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了最早的一班機票,然而中途卻發生了一點小事故,在法國的時候曉晨君認識了一個男人,高鼻樑藍眼睛說起情話來就像把人泡在蜜罐裡一樣,原本是萍水相逢的關係,也只是吃個頓飯喝了個小酒聊了會兒天,然而要走的那天,拖着箱子出門的時候,卻正好碰上了這個男人。
在曉晨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箱子的把手就被人拽住了,大衛一臉驚訝地看着她,質問她要去哪裡。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曉晨君解釋一句,說自己要急事要去中國一趟,然而大衛卻擰着眉頭,似乎根本不接受這個解釋,一個勁地問她爲什麼要走了都沒有通知自己一聲。
大廳裡的人已經開始看着這邊指指點點,曉晨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我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的行蹤。”
“天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大衛一臉受傷的看着曉晨君,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臉蛋。
曉晨君一把打開他的手,深深呼了一口氣,見大衛似乎又糾纏不清的趨勢,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直接抓住大衛的手一個過肩摔將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肉體撞擊地面的聲響還是那麼悅耳動聽啊,曉晨君滿意地拍了拍手,眼神銳利地掃過那些在往這邊探視的人,然而拉着箱子瀟灑地離開了大廳。
不過就是說了兩句話,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弄得跟她是他家小女傭似的,出一趟門還要打聲報告。什麼玩意兒。
被大衛這麼一耽誤,加上這個點不好打車,曉晨君也懶得趕那班飛機了,重新訂了一張機票,比起原定的時間遲了幾個小時,飛機緩緩落地,停在N市的長樂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的光景了。
出了關口,曉晨君一眼就看到越霖那張出衆的臉,棱角分明,身高挺拔,站在人羣裡活生生把一羣男人都比了下去。
看到曉晨君,越霖高興地揮了揮手,等到曉晨君走到近前,捏起拳頭就朝她肩頭擂了過去,爽朗地笑道:“你這回的失蹤遊戲又浪去哪裡了,我不過回國幾天,結果之後就怎麼也找不到你了。”
男的威武帥氣,女的玲瓏可愛,兩人站在一起不知不覺就吸引了周圍人羣的目光。
曉晨君卻彷彿對那些視線視若無睹,一把把箱子拉桿塞到越霖手裡,雙手插在大衣的兜裡走在前頭,不疾不徐地說道:“別提了,早上遇到了一個神經病,煩死我了。”
聽到她聲音裡隱藏的嫌惡,越霖眼神閃了一下,加快了腳步走到她身邊,語氣好奇地問道:“誰那麼不怕事,還敢招惹你。你沒下手揍他嗎?”
“沒揍。就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了他一個過肩摔,目測他的屁股要疼幾天了。”曉晨君聳了聳肩,視線掃過在機場外相擁而泣的戀人,突然轉過頭看了越霖一眼,“誒,我都忘了問你了,嫂子長什麼樣子啊?”
這個問題越霖一時間也沒想到,聽曉晨君問起,才撓了撓腦袋,遲疑着說道:“就是女人的樣子吧,跟你,是不是挺像的。”
曉晨君哼哼兩聲,再一次確認了越霖的腦子裡根本沒有男女性別的意識,什麼叫做就是女人的樣子,天下的女人何其多,美的醜的不美不醜
的,隨便哪個類別裡都能說出成千上百種不同,他倒好,一句女人的樣子打發了所有。
也不指望從越霖嘴裡能問出什麼來了,曉晨君決定自己還是親眼去證實想知道的事情比較靠譜,反正未來一段時間她都要和嫂子住在一起,來日方長。
比起嫂子的長相,在曉晨君心中更重要的自然是漢服的着落,聽越霖再三保證已經找好了大師傅,曉晨君才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身高在女人中算是出衆的,但是站在越霖身邊就低了整整一個頭,不過那通身的氣勢卻絲毫不弱越霖,哪怕做這樣充滿男子氣概的動作也沒有一點違和感,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帥氣。
見到曉晨君的第一眼,楚靜寧的感覺是好可愛的女人,梨花頭,娃娃臉,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那捲翹的睫毛彷彿只要離得近一點就會掃到自己臉上似的。
還沒開口,就被人熱情地擁在了懷裡,楚靜寧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伸出手回抱了曉晨君一下,笑道:“歡迎你來N市,很高興見到你,曉晨君。”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嫂子。我可是想見你很久了哦。”曉晨君鬆開手,在楚靜寧身前站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若不是聽越霖和葉雲飛說過曉晨君的事蹟,楚靜寧絕對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可愛的和洋娃娃一樣的女人和身手利落壓着越霖打的帥氣女子聯繫在一起,其實不怪楚靜寧想岔了,因爲越霖和葉雲飛在描述的時候都沒有提及到曉晨君的長相,那些利落帥氣的身手和直言不諱的性格,楚靜寧下意識地認爲會見到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結果見了面才發現曉晨君和自己想象的樣子相去甚遠。
