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太姥姥總哭,怕你們沒人做飯。”柳家大娘說。
“我們做飯了,大娘你們拿回去吧。”楊柳一邊感謝一邊推辭,笑盈盈的對着幾位大娘。
幾個大娘齊聲說:“不的,拿來了還有拿回去的道理?你大爺回來了,你媽住了院,你竹二大爺告訴你大爺了,下午用你們家那個毛驢車送你們去醫院看你媽。”
楊柳很感動,尹書記說話真是算數,:“大娘,你們進屋坐。”
太姥姥出來:“我們的飯都做好了,這麼多怎麼吃得了,糟踐了可惜,還是拿回去留着晚上吃,我做得挺多,晚上都吃不了,真是謝謝你們了,我領這個情,拿回去給孩子們吃,都是分的有數的糧食,糟踐了挺可惜的。”太姥姥這樣說,幾個人也不往回拿,推讓了一陣子,幾個大娘就是硬把飯留下,太姥姥沒法,只有不再推辭:“都進去坐會兒。”
“不了,姥姥你就不要擔心了,他大爺回來說大夫說的他四嬸命大,沒什麼事兒。”柳光有大娘說道,把飯讓楊柳倒了:“我們回去了。”幾個人一邊走還安慰送她們的楊柳:“回去吧!回去吧!別擔心了。”
下午到了醫院,楊柳擔的心總算落了地,到了醫院,大夫立即搶救,止痛止血,幸好血出的不算太多,撿回了一條性命。
一個小妹妹降生了,孩子不足月,母親勞累過度,造成了孩子的體質很虛,大夫說這個孩子不好養活。
這樣的話沒敢讓谷舒蘭知道。
看谷舒蘭疲憊的樣子。楊柳也沒有說什麼,讓谷舒蘭好好的休息,楊柳準備留下照顧谷舒蘭,楊天祥倒擔心起她的學習:“你過年就考初中了,還是我照顧你媽吧。”
楊柳看楊天祥比前世的轉變太大。和前世的思想都不一樣了,心裡也是感慨,環境改變人的思想條件也塑造了人的思維。
楊柳六年級才一個月,有半年的時間夠她用的,她不想去上課,谷舒蘭失了那麼多血身體一定很虛弱。要是能輸血是最好的辦法,現在的醫院血源缺,楊柳要想辦法找到血緣。
不補血的話,體質虛弱下去,怎麼熬出別人的算計?
楊柳堅定的留了下來。
楊柳和谷舒蘭的主治醫生商量了好幾次。終究沒有找到血緣。
到醫院的食堂去買飯的時候碰到了大山住院時的那位熱心大夫:“張大夫好!”楊柳招呼一聲帶着尊敬的笑意。
“你家裡有人住院?”張大夫驚詫的問。
“我媽昨天住的院,張大夫休息了吧?”楊柳問。
“我昨天休息,今天來值班,你母親什麼病?”張大夫問。
“被人推倒,小產了。”楊柳的眼圈一紅。
張大夫的表情立即有些激憤“聽婦科說了,是你母親啊?”張大夫震驚道:“情況很危急的,差點丟了一條命,你們村竟有這樣的人?真是不可想象”張大夫滿臉的憤怒:“你們家也夠老實的。怎麼老被人欺負?”
“還不就是留下了軟弱無能的形象。”楊柳哽咽了一下:“我媽體質這樣虛,也找不到血源,我擔心我媽熬不過被人迫害的日子。”楊柳哭起來。
“楊柳。你別哭,我幫你想想辦。”張大夫憤怒的情緒添加了焦急、
楊柳趕忙說:“謝謝張大夫,就請張大夫多費心了。”楊柳滿臉的感激,這頓飯看了一笑:“好好照顧你媽媽,她一定會康復的。”
“那亁擏好。”楊柳連聲的道謝,張大夫連連說不必。楊柳感激的眼神目送張大夫走,張大夫走一路回頭看了楊柳好幾次。感到這個小姑娘比成年人還懂禮節,一定幫這個小姑娘找到血源。
三天後醫生就給谷舒蘭輸了血。谷舒蘭的臉色紅潤起來,渾身也有了勁兒。
據說張大夫是從市裡的醫院尋來的血液,這個情楊柳記下了。
半個月谷舒蘭住院,楊柳一直沒有回家。
谷舒蘭感慨,可得了這個閨女的濟,醫院的大夫雖好,沒有楊柳的用心這個血緣一定找不到,感到楊柳就是個天才。
幹什麼都是天才。
谷舒蘭的奶水真好,出生不胖的小丫頭半個月就很胖了。
小丫頭還沒有名,楊敏給她起了個小名叫小胖,很貼切的,楊柳笑道:“這個名雖然很土,起的還是很對,楊敏你學了那麼多字,怎麼就不能給她起個文雅的名字?”
