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祥一看這樣的氣氛,就不是什麼愉快的景象,還是趕緊離開好,免得姑爺回來再翻臉,才吃完早飯時間不長,楊天祥上車大山就給他買了早點,楊天祥一刻也不想待:“現在就走,搭好了夥明天種地,大忙的,你們倒逍遙。”楊天祥不滿的說。
“我找我老閨女回去,在外頭我不放心。”谷舒蘭臉子拉拉道。
“找啥找?她會幹啥?”楊天祥怒聲道:“不放心?不放心?你啥時不放心過閨女?”
楊天祥瞪楊蓮一眼:“又是你鼓搗的?你還跑瘋了?以後不許你亂跑!”
楊蓮一聽就翻了:“我跑啥了?楊枝跑了多少年了,你管得了嗎,你就想拿我當驢使,我也不伺候你了,我也佔我姐這兒,我也不給你們種那個地了,你愛找誰就找誰去!”
楊蓮終於說出了想在這裡的話,楊柳懶得聽這家人的算計,拉了阿瑩就回了自己的屋。
你們愛怎麼吵就怎麼吵。
谷舒蘭一聽急眼:“死丫頭,你也想跑?楊枝那個該死的不一定死哪兒去了?她有沒有命還是兩說的,你也想去送死?”
谷舒蘭想的可不是嘴上說的這樣,以前讓閨女勞分兒,永遠的不找對象纔對她的心。
現在地分到了各家,種地攢錢是她的強烈願望,兒子到了市裡,閨女所剩無幾,只有這倆最小的了,連楊芳的地二十畝,要是沒有這倆丫頭,這地誰來種,扶豁子點鐘撒糞就得三個人。
這倆丫頭缺一不可。她想換楊蓮給楊柳看孩子,楊柳可以上班掙錢,給楊蓮工錢。
楊蓮吃着楊柳的飯,錢是幹攢的,也都是她的,一泡拿回去幾百,就可以存起來。
農忙的時候可以讓大山接送她們回家種地收秋。許青楓有車也可以送。
算盤打得好好的。楊蓮竟然不想回家種地了,那可是不行,超出了她的算盤。她是不允許的。
看這個丫頭是有野心了,是不是想在市裡找對象?谷舒蘭是不會允許的,給她找對象還早着呢,二十六七以後。也得給她找到當莊,連姑爺都要給種地才行。要不再老了,種不了地了怎麼辦。
谷舒蘭覺得自己以前的打算是錯誤的,不能讓楊蓮再接觸楊柳,楊柳要是給楊蓮找個市裡的對象。戶口也能給她落上,看楊蓮的意思就是想在市裡,她鼓搗自己來還是爲了她自己。說什麼把楊豔換回去她可以跟楊柳要錢。
自己被楊蓮繞了,傻乎乎的爲她奔跑。她立即決定走,帶兩個丫頭回家,更不能讓楊豔在這裡待,學的奸了就不服管了。
再學會了搞對象,家裡就留不住了,可有了個實心眼的傻丫頭,不知道自己做主,就讓她給父母種一輩子地好了,傻子搞對象也是去受氣的,不如在父母身邊享福。
谷舒蘭決定立即走,一手拉一個,楊豔急了:“我不回去,我學習!”
谷舒蘭說:“你老實走,傻子學什麼,老實種地是真的,書讀多了就沒了好心眼子,還不抵一個傻子招人喜歡。”
楊天祥樂意谷舒蘭快點離開,幫着谷舒蘭往外推倆閨女。四個人終於到了院子,楊豔大喊:“大姐!……救我!……”
楊柳沒有出屋,楊豔已經被推出當街,楊蓮是沒有跟楊柳說一句話,她說出來留下的時候,楊柳沒有答言幫她說情,楊蓮的心裡就很腦,她自己是闊了,就不爲別的姐妹謀劃一番,就是沒情沒義。
是看不起她們這些上不了學的,她要是關心楊枝一下,楊枝也不會落這樣的下場。
楊蓮憤恨的走了,楊豔還在喊,楊天祥已經關上了大門,楊豔也是進不去了,楊豔一個勁的喊叫,好像被土匪劫持了一般慘烈。
楊天祥只好偷偷跟她說:“種完地讓你大哥送你來。”楊豔的喊叫終於停了。
楊柳沒法搭這個言,她特別懂谷舒蘭的心思,她就是想給楊蓮找對象也不是今天可以說的,想留楊豔,今天也留不了,楊蓮一說留下,谷舒蘭很快就醒悟了。
她主動張羅走,楊柳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看來楊豔的命運註定這輩子是完了,守着谷舒蘭她也別想好,那是個什麼樣的媽,只想自己好,她都不爲閨女想點兒?
