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延來許家串門後,她的老婆張思雨也來拜訪楊柳,說自己回鄉帶了不少土特產,家家都給送點。
她這話楊柳怎麼會信,兒子失蹤,還有心情去農村搞土特產挨家送?都是從土產商店買的吧?
她來打近步的原因是什麼?楊柳也能猜測幾分,她這是爲了利用許家。
爲了給她兒子報仇,在製造假象給華家看,明眼人會心知肚明,他們的用意。
沈長義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要是沒有李永進那個對手,一定會用到阿琳身上,她既然爲了除掉李永進利用許家給鍾玉華和華子輝製造隔閡,楊柳也樂得她利用,除掉李永進那個對阿琳虎視眈眈的陰狠東西,也是去了許家的一塊病,楊柳樂得她成功。
楊柳和和氣氣的對她,遠遠的接送的,表示的特別親熱。
張思雨那個恭維勁兒,讓人看着二人是親密無間的。
有人立即把消息送到鍾玉榮的耳朵裡,鍾玉榮立時就羨慕,也來許家串門,楊柳也是客客氣氣的,鍾玉榮也帶了很多土產,楊柳也是笑納了,鍾玉榮刺探消息,旁敲側擊的打聽張思雨來許家的目的。
楊柳就把張思雨說的話說給鍾玉榮聽了,鍾玉榮自是很高興,張思雨說的話她愛聽,張思雨說他家華子輝是個有才幹的,比李東輝可是能力大。
鍾玉榮高興的走了,趕緊去沈家串門,也是以送土產爲由。
說是鄉下來了幾個親戚,帶了不少土產,自己家吃不了。給柳姐姐送了點兒。
張思雨笑納了,感謝了一陣兒。
鍾玉榮滿臉的堆笑,眼角眉梢都帶着謝意:“張姐姐,真的感謝你,柳姐姐說了,你一個勁兒的誇子輝,還是頭次有人誇他。真是謝謝。”
張思雨滿臉的恭維。語氣都是那樣的親切:“弟妹,子輝是真的不錯的人,看他是個辦大事的。比李東輝可是君子了百倍,是個堪擔大任的。
就是欠缺了李東輝的謀劃,爲李東輝鋪了路可是虧了自己,爲他人做嫁衣終是空。自己有那個本事爲什麼不做人上人?”
張思雨的話很打動鍾玉榮的心,華子輝那個沒有志氣的。跟鍾玉華鬼混,自己的兒子死了,他就不報仇。
鍾玉榮也是個人尖子,她是認定兒子是被李永進算計死的。華子輝實際心裡也明白,可是他爲了鍾玉華就認可兒子白死。
鍾玉榮心裡鬱悶也沒有辦法,她正在想辦法爲兒子報仇。就是找不到說服華子輝的理由,張思雨的話讓她大悟。她也是想讓華子輝坐上那個位子,苦於沒有人支持。
如果連楊柳都承認華子輝有能力,得到許青楓的助力,再有沈家支持,沈家再拉住陳王兩家做華子輝的支柱,華子輝一定會登上那個舞臺,想得到沈家支持,也得爲他們做點事兒。
沈、李二家視同水火,上一任的李家就是沈家的支柱,沈家聯合了好幾家,如今他們兩家是仇人,沈家不會再保李家。
鍾玉榮斷定沈長義的失蹤華瑜錦的傷亡,都是李永進一手策劃的,連李永泰的失蹤都會與李永進有關,他們幾個都是追過阿琳後出的事。
李永進爲什麼沒有出事?這不是明擺的嗎。鍾玉榮感激加感動,一口一個張姐姐,張思雨琢磨鍾玉榮快開口了,計劃就會實現,她覺得還是自己的丈夫比自己有深沉,不用自家的吹灰之力,便能除掉仇人。
這樣的反間計更高明,只要鍾玉榮說服了華子輝,李永進就別想活了,誰不願坐上最高的位置,這樣的利誘要是不能打動華子輝,她張思雨就換姓了。
就聽到鍾玉榮娓娓的道來:“張姐姐,沈家可沒有少爲李家出力,如今還成了仇人,沒想到李永進這樣狠,連親兄弟都算計了,他可是真夠高明的,他把人都弄哪裡去了?”
