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要是不用功，也就是這個速度，也不指望她考大學，就是希望她能識文斷字的找個好點的對象，要求沒有多高，現在的孩子上初中多得是糊弄的，保證了小學文化就不錯了，楊豔一定能達到。
“想當老師就得好好的學，跟我學三年，把小學的語文算數都學通，再去讀三年初中，就可以當老師了。”楊柳是在鼓勵她，給她加油，這樣的孩子怎麼能被打擊，沒有信心她怎麼能堅持？
楊豔覺得當老師好，教人讀書纔是最聰明的，一聽說能當老師，樂得就要蹦高，楊柳也不打擊她的積極性。
楊蓮過來哼一聲：“儘想好事兒，你這樣的要是能當老師，我早就是老師了，連做飯都做不好，還想當老師，把人都教傻了。”
楊敏說：“楊蓮，你胡說什麼？你再說楊豔傻，我踹出你去，老給她嚷嚷傻名，你這是坑人呢。”
楊柳就偷笑：“楊敏是敢撂臉子，都是谷舒蘭一天到晚的，養傻子虧喊得楊蓮也說楊豔傻丫頭。
谷舒蘭就是那樣的脾氣，她從來不會教孩子做活，誰問她一句怎麼做，她保證眼睛一瞪罵你廢物，她都不興耐心的教一教怎麼做，好像誰都沒有她聰明，她是天生來什麼都會。
傻老楊幹活還一教就會，不信楊豔不會，谷舒蘭的這個毛病在前楊柳的記憶裡最突出，十來歲的時候就讓楊柳做針線，不會問她一句，她就搶過來給你扔掉，嘴裡罵罵咧咧。她啥時教過閨女做針線？
谷舒蘭口口聲聲說她的活計是她二姥姥教的，反過來別人就得天生的就會，她就是那麼一個不講理的脾氣，在這樣的媽跟前，魯笨的楊豔要是能學出來幹活還真是神了。
楊蓮的脾氣和谷舒蘭相仿，嘴冷，對人下的來臉。搶白人。熊人，翻臉不認人，絕對不算好脾氣。有人說她愣吧唧的，也是很貼切。
楊柳並不喜楊蓮，是因爲前楊柳老時楊蓮對她的態度，那才真是翻臉不認人。
這一世楊柳的身份。楊蓮是絕對不會像前世那樣對待一個孤苦無依的姐姐那樣對待這個楊柳，從前楊柳的記憶裡讓現在的楊柳全部瞭解了楊蓮。
就剛纔對楊豔這一出。就證明她的脾氣與前世無異。
前世的楊豔也是個舌尖嘴巧踩人的，可是這世她不和前世一樣，是個落下風的人，楊柳還是看她與這個身體的血緣想幫她一把。
擔心她成了被人踩在腳下的人。一個女子要是被人踩在腳下是很悲慘的事。
很快到了晚上。許青楓回來的不晚，董凌搬上來一個大箱子，裡邊是魚肉菜。
許青楓留下了董凌。董凌就幫着收拾魚，津市是海邊。海魚弄回來還是新鮮的。幾條寬長的鮮帶魚，三對對蝦，計劃就是每人一個。
許青楓說：“晚上就吃這兩樣，多了也吃不了。”
楊柳說：“弄倆青菜，不吃青菜不好受。”
許青楓說：“我們不管了，交給你們，我等吃現成的了。”
楊柳說：“青楓，你離遠點吧。鬧一身腥味兒。”新鮮的帶魚沒有那麼腥，要是冷凍的帶魚，稍一開化就很腥，楊柳最不喜歡帶魚的腥味，在後世她就不喜吃帶魚，河裡養的白鰱鯽魚腥味小，楊柳喜歡吃河魚。
海魚數帶魚腥，聞着新鮮的比冷凍的味兒小老了，新鮮的帶魚就是清燉，楊柳喜歡清燉魚，省事又幹淨。
搭對好了蔥姜調料，把鍋燒乾油炸香，放裡作料加水燒開，作料煮勻，把魚斷兒放進湯裡，就小火兒煮着。
對蝦得用水煮熟，加點兒鹹鹽即可，對蝦是先熟的，每人一個先吃了，一個對蝦得有半斤，基本都飽了，楊柳少燜了一些米飯，大米飯剩下不好吃，人少做飯都是可肚來，從來不會剩點子飯。
一個對蝦吃飽了，消化一陣子再吃飯，怎麼多人說話兒，阿瑩一點覺沒有，楊柳給他吃了奶，他就看桌子上楊柳吃剩的一塊對蝦，是楊柳專門給阿瑩留的。
半個月前楊柳就給阿瑩加了一點輔食，一塊對蝦切得細碎，給他煮一點兒蝦醬，只給他喝稀流的湯粥，奶挺多的，只給他加一點點，他嚐到了鹽味，大人吃飯，他就指着要。
阿瑩吃完了奶，楊蓮抱他，楊柳就去給阿瑩做蝦醬粥，蝦肉切得碎碎的，只擱了一點油，加了點青菜，有點鹹味，煮到稀爛，稀糊的。
一丁點的小勺子，送到嘴裡半勺。阿瑩就吧唧開了，一邊吮着嘴，滿臉的都是笑，許青楓說道：“臭小子挺饞的。”
楊柳說：“我們爲什麼不饞，大夥兒都吃，光聞味兒也受不了。”
許青楓拿小勺舀了一丁點，送到他嘴裡，阿瑩哦哦的喊起來，他是抗議，給的太少了。
