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裡,家裡人也沒有少跑,爲了營救許寶貴,亂哄哄的,到哪裡去求救,許寶貴的老首長也被打倒,這人就那樣死去。
這一世只要不泄露秘密,許寶貴一定是死不了的,不用他上訪,一定壞分子也會沒有了。
楊柳倒要看看這一世楊天祥不當頭子換了那個好打人的九頭,石向華和朱青龍被九頭打個半死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前世的朱青龍還對楊天祥說過:“得虧了你是頭兒,要是別人我許就沒命了。”可是以後他也沒少和石向華整治楊天祥,人就是這樣有幾個會感恩,周青龍以後到西林莊蹲點,住在一個婆媳倆的家庭。
這個婆婆是個接生婆,是個人盡可夫的,來者不拒,兒媳婦是個見男人就想脫褲子的,朱青龍高大魁梧,壯碩身材,朱青龍如魚得水,一手抱婆婆,一手抱媳婦。
一住就是七八年,這家人得了朱青龍的大力,兒子女兒保送上大學,生產隊的幹部,大隊幹部都圍着這家人轉,就是爲了拍朱青龍的馬屁,得先拍這家人,就似皇帝的寵妃,太監都拍馬一般。
這家的少男人在外做工,老男人是個王八頭,少男人和爹一個性子,巴結權勢,媳婦生了幾個小子,都和朱青龍一個模樣,人送外號小豬子。
被社員們指指點點的,管朱青龍叫老朱,管幾個孩子叫小豬兒,朱和豬同音,就是罵朱青龍是豬,也是鄙視他。
這些個學生的本事不小。不知從哪兒整到的兩輛大汽車,載着西林莊的造~反派,還有地主,反壞到市裡去遊街。,村裡的三個大隊的幹部。還有公社的朱青龍,公社的武裝部長奪了朱青龍的權。
遊街的隊伍出發了,楊柳卻去了城關,這幾天,縣城鬧得也不一般,大姐的哥哥也被打倒了。
天天在遊鬥。大姐也受了牽連,沒人敢往她那裡送活計,楊柳一時清閒起來,大姐就沒有事幹,生產隊都停工了。大姐夫也在家哄孩子。
楊柳要是回家也沒事幹,生產隊也沒人上班了,都在鬧革~命。
乾脆邀了大姐去撿破爛,大姐很高興:“只是廢品站都沒人上班了,我們把廢品賣給誰?”
“大姐,我們撿了先歸弄好,放到一個院子裡。”楊柳已經買了六個院子,有多少廢品盛不下。等這陣鬧騰過去再賣。
大姐一聽有理:“只是要是鬧起來沒完了,咱們的廢品都會澆爛。”
“怎麼可能。那麼多屋子,要是撿滿了咱倆就成資本家了。”楊柳笑道。
“柳兒。你說大哥被打倒了,會不會被開除黨籍?”大姐擔心的問。
“不會,這就是一個運動,生產隊這麼多人沒有幹部領導也不行,農民不種糧食,誰都沒有飯吃。很快就收秋了,鬧不了幾天就會安定了。大哥是管生產的,他乾的還好。大夥一定是擁護他的。”幹部是會回覆工作的,這個楊柳知道,前世見過的是,心裡是有底的。
大姐心稍安:“柳兒,姐信你的。”
楊柳一連七天沒回家,直到那些進城遊街的快回來了。
楊柳擔心楊天祥再摻進去,也是想看看石向華被打沒有,這個一貫黑人的傢伙,不知道受了摧殘沒有。
陶義英,陶義勤,九頭可都是石向華的親信,被打的那個地主女兒一家也是石向華深恨的,全村就這麼一家成分不好的敢和石向華作對。
其中的原因石向華是最明白,明眼人都看得透,這一家人也是姓石的,女子的父親叫石像生,是個倔傢伙,不拍石向華的馬屁,石向華自然就恨他。
把個心腹石增山派了這個生產隊的隊長,這個隊長很聽石向華的話,變方整治石像生,他本身就是個地主,就很受氣,又這樣專門整他,他就是感覺沒有活路。
在這個節骨眼,石增山一家突然砒霜中毒,兩家住對門,一個院的都是石增山的哥們,也沒有仇恨。
鎖定的投毒目標就是石像生,石向華立即就抓起了他,揍個臭夠,沒有問出口供。
石向華就把他扭送公安局。在公安局待了一個月石像生也沒有招供,這個罪也沒有定的了,這家中毒的人沒有死一口。
據說是毒下了水缸裡,水多毒少的緣故吧?
