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華呵呵一笑:“柳姐姐早。”她會是他的姐姐的,也可以叫嫂子,許青華鬼鬼的想:就是親上加親,全是美滿姻緣,望望後邊的哥哥狡猾的一笑:你沒有我的本事,看看才追幾天,那個小子就嚇跑了。
許青楓瞪他一眼:等着,一定給你整黃。倆人暗語連連,較上了。
許青華他們都叫她柳姐姐,楊柳乾脆也這樣稱呼許青楓:“許大哥來了。”靦腆的一笑:“許大哥請。”
許青楓含笑點頭:“別客氣,你們很早。”
楊柳說道:“不早了,你們都趕了多遠的路了。”
許青楓一聽:妹妹真是沒有告訴她們自己家的住處,就笑道:“哪有遠路,我們家在市裡。”
楊柳沒有吱聲,去上海一宿回不來,很簡單的事,他們是在京城有房子。
許青楓看楊柳的話語真少,不由的暗喜,他喜歡穩重的姑娘,真是對了他的心了。
不刨根問底的女子很少,女人就是八卦的細胞,楊柳實在是世外謫仙一樣的性子。
楊敏比較活潑,是受了姐姐的影響。閒話很少。楊柳很會帶領人,做一個女市長就夠格,她的思想她的智慧,足以在改革開放後大展宏圖。
楊柳在廂房佈置了一個小客廳,牆壁粉白,天花板是素雅的花紙糊棚,一張小圓桌,一個大磁盤,裡邊一對紫色的泥壺,十個玻璃杯。楊敏快速的擦洗,清理圓桌,只有六把椅子圍放一圈。
楊柳請他們坐了。楊敏沏上來茶,斟好,許青華趕緊說:“茶很好喝,是茶芽。”
楊柳說:“我們也不懂茶,也不習慣喝茶。我們的睡眠少,喝茶會眼乾,平常我們都不喝,味道好壞都不懂。”
許青楓說道:“你們真是累,上學加掙錢,我妹妹說很苦。”
楊柳一笑:“我們習慣了。從小就這樣,總比我六歲前吃不飽穿不暖強,就是這樣奔波的命,不幹還覺得很沒意思。”
許青楓很欣慰,楊柳總算找到喜歡的話題。她的言語多了些,她是個奮鬥型的女子,不會庸庸碌碌的一輩子,這樣的精神多好。
她喜歡講醫,講藥,和她談談那個,她舒心。
楊柳說道:“阿妍,你賠許大哥他們先說話兒。我和楊敏去買菜,許大哥你們喜歡吃什麼?說一說,我們去買。”
“我們想吃的都帶來了。就是想嘗你的手藝,等一會兒再做,我們先說話。”許青楓面帶溫雅,菱口含貝,緩緩的說道。
“應該我們請客,許大哥帶的東西怎麼是我們的誠意。還是我們去買。”楊柳又尷尬了,請客還吃人家的。真是不好意思的。
“阿妍你們都不分彼此,何必跟我們客氣呢。”許青楓說道。
“謝許大哥了。”楊柳不好意思的笑。
她到沒有想他們有什麼企圖。認爲是許妍和她們處的好,許妍和他們說了,他們要是好奇或是感激照顧他妹妹,是道謝的意思吧?
他們是正人君子,不會幹陳天良那樣的事,那樣的身份看上她們也是不可能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想來也不是一般的人。
就一個家在上海就不簡單,京城還有個家,這些人的身份都藏得很深,就和劉亞民一樣,很長時間才說了身份。
幾個人就是閒聊,鄧左民和池子如來了,看到許青楓哥倆很是震驚,一介紹,幾個人認識,互相通了姓名。
鄧左民一聽許青楓的名字,感覺到很奇怪,又來一個許青楓,也是來追楊柳的嗎?
很巧那個許青楓真的來了,大門敞着呢,楊柳想到了張亞青,楊敏想到了劉亞民,他們不會來了吧,張亞青幾天沒有上學了,不知他是不是病了,自己還不能跑去看他,才扔下一點。可不要再去點火兒。
許青楓進來,楊柳給他介紹,她指許青楓說道:“你們倆是同姓同名,認識一下吧。”倆人問了年齡,還是許妍的哥哥比後者年齡長,一個三十四歲,一個三十二歲,許妍的哥哥便是大許青楓,後者就是小許青楓。
這個名字重的這樣巧,一筆不差。
做了一頓美美的午餐,許青楓帶來的鮮蝦,大閘蟹,這些東西楊柳都沒有吃過,她怎麼會做?
