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善說着,腳下一點,揮舞着利劍縱身趕了過來!
寧寒冷哼一聲,帶着雲葉連跳幾個房頂,業善在身後緊追不捨!
寧遠嚇醒了,被雲葉緊緊地抱在懷裡,一開始還哭,見寧寒摟着跳來跳去的,突然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雲葉黑線!
寧寒也顧不上低頭看,只管一路飛奔!
到底帶了兩個人,眼看業善就要追上來,寧寒突然停下了腳步。把雲葉兩人放好,自己站在了兩人面前,“你抱着孩子坐穩了。”
安置好兩人,寧寒轉身面對着飛奔而來的業善,沉聲道:“業善,來吧!今日就我們兩個,決一死戰!”
業善也猛地收了腳步,看着寧寒身後抱着寧遠的雲葉,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地道:“好!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管哪個活着,都好好照顧他們母子!”
寧寒冷笑一聲,“我的女人自然由我來照顧!我敬你是個英雄,英雄豈能無後?你放心吧,你死了,我自會把你兒子當成我親生兒子養大!”
業善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看着一頭黑線的雲葉,笑意逐漸變得溫柔。
寧寒看着業善的表情,大怒,提起手中的劍就要刺過來!
業善衝着正咿咿呀呀朝自己揮舞胳膊的寧遠道:“寧遠好兒子,叫聲爹爹聽聽!”
寧遠?這下輪到寧寒一愣,猛收手轉頭看向孩子!
寧遠見寧寒看過來,手舞足蹈,小胖臉上滿是好奇,瞪着黑嘟嘟的大眼睛瞅着寧寒!
皎潔的月光下,寧遠一張小臉,跟寧寧一模一樣!
寧寒一呆,隨即心中狂喜!看這小臉,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嘛!
再一想,雲葉敢拿兒子試自己的心!真是該打!
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嬉皮笑臉、一臉心虛的雲葉,寧寒磨牙,“你這女人!等會兒再找你算賬!乖兒子,看爹爹殺人!”
雲葉:“……”
寧寒說完,手挽劍花、腳尖一點,直衝着業善飛了過去!
業善哈哈大笑,衝着寧遠道:“兒子,看爹爹我怎麼殺壞人!”
雲葉:“……”
眼看着兩人鬥得你死我活,雲葉抱着寧遠坐在房頂上,一動也不敢動。
這個時候,手下的人都飛奔着趕了過來!
房下黑乎乎一片,有人手裡拿着火把,大家在低下大呼小叫,相互砍殺!
寧遠哪裡見過這個?剛睡醒精神得很,在房頂上又看得真切,高興得大喊大叫!
雲葉無語了。
這羣男人是瘋了嗎?打什麼打?!
突然,雲葉看見兩幫各有人要跳上房頂幫手,把雲葉嚇了一跳!
寧寒和業善兩人勢均力敵,看起來好像切磋武藝似的,若是上來一個,情勢便要扭轉。
不管哪個傷了,都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寧寒和業善兩人自然也看到了,同時大吼一聲:“滾!”
衆人忙止步,仰頭看着兩人。再上去幫手,倒讓自己主子沒臉!
雲葉不想讓衆人再打下去,衝着底下的人也大吼一聲:“底下的都給我住手!誰再打,我讓他好看!”
看兩人也不像生死仇敵,倒像是棋逢對手、惺惺相惜的樣子,都是自己人了,還打個什麼勁兒?!
底下的侍衛們聽見雲葉大吼,都是一愣!
兩幫都把雲葉當主子,見雲葉發怒,果真漸漸地都住了手!
一衆人各手持寶劍,相互防備着。
見底下安穩了,雲葉抱着寧遠坐在房頂,頗有興致地看兩人過招。
兩人果然武藝高強,你來我往,跟影視劇中高手們打鬥差不多,看得人眼花繚亂!
“爹爹打架呢!我們寧遠長大了,不要這麼暴力啊!哥哥愛種地,你不如跟着我做生意好了!”
雲葉指着寧寒,“看,那是我們寧遠的爹爹……”
突然,寧遠小嘴巴張開,脆聲喊道:“爹爹爹爹爹……”
不僅雲葉呆了,就連激戰正酣的寧寒和業善兩人也是一愣!
“咣噹”一聲,兩人同時猛地一擊,寶劍相擊,發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寧遠高興地拍着手,咯咯咯直笑!
兩人跳開來,轉頭看着活蹦亂跳的寧遠,同時喊道:“乖兒子!”
雲葉:“……”
聽業善如此喊,寧寒大怒:“你這混賬!”說着,提劍便刺!
業善擡起寶劍相迎,兩劍相撞,又是一串火花,在夜空中十分耀眼。
寧遠又蹦又跳,雲葉一頭黑線,見兩人馬上又要打在一處,忙出聲喝止:“都住手!”
兩人竟然異口同聲地吼雲葉:“你別管!”
雲葉大怒,抱着寧遠便站起身,“你們再打,我就跳下去!”
起得太猛、又抱着孩子,再加上房頂不平,雲葉本來不過是嚇唬兩人的,說完才發現自己站立不穩,當真要一頭栽下去的樣子!