楊敏狡黠的一笑:“大姐,你可沒教給我文雅二字。”
楊柳嗤一聲:“讓你哥給你講講。”
大山拉了楊敏走:“我給你講文雅是什麼意思,不是用這個做名字,是這樣的……”大山絮絮叨叨一番,逗得楊敏大笑。
小胖的手腳都被捆着,嘎嘎嘎的嚎起來。
楊柳看她,長得是個大腦袋,四方臉,胖的眼睛不大,楊柳抱起她,小細脖拖着個大腦袋晃晃蕩蕩的,脖子太軟,腦袋一個勁的晃,就是個發育不好的樣子。
大夫說她不好養活,還真是有那麼點。
楊柳給小丫頭起名叫楊芳,她可不想讓小丫頭死,楊天祥有個女兒叫楊芳,可不是短命的,就讓她是那個楊芳吧。
楊天祥的女兒中楊芳是老二,是和楊柳排下來的,死了的歪丫頭不算,這一世楊芳就是老三,歪丫頭還活着。
楊天祥已經有了四個孩子了,這個家已經是七口之家,太姥姥一直沒有回去,生產隊的糧食也被他們分了,太姥姥已經入了五保戶,分糧食不花錢,卻被那幾家子吞沒了糧食。
生產隊分的糧食夠吃,谷舒蘭也不計較那些,就是習以爲常了,那家人一直佔太姥姥的便宜,沒有吃過她們的飯,白給他們送錢。
習慣就成了自然,谷舒蘭和楊天祥也不願和那家人爭執,你去要也要不到手,就是一個沒有你就白跑,谷舒蘭明白這個道理,太姥姥自己都要不出來,何況是谷舒蘭,她也不去生那個閒氣,就認讓她們佔便宜。
尹書記和鄉長處理了西林莊殘害孕婦事件,陶義方和姚少忠的官都丟了,二人自是把恨記到楊天祥身上,陶義方見面和楊天祥沒有一句話,滿眼的都是恨,他的利益被楊天祥破壞掉,成了不世的仇敵。
姚少忠的會計被擼,他失去的利益也不小,倆人還被楊天祥揍了一頓自然是恨之入骨,楊天祥想明白,他們不恨又怎樣?照樣沒有手軟的禍害他。
現在他恨又怎樣,也沒了權利禍害他,仇人是有權利才能施爲的,沒有了權利恨死也白搭,楊天祥才明白那些人抓權利的野心,張士敏抓權利控制他和這些幹部的私~欲是一樣的,剝削迫害人,沒有權利是辦不到的,自己以前就不明白張士敏的作爲,軟弱的被她控制,想想有多幼稚沒有腦子。
張士敏致使谷舒蘭流一次產,陶義方和姚少忠又幹了一次,其禍根還不就是被張士敏欺負出來的沒出息的名氣。
石向華恨的人不少,陶義方怎麼不敢這樣禍害別人?
楊天祥想自己揍得這倆人很值,因爲自己揍了姚少忠,就沒有把他抓進拘留所,就是把他拘留半個月能這樣,最後證明自己還是個軟的扶不上牆的泥,回來可以照樣串通別人繼續欺負他一家,只有這樣自己強硬起來,才讓他有觸及靈魂的教訓,丟了官捱了揍,仇還報不了,那才叫憋屈,被自己欺負的人收拾,才叫真的難受。
看他們長不長耳性。
張士敏和他的二哥都缺一頓揍,就連那個小弟兒照樣欠揍。
石向華是沒事人一樣,還是那個大隊長,可是他的心裡更不痛快,竹青蘊到了鄉里當了武裝部長,書記的人選沒了,他覺得自己有希望,覺得尹書記對他不錯,這個位置一定是他的了。
沒想到竹青蘊一走,上邊卻派來個書記,書記姓任,是腿受了傷的軍~人。
一家子都搬來了西林莊,石向華極度的失望,正鬱悶的窩在家裡,任書記招他到大隊見面,不知道說了什麼,石向華一貫的笑眼變成了針尖眼,像要把人刺死,跟他走對臉的人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打起了冷戰。
楊柳看到了石向華的樣子,慶幸他也有了生氣的日子,任書記一來破了他的美夢,楊柳正在解恨。
“外面來的書記一定錯不了,要是讓石向華當了書記,西林莊就算完了。
秀珍、秀萍在學校都說了她爸一定是西林莊最大的官了,結果沒有達到願望,倆人頓時蔫了下來。
任書記的女兒到了秀珍的班級,秀珍這幾天老追着任彩蓮十一歲是四年級,秀珍也是十一歲,這個十一歲的人可不像十一歲。
秀珍比秀萍的心機深,秀萍要是不樂意,立即甩臉子,秀珍卻不同,臉色總是淡定的,很會和人搞關係,要是有用的人她一定會拉攏住,她不似小弟兒的張狂,很有一副溫柔典雅的樣子,她爸是隊長的身份,別人也對她高看一眼,在學生中也起到了頭頭的作用,一個眼神就會有人互擁她。
哪個學生都有自己的圈子,有的學生甚至搞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