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良柔聲安慰:“岳父,岳母,小舅子,你們稍安勿躁,我找人找車去把你們接到賓館,到車上去等着,休息着慢慢的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說完他走了。
楊天祥和谷舒蘭就要進車裡休息,大山卻不幹了:“我說這人就是亂騙,他說我姐願意嫁給他,說我姐天天做買賣,沒空回去和她拉結婚證,你們也信。
這不都證明了我姐不願意,還說他是大流~氓,我看這事成不了。”
“不信怎麼辦?結婚證都拉了,到啥時你姐都是他的人了,還跑得了嗎?”谷舒蘭的語氣複雜而肯定,這門親事她巴不得成,還擔心楊柳不順從,整崩得罪了大官,他現在的心裡很矛盾,如果知道張亞青這樣護着這個丫頭,就應該拖着陳天良,等弄明白了再說。
聽陳天良的,張亞青的媽都找人強~奸~楊柳,怎麼也不會接受楊柳,這樣不容她,豈能接受這個媳婦,想想也是不能成的。
所以她到現在還是堅定把楊柳給陳天良的心,誰家的公子少爺不花心?做你的少奶奶就比啥都風光,離過婚又算什麼毛病?也是媳婦壞的原因,兩個孩子又怎樣?人家有的是錢,養上一百也富裕,礙你什麼事?至於這樣毒性嗎,我把侄子外甥都當寶,怎麼養出來這樣毒辣的丫頭,真是讓她受不了。
谷舒蘭重新回到氣憤中。
大山擡腿就走:“你幹什麼去?”谷舒蘭急喊。
大山走的加快,谷舒蘭拉楊天祥:“快去追!”楊天祥才醒神,大山哪有見過這樣的大世面,丟了怎麼辦。楊天祥就跑,谷舒蘭就追,大山也開始跑:自己的媽,就是個耳根子軟的,別人說啥她都信。兩句好話就騙走她的吃喝,大山不愛言語,心裡明白。
他極不愛言語,他也管不了父母的事,阻止他們的話他也不敢忤逆,每天都是糊里糊塗的活着。
大山的媳婦倒是很精明。還是前世,谷舒蘭喜歡的那個肝炎加氣管炎的媳婦,這一世沒有楊柳當木匠賺的一千八百塊錢,大山和媳婦也沒有到京城置辦婚禮用品。
谷舒蘭也沒有楊玉蘭的心眼多,也沒有考慮考慮打聽打聽。就她看着好,就匆忙的結了婚。
大山就是個軟性子,啥樣的媳婦也是他的寶,當祖宗一樣供着,媳婦很精靈,雖然有毛病上不了班,可是也不少進錢。
嘴好,會僞裝。裝的賢淑孝順,可是東西一口也不出,媽長爹短的。幾句好話唬的谷舒蘭啥都給她,連家底都交出了一半,也是給她兒子,要是別人嘴再好,她也不會舍一半家財。
哄得谷舒蘭把老院的房子都翻了新,竟花了一千多塊。
谷舒蘭原本想讓楊柳出錢給大山娶媳婦蓋房子。沒有整住楊柳,也就只有自己出了。
原計劃的養老錢沒了。突然來了個陳天良,從天而降的大肉餅。見面就掏出二百塊,給老人家的見面禮,就是爲了求娶他的女兒,這些錢可是頂楊柳姐倆一年的工資。
不震撼人心是不可能的。
谷舒蘭本是當不了楊柳的家,看見面禮的份上也得當,她一開始是犯怵的,多虧了大山媳婦陳寶玲的一頓開導:“哎呀!媽呀!你可不能沒有決斷,打着燈籠找不到的婚姻,可是老天爺垂憐媽你心眼好,這是給你的好報。
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夢都會夢不到。
看看人家多孝順,誰家頭次來有這麼份大禮,看看一家人人人有份,外加二百塊,別人家也就是兩包果子。
看人家說的多好,結了婚,大姐的財產就都歸了你,工資也是你的,人家不需要那個錢,這個親戚要是做了好處都是你的了。”
“我怕你大姐掉歪,倒得罪了人家。”以前楊柳可是不聽話的,她擺佈不了。
“人家說的大姐是樂意的,有了結婚證,一個大幹部的少爺式的公子還管不了自己的媳婦,大姐也不會敢得罪這樣有權勢的人,有了結婚證就是木已成舟,女的怎麼能跳出手去,自己的母親給女兒許婚是有權利的。”她舉了多少家母親強迫女兒嫁人的,哪家過得都不錯,男人只要把女人收拾完,哪個女人不死心塌地的。
從一而終是女人的命,就不信楊柳能跳出這個圈子,這個人看着不咋地,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爲你辦事,只要大山進了京,她就是真正的京城闊太太了,大山是個被人搓圓揉扁的性子,婆婆是個大傻帽,楊柳的錢楊柳的房產還不都是她的。
