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從楚家人口中並沒有的到什麼有用的消,但是根據宴會後不斷傳出的小道消息,足以讓想象力豐富的記者們在腦海中譜寫出一場年度狗血情感大劇。至於兩個人的感情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又有誰在意呢?看客看得不過是個中跌宕起伏,記者眼中永遠盯着那個今日頭條和報刊銷售量。
關於一個女人被心愛的男人欺騙乃至殘忍的拋棄,會不會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並不是媒體人士關注的重點。他們甚至在字裡行間惡意的揣度,是否是因爲這段感情的開始本身就不夠光明磊落,纔會導致結局如此慘淡。這樣的猜測並非無稽之談,而他們的根據正是容珍上不了檯面的小三上位史,而楚雲苓當初惡意宣言楚靜寧整容一事也重新被翻了出來。
他們試圖找出所有不利於楚雲苓的蛛絲馬跡來證明自己的結論。
第二天,幾大娛樂週刊都在大幅板塊上刊登了“楚雲苓慘遭未婚夫拋棄”的消息。紅色加粗的誇張字體,攝人眼球,但是知情人耐心的看完文章,就會發現,這完全是一篇建立在無根據的推斷上的文章,主觀性太強。
在楚昭的心目中,楚雲苓一直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可是此刻看着桌面上一摞類似標題的報刊,再想到昨晚楚雲苓在家裡情緒失控瘋狂的砸東西的情景,他也不得不在心裡說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關於這場沒有未婚夫的訂婚宴,從一開始他就是少有的知情者之一。不過即使白澤宇做了一件他始終也沒有辦法完成事,他心中仍舊看不起那個男人。
當初是他心志不堅定受了楚雲苓的迷惑,後來兩人怎麼說也談過幾個月的戀愛,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是養一隻寵物養了幾個月都會捨不得,可是他得知真相後卻能在短短時間內佈下這個局,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將楚雲苓從雲端上拽了下來,那麼狠絕,幾乎沒有給她一個彌補的機會。
說到底,白澤宇也不過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纔會將自己的過失全部推倒楚雲苓身上。
隨手翻了下其他幾份報紙,關於昨天的訂婚宴,內容大同小異,並沒有什麼真正有用的消息。讓他感到滿意的事,他在這件事中的存在感非常的弱,幾乎不會有人將懷疑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
有了這場鬧劇,即使再過幾天他就將邁入大學的校園,將大部分時間放在學業上,也不用擔心後方不穩,想來短時間內楚雲苓因爲不會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了。
他微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現在每天都在琢磨這些陰謀詭計實在是不好,正好路銘打電話找他一起去姑姑那邊,他想也沒想就拿着車鑰匙出門了。
下樓的時候遇到楚稷,往常這個時間他應該早就去公司了,今天卻還在家裡,見他的臉色不好,楚昭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低聲說道:“父親,您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嗯。”楚稷擡起頭,看了楚昭一眼,見他手裡拿着鑰匙,微微皺了皺眉頭,“要出去
嗎?”
“是啊,快要開學了,需要出去買一些東西。”楚昭下意識的隱瞞了自己要去楚韻佳那裡,不過沒過多久就要開學,他的這個理由也算靠譜,總不能全家人現在都心情鬱悶,他還傻不拉幾的說自己要出去玩吧。
果不其然,聽他說去出門幹正事的,楚稷的臉色就緩和了不少,“身上的錢夠嗎?我最近都忘了過問你開學的事情,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跟我說,我會讓人給你準備的。”
“謝謝父親。”楚昭抿着脣露出一個淡笑,“只是一些小東西,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他擡起手腕,故作着急看了一眼手錶,“父親,路銘還在等我,我先出門了。”
楚稷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戴了一塊精緻的腕錶,依他的眼力自然看出那是百達翡麗的經典款,楚昭的錢都是他給的,給的數目並不少,但是並不會多到讓他可以隨隨便便買一塊上百萬的表。
楚昭也注意到楚稷的目光,眼神閃了一下,卻沒有主動開口解釋,反而裝出一幅着急的樣子,“父親,我先走了。”
說完他不給楚稷開口的機會,大步流星的就往門外走去,反正他才十七歲,也不用每日裝沉穩,至於楚稷心裡想什麼都隨他去。
不過,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真的是越看越喜歡啊。
和路銘在局中的商場匯合後,楚昭就把自己的車停到了停車場裡,路銘十分自覺的把駕駛位置讓出來,兩人就開着他那輛風騷的車去楚韻佳家裡了。
一進門還沒來得及和文森姑父說話,對方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房間裡去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姑父這是幹嗎?寶寶在哭嗎?可是怎麼沒聽到哭聲?”路銘歪着腦袋,一臉疑惑,還皺了皺鼻子。
楚昭被他的小動作逗笑了,忍不住揉了揉他柔軟的短髮,“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結果還沒走進房間,他們就在楚韻佳的驚呼聲中得知,原來是寶寶拉稀了。那一股詭異的味道,真的是讓人十分迷醉。
路銘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遠遠的站在門口,看着文森姑父一臉生無可戀的在給寶寶換衣服,而姑姑也躲得遠遠的,都躲到了窗戶邊上,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
有些嫌棄,又有些心虛。
看見楚昭和路銘,楚韻佳擡起手揮了揮,“哎呀,你們兩個怎麼現在過來了。寶寶正在幹壞事呢。”
楚額昭欲哭無淚的捂着鼻子:“姑姑,我知道寶寶在幹壞事。”
這個一大股味道,“寶寶到底吃了什麼?”
