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四人心急如焚,感覺這馬車走了好久,怎麼還是不到?
雲葉心中一突,“別是爲了掙幾個錢,這個馬車伕故意繞路了吧?”
現代不是有很多黑心的出租車司機,欺負外地人人生地不熟,故意繞路多得幾個車費嗎?
一開始怎麼忘了說好車費呢!真是的,忙中出錯!
想到這裡,雲葉再也忍不住了,掀開車簾,問那趕車的把式,“師傅,還有多久能到?”
那車伕頭也不回,牽着自己的老馬,道:“這就是城南了,不過,曹記牙行還沒到呢!”
四人都沒來過城南,雲葉看了秦氏一眼,秦氏也不知道這是哪裡,雲爭也搖頭。
四人只得忍着耐心,一言不發地坐在車裡。
車裡有些悶熱,此時大約下午兩三點鐘,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好在有車棚子擋着。
要不,在大太陽底下曬了這麼久,連口水也沒喝,真是要中暑了。
那車伕四十多歲年紀,後背都被汗水溼透了。
衣服上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圈鹽鹼,脖子裡搭着條白布手巾,已經看不出本色了。
看樣子,倒是個忠厚老實的。
雲葉心中雖急,卻見那車伕自己不坐車,只在路上走,也體諒他辛苦,不好再問。若是他要的價錢高了,再跟他搞價錢好了。
雲葉看着周圍街景。
城南便是貧民區,看建築和門面便知。街道也變得很窄,和七裡大街有很大差距,客流量也少了許多。
終於聽到那車伕喊:“籲——!”
隨即便聽那車伕道:“曹記牙行到了。”
馬車停下,雲葉四人下了馬車,轉頭四顧,竟是個很偏僻的小巷子,四處零星有幾個人往來。
周圍的房子倒還算不錯,都是青磚青瓦的。
面前這個大門,黑色油漆、烏鐵門環,門口兩個不大的石獅子,看起來和周圍的大門便有了些不同。
門頭上有匾額,上書“曹記牙行”四個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車伕擦擦頭上的汗,道:“六個銅板。”
雲葉正想讓雲爭掏錢,秦氏立即道:“五個銅板!”
“六個!”
那車伕不依,正要說話,雲葉略一思忖,道:“大叔若是等得,我們還要坐你的車回去的。來回便算十個錢吧。”
小翠在與不在,都不會耽誤太久。
那車伕嘀嘀咕咕地應了。
雲爭上前拍門。
雲葉趁着這功夫,便問那車伕,“大叔,坊間評價這曹記牙行的行事如何?”
車伕陡然又得了回頭的生意,心裡高興,便多說了兩句。
“還好吧。幹牙行這買賣,心善的幹不起來。若說到買賣人口,永安城裡曹記牙行便是第一。”
“無論官奴私奴、城裡鄉下,他這裡都通着呢。聽說,人家京城裡都有靠山!連知縣老爺都讓三分呢。”
“京城咱不知道,這永安城裡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人口買賣之事,多是託了他家的。”
說到這裡,見雲葉四人的穿戴不像能買得起奴僕的,那車伕便明瞭,“莫不是你家有人被他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