要不是陳天良來,誰也不知道楊柳竟置了那麼多房產,就是不值錢也值幾千,陳天良說楊柳的房產都給楊家,原本也是應該給,姑娘結婚前的財產都應該是孃家的。
她都想跟着進京,怕楊天祥夫妻收拾不了楊柳,有她的謀劃會萬無一失的。
谷舒蘭在想着兒媳婦囑咐的話,那個陳寶玲這個時候也是擔憂加興奮,擔心楊天祥夫妻廢物,高興楊柳可能被陳天良開了苞,只要一破,就是大功告成。
大山在前邊跑,楊天祥和谷舒蘭在後邊追,大山氣的不行,要不是聽了媳婦的話來照顧二老,在家怎麼會跟着幹這個事,多丟人現眼,父母給閨女拉結婚證,他也沒有聽過。
他老實可不是傻子,不愛說不等心裡沒數,那個陳天良連看楊敏的眼神都放賊光,說他是好人誰信,跟這樣的人結親,自己的幾個妹妹都危險,就像鮑來春,哪個小姨子他都沒有放過,要是那樣多磕磣,楊家就成了別人的笑談。
大山越想越憋氣,跑得更快,谷舒蘭急,怕兒子霧迷掉,不要命的追。
慌亂之中必出錯,谷舒蘭一眼不着道,就撞在了一個自行車上,他本來就胖,肉盾一樣“噗通!”就砸到地上。
她拽着楊天祥呢,楊天祥一個趔趄,倆人就砸到了一起,谷舒蘭發出了尖叫聲,楊天祥急忙喊大山:“大山!你媽跌了!”
大山的腳步頓住,轉身往回跑,楊天祥已經起來,爺倆扶谷舒蘭起來:“媽,你沒事吧?”大山看谷舒蘭暈乎的樣子,不禁擔心。
谷舒蘭說:“頭暈。”
楊天祥說:“揹你媽回車上。”
“還回車上?我可不跟那人瞎摻合,看他對楊敏賊眉鼠眼的。”大山氣道。
“你怎麼說話呢?他是你姐夫。”楊天祥斥道。
“他愛是誰是誰!我跟他沒關係。”大山喪楊天祥一句,兒子沒有犟過嘴,都是因爲這個楊柳,惹得他的兒子發怒,不整服帖楊柳自己實在是心不甘。
大山個子高膀大腰圓,背谷舒蘭這樣的肉墩子也是費力氣。
走的很是艱難楊天祥喊:“你往哪走?”他也是跌的暈轉了向,就是覺得大山走的不對。
“你不是說去車上嗎?”大山動了心眼子,唬楊天祥呢。
大山不說話,看似像傻,實際也很內秀,一會兒他就順着馬路找到了站點:“歇一會兒。”大山放下谷舒蘭,就找人偷偷問了去王振清的家坐多少路車,趕巧就是這個站點。
大山的眼尖,看到了那輛車,背起了谷舒蘭就往上擠,惹了幾個人說難聽的,大山也不管那事兒,也不管楊天祥,他怕一說去王振清那裡楊天祥不幹,只有先斬後奏,把谷舒蘭弄上來,楊天祥就得跟着。
楊天祥覺得沒有辦法了,也只好上去。在車上也沒有吵吵。
到了站點下來,楊天祥很生氣:“你這孩子怎麼學會撒謊了?跑這裡來幹什麼?”
“表兄說到了這裡離他家特別近,在那個車上幹什麼去?等着餓死?你知道他一走還回來不?我媽要是跌壞了就幹靠着?”、
“我沒事!我們還是回車上等,他找不到我們怎麼辦?”谷舒蘭說道。
“我不想搭擱那個人,要去你們去!”大山說完就轉身走。
“你站住!揹着你媽!”大山一聽自己贏了:“你們在這兒都等着,我打聽我表兄的地址去。”大山說着就走,谷舒蘭很惶恐,怕大山跑了不管她,她知道這小子也有倔脾氣,下手打人也是挺狠的,不言不語的都認爲他老實,實際他是最不容人欺負,不吃虧的,看似楊柳比大山厲害,實際楊柳就是個吃虧的。
她也不想想,你儘讓楊柳吃虧,你不讓大山吃虧他怎麼吃。
實際大山的性子兩世都是一樣,蔫了吧唧,不言不語的心裡有數,性子傍老楊家的男人:吝嗇。
許進不許出的性子也是藏在心裡,從不明白的表露。
谷舒蘭還能忖出點兒子的性格。
現在根本就不用他出頭佔便宜,谷舒蘭那點玩意有他媳婦惦記着,顯不着他的。
大山是個很正派的人,最討厭那些下流的,陳天良看着小胖、小厲害滿眼的小星星,他就很討厭那個傢伙了。
大山去了一陣子纔回來,楊天祥夫妻都急得要掉眼淚了,兒子沒有出過遠門,會不會霧迷掉。
直到盼來大山的影子,心才撂下:“你跑哪去了?”谷舒蘭老遠的叫喊。聽到了王振清的喊聲才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