讓楊豔種一輩子地,就是她活着她覺得楊豔不受罪,她死了呢,她癱炕上是有人伺候了,等楊豔癱炕上誰伺候?這樣的事她想不到嗎,楊柳可不信她沒那個腦子。
這個被張世敏剝削十幾年的土坯腦袋,算計起閨女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當初可沒想到她這樣會算計,真不符合她那時的行爲。
跟張世敏唯唯諾諾的,跟閨女是威風無阻。受氣受大發了的,得了勢,必是學的一心想效法降服她的人?她沒有妯娌什麼的算計,就打了閨女的主意,不知她想算計兒子不?
要是閨女都死光了,她或許會算計兒子。
一場風波又過去,恢復了平靜,阿瑩不高興,楊豔走了,他沒有伴兒玩,楊豔用字追的阿瑩忙忙乎乎的,他就覺得有意思,突然的沒事兒幹了,就是無聊了,這麼大的孩子就應該上幼兒班了,就是擔心算計的人去幼兒園搞鬼,楊柳在滲着沒有送他去幼兒園。
等把洋女人解決了再說,這是楊柳的打算。
在這肅靜的日子裡,一家三口愉快的生活,阿瑩很快放下了想楊豔,楊柳帶阿瑩三天兩頭的去新華書店,給他買畫冊識字,阿瑩被畫冊裡的各色水果蔬菜莊稼秧苗,花紅柳綠的色彩吸引,買回來幾本畫冊就認真的學。
記下了很多水果莊稼的名字,大部分都會寫,特別複雜的字,他記得還是不牢,楊柳也不是想讓他做神童,只是想早點開發他的智力。
可以早點上學,能早兩年大學畢業的話,也是自己的助力,自己的學業耽誤了十年,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那樣耗到三十幾歲。
以後的學生不只是停留在大學畢業這個程度,考研,出國,修博,需要好多年才能達到後世的生存水平,孩子們的任務更艱鉅,不得不早給他做打算。
在纔是一個母親應該想的,也是應該做的,孩子小什麼不知道的時候,沒有好的父母關心,孩子的前途就是灰暗的,重生一回的人知道後世的事,再不爲孩子謀劃,就算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楊柳是愧怍谷舒蘭那樣的母親。
阿瑩學的來勁兒,許青楓也是高興:“柳兒,你可不要學楊豔,逼迫這麼小的孩子不要命。”
“青楓,你說錯了,孩子好學可不是逼迫的,是天生的秉性和那樣的頭腦,不是那個材料,累死你也是白搭,你看誰家學習好的孩子是管出來的,學習不好的就是慣的嗎?
“他那麼用功不行,那麼點人累壞腦子。”許青楓擔憂道。
“你盡操沒用的心,也沒人強迫他,他呢累壞嗎?他既然願意學,就讓他自由的學吧,我們也不逼他,他累了自然就會休息。”楊柳笑道。
“你說,他懂得休息嗎?”許青楓問。
“那是天生的本能,就像困了自己就睡了一樣,他累了,自然就懶得動了,看看,他躺下睡覺了。”楊柳指阿瑩,笑的眉眼飛揚。
許青楓也笑了:“還給人家操心呢,人家都享受上了。”許青楓去摸摸兒子的小臉兒,被小爪子拍了一下,隨後就聽到了呼呼的鼾聲。
“這小子挺毒的,六親不認。”許青楓佯瞋道。
“人家在做夢,哪有你那麼討厭的。”楊柳一笑道。
許青楓瞬間就到了楊柳身邊,攔腰抱起,對嘴就親了一口:“我討厭不?”
楊柳趕緊嚇得求饒:“不討厭!不討厭!……”天還沒黑,不想瞎胡鬧。
親了幾下兒就放了手。
楊柳問:“今天怎麼回來的這樣早?”
“想你了就早點回來,你是不是樂意我天天不回來?”許青楓笑鬧,纏綿的樣子讓楊柳看了還是一抖。
“不和你說,我去做飯。”楊柳就走,隨後被抓住:“你想吃幾頓飯?幾點啊?”
楊柳一滯,看看錶,才下午三點,大長的天黑還早。
“躺下說會話,人家都午休,你也應該養成午休的習慣。”許青楓拉她躺在他的胳臂上邊:“你爲什麼沒有午休的習慣?”
“沒有養成那個習慣,我從小到大一直在幹活,從沒有睡過午覺,在大學裡,複習功課只有中午的時間,在夜市一直待半宿,有時還去早市。
我在農村待的兩年,天天都在學大學的書,生產隊還夜戰早工,哪有時間睡覺,就是後半夜那幾個鐘頭才能躺倒炕上。
在醫院當護士,晌覺的時間還得做衣裳,二十塊錢的工資被家裡要去,不幹活就得喝西北風。
在石市的十年起早貪黑的做衣裳,攢了那個四合院的錢。”
“你怎麼知道要考大學了預先買了住處?”他還沒有問過楊柳這事兒。
“猜的,我要是說我會算,你信不?”楊柳笑道,自己的秘密就是永遠的秘密,對誰無可言,要是別人知道,真就是惡鬼附體了。
“我還真信你會算。”許青楓一語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