鍾玉榮在給李家和沈家加深仇恨,讓沈家扶植華子輝,這是她早就想過的。
張思雨立馬就落淚:“我們可沒你幸運,華瑜錦的屍身還沒有沒,我們這才叫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讓我們死了都見不着一面。”說罷,她嗚嗚嗚的大哭:“我可憐的兒子,要不是和李永進爭,怎麼會落這樣的下場?”張思雨只管哭。
哭的是真慘,簡直就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鍾玉榮看她哭得悽慘,想到華瑜錦那樣的慘死更是難受,頃刻她哭得比張思雨還兇。
二人可是同病相憐,哭得慘絕人寰。
她們哭了好久,眼淚幾乎乾涸,兩眼澀滯,再沒有眼淚,只剩了幹抽泣。
二人誰也沒有勸誰,抽抽噎噎的倆小時,全都長長的嘆氣,張思雨先開了口:“這是上輩子欠了李永進的命,這輩子都讓他取走了,我囑咐再三的不讓長義跟李永進爭阿琳,可是這個孩子血迷了心竅,膽敢邀阿琳出遊,還沒有達成心意,就遭了這樣的大難。
死的實在是冤,人家乾的鬼神不知,我們連個證據都找不到,有仇也不能報,不能把殺人的繩之以法,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憋屈,只有自己知道,論權勢我們不是人家的對手,只有忍了。”張思雨說完還是哭。
鍾玉榮的牙緊咬,想說什麼是留了心眼,吞吞吐吐說道:“我的兒子死的也冤,可是我們不敢報仇,李東輝要是繼許青楓後上臺,華家豈不是在砧板的魚肉了。”
張思雨疑惑的說道:“華家還保李家上臺嗎?”張思雨似是擔驚受怕的面色惶惶:“華家還要保仇人?”
她極難過和失望的表情:“還以爲華家是有魄力有本事的,原來只會依附別人,做不了大樹,只能做藤蘿,真是可惜了華子輝的才幹。柳姐姐都說有能力的人,看來我們可是看錯了?”
鍾玉榮還是試探的語氣:“子輝沒有助力,有一家的助力也行,可嘆他是孤立無援。”鍾玉榮滿是悽苦的臉,讓人看着就是悲苦。
“華子輝沒有助力,你以爲李東輝還有助力嗎?你不明白嗎?沈家還會爲仇人做嫁衣嗎?”張思雨一連的問,鍾玉榮算肯定沈家會扶植華子輝的。沈家從來沒有想過上位。這是大家公認的,他聯合的三家都沒有條件上位,也就是隻有華子輝莫屬了。
鍾玉榮參透了張思雨的本意。張思雨想報殺子之仇,沒有膽量也沒有能力,就是想不讓李東輝上臺這樣的報復手段。
鍾玉榮還是沒有沈宏延道眼大,把沈家看得沒有出息。她還真沒參透張思雨的本心。
她認爲張思雨和她同仇敵愾,一心要對付李家。把李家搞垮,沒想到張思雨要利用她除掉李永進。
只要有人保華子輝上位,加上幾個同盟,華子輝爲了權利會放棄鍾玉華。這個是鍾玉榮願意看到的,華子輝放棄了鍾玉華,殺掉李永進。既報了兒子的仇,也除掉了自己的情敵。只有華子輝殺掉了李永進,華子輝和鍾玉華才能徹底決裂,這是鍾玉榮最大的願望。
張思雨鼓搗鍾玉榮的最大目的,就是殺李永進,至於扶植華子輝,那是不可能的,沈家現在只有站在許家一邊,纔是最安全的。
二人很快結束了談話,張思雨就等着聽李永進的死信了,她看到了把握,鍾玉榮得到了所謂的助力,已經堅定了說服丈夫的決心,她信華子輝會爲了自己的前途捨棄一個老女人,他們到底有多少情義?
還不就是互相利用?
華家借李家的勢,李家借華家的力。
用私人的感情牽扯兩家的利益,現在鍾玉華不見得信華子輝會再保李家上位。
華子輝也是照樣不信李家不會卸磨殺驢。
爲了人命,兩家已經有了隔閡,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就是那層仇恨的窗戶紙沒有捅破,誰還能相信誰?
李永進以爲自己乾的事父母不知道,鍾玉華這樣有比干心思的人,就是猜也能猜個七老八成,李永進賣了房子說是買車,可是他的車又賣了,錢也沒了,鍾玉華還想不到嗎?
