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之抱着盛北弦的脖子坐起身來,“哪兒有度蜜月只有一個星期的?”
“寶貝要是願意,我現在就給你延長請假日期。”
楚心之連忙阻止,“別,我開玩笑的。”
盛北弦一向說什麼是什麼,他要真延長了請假日期,那她這學也不用上了。
兩人在酒店吃了午飯。
限量版的賓利停在酒店的門口。
楚心之轉頭問他,“我們要去哪兒?”
盛北弦笑得神秘,“先保密,寶貝一會兒就知道了。”
祁兵拉開了後座的車門,“盛總,夫人請上車。”
半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一座莊園前。
古典的鐵柵欄大門,門口立着一座雕像,遠遠看去,裡面種了大片的玫瑰,火焰一般的紅色,象徵着熱情和激烈的愛情,濃郁的香味隨風飄散,讓人忍不住駐足。
穿過玫瑰園,後面是一座古老的歐式城堡,經過無數歲月的洗禮,它仍舊在風中巍峨肅穆。
像是早知有人要來,門口的保鏢放任盛北弦的車子一路開進去,停在城堡前。
楚心之看着眼前的城堡,“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盛北弦牽着她的手下車,笑道,“保密。”
楚心之微微蹙眉,又保密?
城堡的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美國男人,穿着白色的大褂,看到盛北弦的時候,稍露微笑,他走下臺階,“盛先生來了,小景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他雙目炯炯,看向一旁的楚心之,“是她嗎?”
盛北弦點頭,“是,有勞麥倫醫生。”
他們兩人用着標準的英語交流,楚心之一直在國外生活,當然聽得懂。
她疑惑的是,麥倫竟然是醫生!
她轉頭看着盛北弦,他想做什麼?
“請跟我進來。”麥倫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盛北弦牽着楚心之的手,三人進了屋子。
寬敞的大廳裡,不管是傢俱還是擺設,處處都彰顯出奢華風格。
屋子裡茶香四溢,顯然主人是一個很愛喝茶的人,只是——
似有似無的消毒水味參雜其中,讓這棟本就古老的房子染上了冰涼陰沉的味道。
麥倫招呼傭人過來給盛北弦泡茶,留下一句話,“請稍等,我需要做些準備。”然後擡步上了二樓。
“盛北弦,你到底要幹什麼?”
盛北弦拉着她坐在沙發上,才緩緩道來,“麥倫醫生是傅景堯的導師,傅景堯,寶貝應該知道,他是國內有名的骨科教授,他的導師更是聞名國際的骨科專家。”
楚心之神色一冷,語氣微涼,“所以呢?”
“我這裡前來拜訪,是想讓他爲寶貝看一下手,說不定……”
話未說完,楚心之噌得一下站起來。
表情一瞬間結成冰,聲音冷冷的,“盛北弦,你什麼意思?我說過了,我的手已經沒救了,不需要看!”
盛北弦按着她的肩膀,柔聲哄着,“寶貝,就讓他看一下,說不定會有辦法。”
他也是事先通過傅景堯才讓這位隱居的麥倫醫生答應幫寶貝看手。
麥倫雖然才五十多歲,卻早就退出醫院,在家中一心研究。
他的家中,二樓和三樓皆有手術室,醫療用具也一應俱全。
楚心之攏緊風衣,甩開盛北弦的手,轉身往外走,頭也沒回道,“不需要,我的手我自己知道。”
過去的許多年,她在國外不是沒找人看過。
一次次的將希望轉爲失望,那種感覺她已經嘗試了太多次,不想再試了。
尤其在盛北弦面前,她不想再揭一次傷疤。
“寶貝!”
盛北弦追出去,拉住她的胳膊,“就讓他檢查一下下,行不行?”他的聲音帶着懇求。
楚心之轉身,盯着他的眼睛,說道,“盛北弦,這次是看骨科醫生,下次是不是要看婦科醫生?”她冷笑一聲,再次甩開他的手。
盛北弦一陣無力,揉上痠疼的眉心。
小東西敏感成這樣?他真沒辦法。
楚心之加快腳步,出了莊園。
祁兵一見她出來,立馬狗腿的跑過去,問道,“夫人,這麼快就看好了?”他朝裡面看了一眼,“怎麼沒見總裁?”
楚心之一愣,頓在原地。
“你知道他帶我這裡的目的?”
祁兵不明白爲何夫人臉色青白,還是點了下頭。
麻痹!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說什麼來美國出差,原來都是騙她!
滾蛋!
盛北弦留在客廳,等麥倫下來。
“麥倫醫生,不好意思,我夫人她不肯配合。”
麥倫:“……”
……
出了莊園。
盛北弦眉心一跳,“她人呢?”
祁兵一臉生無可戀,聳拉着腦袋說,“夫人她走了,還罵我滾蛋……”身爲特助,他容易嗎他。
“你說什麼了?”
“夫人問我是不是知道來這裡的目的,然後我就點頭,然後夫人就……”
巴拉巴拉,祁兵將剛纔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語氣還帶着委屈。
說實話,他真沒覺得哪裡得罪了夫人。
盛北弦太陽穴都疼了。
冷着臉道,“蠢貨!”
祁兵:“……”
回到酒店,盛北弦立刻衝到總統套房。
沒人!
讓祁兵打電話問前臺,又查了監控,小東西壓根沒回來過。
這可怎麼辦?
與此同時。
楚心之正坐在車上,欣賞着沿路的街邊風景。
美國真是個開放的國度!
路邊隨處可見金髮碧眼的小姑娘跟男人擁吻,吻得難捨難分。
楚心之撐着下巴,一時失神。
其實她並非不知道盛北弦是擔心她,又怕她反抗才選擇隱瞞。
她低頭看着與正常人無異的手,嘆氣。
就像雲嘉說的,越是在乎她越害怕,她在乎盛北弦,纔會害怕,哪怕他流露出一丁點的嫌棄她都受不了。
自卑的心理像是生了根發了芽。
她能怎麼辦?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用看就知道是盛北弦打來的。
楚心之直接劃了掛斷。
盛北弦捏着手機鬱悶到不行,寶貝不接他電話?
一會兒,他又發來了短信。
手機噼裡啪啦的響了好一陣。
“寶貝你在哪兒?”
“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寶貝,你是不是生氣了?”
“對不起,寶貝,是我欠缺考慮,不要生氣了。”
“寶貝,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