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牛遇狼羣

抓牛遇狼羣

顧清聳拉下腦袋,現在的他哪裡有賺錢的心思啊,況且上次去的時候自己就是個拖後腿的。本來看這瘋婆娘採了這麼多,還以爲有多好採的,結果自己去採了才知道,那裡全是毒物野獸,連看起來很普通的一棵大樹都有可能是見血封喉。當時身在深山裡頭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回來後想到自己遇見的東西,都毛骨悚然了許久許久。

“帶着我個拖油瓶,你不嫌煩麼?”不過儘管心裡頭發悚,可好奇心還是蓋過了恐懼,反正有顧盼兒在的地方,顧清感覺還是十分安全的。

顧盼兒道:“上一次可能麻煩了一點,這一次我打算把潑皮牛給帶上,反正它長得壯實,讓它在前面開路,你坐在牛背上就行。這貨現在可是百毒不侵,就算是被毒蛇給咬了,那些毒液不定還能當成是營養吸收。”

顧清先是眼睛一亮,然後又咕噥道:“是百毒不侵又不是銅皮鐵骨,闖過荊棘叢的話還不照樣得滿身的傷,多浪費血啊!”

顧盼兒聞言點頭連連稱是,顧清見狀又聳拉下了腦袋,隱隱後悔自己點出了大黑牛的弱點,要不然自己也可以到那盆地去看看成羣的牛羊馬是什麼樣子的,還有那四處藏匿着的食肉野獸,那場景肯定壯觀又刺激。

“你若不提醒我還沒想到這茬,雖然宰了這牛太可惜,可這麼放過它又覺得太虧了點!老孃還打算勞役它個百八十年的,咋能讓它這麼快就死掉,所以要帶它進山之前,還是先給它弄上一套堅韌的皮甲,腦袋上則直接來個盔子!”顧盼兒繞着大黑牛直打轉兒,摸着下巴開始琢磨了起來。

“其實吧,要是能弄一套金屬鎧甲最好了!”顧盼兒想到大黑牛穿起一套金屬鎧甲那威風凜凜的樣子,頓時也不覺得這蛇蘭有多浪費了。

顧清苦着臉:“這得要多少金屬啊!”

顧盼兒恍悟,拍了拍腦袋:“是哦,這縣城窮的,連打把匕首都那老困難了,要是想弄上一套鎧甲豈不是難上加難?好像沒戲了。”

顧清嘴角猛抽,最重要的是要花好多銀子好嗎?

這敗家娘們還真是……

只是轉念一想,顧清又聳拉下腦袋,這瘋婆娘再敗家也木有自己敗家,這些話還是甭說了吧,省得到時候自個噎着自個,誰讓自己傻拉巴嘰的幹出那樣的事情來呢?

“算了,還是包一身皮甲吧,反正這皮啥的不用錢。”想來裝上一身金屬盔甲是很威風,可也得增加不少重量,這牛已經夠沉的了,要再裝上一身金屬鎧甲,那走路的時候還不得跟地震似的?

嘖嘖~,那等讓人圍觀的威風還是算了吧!

皮甲也要不少銀子呢!顧清心裡頭嘀咕,有八成肯定這婆娘用的皮肯定是上等皮,比起金屬來也便宜不到哪裡去。可這些東西都是這婆娘自己賺來的,自己哪有那個本事去說她,她自己想咋用就咋弄唄。

“身上比較容易受傷的地方就裝上一些獸骨,這樣不但能防護住,還十分輕省!”顧盼兒腦洞大開地想着,在腦子裡將大黑牛合適裝獸骨的地方都考慮了一遍,眼睛越來越亮。

顧清想像一頭身上掛滿獸骨的黑牛,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心裡頭有想法自然要去做,顧盼兒立馬就開始行動起來,然而去翻找皮毛的時候顧盼兒才發現家裡的皮毛還真是少得可憐,而且看起來都不合適。最好找莫過於那張虎皮,可顧盼兒卻有些看不上,覺得它只是看起來好看,卻沒有足夠的堅韌。