李永泰的失蹤她也往李永進的身上想了,猜不透這個兒子做事怎麼這樣深沉?李永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只有故意的往別人身上想,就是咬定阿乾害的她兒子,瞪眼裝不信是李永進乾的,其實她是經常懷疑的。
懷疑又能怎樣,要是李永進使人殺的李永泰,鍾玉華還會報仇咋地?讓李永進償命嗎?
她是絕不會那樣乾的,她只剩了李永進一個兒子。
沈長義和華瑜錦的死,都讓鍾玉華忐忑不安,她擔心華子輝會因爲華瑜錦的死猜疑是李永進或是李家人所爲,只有李永進有動機殺他倆,連自己都懷疑了,華子輝不會懷疑嗎?
華瑜錦畢竟是華子輝的親生子,李永進只是華子輝情~婦的兒子。
血緣至親重於一切,如果再讓他查到了一點風聲,恐怕就是仇深似海了。
鍾玉華只想到這些,沒有想到華子輝會有上位的心,如果她能想到這一層,一定會爲了李家的前途擔憂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
鍾玉華只有想到李永泰的時候纔是心痛,想到李永進被沈丹麗的殘害,她就恨沈長義早死纔對。
在權利的引誘下,華子輝徹底要脫離李家的控制,鍾玉榮大喜,暗暗的諷刺鍾玉華:折騰半生撈到了什麼,折騰沒一個兒子,只有一個殘廢的兒子她也保不住。
華子輝還是照常登她的門,找她睡,鍾玉華可沒有發現華子輝的不對,對她更是盡心了,勇猛了,鍾玉華特別的知足。
華子輝沒有懷疑李永進真是萬幸,跟她的感情更加親密,黑夜白日的守着她,李東輝沒有回家的時候,李永進也不瞅他們的事。
鍾玉華思子之痛漸漸的消弭,有快樂有感情的情~夫,李東輝也不管他們的事,華子輝是李東輝的鏟土機,給他鏟路,他也不想跟鍾玉華辦事,樂得華子輝跟鍾玉華混,鍾玉華不糾纏他,他有自己的心上人,還不是一個,只要鍾玉華不查他的隱~私,他都在慶幸。
李永進也不想在家看活春~宮,李東輝給他安排了工作單位去住宿,家裡只剩了鍾玉華和華子輝,華子輝請了病假陪鍾玉華,晝夜的不離鍾玉華身邊,鍾玉華太知足了,忘情的和華子輝極盡夫妻之情。
她想讓華子輝病退陪她,華子輝是滿嘴的答應,鍾玉華更樂了。
把所有的都忘卻,享受這樣的恩愛,李永進一個月都沒有回家一次,鍾玉華倒感覺自在,兒子在這個院子,總是提心吊膽的。
有這樣疼她的情~夫陪伴,她感到李永泰失蹤,就是真看到死屍,她也不那麼痛苦了,有這樣一個人對她好,她的心就滿滿的了,已經盛不下別人,哪管是兒子。
華子輝對她太好了,她死而無憾。
兩個月後李永進的單位纔給鍾玉華一個電話,他們不敢打擾李家人,實在是日子太多了李永進不上班,他的那份工作沒人幹,只是天天的讓人替着,不敢擱人頂了。
有人不滿提意見,單位領導沒有辦法,只有問問了。鍾玉華納悶兒,李永進不上班,兩個月不回家,真是怪事了,趕緊跟李東輝說了,李東輝一陣慌亂,心裡極度的不安,電話四處找,只要是李永進能去的地方,全都問遍了,沒有人說見過他。
鍾玉華和李東輝都慌了,沒頭蒼蠅的亂找。就差挖地三尺。
又是兩個月,已經到了冬天,華子輝還是天天來安慰鍾玉華,鍾玉華是不能鎮定了,一個兒子丟了還有一個,兩個都丟了,她就絕戶了。
她不但是慌亂,而且是急躁,性情大變,找不到兒子她發瘋了,怒上來她就摔東西,飯不順口就扔飯,氣得精神不能控制的時候就砸廚房的鍋,找不到兒子的鬱氣,她沒處去發~泄,動刀砍櫥子,櫥子也嚇跑了。
沒人給她做飯吃,只有華子輝照顧她,她的精神寄託只有跟華子輝上~牀。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