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敏,你願不願意學西醫?”楊柳問楊敏,她雖然學到了小學六年的課程,可是學西醫還是不夠的,可以學打針輸液。在醫院鍛鍊着。
“大姐,我能學會嗎。”楊敏也是個好學的,她對學啥都感興趣。
“先學皮毛,等學問高了,再往深裡學,學學打針輸液,跟護士大夫學學經驗。有機會上醫科大學,慢慢來。”楊柳說了幾個可能。
楊敏心情振奮:“能夠學醫很不錯,大姐,我多咱能上學?”
“很快,聽說是過年就開學,你抓緊複習,讀幾個月就可以考初中。”聽了楊柳的話,楊敏就是眼睛一亮。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上學了!”
給楊敏找了個在醫院打掃衛生的活,一個月才十塊錢,不貪圖掙錢,讓楊敏先實習後續理論,早晨掃完衛生,楊敏洗乾淨,跟在楊柳身後只是看,看楊柳打針輸液。
這些不難,主要是小孩子的頭皮針不好扎,楊敏只是看,她不是護士,楊柳不敢讓她扎。
醫院裡的工作可不像別的行業隨替着着玩,萬一出了麻煩,就會擔責任,這個時期沒有後世醫療事故那樣嚴格,楊柳是後世人,知道醫療事故的嚴重性,自己就不會犯錯誤,沒有後世那些危險性低的藥物,青黴素好過敏,風險大,現在的責任不像後世那樣嚴格,也是要避免出錯。
楊柳扎針讓楊敏看給,她講解其中的技巧,楊敏很靈巧,領會的特別快。
一天的時間就懂了。
楊敏沒有回去。楊柳估計楊天祥會找來,楊敏掃完了衛生,楊柳就讓她回家了,讓她在家裡學縫紉機,大姐每天給楊敏兩件衣服讓楊敏做。楊敏光指望那十元錢不夠買飯吃,倆人都沒有口糧,全得吃高價。
一斤糧票三毛錢,三十斤糧票就是那十塊錢了,楊柳姐倆開始起火,騎車子跑上班。
每天做兩件衣裳能對付三五塊錢。要是活計多,何苦楊敏去做掃衛生的工作。
只可惜這個年代不是服裝盛行之時。
十年後,楊敏正是好年齡,可以大有作爲,只要她掌握了兩門技術。
楊敏剛回家。楊天祥就找來:“楊敏呢?怎麼沒有回家?”
“沒看到。”楊柳就來個一問三不知,大莊稼棵,讓一個小姑娘跑來要錢,不想她的安危,這倆人真是異類。
“我不信你沒看到,她不回去就拉倒,也讓她在醫院當護士,把你們倆的工資三十塊錢交給我。我就不管了。”
楊柳就差沒吐血了:“誰想給你三十塊錢你就去要吧,我是沒有。”
“我找你們領導,你們不贍養父母。是犯法的,你不給是不行的。”楊天祥說的肯定。
楊柳卻笑起來:“你不是挺明白的嗎?閨女是賠錢貨,法律可沒有閨女養老這樣的條文,養老是兒子的事,家產是兒子擎,閨女是淨身出戶。哪有閨女養老的道理,要是閨女也要養老。就得要和兒子一樣的待遇,我還真希望給你們養老。也可以分得一份家產。
“你!……我找你們院長告你!”楊天祥威脅道。
“隨便你!記住,告人的招可是我教你的,”楊柳譏諷的一笑:“請吧!”
楊天祥氣跑了,他明白着呢,閨女是不負責養老的,要是閨女養老要擎財產,他纔不幹了,光掏錢不擎財產他才幹呢。
抓軟肋,是楊柳的強項,好歹自己也在現代混過,鬥過後媽,繞過後妹妹。
楊天祥回家一定和谷舒蘭想對策去了。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他沒有生殺大權,就收拾不了她們。
以後的日子太平幾天,谷舒蘭和楊天祥突然的來了,是楊天祥用自行車把她馱來的,楊柳不用問,準是要錢來了。
楊柳還是真的想錯了,倆人並沒有提錢的事,說有人給楊柳介紹一個對象,是個軍官。
其實楊柳的記憶裡,有這麼一回事,離西林莊五里地的孫莊子,有一個在城中畢業的高中生,和許青楓一年參軍的。
他在學校處了個對象是西林莊三大隊的,她倆是同班級的學生,在學校處了六年對象,倆人是出雙入對,星期六午間回家,倆人都是鑽到莊稼地裡辦事,六年裡那個女生颳了無數次的孩子,運動一來,就算畢了業,這個女的,就混到大隊當了女幹部,和一個幹部混到了一起,就和這個當兵的提出分手。
這個當兵的叔叔和西林莊許寶貴的二兄弟是莫逆之交,許寶貴的弟弟叫許寶田,前世楊天祥是造反頭,許寶田整天往楊天祥家跑。
許寶田受那個當兵的叔叔小魯之託,給他的侄子到處找對象,這個事前世發生在四年後,楊柳二十三四歲的那時候。
許寶田親口給楊柳提親,被谷舒蘭拒絕了,楊天祥夫妻根本沒有告訴楊柳這件事。
這一世怎麼發生的這樣早?那個女的不到一年就背叛了那個男的?
