就在我暗暗着急的時候,上面的竊竊私語聲終於停了,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任何聲音。
我知道,現在是逃跑的最好機會,萬一等會被白大褂的女人發現我們還活着,那就完蛋了。
我猜,那個白大褂粗辮子看不出年齡的女人,應該就是+號醫院的院長。
正焦急琢磨的功夫,腳下的七嬰山突然晃動起來,隱藏着巨大的不安,彷彿什麼更恐怖的東西出現了。
我嚇了一大跳,急忙抱起冉兒,在她驚慌的眼神中告訴她,剛剛那兩人說話的地方你還記得嗎?我曾經有過類似的歷險經歷,那種看不見的地方,絕對暗藏出口。
聞言,冉兒眼前一亮,她經常鍛鍊,所以身體最勻稱,也最柔軟,她急忙向上舒展嬌軀,一旁的程朵朵也趁機過來幫忙,讓冉兒踩着我們倆肩膀,向上摩挲着。
可惜,腳下晃動越來越劇烈,有幾次冉兒明明已經夠着出口了,可惜她一個人壓根承受不了懸空的身體重量,又一次次的跌落下來。
屍山,正在緩緩的下降,隱約從最深處,還傳來一個個怪嬰的慘叫聲,我們聽的頭皮發麻,焦急到極點。
“怎麼辦?”朵朵帶着哭腔的問我。
“要不然芸哥你先跑吧,別管我倆了。”冉兒也豁出去道。
“不行,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我斬釘截鐵道。
倆女被我真性情打動,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放棄她們,只能說他倆選對了人。
倆女同時撲倒在我懷裡,朵朵哭泣道“好可惜,要是在別的地方,哪怕最後一刻,我也想跟你造小人。”
“噗……”我跟冉兒都噴了,死丫頭浪什麼浪,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眼看着,屍山已經下降了一米多,我焦急間,看着朵朵跟冉兒身上的衣服,眼神一亮,命令道“都脫衣服。”
“你討厭。”朵朵輕輕捶打了我一下,羞紅臉蛋低下頭去。
“你可真是……”冉兒也無語的看着我。
“我說倆位大小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趕緊脫衣服做成繩子往上掛啊,你倆不是真的想死這吧?”我苦笑解釋,讓她倆終於才明白過來,一時間紛紛寬衣解帶,邊脫邊撕。
我也伸手幫忙,萬幸倆小妞穿的雖然不多,但是質量都不錯,不是那種某寶的殘次品,要不說有錢就是好,逃命都不坑啊。
倆妹子最後脫得只剩下內褲跟胸罩,朵朵這個瘋丫頭還要脫,嚇得我急忙用手捂住她胸口道“死丫頭,你想讓我虧本嗎?那裡除了我,誰都不給看。”
冉兒這丫頭聞言咯咯直樂,氣得我輕輕敲了她腦袋瓜一下,惹得她樂得更歡了。
腳下突然一陣,接着陡然下降了半米,與此同時,從極限最深處,陡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嬰兒哭聲,就彷彿一個怪誕的巨嬰誕生了。
這詭異的想法一出現,讓我的手都抖了幾下,暗暗算計繩子的長度,剛剛兩米多點,我看了看之前冉兒爬着的那個看不見的出口,我把一頭席上個大大的死扣,接着掄起繩子,向上甩去。
汗,第一次甩偏了好多,打到一個怪嬰頭上,這個腦袋已經丟了一半的怪嬰衝我們呲牙咧嘴,意思別惹我。
我尬笑點點頭,深吸口氣,再次向上甩繩子。
猶如“神助”,繩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再次落到怪嬰頭上。
我特麼……
我氣得真想大罵,冉兒跟朵朵也是哭笑不得,怪嬰急了,衝了過來,嘴裡大聲咒罵着什麼?看到這情形,我突然眼前一亮道“抓住它。”
怪嬰剛衝到我懷裡,就嚎叫着要跑,這次我們仨盯着它死死的,哪會給它機會,冉兒也不顧怪嬰身上骯髒噁心了,朵朵也不顧小手上沾滿了惡臭的膿血,倆人一手一腳的抓住了它。
我急忙把繩子死扣的那一頭鬆開,系在它脖子上,又衝看不見的出口一指對它道“小王八蛋,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跟我們走,要不然大家都得死。”
我說話的時候,頭頂的金圭死玉鈴上一閃藍光,藍光又照在怪嬰僅剩的半拉腦袋上,這怪嬰彷彿聽懂了,歪頭看了我幾眼,我急忙點頭,在不跑就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腳下的屍山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一副即將倒塌的架勢,被我綁住脖子的怪嬰彷彿也感覺到了大限將至,於是衝我點點頭。
我用盡了力氣,才把它掄起來,怪嬰空中接力一聲大吼,像一個跳蚤,一下蹦出兩米多高,恰好落在了那個看不見的出口上。
我一喜,急忙拉拉繩子,感覺很結實,我這才放心的讓朵朵跟冉兒過來,我們仨抱成團,我拽着繩子,他倆死死的抱住我,我衝上面的怪嬰點點頭。
怪嬰大叫一聲,接着繩子上就傳來一陣巨大的拉力,繩子在這怪力面前,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讓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腳下突然傳來一陣陣地動山搖的搖晃,萬幸這時候我的腳已經懸空,否則剛纔那一下,我們就徹底完了。
怪嬰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拼命的拉我們,它的力氣真大,拽着我們一寸寸升起。
眨眼間,我們就升起了一米多,距離看不見的出口,已經越來越近。
突然,怪嬰停住了,它剩下的一雙污濁腐爛的眼睛裡,正閃爍着奇異的光芒,看向我們下方。
我嚇了一大跳,急忙低頭一看,嚇得我的手都差點沒鬆開。
那是個什麼鬼?
順着我剛剛的視線看下去,就見無數的怪嬰,正在一個巨大的七字形的大口中,飛速的消失,那個七字形的大口實在太大了,哪怕一座屍山,都不夠它兩口吞的。
七字大口的周圍,先後亮起了無數個七的圖案,無一例外的都很巨大,這些個七,緩緩的組成了一張超大的嬰兒臉,臉蛋是如此的稚嫩,如此的白皙,又如此的邪惡。
無數個七重疊組合成的超巨嬰的眼睛睜開了,裡面竟然是深邃的邪惡,空洞的黑暗。
那目光,就像黑洞,正吸引着周遭的一切,瘋狂的衝向它。
我一陣哆嗦,知道大事不妙,眼看着頭頂只有一臂多長的距離,就是看不見的出口了,我大吼一聲,雙手一用力,我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終於在最後一刻,雙手夠到了那個看不見的出口。
我的力氣實在太大,把怪嬰扯得掉落下去,半空中我雙腳一勾,正好勾住了它。
可惜,被我勾住的怪嬰,剩下的半張臉已經徹底漆黑,那污濁的眼睛裡,閃爍着點滴淚花,就彷彿悔恨之淚,接着,它突然鬆開了手,在我震驚的目光中,掉入深邃的邪惡黑暗。
我嘆息一聲,用盡吃奶的力氣,才把冉兒跟朵朵推上看不見的出口,接着我屁股一扭,腰上一用力,同樣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