那黑蛇皮是最合適不過的,可惜已經利用上,剩下的那幾塊零碎的真心不管用,於是乎乾脆琢磨獸骨去了。於是乎整整一個下午,家裡的這些人都在聽着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磨骨聲,潛意識裡離顧盼兒遠遠的。

全福家有了牛,連走路的樣子都帶了風,個個滿面春光。

“娘,你不是說大姑要來給我介紹對像麼?咋還沒來呢?”家中有了牛,顧來銀這胸脯子也挺得老高,覺得自己肯定能找到一個漂亮媳婦,一天往以前三房住的地方跑好幾趟,儼然那已經是自己的新房一般。

陳氏也着急,這二兒子都十六歲了,連個親都沒有訂,再耽擱下去閨女都大了。這二兒子沒有訂親,下面的閨女也不好訂親,不然會傳出來不好的話。本來是說好今個兒他大姑會過來的,可等到現在也不見人,估摸着今天是不會來了。

“急啥?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大姑說不定今天有事耽擱了,明天肯定就來了。”家中有了牛陳氏倒不太急了,這小小一頭頭代表的東西可多了,至少這有了牛就能多種田,這收成一高收入就高,家境也就往上提了一提,想嫁過來的姑娘自然也就多了。

陳氏安慰顧來銀道:“找對象這事不能太着急了,咱怎麼地也要挑個好的,就憑咱家有了牛,還怕找不到媳婦?你就放一百個心,娘絕對給你相個好姑娘。”

顧來銀立馬道:“咱要找個好看的,比嫂子還要好看的。”

要是換作以前,陳氏對胡氏也是一百個滿意的,可這家裡頭一有了牛,陳氏這心氣也就高了不少。胡氏家境不錯,要不然也不能賠了這麼多好嫁妝,並且胡氏也長得不錯,按理來說應該是能嫁得更好的。可差就差在這胡氏是退過婚的,而且還是被人家男方給退了的,說是男方那邊另攀高枝,就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當時陳氏只覺得自家是撿了個便宜回來,樂了許久。

這會陳氏這心裡頭就不滿意了,覺得這退過婚的姑娘哪有那些沒定過婚的姑娘好,說不定這會村裡人還在笑話自家撿了個破爛貨當寶呢。

“你嫂子那樣的算啥?咱找個更好的。”陳氏左右看了看,小聲在顧來銀耳邊說道。

顧來銀眼睛一亮:“真的?”

陳氏立馬道:“自然是真的,那胡氏算個啥?憑着咱家現在的條件,自然能找到比她更好的,要不是看你大哥孩子都有了,找個後孃不太好,咱還想給你大哥重新再找一個……”

胡氏正要去給孩子洗尿片子,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陳氏這番話,伸出去的腿就縮了回去,站了一會兒後沉着臉轉身回了房。說得正興的陳氏並沒有注意到胡氏剛纔來過,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音調已經變大了許多,走近一些就能聽到。

顧大江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胡氏進房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地繼續往外走,纔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陳氏在大放其詞,又聯想到胡氏剛進門,立馬就皺起了眉頭:“你個死婆娘在瞎咧咧點啥?也不怕人家給聽着了。”

陳氏立馬道:“聽到啥,咱小聲着呢!”

顧大江沉下臉:“我在門裡頭就能聽得清清楚楚的,你這叫小聲?”

陳氏聞言不免一愣,還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從小聲嘀咕變成了大聲咧咧,不由得朝房裡頭瞅了一眼,一副生怕房裡頭的人會聽到的樣子。

“剛我可是看到金哥兒媳婦進門,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你瞎說,要是聽見了你自個就想着法去解釋吧!”顧大江白了陳氏一眼,然後出門轉身到院子裡去了,這牛家裡頭可捨不得拴在外面,便將它拴在了自家後院裡頭,給這牛搭了個窩棚,還打算天冷的時候打點泥磚弄個泥磚棚子給它,省得凍着它了。

陳氏聽顧大江這麼一說,不免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那緊關着的房門,雖然對這媳婦有了些不滿意,可不可否認的是這媳婦家裡頭條件好,再找的話這二婚還帶個小丫頭也不定能找到這麼好的對像,陳氏可擔心這媳婦要是鬧起來要回孃家,那就不好看了。

不過看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陳氏這吊起來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心想這胡氏應該沒有聽到,要不然還不得跟自個鬧起來?反正換了自個,非得大鬧不可。

將心比心地想了一下,陳氏覺得胡氏肯定沒有聽到!