爲了迎接曉晨君,幾個人都沒有吃晚飯,剛好一輛車坐滿帶去了會所,沒有見到葉雲飛,曉晨君好奇地問了幾句,越霖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鍾臣南也只是簡單地解釋了一句葉雲飛有些事情在處理,不過曉晨君沒有錯過他那一瞬間深沉的眼神。
似乎,發生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呢,曉晨君習慣性地把手交握着垂在身前,沒有再過多詢問葉雲飛的事情,她雖然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也有來過中國幾次,但每次都是來去匆匆,並沒有多做停留。
乍一回國,看着窗外截然不同的景象,曉晨君還是有幾分興趣的。偶爾也和坐在身旁的楚靜寧閒聊兩句。
每次到會所,姚經理都會特地出來等候,下車的時候楚靜寧下意識地往門口掃了一眼,卻發現這一次並沒有見到姚經理。
她轉過頭去看鐘臣南,看到他臉上有些訝異的表情,心裡就明白鍾臣南恐怕也不大清楚這次姚經理怎麼沒有出來。
一直到幾人已經進了包廂就坐,姚經理才姍姍來遲,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氣息也有些重。
楚靜寧皺了皺眉頭,擔憂地問道:“姚經理,您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姚經理笑着開口,結果話剛說完,就掩着嘴咳了兩聲,聽着那撕裂般的聲音,楚靜寧眉頭皺得更緊了,倒了一杯水端給姚經理,等他喝了幾口水臉色緩下來,纔開口說道:“生病了就早點去看醫生,別拖着小病最後拖嚴重了,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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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霖也出聲了:“您趕緊看醫生吃藥,別一把年紀了還學年
輕人逞強。”
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其中蘊含的關心還是讓姚經理心裡暖暖的,他對着越霖笑了笑,又轉過頭去看坐在一旁的曉晨君,笑道:“這位是曉晨君吧,聽老闆說你要回國待一段時間,有什麼想吃想玩的千萬別客氣,來這裡找我就好,絕對幫你安排地妥妥當當的。”
曉晨君聞言笑起來,站起身拍了下姚經理的肩膀:“放心,我絕對不會和您客氣的。不過越霖說的沒錯,您年紀一把了還是要多注意保養,等您身體好了,我就來折騰您了。”
被幾個人輪番勸說,姚經理只好連聲保證一定會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這才離開了包廂去打點事情。
飯吃到一半,出乎意料的,葉雲飛竟然回來了,站在門口懶洋洋地揮了揮手,“嗨,好久不見啊,曉晨君。”
“是有些日子沒見了,”曉晨君放下手裡的筷子,挑了挑眉毛,一臉嫌棄地看着葉雲飛,“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幅死樣子。”
儘管還是很帥氣,但是整個人身上都縈繞着一種死寂的氣息,而且,那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重的都要比眼睛還要大了。
葉雲飛不在乎地聳聳肩,關上門,一屁股坐到越霖身邊,對着桌上看過來的幾人笑笑,“你們吃飯啊,都看着我幹嘛?”
鍾臣南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重新拿起筷子,看了楚靜寧兩眼,安撫道:“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後一句話,顯然是說給葉雲飛聽的。葉雲飛垂下眼,笑了笑,似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
胳膊被人撞了兩下,他轉過眼,越霖伸手揉了揉鼻子,壓低了聲音問道:“你這幾天到底幹嘛去了,默不作聲地,還學起曉晨君玩失蹤遊戲了。”
話音剛落,坐在對面的曉晨君就輕輕咳了兩聲,越霖縮了縮脖子,討好地朝她笑了笑,然後轉過頭目光炯炯地等着葉雲飛的回答。
“吃你的飯吧,話真多。小心曉晨君揍你。”葉雲飛偏過臉,有些生硬地轉開了話題。
幹什麼去了呢。所有人都在問他這個問題。可是,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幹什麼去了。走的人走了,義無反顧的走了。他沒有去挽留,卻在那人走之後,去她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地方轉了幾天,然後心灰意懶地去了阿俏那邊一趟。
真的是心灰意懶。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會有這樣一天,像一個失戀的毛頭小子,在阿俏家裡喝的酩酊大醉,可是再怎麼流淚,他卻始終沒有撥通那個人的電話,手機緊緊地抓在手裡,膈出了印子,一道又一道,紅紅的。
“雲飛,你要不要也吃一點,吃過飯了嗎?”楚靜寧突然開口,有些遲疑地看着葉雲飛,看着那有些泛紅的眼眶,心裡沉沉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葉雲飛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勉強笑了一下,“我沒什麼胃口,大嫂你吃飯吧。我坐着就行。”
楚靜寧猶豫地看了他一眼,問道:“真的不吃一點。”
葉雲飛還沒開口,曉晨君已經搶先一步說道:“嫂子,你不用理他,腦子抽風呢,自己抽着抽着就好了。”
自己抽着抽着就好了。楚靜寧憋着笑點點頭,曉晨君這性格,還真是活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