這個事直到幾十年後,石像生還對石向華恨之入骨,他說就是石向華陰毒,得罪他的人都別想活。
石向華始終咬定石像生,說他咬牙不承認,沒有證據的事怎麼也定不了案。
石像生一直到死都罵石向華。
九頭哥幾個可都是石向華的親信,石像生一家子在遊街的時候差點沒有被九頭打死,轉眼就造了石向華的反,楊柳就要看看石向華的臉色怎麼扭曲。
次日,遊行的隊伍回來,楊柳追着去看熱鬧,石向華被打得走不了道兒,周青龍也是爬不起來了,到了村子裡繼續遊街,讓人看看這些走姿~派的下場。
最後石向華被人駕着往家走,正好在楊天祥的門前經過,石向華大喊:“楊天祥!你爲什麼不當這個造~反~頭?眼裡閃過了仇恨。
他什麼意思呢?不當這個造反頭他還恨着,楊柳一聽沒有人的好了,恨着誰,怎麼幹也不對,真是沒有天理!
楊柳正罵着,迎面就碰上了石秀珍,石秀萍,小弟兒三個,看來小弟兒還是個膽大的,平常拍石秀珍的早就不敢搭理她們姐倆,只有小弟兒還在追隨石秀珍。
次日,吳子言正是奪權掌權,成了革!委會的主任,實權在手了,石向華一派的造~反~組織,不用人壓制全散了,樹倒猢猻散,羣衆有幾個不是牆頭草的,石向華沒了權利,張士敏立即就轉了方向,張士敏本來就和陶義英是一夥的,好東西馬上就送給陶義英,陶義英可是現在的副主任,張士敏天天往陶義英家跑。
張士敏起了把小弟兒嫁給吳子言的心思,自己的女兒是個不乾淨的,就得嫁個填房,二十的小弟兒也該找主了。
吳子言只有三十歲,還是不算大,這樣的機會不好找,吳子言可是大隊的大拿,她就是老太后一級的人物了,經過陶義英的紅娘,吳子言當然樂意。
可是有不樂意的,大順二順組織起來一大羣人開始造反,要打倒吳子言,吳子言一害怕就放棄了小弟兒。
大順二順拉起了隊伍有了力量,上邊也沒有搞治安的,天天就開始禍害相鄰,這個時候誰也不怕了,熊住了吳子言,他們還能怕誰?
明搶他們倒沒敢,夜裡成宿的偷,家家都把門戶鎖得緊緊的,還得被他們偷。
吳子言突然找到楊天祥,讓楊柳到大隊當會計,楊天祥認爲楊柳文化高,找楊柳當會計是正常現象,就和楊柳說讓她幹,谷舒蘭也贊同,楊玉蘭,任慧蘭都坐到炕上,陶義勤,陶義英全在,全都是來動說辭的。
楊柳進門就看到這麼多人,可能動了很多說辭。
楊柳心裡冷笑,前世吳子言的媳婦死了,利用楊天祥造~反給他奪了權,還算計到前楊柳身上,這世果然還有這事兒。
楊柳的回答是:“我對那個活不感興趣。”
“你不幹,就得用那派的人。”陶義勤笑着說道。
楊柳回道:“我們跟誰也不是一派。”楊柳甩袖子走人,騎車去城關,她要趁這個亂勁扔的東西多,多撿廢品。
知道大學是上不了了,自己還有一年就到了成年,石向華上了臺,會狠狠的報復楊天祥,他那天說的話就是滿腹的怨氣,好像他捱打是楊天祥安排的九頭,認爲楊天祥不當這個頭兒,就是想讓九頭整他一樣。
石向華不會讓仇人家的成年人不在生產隊幹活,前世他扣了多少人的口糧。
肯定不會給楊柳的口糧,谷舒蘭得慣了這份口糧,怎會甘心不要。
一定會把她聚回來,她不上學了,也沒了藉口,想要出外幹活掙錢的,一天要往生產隊交一塊錢。
谷舒蘭會讓她回來掙工分的。
自己怎麼才能逃脫留在城關?這時的戶口不是隨便遷的。
只有到時再說,沒有經過的事情只有走着看,現在大姐的哥哥也被奪了權,什麼事也辦不了了。
楊柳走了,一幫人都在指責楊天祥夫妻管不了閨女,楊天祥訕訕的:“她是去學校了。”
陶義勤冷笑:“什麼去學校了!你閨女在外頭幹什麼,以爲我們不知道?她在撿破爛!給你在丟人,我都查得清楚了。”
太姥姥不樂意聽了,怒聲斥道:“撿破爛丟什麼人?!比做賊!養~漢還丟人嗎?我們孩子不願意乾的事,你們管得着嗎?”太姥姥早就生氣了,一幫人在這兒嘚咕,楊天祥下不來臉攆,自己可是下的來臉的。
陶義勤鬧個沒臉,自己可是個霸佔人家大閨女的貪污犯,正好犯了做賊!養~漢這句話。
還真的臉就紅了,大概是一個老人這樣損他有些掛不住。
滿臉的尷尬還是帶笑,這人就是個臉皮厚的。臉皮薄的也幹不出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