胡氏哪裡是沒聽到,只是以胡氏的性格自然不會跟陳氏去鬧,這心裡頭正憋着氣等到鎮上做短工的顧來金回來再鬧一場呢。

小牛買回來以後最爲不樂意的就是顧二丫了,因爲這牛要吃的草竟然也包在她的身上,要是這草割得不嫩還得捱罵。以前顧二丫可是什麼活都不幹,所以才能養得白白胖胖的,可自從三房分出去以後,顧二丫就要砍豬草喂肉,洗衣服撿柴火,現在還要把這養活的活計給包了,顧二丫這心裡頭就不痛快了。

這一段時間下來顧二丫不止是人曬黑了,還瘦了不少,這心裡一不痛快就想着裝病躲過。可這病也不是那麼好裝的,顧二丫一咬牙打算晚上穿溼衣服睡覺,這樣一早起來肯定就生病了,到時候就可以偷懶不幹活了。

想到做到,顧二丫當晚就穿溼衣服睡覺,第二天果然得了風寒。

本來三丫的活計讓顧二丫跟陳氏包了去,這日子過得有些磕磕碰碰的,但相對於過去來說還算是平靜,可這顧二丫一生病豬就沒人餵了,衣服也沒人洗了。周氏一早起來看向沒人餵豬立馬就破口大罵起來,這不用上工可以在家裡頭一覺睡到自然醒的顧大湖也被吵醒了,心道這家裡頭就沒一天消停的。

以前一大早出去上工,可不知道家裡頭這麼‘熱鬧’,上工之前也沒注意過這種情況,可這幾天沒再上工以後,顧大湖算是飽受‘折磨’了。

若非柳氏不在家,要是柳氏在家,顧大湖還真想問問她這兩年咋過來的。

越是煩悶,顧大湖就越想分出去,否則就算再想念書在家裡頭也讀不進去。

陳氏還在院子裡頭洗衣服呢,心裡頭正琢磨着這老些衣服自個一個人也洗不過來,不如洗慢點,等顧二丫幹完活以後,讓顧二丫也一塊洗。可誰想到顧二丫竟然連豬都沒喂,陳氏這心裡頭一下子就不爽快了,站起來手上的水往身上一擦,就往屋裡頭跑了回去。

“娘您先別生氣,我去看看二丫這是咋地了。”

以前陳氏是覺得自家這閨女樣樣都比張氏生的那幾個閨女強,看着閨女被自個養得白白胖胖的,這心裡頭可是沒少得意。可自打這三房分出去以後,這家務活就落了在自個身上,而這閨女生來是幹啥的?不就是貼心小棉襖麼?自然要替自己幹些家務活才貼心不是?可這閨女算是白養這麼胖了,乾點啥都慢吞吞的,跟幾天沒吃飯似的。

越想陳氏就越覺得這閨女不貼心,還不如找個好人家趕緊嫁了,換點彩禮錢回來好娶個能幹的媳婦,到時候替自己分擔一些家務。

至於胡氏,陳氏可是不敢指使的,誰讓人家有個好孃家呢。

而且這胡氏也不是個聽話的,不想做的事情你叫她做她理都不理你,吃了幾次癟以後陳氏也懶得使喚這胡氏了。別說是陳氏了,就連周氏都拿這胡氏沒有辦法,說得再多人家也不跟你吵,丟你一個後腦勺直接進門,任你在外頭怎麼鬧也當聽不着。

打人?