兩世只見過一次螃蟹對蝦,後世的她跟着後媽,有好東西也不會給她吃,以後自己打工就那麼兩年,顧生活還費勁,哪有錢吃那些好的。
這世的自己還是分家後,掙到了錢,楊天祥買了一面袋子螃蟹對蝦,和皮皮蝦,只給了楊柳一個螃蟹,對蝦的一半兒,幾個皮皮蝦,再沒有吃過第二回,那時候才四口子人會吃,只給了楊柳那些,一袋子那三口獨吃了,買的少的時候,根本就不給她吃。
谷舒蘭前後世都是一樣苛待楊柳,襯衣襯褲也只給大山買,從沒有楊柳的份,楊柳都懶得瞅谷舒蘭的小動作。
大閘蟹她可沒有見過,別說是吃。
許青華在指導楊敏做大閘蟹,許青楓就要吃楊柳做的大糊丸,那東西他是第一次聽說,那是楊柳的創意,他一定要嚐嚐。
後來的許青楓看出來前者一定是追求楊柳的,就心裡涼透了,這樣的人品家世的人,他怎麼競爭得了,看人家的穿戴,人家帶來的吃食,外邊的那輛車,他的官職也小不了,自己不能抗衡,也沒有那個資格,光相貌自己就遜色萬籌。
後者恨不得鑽竈坑,自己的母親還嫌棄楊柳,她也不想想,哪有這樣好的大學生願意嫁給一個當兵的?
前者纔是楊柳的絕配,他心神不安的起身告辭:“楊柳,我回去還有事,改天我們再聊。”
“怎麼能走呢?飯菜都準備好了。”楊柳挽留許青楓,前者也出來挽留:“一會兒就開飯,請留下來,我們好好敘敘。”
後者非得走,前者非得留:“聽說你是楊柳的哥們兒,我妹妹也是楊柳的哥們兒,我們大家多親多近,你不留下就是見外,今天是楊柳請我們吃飯,楊柳請你你也應該留下,走了你就太見外了,我替楊柳邀請你,請留下。”後者看對方真的誠意,還是不好走了。
隨着前者進了客廳。
鄧左民和池子如對一個眼色,要偷偷的溜。前者看到堅決的挽留了他們:“聽說你們保護楊柳姐妹好幾年了,今天楊柳請客,正應該請你們,我借花獻佛,邀請你們,給我面子留下。”前者許青楓面帶感激的邀請他們:“我妹妹和楊敏她們在一起的日子,也得到了你們的保護,我衷心的致謝,借楊柳的一頓飯表示感謝,請你們留下。”
說的哪個人都走不了了,湊了一大桌子,連司機是九個人,楊敏的靠邊站很大,九個人也是擠擠插插的。
兩個許青楓聊開了,後者也不尷尬了,他也爲楊柳有這樣的朋友高興,不管自己怎麼追求,楊柳可是沒有應過聲。
都是自己的問題連累了楊柳受侮辱,自己是對不起她的,但願她有一個好歸宿,這個人比自己強遠了,心胸比自己開闊得多,他妹妹已經見到了他和張亞青追求楊柳的事,能不告訴他嗎,看人家的態度,人家的心胸,自己怎麼比得了。
後者想通,沒有了尷尬和不安,以前的事一掃光,就只當是場夢,醒來一切化爲烏有,重新來,做朋友,做哥們兒,他們是最合適。
鄧左民他倆到沒有啥,是張亞青的朋友,幫張亞青保護楊柳的。
他們沒有別的心思,保護楊柳他們也沒有吃虧,和楊柳學了做小買賣,賺了不少錢,自己有錢,家裡也佔了光,他們還感激楊柳呢。
許青華挨着楊敏坐了,楊敏跟前是楊柳,挨着楊柳的是許妍,許妍的身邊是許青楓,是後者許青楓,許妍的哥哥許青楓卻坐在了楊柳的對面,遙遙相望,只有那麼一米遠,眼神忽而對上,楊柳快速的躲開,沒有面對張亞青的坦然與自在,心慌慌,意亂亂的,如小鹿蹦撞,這是什麼感覺,兩世她都沒有過。
許青楓看着可愛的小仙女,心裡的火熱似點燃了一瓶酒精,他帶了幾瓶啤酒,是給楊敏她們的,自己要趕緊喝一瓶,冰涼的啤酒降溫,西鳳酒他都不敢喝了。
腦子儘量的不想,壓抑激動的情緒,慢慢的平復狀態。
他去了一趟廁所,洗洗手,又喝了半舀子涼水,這股火纔算消了。
回來繼續兩個許青楓的對話,前者問:“想留在部隊繼續軍旅生涯?還是想轉業?”
後者答:“我比較喜歡部隊,想一直到老。”楊柳不喜歡軍人伴侶,他一度想轉業,如今和楊柳無望,沒有了心愛的女子,他不想再失去心愛的事業。
“人各有志,只要自己喜歡,就是幸福。”前者笑意盎然,自己是事業愛情都會如願的。
幸福?自己還有幸福可言嗎?這一世,守住那點美好,就是自己的幸福,任何人都不會走進他的心扉。
不禁一片的黯然,此生他們是有緣無份,再也沒有希望了,自己總想和張亞青爭,現在他沒有爭的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