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9-26 8:51:43 字數:2177
可是她和大山都沒有那個命,燒點兒麥穗還被人踩了手,谷舒蘭就是好心氾濫,日子得省着過,到了災年怎麼辦?
楊柳已經想了,趁這幾年沒入社,多攢些錢和糧食,藏起來留着度災年。
楊柳的思緒被二翠打斷:“改玲,你住的屋子怎麼這樣乾淨?”五叔換了自己家的房子,也是間半正房三間廂房,二翠和大寶住廂房,一人一個屋。
楊柳就說了自己不讓大山亂扔東西和一天掃兩遍地的情況。
二翠驚喜道:“我怎麼沒有想起來不亂扔東西就乾淨,大寶二寶啥都往屋裡倒騰,我也天天掃,就是不乾淨。
“那得看他們聽不聽你的話。”楊柳笑呵呵的說,二翠這個人也不見得管得了倆兄弟,那天自己被馬住子欺負,她一點沒有幫自己,也是個沒有能爲的受氣包,五叔和楊天祥好,估計她不會不懂,看到和她爸好的四大爺的孩子被欺負都不上前,也就是個窩囊的。
五嬸回家就招呼了二翠他們走,楊柳送他們出去了,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坐一會。
谷舒蘭在家,不要她過去瞅孩子,楊柳待着無聊,這個時期,沒有一點娛樂消磨時光,連收音機還沒有,電視電腦更與楊柳沒有緣分了,楊柳無聊的轉到了谷舒蘭的屋子,三大娘已經走了,換上了大姑。
楊天祥、谷舒蘭和大姑正啦得熱鬧,楊柳一進去,話題馬上就斷了,楊柳已經聽到他們啦什麼了,正在議論裴秋蘭和二大爺,他們一定是不願當着小姑娘說。
一會兒,谷舒蘭就抱起小妹妹,給她包上了尿布,往楊柳的跟前遞,楊柳假裝不懂,她明白谷舒蘭是讓她抱孩子出去,想把她支走,繼續他們熱衷的話題,楊柳是不想把小丫頭慣得整天讓人抱了,那是給自己找病,六歲的小身板兒,又瘦又矮,抱着這麼個正在磨人的孩子,累得自己不長個兒,可就倒大黴了。
楊柳沒有接孩子,知道自己妨礙了幾個人的興致,裝了傻就往外走,剛邁出門檻兒,就聽到楊天祥一聲斷喝:“站住,沒看到你媽讓你看孩子嗎。”
楊天祥的喊聲嚇了楊柳一跳,回頭一看,楊天祥正瞪着她,谷舒蘭的臉子拉了老長,楊柳馬上明白了自己這是觸到了他們的底線,家長的威風受到了輕視,他們就怒了。
人還都是欺負老實的,怎麼不敢跟張士敏瞪眼,原因就是張士敏在掌握他們的命運,他們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就來熊自己了,自己可不想像真的楊柳一樣成了他們的保姆和勞工。
自己被壓榨了那麼多年,怎麼就沒有一點兒感悟,雖然這樣的態度是對待女兒,可是也算壓榨,那個孩子根本不用人抱,爲什麼偏讓自己抱孩子。
他們的話題不想讓她聽,可以把她支出去,覺得用一個抱孩子就是充足的理由了?
