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弟兄們加把勁把坑挖好了了。回去,到俺家吃酒。”夜幕下,三個大漢在山坳裡揮汗如雨。
“吃酒就免了,阿德,你啥時候把你嫂子給收了,兄弟們也好去你家樂呵樂呵。”說着,兩人臉上皆露出猥瑣的笑容,一副恨不得現在就去的模樣。
白傳德有些氣悶:“原本今日就得手了,沒成想,這死丫頭跑了出來,壞了爺的好事。”說着還對坑旁邊的女屍吐了口口水。
“這小女娃長得很是不賴,阿德,你幹啥把她弄死了?要是能給兄弟們樂呵樂呵就好了。”要不是女幹、屍實在是太重口味了點,也太讓人覺得變態,不然他還真想一方親澤。
聞言,另一人大漢也不由笑了起了來。
“這傻子,算了吧!”白傳德看了看地上的女屍,現在他看這女屍是越看火越大,“今天要不是這傻子,我就得手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那二嫂單獨在家,他偷偷摸摸摸進了二嫂的屋裡,誰知道牀上躺着的不是他那風韻猶存的二嫂,而是這個傻子。他剛想退出去,這傻子就大喊大叫起來,爲了保住他的聲譽,他只能痛下黑手。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就把坑挖好了。
地上的女屍身材瘦弱,他們三人隨便一人出手單手都能夠提起來,如同提只小雞一樣,把小女孩丟到坑裡,三人正拿着鐵鍬往坑裡剷土,突然,坑裡的女屍手動了動。
其中一個大漢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又盯着坑裡看了幾秒,他有些不確定的道:“剛纔這女屍的手是不是動了?”莫不是他眼花了?
“大彪,你是不是昨晚樂呵過頭了?這女娃早就沒氣了,哪裡還能動?”
大彪想了想也覺得是自己神經過敏了,三人笑了笑,又開始填土。
這時,坑裡的女屍發出了細碎的聲音,腿腳也一抽一抽的抖動了起來,三人都看到了,手裡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弟兄們,剛纔她是不是動了?”聲音都哆嗦了,他壞事是做了不少,可是也沒有殺人放火呀,這次埋屍也是平生第一次。
白傳德點了點頭,此刻的他渾身僵硬,後背冷汗直冒,他壞事做了不少,但是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他可以確定,這傻子早就斷氣了,可是現在她突然動了,白傳德雙腿都軟了。
“她、、、、、、她不會詐屍了吧?”據說那些死不瞑目的人,或者是冤死的人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就無法進入六道輪迴,那這傻子不會又活了過來吧?
三人相對看了看,只覺得一股寒氣從頭涼到腳,不約而同的拿着鐵鍬撒腿往家跑。
瞬間,這一方天地只餘下坑裡那臉色灰白的女屍。
染染只覺得呼吸困難,口裡好像有什麼卡住了一樣,身體也痠疼痠疼的。用力咳了一下,口裡吐出一大口的泥土,染染雙手撐在土坑的邊緣上,不住的喘氣,呼吸順暢的滋味真好。
等到她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擡眼看四周的時候,心,突然砰砰亂跳了起來。
腦海裡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噴涌而至,讓染染只覺得頭異常的混亂,好不容易理清了頭緒,從土坑裡爬了出來,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染染憑藉着記憶,跌跌撞撞往家走。
一路上她都在考慮回家以後要怎麼面對這原主的家人。原主是個懦弱、膽小的性子,而且因爲她老是對別人說,她有一座大房子,很漂亮很華麗,村裡的人都以爲她腦子壞掉了,大家背地裡都叫她傻子。
染染只想罵那些人有眼無珠,這原主居然自帶了一個空間,她用意志查探了一番,發現這空間裡面的東西還真的是應有盡有。
一棟富麗堂皇的房子,房子裡有空調、冰箱、席夢思、電磁爐、烤箱還有各種傢俱用具,最讓染染驚喜的是,居然還有電腦。
這些現代化的電器對於這遙遠的古代人來說,確實是太過於神奇了,也不外乎原主會被人稱爲傻子,對他們來說,這些東西他們見都沒見過,更別說使用了,染染肯定,原主也沒有使用過,她頂多也就是時常去空間逛逛。
房子外面有大片的土地,有紅土地黑土地,和qq裡面的農場很是相像。
染染一邊走,一邊想,突然她覺得她穿越到這身體也不錯,起碼還有這麼大的驚喜迎接她。
只不過,想起另一個世界的好友,染染眼裡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擔憂,世界末日到來,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生物植物,都發生驚天的變化,原本溫和的動物也變得暴躁不已,而那些植物更是變得有毒性,讓人類無法食用。
