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四妗子!你們怎麼坐了大黑夜的車?”王振清老遠的就招呼,他也有兩年沒有回去了,母親在這裡給他做飯吃,媳婦才帶着孩子從唐市來探親。
家裡什麼情況還真不知道。
來的有些奇怪,沒有來信,沒有電報的,怎麼突然就上來了?
谷舒蘭做了一陣子好了點,就被王振清和大山攙着走,谷舒蘭心裡美滋滋的,就說是兒子外甥比丫頭得濟,看看外甥多歡迎她,死丫頭不讓她進門,看看外甥對她多孝順。
進了王振清的家,自是寒暄一頓,聽說外甥媳婦也來了,帶了孩子睡着了,谷舒蘭迫不及待的和楊玉蘭說起了楊柳不聽話的事,從頭到尾的一學,王振清和楊玉蘭都沒了言語。
幾個人默默的坐着,楊玉蘭是個有心的人,不願意插言別人的事情,王振清是小輩,不好說楊天祥夫妻的事辦的不對,只有默默無言。
谷舒蘭沒得到二人的支持,心裡很失落,要是他們給支個招也好,怎麼能把楊柳制住,這倆人怎麼這樣沒有章程?
望望她們,心裡酸,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外間傳來,很是溫柔端莊的聲音,甜脆悅耳讓人喜歡,是外甥媳婦的聲音,看看大晚了人家還起來,對她多恭敬,哪像自己養的丫頭六親不認。
“四舅、四妗子好,幾年不見,你們還是那樣年輕!”隨着聲音進來了一個小巧玲瓏的人兒。
在外邊都知道她們年輕了,真是神了。
“桂蘭!外甥媳婦還是那樣漂亮。”谷舒蘭趕緊的奉承,奔的人家來的,跟她這樣客氣讓她十分的滿意。
“四妗子真會夸人。”馬桂蘭滿臉的笑容。一大一小的眼睛雙眼薄皮,長的瓜子臉看不到肉,薄薄的臉皮很秀氣,薄薄的嘴脣一笑一抿的,樣子很是端麗。
聲音雖然洪亮。說話的聲音卻是輕輕地讓人愛聽,這人的舉止就像教育良好的閨秀,舉手投足都是溫柔嫺靜的夠格。
谷舒蘭好像找到了救星,看外甥媳婦的靈巧樣,一定是個有好點子的。
看起外甥媳婦的眼神更是寵溺。
恐怕外甥媳婦不知道她選了一個好姑爺,把和楊玉蘭說的又描皮看一遍。馬桂蘭始終是笑,谷舒蘭就開始訴苦,女兒不知好歹,她很傷心。
說到關鍵的時候她就耍起了哭陣,盼望馬桂蘭可憐她幫她出主意。
馬桂蘭看谷舒蘭實在是對她的心了。自己正愁戶口遷不到京城發愁呢,有這樣的門路要是不走上,是不領老天爺的好意,這個男人非得得到楊柳,就是她的機會。
至於下一步怎麼走?她正在醞釀。
看看是火候了,該她出手的時候了,可不是她主動插言,而是他的妗子求她。
王振清母子很不稱她的心。王振清一個死書呆子,跟不是個男人差不多,怎麼勾引都不起~性。來這麼幾天都不能讓她滿意一點。
在唐市她可是如魚得水的,老校長,老主任都是聽她擺弄,放假了不得不到這裡來,可以免去很多閒話,要是放假再不合男人在一起。就會被人坐實謠傳的事,爲了女兒考大學借京城的優勢。自己不得不惦記京城。
以爲誰願意來咋地?母子們都不喜歡她。
她們不喜歡自己偏來,在你們身邊風光。抓不住把柄也是沒招她。
溫溫的語言打動人:“四妗子,不哭,”好像哄小孩子,讓谷舒蘭一陣心裡暖洋洋的,人家的閨女怎麼生的?這麼會暖人心。
“四妗子,母女沒有隔夜仇,只要婚姻成了,有個好姑爺,母女的感情很快就癒合。
四妗子辦的一點錯沒有,當媽的都是爲閨女着想,都願意閨女嫁個好主兒。
我和振青也是聽了我媽的話纔有這樣的好結局,楊柳思量明白了就會聽四妗子的。”話說的一點毛病沒有,可是卻燃起了谷舒蘭對楊柳的恨意。
誰家的閨女都是聽媽說什麼是什麼,唯有自己養的這個是個不知好歹的,不由得磨了磨牙,就聽到外甥媳婦優美的聲音,真是讓她悅耳、
“四妗子,這門親事真是極好的,表妹要是不同意可是傻了,可是,也不能光聽陳天良的一面之詞,我們還是要打聽打聽。
我們莊有個在高幹專署醫院的護士長,她認識很多大幹部,我跟她挺好的,讓她給打聽一下這個人就知道底細了,這個事就交給我好了,要不是個正派的,多大的幹部我們也不會屈服。”谷舒蘭被她說活了,打聽了是個好的,有馬桂蘭這樣的人打保票,不怕楊柳不信了。谷舒蘭就感覺這個外甥媳婦能辦事,都在中學當上了主任,人家就只有初中畢業,本事就這樣大,哪像楊柳那個不開竅的氣死人。