谷舒蘭一直瞞着楊柳,怕楊柳動心搞對象走,其實谷舒蘭那個擔心是白費了,楊柳根本不會動那樣的人的心,她倆的事西林莊沒有不知道的,他是軍官又怎樣,嫁給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麼光彩的。
今世谷舒蘭對此事不瞞,是什麼意思呢?
楊柳都不會琢磨谷舒蘭有什麼好心了。
“我不會處對象。”楊柳一口回絕了。
“你口口聲聲說對你兄弟好,這麼點事你就做不到,說的不都是假話。”谷舒蘭氣的不行,許寶田說了,要是楊柳和那家的婚事成了,就會給大山安排到縣裡食品公司上班,食品公司都是油水,任慧蘭的老爺們弄回多少豬肉豬油,成天的給石向華送,把石向華一家子喂得滾瓜溜圓。
“我不會爲哪個人奉獻我的生命的,我也沒說過對誰好,別人爲什麼不能對我好?非得要我去對別人好。”楊柳不想給任何人愚弄她的機會,憑什麼要她爲別人犧牲:“那家人給你什麼好處。”楊柳一語中的,一點客氣不留:“你們走吧,我不會聽你們的,你不是要把我換給一個小偷嗎?爲你省下一大筆錢嗎?難道這個比那個利益還大嗎?坐着月子就跑來了,你也不怕得產後風?”
“我是爲你好,一個莊稼丫頭找個大軍官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閨女拖了大了找不到好主,以後你會後悔的,你好不了。”谷舒蘭又開始咒人。
說的多好聽:閨女大了找不到好主,她前世把楊柳一直拖到三十,要不是在東北她還是會繼續阻撓。
等楊柳三十六歲回來的時候,谷舒蘭的話說的更是變態:等四十找對象,也比這個找的強。
她總不說說因爲大山長期的白吃白住,楊柳借錢給家裡鬧矛盾,她想使一輩子不花錢的長工。
“我不想好!誰想好你找誰去!”楊柳拒絕的決絕。
谷舒蘭:“……”
想了想,谷舒蘭突然惡狠狠的對上楊柳:“你是不是偷着搞對象了?”
“我搞對象也不會偷着,也不是做賊~養~漢,沒必要偷着,搞對象是正大光明的事,憑什麼不敢見天,我做事從來是光明磊落。”說話這麼難聽,什麼偷着偷着的,好像她不應該搞對象似的,沒有搞對象的權利,只有偷着。
“你!……”谷舒蘭氣結。
垂頭喪氣的走了。
把軍官看得那麼重?前世爲什麼沒有看重那個軍官,前世的楊柳只讀了兩年書,她們應該看上那個軍官纔對,莫非這個軍官家與前世不一樣,楊天祥他們不說爲什麼他們這樣心上,楊柳猜他們也是既得利益,她們絕不是爲了女兒。
楊柳猜他們的利益要大,絕不會罷休的。
那又怎樣,能耐我何?
“楊柳,我看你媽不會放過你,我和她亮牌,我給她的利益比這個大。”張亞青笑得開心,大軍官她都不去,是不是愛上了他?”
楊柳瞪他一眼:“正經點。”
“你不會被嚇到吧?會不會有人搶親呢?”張亞青玩笑道。
“你安的什麼心?”楊柳斥道。
“要是有人搶親,我就要英雄救美,自然就芳心歸屬了,多好的機會,比等十年美得很。”張亞青總是玩笑,楊柳不急不躁的,說的話那麼決絕,面色可是淡淡的。
“哧!……”楊柳笑了,你也去學電視劇,安排一個英雄救美的場面。”
“啊?……”張亞青瞪眼問:“什麼電視機。”
“聽說的一種好玩意,或許我們這輩子還能遇到呢。”楊柳說走了嘴,只有馬虎眼。
“這樣的軍官你真的放棄?”張亞青認真了,問的可是心口不一。
“我想找軍官我不會找許青楓嗎,我爲什麼要找那個人,我跟那人一點不熟,可沒有許青楓知根知底。”楊柳這是在報復張亞青跟她開玩笑的話,不動聲色的就打擊他一頓。
張亞青的臉果然就垮了,烏雲遮日滿臉的黑:“我……我……不許你想他。”
“沒聽說想人還犯法了,心裡想誰誰也不知道。”楊柳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