在這樣的情況下,人類也發生了變異,有些人有了超能力,有了對抗那些怪獸的本領。染染是幸運的,她有了超能力,雖然是植物異能,但是對她來說,能夠使用這能力給家人和朋友提供健康安心的食物,也算是好事一件。
染染很想試試她那植物異能有沒有一起跟着過來,不過此時的她,累到不行,根本提不起精神去使用,也就只能作罷。
按照記憶裡的路線,染染走了約摸兩刻鐘,終於看到她家門口兩個人影正東張西望着急的看着。
看到染染的身影出現,高個子的女人連忙跑了過來:“大丫,你回來了?你這是去哪了?一下午都沒有回來。”
染染五味陳雜的看着這個女人,這是原主的孃親白張氏,她眼角掛淚,衣角也因爲着急擔心而弄皺了,顯然她沒回來白張氏有多着急。
“娘,我就去外面走了走,迷了路,一不小心天就黑了。”染染很能體會她的心情,以前她的母親也是這樣對她的,每次放學,她貪玩總是等到天黑纔回家,那時候她母親也是在家門口等着,見到她時還會罵幾句。
“你這孩子,以後可別這麼晚回來了,你爹剛走沒多久,你要是在外面瘋玩,會被人說閒話的。”白張氏忍不住說道,“這對你以後的親事也會有阻礙。”大家都想找一個知書達理恪守婦道的女子爲媳婦,她丈夫剛去世,大丫此時要是被爆出不尊祖訓的這些言論,估摸,大丫這輩子別想找到好人家了。
染染認真的聽着,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個月前,她爹去縣城幫人家修房子,不小心從屋頂掉了下來,當場死亡。
想起原身是怎麼死的,染染對那個小叔可以說是毫無好感,自己哥哥纔去世,他就迫不及待要佔嫂子的便宜,這種人渣,下次見面,她一定要給她個教訓。
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染染扯出一個笑容:“娘,咱回去吧!妹妹該着急了。”看那門口的小蘿蔔頭一歪一歪的想要走過來,染染不由有些擔心她會不會摔倒。
“好,大壯去找你,到現在都沒回來,也不知去哪裡瞎晃悠了。”白張氏碎碎念道:“你這哥哥,還真的沒有當哥哥的樣子。”連找妹妹這件小事他都做不好,更不要說別的了,最讓她擔憂的,還是這兒子一事無成,以後怕是不好說媳婦,眼前還好,他還在孝期,三年後,他要是還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估摸是真的要打一輩子的光棍了。
“娘,哥哥是個男人,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染染牽着白張氏的手,慢悠悠的往家裡走去:“現在家裡的重擔都壓在他身上,哥哥壓力太大了。”原身的哥哥白大壯也才十五歲,在現代還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中學生。
而現在他們的爹去世以後,白大壯就挑起了家裡的重擔,養家餬口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很難,特別是他們家這種情況就更難了。
她的爹爹一共有三兄弟,老大白傳福是個童生,考了二十幾年了,還在童生的位子上蹦躂着,絲毫沒有挪位的意思,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這大伯,這輩子怕是連秀才的邊都摸不着。可是她奶奶白錢氏不這麼認爲,在她眼裡,她的大兒子就是有出息,砸鍋賣鐵也要支撐着白傳福讀書。
原身的爹白傳祥排行第二,是村裡有名的木匠,這年頭,有手藝的人總是比較吃香的,可以說白家現在吃穿用度都是靠白傳祥雙手掙下的,家財萬貫肯定是沒有,但是也不愁溫飽。可惜,年紀輕輕就遭遇了不測。
老三白傳德,也就是殺害原身的兇手,說起這個小叔,染染還是有些唏噓的,比起她爹的忠厚老實,大伯的兩耳不聞窗外事,這個小叔倒是個混混,仗着長得有幾分姿色,每日流連花坊不說,還成天對村裡的寡婦少女拋媚眼,在村裡的風評不太好,好人家的姑娘也不願意嫁給他,這就導致他都已經三十好幾的高齡了,還沒有成家。
“姐姐,姐姐,你回來啦!二丫好想你。”白二丫蹦蹦跳跳的過來牽住染染的手,撒嬌道。
對於軟萌妹子,染染一向沒有抵抗力,而且在她記憶裡,這兩姐妹感情也一直都很好,所以對這小妹妹,染染也是很喜歡,“二丫乖,姐姐身上弄髒了,等洗白白了,再抱你可好?”
“姐姐說話要算話?”
“當然。”染染保證道,現在不抱這丫頭最大的原因就是她脖子上有淤青,要是被這小丫頭抖露出來了,那她還怎麼算計她那小叔?
欠她的一條命,她白染染遲早都要討回來。
“這麼晚了,還知道回來?可憐我那兒子,纔剛走,他的媳婦女兒就迫不及待要另立門戶了。”剛踏進門,就看到一個老婦人狠狠的放下筷子,雙眼瞪着她們娘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