‘你表嫂說得對,這事就只有你能管得了。”谷舒蘭把楊柳的命運又交給了馬桂蘭。
王振清嘎巴一次嘴,也沒有說出什麼,他本來就是個心眼小不愛說話的,馬桂蘭的話也是讓人挑不出毛病,駁了馬桂蘭不讓她插言?四妗子一定不願意,他也擔心楊柳上當,媳婦去打聽也不是壞心思,楊玉蘭也不置可否。
馬桂蘭心裡的楊柳已經成了她的奠基石。
她要踩着楊柳完成自己的心願。
馬桂蘭獲得了陳天良的一切信息,他爺爺的官職和他家裡的人脈,都是陳天良跟谷舒蘭吹噓的,其實都是真的,谷舒蘭只記了個大概,就和馬桂蘭全部交了底。
馬桂蘭喜之不盡,楊柳竟然勾上了這樣大的幹部家,讓馬桂蘭心癢難耐,她多需要這樣的人脈,這樣的人脈給楊柳這一家人就是白費了,王振清更是個死榆木疙瘩腦袋,一點氣候沒有的,什麼到他們跟前都是浪費。
經過這樣的事,張亞青更擔心楊柳姐妹的安危,找到許寶貴放人跟蹤陳天良,陳天良當夜也沒有回來,他好像忘記了楊天祥幾口子,在電影院門口遇到纔出來的盧翠錦,一勾手指就走了。陳天良帶着盧翠錦到了賓館。
說是把楊柳一家整來了,晚上就要洞房花燭夜:“翠錦!你在這兒等我。”他包了一個賓館的房間,他今天捱揍火大了,正沒處發泄呢,就遇到盧翠錦,要不是盧翠錦利用他,今天也挨不着揍。
“彆着急,我把楊柳姐倆都弄來,讓你看着我怎麼和她們洞房。”陳天良給盧翠錦安排的飯菜:“你慢慢吃,我很快就把她們弄來。”
盧翠錦似信非信的:“你有那個本事嗎?”
“你不信?我們結婚證都拉了。”陳天良興奮的說。
“楊柳會跟你拉結婚證?好像不真實吧?”盧翠錦瞪眼不信。
“放心吃你的飯吧,超不過倆鐘頭一準的回來。”陳天良鄭重道。
盧翠錦激動起來,腦子懵懵的:“你要把楊柳收拾了我真的感謝你,我爸要高升了,到時幫你辦事!良哥哥!你真好!沒有楊柳纏着亞青,亞青就是我的了。”盧翠錦有些極度興奮,嘴往前拱了拱,就差沒給陳天良一個香吻。
陳天良聽說盧翠錦的母親和張亞青的母親又在議婚,盧翠錦的姥姥家很有權勢,盧翠錦的父親又要高升,兩家再提婚姻。
陳天良恨死了張亞青,自己還擔心他已經要走了楊柳的第一次,他找自己媳婦的便宜,自己也不會吃虧,他媳婦的第一次也得給我。
盧翠錦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的心眼子哪有陳天良這個三十七歲的花中老油子的心眼子多,她很信陳天良的本事,也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她們的年齡有很大差距。盧翠錦就是把陳天良當成大大的哥哥,他都快比她大一倍了,根本就沒想到他會怎麼地她。
她父親要升官的消息讓她的安全感噌噌的竄,不具備一點防人之心。
誰也不敢惹她的優越感讓她的膽子極大,她用過了晚餐,就很困,她在電影院看了一整天電影也很累,躺倒牀上休息吧,
她正做着夢的時候,感覺到了抱在溫暖的懷裡,很舒服。她困得糊里糊塗的,一隻溫熱的手在撫摸她,感覺特別好受。
好像她的貓咪和她親熱,她夜裡都是要摟着貓咪睡覺,怎麼就是感覺不到那個毛茸茸的肉頭勁兒。
她還是安心的睡去了,把貓咪抱的更緊。
睡得香沉無比,突然的疼痛把她驚醒,發現身上壓得死死的,窒息的她發不出聲音,她沒有一個地方能動的,直到身上的重物離開,那個疼痛過後的慰藉讓她很眷戀。
她被捂得窒息發暈,好一陣才明白過來:“你!……”她氣憤的抓起枕頭砸出去,對方還沒有言語,她還不知道是誰。
她爬起來要去開燈,被對方狠狠的抱住,快速的堵了嘴:“我是亞青,我想你了。”隨後又壓了上去。
聽聲音還真像,盧翠錦有些竊喜,任那人施爲了一陣,被他摟着沉沉的睡去。
太陽都老高的了,盧翠錦才醒來,伸伸疲憊的懶腰,想到了夜裡的事,她跟張亞青洞房了?有這麼好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