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成震驚地瞅着單雅,待回過神來,氣得立馬便伸手朝着單雅打了過去。
單雅雖然仍朝前走着,注意力卻時時留意着身後,她猛然聽到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奔來,便知道單成又追過來了,遂便回頭瞥了他一眼兒,冷聲說道:“怎麼?難道還想吃燒餅?”
單成聽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只憤怒地瞪着單雅恨聲說道:“燒餅?什麼燒餅?臭丫頭片子,說,剛是不是你打的?”
他實在不能相信剛纔是單雅打的,雖然質問着她,眼睛卻狐疑偷瞟着四周。
單雅往前一看,見已經快到老楊頭家的門口了,懶得搭理他,遂便徑自朝着前面快步走去。
此時,小石頭已經敲開了老楊頭家的院門,聽到身後的動靜,敢忙轉身看了過來。
開門的狗蛋見了,也好奇地探着頭瞅了過來。
他這一瞅,恰好看到單成被單雅氣得惱羞成怒的樣子,不由捂住嘴兒偷偷地樂了。
狗蛋比單成小了幾歲,單成素愛欺負人,又貪吃,誰有了好東西,若是不給他,他就搶。
所以,狗蛋有點兒怕他,若是路上遠遠地瞅到他來了,都儘量地想辦法躲了。
今天這樣的單成,他何曾看到過?因此,便忍不住偷偷樂了。
可是,看着看着,狗蛋臉上的笑容便飛快地隱去了。
他發現單成緊緊地追着單雅,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這眼瞅着就要追上來了,狗蛋的心登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就在這時,他猛然感到自己的手裡好似被強塞了東西,耳邊兒也聽到一個聲音低聲說道:“狗蛋,快拿着,我得去幫三姐。”
狗蛋急忙低頭一瞧,見小石頭把端着的碗給了自己,隨後他便看到單雅手裡端着的碗,立馬便明白了,心裡倒越發地緊張起來。
小石頭此時已經朝着單雅狂奔了過去,邊兒跑邊兒瞪着單成氣惱地大聲喊道:“你敢?”
單雅見小石頭衝了過來,急忙把手裡的碗遞給他,低聲囑咐地說道:“小石頭,三姐不怕他,喏,你拿着快到狗蛋家去,別灑了。”
她說着,便忙忙地對着小石頭使了一個眼色。
小石頭心裡擔心着單雅,過來就是打算幫她的,見單雅讓自己拿着碗離開,就有點兒不樂意,可他瞅到單雅那嚴厲地目光,也不知怎麼回事,就乖乖地順從了。
單雅的手裡沒了掣肘的碗,遂便轉過身擋住小石頭的身影,淡笑地瞅着單成嘲諷地說道:“你叫我?”
單成見那隻碗到了小石頭的手裡,本想衝過去搶的,卻不料被單雅一個挺身擋住了。
單成眼見着即將到手的肉丸子與自己越來越遠,怒火上涌地瞪着單雅喝道:“死丫頭片子,找打。”
他說着,胳膊便照着單雅掄了過來。
單雅眼見着他的拳頭到了,敢忙伸出手,隨着他的手勁兒給卸了,冷冷地低聲呵斥說道:“剛剛的燒餅既然沒吃夠,喏,就再賞你一個。”
她說着,胳膊掄起來照着的臉兒便拍了過去。
單成的心裡本就不相信方纔自己被單雅狠狠地甩了一耳光,即便聽了她的話,猜到說得燒餅就是巴掌,也是將信將疑的。
可是,當他的耳邊兒聽到一聲“啪~”地清脆的響聲後,卻不得不相信,臉上的巴掌就是單雅打的。
他竟然連躲得時間都沒有,遂忙忙地捂住被打痛的另半邊兒臉兒,狠戾地瞪着單雅怒吼道:“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踢死你。”
他的話剛落,腿便朝着單雅狠踢了過來。
站在門口瞅着的狗蛋唬得立馬便捂住了眼睛,嘴裡喃喃地失聲說道:“三姐,小心。”
小石頭已經奔到狗蛋家的門口了,看到他駭怕的樣子,急忙轉身看了過來,心登時便揪了起來。
他可是知道,單成的這一腿踢得有多疼,嘴裡失聲喊道:“三姐,小心啊!”
單雅聽了小石頭的話,微微搖了搖頭,眼睛卻冷冷地掃了單成一眼兒,伸手利落地抓住了他踢來的腿,用力這麼一拽扯,單成登時便摔了一個狗啃屎。
單雅拍了拍手,想着單成畢竟是單娟的親弟弟,二嬸對自家也暗中接濟過,不看僧面就看佛面吧,遂冷眼兒瞥了摔在地上的單成一眼,冷聲警告地說道:“你給我記住,若是再隨便欺負小石頭,可要當心了,最好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她說着,便轉身朝着小石頭快步走去。
此時,衚衕裡聽到動靜的人都看了過來。
由於是上午,大人們都去地裡忙活了,所以看熱鬧的也就是幾個不大的孩子。
他們遠遠地瞅着,見單成被單雅摔在了地上,都吃驚地瞅着單雅,也有跟單成好的,想要過來扶他一把,當然也有看着解恨的。
單成此時的心裡卻鬱悶得要死,以前那個瞅見自己就遠遠地躲開的三丫跑哪兒去了,怎麼眨眼間就變得這麼強了?