周氏也不是沒打過,可就打了那麼一次,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胡家那裡頭,人家全家人操着傢伙就上了門,還說要把人領回去改嫁去。

要不是老爺子好氣好聲地說了好久,這事到現在還沒完呢。

偏得金哥兒還喜歡這個媳婦喜歡得緊,寧願當上門的也不樂意跟這媳婦分了,說什麼要是媳婦回了孃家,自己也跟着一塊走,以後就當個上門女婿。這種丟人的事情就算周氏不在意,老爺子可在意,因着這事沒少給周氏臉色看。

連周氏都耐胡氏不了,更別說是陳氏了。

“二丫你這是在作死呢?到現在居然還在睡着,沒聽到你奶在罵人了嗎?膽肥了你竟然還敢睡着,就……哎呦,你這胳膊咋這老燙咧……”陳氏邊罵罵咧咧地邊去扯顧二丫的胳膊,打算將人給扯起來,誰知道剛一碰到顧二丫的胳膊就燙得她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倒不是這溫度真的燙人,而是陳氏剛用冷水洗衣服,手本身就很涼,再碰到顧二丫身上的高溫下意識地就縮了回來。不過陳氏立馬又感覺到不對,趕緊伸手摸了摸顧二丫的額頭,這一摸陳氏這心裡頭就‘咯噔’一聲,立馬大叫了起來。

“不好了,快去請大夫,這閨女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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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江剛從炕上爬起來,衣服才穿到一半就叫到陳氏的尖叫聲,將衣服隨便套套就趕緊跑了過去:“咋了,這是咋地了,咋叫得這麼滲人咧!”

陳氏一巴掌拍麼顧大江後背,罵道:“閨女生病了,還不趕緊找大夫去!”

閨女生病?顧大江上前一瞅,見顧二丫臉色通紅不省人事,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顧二丫的額頭,這一摸之下也驚了起來:“這咋能燒成這樣咧?太燙了,你趕緊打點冷水用毛巾給她敷敷,咱可是沒少聽這發燒能把人燒成傻子的。”

“行行行,我去打冷水,你趕緊請大夫去。”

顧大江想起隔壁家,那田大夫好像還在那,立馬就道:“田大夫在隔壁呢,我這就去叫,你趕緊的,可不能耽擱了!”這閨女養這麼大要是變成了傻子,可就虧大了,還想着這閨女是個好福氣的,以後嫁個好人家,自己也能跟着享點福呢,要是燒成了傻子,可就啥都沒有了。

大房裡頭出了這點事,一下子雞飛狗跳起來,周氏在那裡罵得起勁卻沒人理,就連本來還在洗衣服的陳氏也忙活別的去了。這豬到現在還是沒人喂,正餓得在那裡嗷嗷直叫,周氏這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指着陳氏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沒聽到老孃說的?豬還沒喂呢,你這趕着作死去呢?”

陳氏正打了冷水要端進去呢,就被周氏給攔着了,頓時就急了眼:“娘你快讓開,二丫這是生病了,這腦袋燒得厲害着呢。要是還不給用冷水捂捂,不定得燒出啥毛病來,我養了這麼大個閨女要是燒出毛病來,那不得多糟心啊!”

“二丫生病了?”周氏一愣,可很快臉色又難看起來,破口大罵:“肥得跟豬似的,還能生病?這話騙騙鬼還行,想騙我這老婆子可沒門!”

陳氏急紅了眼:“娘,這是真的,咱都摸過了,這腦袋燙着呢。”

“真什麼真?不就讓她喂喂牲口而已?就幹這麼點活還能累着她不行,竟然還跟我這老婆子裝起病來了?我老婆子倒要看看她怎麼個裝法,要是讓我發現她是在裝的,非得打死她不可……”周氏擼起袖子就衝進了上房,看到顧二丫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也不說看看情況,直接就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一個耳光打在顧二丫的臉上。

這聲音聽起來就很疼,可顧二丫只是哼唧了一聲就沒了反應。

周氏不免狐疑,又一巴掌打了過去,可顧二丫依舊沒有多久反應,兩邊臉都紅紅的,周氏也不能肯定這肥臉是自己打紅的還是真燒了。帶着狐疑伸手摸向顧二丫的額頭,這一摸立馬就被燙得縮回了爪子,一臉驚訝,似乎結果有些難以置信。

見陳氏還傻愣愣地站在那裡,立即破口大罵:“你這個當孃的傻了不成?沒看到這孩子燒成這樣,還不趕緊給用冷水捂捂,要不然等燒傻了有你後悔的。”周氏罵完之後嘴裡頭也不知咕噥着啥,扭頭就出了門。

到門口裡不忘提醒一句:“趕緊地,看着腦袋不熱了就給豬餵食去,要是把豬給餓壞了要你好看!”