楊柳心裡不忿,嘴上卻沒說,說什麼也沒有用,楊天祥剛成了家長就發號施令顯威風了,要把他能降住的人管得死死的。
楊柳不動聲色,接過谷舒蘭手裡的孩子,這個小丫頭還很沉,總聽谷舒蘭說她吃的不好奶水卻好,楊柳上輩子盡給後媽看孩子了,沒少聽女人們說這話,奶水好的媽,孩子一定是胖了,這丫頭平時看着很老實,到了楊柳身上就不幹了,她還是戀巴谷舒蘭,大概她也是餓了想吃奶,哦!的叫了一聲,身子猛的一挺。
六七個月的孩子,身板壯也有三十多斤,猛然的一執搏,楊柳的小身板抱着幾十斤的活人,不是一塊死木頭疙瘩讓她隨意的抱着,這一執搏就把楊柳掙了個大趔趄,她的小細腿沒有力氣站穩,隨着小丫頭的執搏就倒在了地上,後腦勺直接就磕在了炕沿幫上。
小丫頭和楊柳倒地的可是兩個方向楊柳把小丫頭抱得緊緊地,她倒了地後,小丫頭還被她抱着,她一倒,正壓在她的胸前,楊柳就撒了手,小丫頭就咕嚕到地上。
楊柳的腦袋被磕的很疼,可是沒有暈,這回她可要裝暈,起碼兩年裡谷舒蘭不會讓她抱孩子了,她也是真敢幹,哪有讓這麼小的孩子抱着這麼一個大胖丫頭的,兩個孩子都是很危險的,聽說這倆人很是重男輕女,要是個小子她絕對不會放心讓她這樣小的孩子抱,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一定要給她扳過來。
楊柳裝起了絕對的暈,谷舒蘭噌地下了炕,先抱起了小丫頭撂到炕上,再去拽楊柳:“還不快動彈,這丫頭跩暈了。”谷舒蘭摸到了楊柳的鼻子,是探她有氣沒有氣。
“你也不是抱不動,弄到炕上就得了。”楊天祥沒有動,語氣有些嗔怪:“真沒用,抱個孩子還摔跟頭。”
楊柳心裡一怒:這老爺子這樣冷血,讓他過上好日子是真冤,自己不給他出招,他就是個受氣的腦袋,對閨女這樣冷血的人幾乎很少,可也不是沒有,他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自己大一點就離家出走吧,可不想像前楊柳一樣被他擺佈一輩子。
楊柳想到此,裝暈裝得更理所當然了。
“孩子跌了你都不下炕。”谷舒蘭埋怨一句,就聽到大姑的聲音是在地上說的:“改玲媽,我們倆把改玲擡上去。”
其實一個六歲的孩子谷舒蘭是能夠抱上炕的,她爲什麼叫楊天祥呢,可能是看到倆孩子跌倒,大姑和楊天祥都沒有動,谷舒蘭也是覺得不對味兒,表現出了責備的情緒。
楊柳想谷舒蘭還不算糊塗到家了,還知道人的本分,親姑姑看到倆侄女跌倒,還不得噌傢伙就下地?她竟然沒有動,還在炕上躺着,一個寡~婦,這是在兄弟家,要是到了別人家也這樣躺臥的就不像話。
楊柳前世見過這個老太太,活了八十七,就是這個腰有毛病,大概現在她的腰就軟,是以後腰病的前兆,她是怎麼死的?說起來就離奇,二十三守寡,說了一輩子嘴,這個不正經,那個找主兒了,離婚**再嫁是她一輩子的熱門話題,貶了這個貶那個,依仗大夥都不跟她一般見識,要是和她較真兒,天天得有人和她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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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39章 暈
更新時間2014-9-27 7:31:11 字數:2180
她本來腰和大跨都不好,這人毒性了一輩子,八十五了也不和兒子媳婦住一起,兒子和媳婦是兩地分居,兒子的單位是航天部,媳婦在唐市教書,京城的戶口不是誰都可以進的。
可有了一次機會,單位要給兒媳婦落戶口,她就說兒子媳婦和兒子在一起會影響兒子的工作,兒子極聽她的話,兒媳婦失去了去京城的機會,媳婦開始不知道可以把戶口遷到京城,知道了丈夫的單位可以落上她的戶口,就自己活動了幾年把戶口落到了京城。
兒媳婦在京城辦學校掙了大錢,大姑的大跨跌得不會走路,就癱瘓在牀了,王振清把她送到大醫院手術可以恢復自理,大姑脫了褲子上了被消毒,一聽是男大夫給她做手術,上火加害臊說什麼也不幹了,一急之下得了腦出血,幾天就辭世而去,說了一輩子嘴的人,怎麼能讓男人看到自己的身體,她就得了這樣一個奇異的死因,這個人的脾氣是真的古怪。
大姑是個不會關心人的人,那個楊柳伺候了她二十年,給她兒子寫信是楊柳包着,分柴分糧都是楊柳給他她背到家,種自留地也是楊柳幫她幹,她在北京給兒子做過兩年飯,都是楊柳給她分了糧食給她送去京城,動亂期間她兒子出事的時候,她根本就連飯都不做,天天到了楊天祥家,都是楊柳給她盛飯,把烀熟的白薯遞到她手裡,好吃的楊柳自己少吃也要給她吃,。
別的屋的侄女哪個也沒人理她,可是到後來楊柳的婚姻不好,可沒少挨她的貶落,張士敏的一個兒子當兵升了官,她把那房的侄女也就高看了幾眼。
她的兒子有錢了發了財,不但沒有照看楊柳一眼,和別的侄女走得熱火,對楊柳落井下石,楊柳在想姥姥說過這個大姑的話,這個人這樣冷血並不稀奇。
楊柳躺倒炕上一動不動,她就是裝暈,她不想走楊柳的老路,她想爲那個楊柳抱不平。
谷舒蘭和楊天祥說道:“你快去找大舅給看看,要是摔傻了怎麼辦?”