楚韻佳心虛的笑笑,“也沒有吃什麼啊,就是那些他可以吃的東西。”
結果話剛說完,文森姑父就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在那邊拆臺了:“寶貝兒,你給寶寶吃了那麼多香蕉,他纔會這樣的。”
路銘吃驚的瞪大了眼,“寶寶現在可以吃香蕉嗎?”他轉頭看向楚昭,又換一個語氣問了一
遍:“寶寶現在不可以吃香蕉吧?”
楚昭乾笑兩聲,不過那看向楚韻佳的眼神,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這麼小的孩子,應該除了喝奶什麼都不能吃吧。
天知道他們姑姑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不僅給他吃了香蕉,還吃了那麼多,難怪一向脾氣溫和的姑父都變臉了。
等文森姑父將寶寶身上收拾得乾乾淨淨,楚昭和路銘總算剛把腳邁進房間裡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空氣中還是散發着濃濃一股屎的味道。
楚昭揉了揉鼻子,將那股不大舒服的味道壓下去,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逗着寶寶玩,寶寶抓了好幾次都抓不到他的手指,就有些不高興了,小臉一皺,努力的偏過臉給楚昭留了個後腦勺。
結果這邊有個怪哥哥,另一邊竟然也有,路銘學着楚昭的樣子逗着寶寶,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寶寶似乎有要被逗哭的趨勢,他才趕緊把自己的手指往寶寶的小拳頭裡一塞。
玩具終於抓到了手裡,寶寶啊啊兩聲,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姑姑,要不要送寶寶去醫院看一下啊。”楚昭覺得寶寶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難道真的是吃了太多香蕉傷了腸胃了?
楚韻佳聞言也有些擔心,俯下身摸了摸寶寶的臉,又親了寶寶一下,“小孩子進醫院不好,如果他一會兒還拉稀的話,再送他去醫院好了。”
“怎麼了,寶寶又拉稀了嗎?”正洗了一波衣服從洗浴室裡出來,結果又聽到了拉稀兩個字,被兒子折騰了大半天的文森現在對這兩個字特別敏感,手上的水都沒有甩幹,就撲到寶寶的小搖牀前摸了摸寶寶的臉。
“沒有,你聽錯了。”楚韻佳撥開他的手,怕他把寶寶凍到了,“我是和小昭說,要是寶寶還拉稀的話,就送他去醫院。”
文森聞言舒了一口氣,沒拉稀就好。不過,想起寶寶爲什麼會這樣的原因,他的臉色又有黑化的趨勢。
楚韻佳察覺到丈夫的情緒變化,連忙拉着楚昭往外走:“哎,小昭,昨天那訂婚宴怎麼回事你給我講講,我今天看了那些報紙,寫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報紙上都是瞎編的,沒幾句真的。”
文森姑父怨念的看着妻子遠去的背影,輕輕哼了一聲。
那模樣別提多傲嬌了,路銘的小心肝顫了兩下,偏偏手指被寶寶緊緊的抓着,他試了兩下都沒有拽出來,只好頂着文森姑父散發的怨氣,縮着腦袋默默的站在小搖牀旁邊。
雖然是找了個藉口防止被丈夫討伐,不過楚韻佳對於昨晚的訂婚宴,還真的是挺好奇的。她對楚雲苓的印象不深,只是記得她的長相和過世的嫂子很像。別的不說,就從相貌和家世上來看,楚雲苓絕對是衆多男人趨之若鶩的存在,結果,就是這麼一個千金大小姐,在訂婚宴上被未婚夫放了鴿子了。
這讓簡直是把她幾百年的好奇心都給勾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