逗得大夥兒都笑他，楊敏說：“阿瑩知道多少了，給的少他不滿意，警告你呢。”
許青楓佯怒道：“臭小子，敢跟老爸示威，不給你吃了。”
阿瑩的嘴突的噴了滿天星，那個表情就是吐人呢，弄了許青楓一臉，許青楓瞪他一眼，阿瑩又一下子噴了他滿臉口水，明擺着這小子是整人，這麼點個小屁孩，就知道報復了。
許青楓說：“這小子長大了厚道不了，看看你養的兒子得有多壞？”
楊柳說：“我可是很老實的，你小是不是也這樣操蛋。”
許青楓說：“這小子不隨我，肯定你小很壞，小子隨媽，閨女才隨爹呢，你說是這麼回事不？”
“壞的都是別人的，好的纔是自己的。”楊柳笑道：“這小子肯定是不會隨我的。”她心想：血緣，這個身體可不是自己的，是前楊柳的，自己的靈魂可不是這裡的，一個血緣可以繼承，一個靈魂怎麼繼承？這個孩子肯定不隨自己的脾氣。
這個道理是說不出來的，前楊柳可是個善良耿直沒有彎彎繞，不會報復心的人。
這麼點的小孩子能看出什麼？都說是從小看大，三歲看老，也不盡然，環境造就人很是重要。
說笑了一陣，楊敏說：“開飯吧。”
六個人圍一桌，因爲阿瑩的關係餐桌放到了牀邊，餐廳沒有牀，阿瑩沒處待，楊柳吃飯連看着他，怕他爬到地上。
飯菜的香味一噴，阿瑩又開始鬧，往餐桌上搶，楊柳截着他，用筷子蘸了點魚湯，抹到他的嘴裡，給了楊柳一個笑，就吧唧嘴，楊柳說：“小饞樣兒！”阿瑩給了一個諂媚的笑，楊柳說：“這小子成精了，這麼點就會拍馬屁。”
楊豔也學者楊柳蘸一點送到阿瑩的嘴裡，阿瑩給她一個討好的笑，楊豔樂得了不得：“阿瑩不看不起我了。”
逗得楊柳差點笑噴了：“他這麼點怎麼會看不起人？”楊豔有了心裡陰影了，覺得個小孩子都看不起她。
頭腦簡單的人可不能刺激，說她傻她一定很吃心，記準了啥總不忘，楊豔一定是被人叫傻丫頭刺激了，一個小孩子躲着她，她就認爲是瞧不起她。
她不知道那是眼生，當成了鄙視她，還是缺點兒心眼，這樣的人才需要教，讓她懂得多點，就不會覺得她傻了。
董凌雖然機靈眼力見好，可是他的語言並不多，吃完飯就告辭走了，他是住宿舍，家在京城，吃飯在食堂。
楊柳和董凌見過多次，看這人真的沒有什麼毛病，他的爺爺是個老轉業兵，給許川當過警衛，當了多年的廠長，已經退休了。
他父母都是工人，還沒有到退休的年齡，家裡人口不多，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他父母的工資不低。
楊柳和許青楓說了想教楊豔識字的事，許青楓說：“這跟我商量什麼？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楊敏要結婚了，許妍也不能轉學了，她很快畢業要到父母身邊找工作，是不能到這裡來了，只要楊豔不是特別操心，你媽不磨嘰，我是不會管這事兒。楊豔要是個省心的，還可以給你做個伴。”
“我倒不是想伴，我看楊豔這樣下去連好一點的對象都找不到，教她點文化，讓她懂點道理，等我廠子開起了，她可以在裡上班，再給他搭擱一個好點的對象。
她自己要是啥也不懂，一個字也不識，找對象是真困難，現在的小姑娘都混個初中畢業，哪有不識字的。
以前我也不接觸她，就以爲她是真傻，我見了她兩回看看她也不是真的傻子模樣，今天我給她寫了二十個字，她的記憶力還可以，要是有專人教，她是可以識字的。
她這麼大了，學校是去不了了，就是去了學校，別人傻子傻子的喊，她也不能在學校待長，就是能去啥也學不來，氣也得氣死。
這樣的人更好生氣，她就是可以學會，也學不了。”
“你要是不怕累你就教吧，再給你媽挽救一個孩子吧，你那個媽，可真是的，把孩子都養殘了，要不是她瞎折騰，二山也不會是那樣的下場。”許青楓說道：“她不會承你的情。”
“我需要她承情？我是在挽救一個可憐人，這樣下去楊豔是會很可憐。”楊柳嘆道，谷舒蘭哪裡想過那些，只知道兒子好了，閨女啥樣她不管，只知道閨女的錢到她手，她花着隨便，這個人是很自私的，是跟張世敏學的嗎，還是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