陳氏真是欲哭無淚,只得趕緊給顧二丫降溫,生怕真燒成個傻子。

周氏嘴裡頭不停地咕噥着點啥,面色難看地朝上房走回,路過那盆洗了一小半的衣服微頓了頓,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差點沒忍住再次罵人。這衣服洗得慢不說,還每次都不乾不淨的,看着就來氣,還不如三丫那賠錢貨……

想到顧大河那一家子,周氏這臉色更是難看,恨得牙癢癢的。

本以爲這三房分出去以後日子肯定過不下去,可沒想這日子越過越好不說,還能吃上肉來了。之前送過來的那條肉周氏可是吃進肚子裡了,雖然不常吃肉,可是這肉一吃就能吃得出來,絕不是豬肉。這要不是豬肉的話肯定就是隔壁那瘋丫頭給送的,聽說前不久打了只大蟲,不定就是那大蟲肉。

自個這當親奶的都沒享過這瘋丫頭的福,這老三一家還享受上了。

想想周氏就覺得吃了虧,雖說當時這家是自己讓老三自己去跟老爺子提分的,可這老三要不是打心裡頭樂意分出去,自個還能把他給攆出去不成?不事實上這老三那個時候就憋着勁想分呢,自個那番話讓他找着了藉口,就這麼便宜地分了出去。

要不是心裡頭悚這瘋丫頭,非得到老三那裡鬧一場不可。

這麼不孝順也不覺得虧心,還真是隻白眼狼,就該剛生下來那會就掐死。

三角眼斜向隔壁那光禿禿的房頂,周氏陰沉着臉冷冷地哼了一聲,這吃得再好又能咋地,還不得天天住在窩棚裡頭,跟頭牲口似的有啥了不起的。又想到二丫是個長得有福氣的,到時候給找個好人家換了彩禮錢,到時候把房頂全換成黑瓦,嫉妒死這隔壁的。

此時隔壁的顧清正與顧盼兒商量道:“瘋婆娘,我看岳父岳母一直住在村長家的房子裡也不是個事,而且那離你奶家也太近了點。反正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不如咱在村裡頭再買塊地方,等咱的房子建好了以後,順帶把你孃家的也一塊建起來得了。”

顧盼兒驚訝:“你這是在討好我?”

顧清額間數道黑線滑下,嘴角一抽:“這根本就用不着我來討好你,但凡你能從嘴裡省出來那麼一丁點,就夠你孃家蓋上一座大房子了。”

這倒也是!

自己打泥磚的話,二兩銀子能蓋三間房子,四兩銀子則能蓋上用黑瓦的。用上十兩銀子的話則是青磚房子,二十兩銀子便能五間青磚紅瓦的好房子。

而二十兩銀子對於顧盼兒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這次算你真討好上我了,就在咱地靠山那邊再劃一塊三畝的地兒買下來吧!也甭蓋太好了,來個五間的青磚紅瓦就行。”顧盼兒說完以後又有些猶豫,有些擔心地問道:“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點?要是養成了他們不勞而獲的心理,那該咋辦纔好?”

顧清直接翻了個白眼,自己本來是打算多花上四兩銀子的,沒想被這瘋婆娘這麼一算計,就得花出去將近四十兩銀子,這腸子又綠了起來。

“那是你孃家,你爹孃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不知道?難道你就能狠下心自己住大房子,自個孃家卻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還真是嘴賤,竟然幫忙說起話來了,顧清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

顧盼兒不免有些茫然,還真沒怎麼去了解這對包子爹孃,給自己的印象他們就是對包子,喜歡把自己辛苦賺來的東西白送給周氏,還一副眼巴巴地求撫摸的樣子。

哎呀,貌似有問題!

“建就建吧,反正你都提出來了,總得聽聽你的意見不是?”顧盼兒邊削着從大蟲身上拆下來的肩胛骨一邊考慮着,一會兒又嚴肅道:“不過這房契得寫上小豆芽的名字,要不然就寫三丫或者四丫的都行,就是不能寫我那爹孃的。”

顧清皺眉道:“三丫跟四丫都不行,大楚國非女戶名下是很難上房契田契這些的,就算是陪嫁的房子和田地這些,寫的都是夫家的名字。”

顧盼兒驚訝:“那要是鬧和離啥的咋辦?”