這個死丫頭片子,不僅不再害怕自己了,竟然還敢打他;敢打他吧也沒啥,最最可氣地就是自己總是被打的,這一口氣讓他如何能嚥下去呀。
他想着,便狠狠地瞪着單雅。
卻說小石頭和狗蛋,兩人見單雅不僅沒被單成欺負成,反而還把他摔了個狗啃屎,都崇拜地開心笑了起來。
及至單雅來到兩個人的身旁兒,兩人都笑着歡喜地讚道:“三姐,你可真厲害啊。”
單雅聽了一陣地苦笑,想着自己一個現代的大學生,來到古代倒是跟個小孩子打了一架,若是回去跟人說,只怕會被笑掉大牙吧。
想到這裡,她接過了小石頭手裡的碗,嘴裡催促地低聲說道:“走,咱們快進院子吧。”
狗蛋此時也從崇拜的境地中回過神來了,他敢忙欠身讓了開來,滿是敬仰地歡喜看着單雅,興奮地說道:“三姐,快進來。”
單雅見狗蛋的歡喜樣子,手裡的碗都快灑了還不自知,忙笑着提醒他說道:“狗蛋,快拿好了,這碗麪可是給你家送的,別灑了。”
狗蛋此時纔想起手裡端着的碗,敢忙端穩當了,就聽到小石頭笑着說道:“狗蛋,一會兒你嚐嚐,這肉丸子可香了,是三姐親自做的。”
狗蛋聽了,忙低頭瞅着圓圓喜人的肉丸子,饞得實在忍不住,便伸手捏了一個放到嘴裡嚼了嚼,隨後便驚喜地瞅着單雅笑着說道:“三姐,這肉丸子可真好吃。”
單雅見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着說道:“喜歡吃以後三姐再給你和小石頭做。”
狗蛋聽了,歡喜地瞅着單雅問道:“真得麼?”
不等單雅回話,小石頭就笑着說道:“當然是真得啦。”
他說着,便歉意地瞅着狗蛋說道:“裡面的骨頭湯也香,可惜灑了些兒,都怪單成,他見了嘴饞就想強要,我不給,他就要搶,哼~”
狗蛋聽了,臉上也露出了忿忿的神情。
單雅見了,忙看着小石頭和狗蛋安慰地說道:“好了、好了,家裡還有的,一會兒小石頭帶着狗蛋去家裡喝吧。”
她說着,便瞅向院子裡。
狗蛋見了,急忙解釋地說道:“三姐,爺爺今兒一大早去地裡了,說開春了,雪也化了,要準備種地了。”
單雅看着他點了點頭,便跟在他的後面進了屋。
待他們把碗放到桌子上,單雅把自己拿着碗裡的骨頭湯倒了一些兒到灑了湯的碗裡,瞅着狗蛋笑着說道:“狗蛋,一會兒你跟着小石頭去家裡吃吧,這碗麪就留給你爺爺,好不好?”
狗蛋聞言,瞅着單雅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他便看着另一碗麪,疑惑地問道:“三姐,這碗麪是……“
小石頭敢忙搶着解釋說道:“這是給娟姐姐送的。”
狗蛋聽了,立馬點着頭說道:“好,我這就搬凳子叫娟姐姐,就怕……”
單雅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的,待會兒咱瞅瞅,就在院牆上讓娟姐姐吃。”
狗蛋一聽,登時便點了點頭,轉身去拿條凳了。
小石頭也緊忙着跟了進去。
單雅見了,怕他們人小搬不動,敢忙也跟着進了屋,發現這間屋子的光線比堂屋暗。
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睛才慢慢地適應了,就瞅見狗蛋和小石頭搬着條凳正準備往外走,挺輕鬆的,遂便沒有幫手,轉身準備跟着出去。
就在這時,她的眼睛突然瞟到窗戶上,感覺與自家的窗戶有些兒不同,遂便注目一瞧,登時就發現了緣故。
原來,在狗蛋家窗戶的幾個粗窗棱上,竟然塞着一些兒用破布裹着的草。
單雅心裡尋思着,不止是窗棱與自家的不同,就是窗戶上塞着的東西也大不同,要說老楊頭家得生活條件也可以啊,比自己家強多了,怎得他們家的窗戶是這般的呢?
自家呢?自家都窮成了這般,怎麼還能用紙糊窗戶呢?
她細細地想着自家的窗戶紙,是粗製的、黃色的、中間有着雜質的。
想到此處,單雅不由徑自思索着,難道自家以前很富裕,所以奢侈到用紙糊窗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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