“傻什麼?上回從車上掉下來就沒傻,就這麼摔一下兒就傻嘍,大驚小怪的!”楊天祥叱道,聽不到大姑的說話聲,附和姥姥說的,她是個言語少的人,不關心人的人。
谷舒蘭的聲音有些拔高了:“找個毛驢車拉去東莊也行,不能這樣糊塗着,看看到底有事沒事?”
“看看看!看有什麼用,腦袋裡邊有事怎麼看得出來?”楊天祥的聲音也拔高了。
大姑一言也不發,真是個有心計的,兩頭不得罪,對別人是漠不關心,冷血,這姐倆都冷血,這個人比前世自己父親冷血得多,雖然是有後媽就有了後爹,要是自己摔了頭,自己爹看見了也不會再有冷靜,一定會抱着找大夫看的。
把自己的父親想的美好,可能這個時代對女孩兒都不重視,大多是死就死活就活任其自然,沒有幾個對閨女的病情多關注,沒有幾個捨得花錢給閨女治病的,孩子的生存率是極低的,要是大山摔了腦袋,他一定早就背起來去找大夫。就是這樣的風習,也難怪楊天祥這樣。
就是到了後世閨女和兒子的待遇也是截然不同的,兒子是傳宗接代的,接戶口本兒的,閨女是留着老了伺候父母的,至於兒子媳婦是留着伺候她父母的,後世流行癱炕上閨女伺候,兒子媳婦就是伺候也得不到好氣兒,兒子是擎家當的,在任何時候閨女也是得不到實惠的。
楊柳的心一會兒就平衡了,既然自己是個吃虧的角色,自己只有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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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祥和谷舒蘭還在較力,看來谷舒蘭也有倔脾氣,楊天祥大概是捨不得花錢,執拗着就是不動,楊柳這暈裝的也鬱悶,他們吵得真煩,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眼一睜開就看到楊天祥的手指正要掐她的人中,楊柳一睜眼,楊天祥嚇了一哆嗦,楊柳也嚇了一跳,被他掐上得多疼。
“醒了!……我說沒事就沒事。”楊天祥得意的看了谷舒蘭一眼,谷舒蘭哼一聲:“就你本事。”
大姑笑了笑,搖搖頭,這個老太太八十歲的時候自己見過就看她總搖頭,原來她年輕的時候也是搖頭,好像是習慣,大部分都是老了搖頭,她怎麼年輕就有這個毛病?楊柳差一點兒笑出來,還好把笑憋了回去,別人一定會覺得莫名其妙。
谷舒蘭問:“改玲!你認得我不?”
楊柳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對谷舒蘭的關心雖然感激,可是對楊天祥的冷血她心裡不悅,所以她懶得說話,還是裝傻,可別再讓她抱那個死沉的小丫頭,燒個火啥的還行,推碾子也比抱孩子輕快,楊柳閉上了眼睛,突然一陣眩暈,頭很疼,腦子裡怎麼多了很多畫面,她震驚的是,前任楊柳是不是和她爭奪這個身體,正所謂的奪舍。
楊柳一陣的驚駭,腦袋嗡嗡響了半天,還好自己的記憶沒有丟,腦子裡多了很多東西,做服裝,幹木工活兒,這都是是前任楊柳學的技術,楊柳不禁一陣興奮,那個楊柳不是一般的女子,沒有讀成書,自學了服裝裁剪製作,還跟唐山的大爺學了木工傢俱製作,帶着大山到東北做傢俱,給家裡賺了很多錢,楊柳是一分錢也沒享受到,都供了一幫兄弟妹妹上學,自己卻是混的生活困苦,因爲她月子裡也幹木工活,落了一身病,到老了可是十分的窮困潦倒。
自己有了楊柳的兩項技術,讀大學的錢有了着落,用這兩項技術掙錢,那個楊柳也是對自己的結局不死心,她把技術送還了自己,自己要爲她改變命運,一定要讓這世的楊柳風風光光,不能讓人踩一腳,不會盡去那個吃虧的,讓這個楊柳倖幸福福的活一生,以滿足前楊柳的願望。
楊柳想着想着,露出了微微的笑顏,谷舒蘭噗嗤就笑了:“這丫頭,做好夢了吧。”她的語氣有些親暱的意思,楊柳心裡一暖,還得是生身的母親,畢竟比別人關心,楊柳你走吧,塌心的走自己的路吧,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母親,我會對得起這具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