顧清瞥了顧盼兒一眼,面色有些古怪,答道:“官府裡會有案底,與玉碟婚書存放在一塊,而且不止夫家有嫁妝清單,孃家也會有一份,衆所周知的事情也不好抵賴。若是和離或者被休棄,嫁妝一般是要退回去的。”

“那還好,不然這女方就虧大了。”顧盼兒瞭然地點了點頭。

顧清卻有些不能理解顧盼兒的想法,女人向來嫁了人就是一輩子,誰不希望能在夫家過得好?死也不願意和離或者被休棄,所以關於嫁妝而發生糾紛之事,可謂少之又少。可自家婆娘的想法實在讓人琢磨不透,似乎夫妻二人合不來就分在她看來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願意去承認,孰知這一點後,內心常有不安之感。

顧盼兒怔怔地想了一會兒,突然嘆了一口氣:“我咋發現我好像一點嫁妝都沒有呢?”

顧清:“……”

顧盼兒又斜眼隔壁,陰笑:“摳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顧清:“!”已經賠上一輩子了!

不免對隔壁生起無限同情,誰讓他們有好日子不過,非得來惹這瘋婆娘不可呢?這瘋婆娘雖然人品不怎麼樣,可只要你對她好她絕對不會對你壞,哪怕是裝裝樣子這瘋婆娘都不會跟你過意不去。可隔壁這一家……顧清不免嘆氣,這外人在外面瞎咧咧說閒話就算了,偏偏就隔壁的還就愛說自家人的閒話。

你道三丫這名聲爲啥傳得這麼難聽,還不因爲隔壁添油加醋給鬧的?

你道這瘋婆娘爲啥走到哪村裡人都跟避瘟疫的,還不也是這隔壁給鬧的?

自家人都這麼說了,外人想必就更加相信了。

開始時這瘋婆娘沒放在心上,可自打三丫被傳出是個不檢點的,四丫是個呆傻的,小豆芽是個一隻腳進了棺材的,這瘋婆娘整個人就變得有些陰沉,特別是盯着隔壁那邊的目光,更是陰森森的。這顧來財都被嚇壞了,見着瘋婆娘就跟見了鬼似的,出去玩耍還繞得遠遠的,也不敢接近瘋婆娘孃家那邊,按理來說這家人應該吸取教訓的,結果還是那麼欠收拾。

不免慫恿:“說起來我剛可是聽到了,顧二丫病了,你不去看看?”

“怪不得我那奶又跟戰鬥雞似的激動了!”

“……爲啥?”

“沒人幹活了唄!”

“……”

這麼說來這顧二丫也是個可憐的?顧清若有所思。

顧盼兒斜眼:“少胡思亂想,在沒有將顧二丫賣了換錢之前,周氏是怎麼也捨不得把這顧二丫這有福氣的給累壞了,不定顧二丫這次是因禍得福了。”

顧清聞言黑線滑下,嘴角直抽抽,分外不懂這隔壁的咋想的。

“行了,不說這個,一會我要到盆地一趟,你要去的話就自己準備一下。”

“採藥不?”

“路上遇到就採,咱這次就專門爲這牛犢子而去的,不宜浪費時間。”

“噢,那聽你的,我現在就去準備。”

顧清雖然很可惜不能採藥,不過也知道又要抓牛犢還要弄回家的話會很麻煩,畢竟這牛犢不是死物,不會聽話地任你擺佈,回程可能會很艱難。

既然不是採藥,自己或者能幫上忙,顧清如此想到。

二人準備了一番就直接拉着大黑牛出門,顧盼兒牽着牛走在前面,顧清坐在牛背上。不同於以前,顧盼兒在大黑牛的肩上裝了皮甲,既可以當作是大黑牛的防護,又能讓顧清抓着穩住身形,不至於大黑牛走得太快會從上面摔下來。