嚇得尖叫起來,“啊--”
寧寒大驚,長臂回撤,猛地朝着雲葉兩人撲去!
業善在雲葉說完狠話之後,也看到了雲葉母子的危急,顧不得給寧寒背後來一劍,腳尖一點,也朝着雲葉母子飛去!
寧寒到底快了一步,猛地抱起兩人,飛旋下落,穩穩地站到了地上,“小心些!”
業善隨即也落了地,上前一步,“可嚇到了?”
寧寒上前便要劍刺業善,寧遠拍着小手,小嘴又開始:“爹爹爹爹爹……”
兩人又同時回頭。
雲葉驚魂未定,就見寧遠伸出兩臂,直衝着業善而去!
雲葉:“……”
寧寒咬牙切齒,猛地擡手,想要一把拉住寧遠伸出的小胳膊,業善卻上前一步,從雲葉懷中一把搶過寧遠!
雲葉大吃一驚,卻見業善俊臉笑得燦爛,“吧唧”一口親在胖小子臉上,“乖兒子!”
寧遠樂得手舞足蹈、小嘴咯咯咯直笑,口水滴答滴答地沾了業善一臉!
寧寒大怒,上前便要搶奪!
雲葉黑線,怒:“非要在衆人面前丟臉?”
兩個人這才意識到侍衛們都看着呢!
見三人看過來,衆人都低了頭,耳朵卻都豎着呢!
雲葉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上前從業善懷中抱過寧遠,邊走邊道:“各回各家!”
寧遠趴在雲葉肩上,眼睛看看寧寒、看看業善,衝着兩人伸出手臂,小臉笑嘻嘻的,“爹爹爹爹爹……”
一看雲葉和小傢伙的樣子,便知道母子兩人在業善這裡過得還好,否則,哼!
寧寒冷哼了一聲,瞪着業善道:“看在兒子面上,饒了你!速速逃命去吧!再出現在她們母子面前,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業善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寧寒,道:“以爲我會怕你?!來,再戰!”
說着,揮劍就砍!
寧寒一擡寶劍,架住業善的利劍,冷哼一聲,“你以後給我老實些,好好幹你的鏢局!再敢出來尋釁滋事,必滅了你和元國這些殘渣餘孽!今晚卻沒空理你!改日再戰!不服只管來寧府找我!”
說着,呼哨一聲,轉身走了!
業善氣得臉色紫漲,掄起劍便撲過來!
寧寒回手一劍便刺!身邊的侍衛們一擁而上,把業善團團圍住!
寧寒把寶劍扔給衛讓,疾步趕上雲葉,跟雲葉肩並肩走了!
業善大怒,揮起寶劍如狂風暴雨一般捲了過來!
奈何,寧寒的人到底人多勢衆,擋住了業善。
業善武藝雖高,侍衛卻已經不剩幾個了,哪裡是王洲他們的對手?
不多會兒,便只能節節敗退了!
王洲叉着腰,冷冷地道:“我們王爺惜元帥大才、又對我們夫人和小少爺不錯,好心留下你們性命,既往不咎!御史知道了,只怕還參奏我們王爺婦人之仁、不顧國之大義!朝廷若派來大軍,衆位必不能善終!夫人和小少爺我們帶回去了,元帥好自爲之!”
說完,一個手勢打出,衆人飛一般地撤離了!
望着漸行漸遠的火把、看着陰沉着臉的業善,衆人都不發一言。
業善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黑暗中窈窕背影消失的方向,揚天一聲長嘯:“老天負我!!!”
……
雲葉兩人卻已經走得遠了。
寧寒聽着背後隱隱傳來的呼嘯,冷哼了一聲,擡手接過寧遠。
左臂抱着孩子,右臂攔着雲葉,低頭便在雲葉烏髮上親了一記。
雲葉也不說話,只是擡眼看着父子二人。
寧遠被寧寒抱在懷中,小傢伙也不怕生,笑嘻嘻地看着寧寒!
寧寒黑着臉,瞪着留着口水的小傢伙,“喊爹!”
寧遠果然又張開小嘴,“爹爹爹爹爹……”
寧寒低頭在寧遠小臉上親了一記,右臂緊緊地摟了一下雲葉,“辛苦你了!”
雲葉搖頭,微微笑着,“是我貪財,才中了他人圈套。”
寧寒低頭,到底在雲葉嘴上親了一口。
寧遠高興地拍手。
雲葉恐身後侍衛們笑話,忙推開寧寒,“好好走路!”
寧寒突然“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左臂一個、右臂一個;老婆、孩子;暖暖的、肉肉的……就在自己懷中,真好!
雲葉緩緩走着,看着滿臉喜悅的寧寒,問:“你……有何打算?”
凌煙雖沒有跟寧寒拜堂成親,到底是御賜的寧寒夫人。現在自己回來了,還有兩個兒子,寧寒到底是怎麼想的?
寧寒低頭,眼睛熠熠發光,“我沒打算。你說什麼姿勢便什麼姿勢、你喜歡幾次便做幾次!”
雲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