大黑牛認得這條路,一路上眼睛賊亮賊亮的,顯得格外的亢奮。

“大黑牛要是跑回牛羣,咱還能不能把它抓回來?”顧清注意到大黑牛的亢奮,不免有些擔憂,畢竟大黑牛是這牛羣裡的王。

“伴隨着一個王者的消失,另一個王者會自然而然地誕生,這潑皮牛已經不是那羣牛的王。況且它在咱家裡待了那麼久,牛羣可能會接受它入羣,卻不會那麼快就承認它的地位,至少要經歷一段時間才行。倘若它真有這個想法,在這段時間裡,老孃就算把它抓不回來,也能把它弄死了。”

“……”果然還是白擔心了。

省去了採藥的時間,加上顧盼兒行進速度極快,並且也時不時坐到牛背上驅牛疾行,只用了三柱香的時間就到了盆地,站在比盆地要高的地理位置上俯視下方,視覺上的衝擊讓人大開眼界,顧清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一副震驚的樣子。

“怎麼樣?這裡看着不錯吧?”

顧清良久纔回神:“真的很不錯,就是可惜了點,要是離村裡頭近一點,或者這路上沒那麼危險,咱就可以經常來了。”

其實對於顧盼兒來說,經常來並非難事,對顧清來說就有些困難了。

“你在這裡待着也不安全,還是老規矩,爬到樹上面待着等我,手裡的弩拿好了。仔細觀察一下的話,你會發現這裡可是野獸衆多,隨時都存在着危險,我去抓牛很快就回來,大黑我也先帶走了。”

“嗯,我知道了,你小心一點。”

顧盼兒朝顧清揮了揮手,然後解開牛鼻子上的繩子,不過後來打造的那個金屬鼻環卻沒有取下來,然後一巴掌拍到牛身上,指着牛羣:“去吧,給你兩柱香的時間,一會自己回來,要不然你會知道爲什麼花兒會這麼紅的。”

大黑牛比以往要聰明一些,雖然依舊聽不懂人話,卻微懂顧盼兒的手勢,見狀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撒丫蹄子就往牛羣裡衝了進去,眨眼間就消失在牛羣裡頭。顧清在樹上看着張口欲說些什麼,卻還是忍住了,心想這瘋婆娘可能有自己的打算,便沉住氣不去問。

不過這心裡頭卻是擔心這大黑牛一去不復返,到時候真被瘋婆娘弄死了。

解放了大黑牛以後,顧盼兒也扭頭衝進了牛羣,這速度雖然比不上大黑牛的,卻也慢不了多少了。趁着牛羣被大黑牛的加入吸引去目光,顧盼兒迅速出手打暈兩頭牛犢子,一手一頭扛着衝了回來,這速度快得讓牛羣根本反應不過來就少了兩頭牛犢子。

此時六月底,正是牛羣發一情一期,少了兩牛牛犢子並沒有引起牛羣的注意,倒是讓那些潛伏在周氏的野獸蠢蠢欲動。不過顧盼兒的速度太快,肉食野獸們只是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目光,又將目光放在其它食草動物身上。

“好壯的牛犢子!”顧清驚訝不已。

“這野牛自然比家養的牛壯實!”爲防這兩牛犢子醒來跑掉,顧盼兒用繩子拴住後才放心下來,對顧清道:“兩頭有點少,我再去弄兩頭回來,你就別下來了。我剛抓牛犢子的時候有野獸看到,不定什麼時候會跑過來蹭便宜,你還是在樹上安全一點。”

顧清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牛犢子,點了點頭:“我會小心的。”

顧盼兒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四周一眼,見暫時沒有威脅纔再次快速衝了下去,看準兩頭待在一塊的牛犢子直直衝了過去,又是一頭一拳打暈過去,扛上後再次跑路,這一次被牛羣發現,有幾頭牛追了出來,卻因顧盼兒一直跑不停追了一段路以後就停了下來,有些驚怕地退回了牛羣裡面。

離開族羣對於它們來說還是太危險了點,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牛被扛走。

四頭小牛不多不少,對於顧盼兒來說,用它們來氣隔壁的話,已經差不多了,沒必要真爲了村裡人着想把小牛都抓了。畢竟這小牛抓着容易,想要帶回去卻極爲不容易。這野牛身量大,比家養的牛要大上一倍不止,牛犢子自然也要大上許多,一頭牛犢子就兩三百斤,四頭就已經是一千多斤了,再多大黑牛就不好馱了。

顧盼兒可沒想過自己扛着回去,有大黑牛不用那是白癡!

見顧盼兒不再去抓小牛,顧清從樹上滑下了了些,問道:“大黑牛呢?你咋把它放跑了呢?要是不回來了咋辦?”

“不回來就揍死它吃肉!”顧盼兒說着朝牛羣呶呶嘴:“至於它去幹啥了,你自己看唄,反正你現在這個高度,樹葉應該擋不住你的視線了。”

顧清自然有所好奇,便在牛羣中搜尋了起來,顧盼兒則在樹下戒備着。

找啊找啊,顧清終於找到了大黑牛,卻在看到大黑牛做的事情後漲紅了臉,抽搐着整個人風中凌亂了。

這瘋婆娘不會是早知道了吧?

“咋樣?看到了吧?”

顧清矢口否認:“沒有!”

“切,這眼神真不好!這潑皮牛明顯體型就比牛羣裡的牛要大上一圈,很容易就能找得出來的!現在正是牛羣繁衍的季節,反正這潑皮牛來了這裡,就讓它去幹點偉大的事情,等累了它就會回來了。”顧盼兒也不知打哪聽到的發一情的公牛難治,所以老早就想着把大黑牛弄回牛羣這裡消消火,省得到時候見了村長家的黃牛,把人家黃牛給折騰慘了。

這色女果然是知道的,真是……一個猥瑣的女人!

“喂,我說你臉咋那麼紅?”顧盼兒有些擔心地看着顧清,在顧盼兒來說動物的繁衍最平常不過,哪怕在自己面前上演也能面不改色地看着,甚至還能評論評論,所以並沒有懷疑些什麼。

顧清立馬道:“沒事,爬樹累的!”

顧盼兒瞭然地點了點頭:“那你坐在樹杈上休息一下,這會還是先別下來,我好像聽到有野獸來了!可能不止一隻,一會你注意一點,別讓小牛給野獸給叼了,有靠近的你就直接放箭。”

話音剛落,狼來了!

十來只狼,還要保護小牛,似乎有些難對付。顧盼兒皺眉摸了摸身上的蛇皮衣,才微微放下心來,抽出短刀與匕首,警惕地看着狼羣。

而顧清看到是狼羣,不免心中一突,略爲擔心地看了顧盼兒一眼。

見顧盼兒不慌不亂面不改色的樣子,顧清才微微放心,也開始警惕起來,謹防有狼趁顧盼兒不注意時襲擊了小牛,這是顧盼兒交給他的任務,無論如何他也要做好。

十年之變羽扇災難來臨前開始風起雲涌誰當族長請吃飯黑洞漩渦一同意親事入森林貪吃的龍不去看搭棚子事不過三八月節終章陳氏堵門可他在哪跌落池塘造反二又到鬼節你是豬嗎文慶之死你是豬嗎大卸八塊姍姍來遲快帶我飛賣身契顧二丫歸三小主終於得手二選一你選哪個又到鬼節逃過一劫武鬥牛錢給不給蝗蟲過境要生了同意親事是個懶的武林大會二搭棚子再得消息元寶三發現山洞心脈隱患被咬了一口拒之門外草垛裡的事相聚趙月兒婚事能否剩點深山奇遇東西被搶水田飛蟲新發現三丫恨意遷徙茶油樹花開誰是喪門星不祥之感水車一謠言進山坑爹的穿了元寶一貧僧難受出海新發現遠行前拼了妹妹來了鷹蛇鬥擼袖砸瓢武林大會一有新發現張氏魔怔一起看熱鬧幻境再臨陽潭本尊很傷心有妖精進山重傷顧二丫歸歸期一分家前夕被坑了掉下懸崖離不開她皇族秘辛豬一樣的隊友可他在哪耳垂被咬詭異歸來發現山洞偶遇親人街頭打架是個懶的鬧心偶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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