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離最近的一個鎮大約五十里路,對於走慣路的人來還好,對於每天平均不超過三千步的鳳歌來,就很不容易了。
剛剛出城的時候,鳳歌還有心情看着青山綠水,背兩句曾經在書裡見過的詩句,又走了一個時辰,景物還是那樣:兩側高大的樹木綠油油,腳下的山道歪歪扭,眼前的土匪賊溜溜。
眼前的土匪?
面前站着兩個年紀非常的孩,六七歲的模樣,身高剛過鳳歌的腰,兩人手裡拿着破鐵片,抖抖索索的指着鳳歌與金璜:“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忽然卡住了,兩人互看一眼,抓耳撓腮,偏偏誰也不記得最後一句是什麼了。
氣氛一度很尷尬。
“不是吧,就這麼幾句還爛尾?”金璜想起之前追着買的幾本坊間連載話本,全是作者寫了半截沒結局,一時間怒從心頭起,看她那樣,似乎是要把之前被坑的怒火全發在這兩個土匪頭上。
一個土匪被嚇哭了,另一個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努力在懷裡摸啊摸,掏啊掏,終於從懷裡取出來半張被揉的破破爛爛的紙,一看就不知道是從什麼繪影畫本上扯下來的半張。
他咬着嘴脣:“弟弟,下面,真的沒有了。”
金璜把紙一把奪過來扔地上:“幹什麼不好!學人當土匪!你們是哪個山頭!跟誰混的?有沒有執照,是不是山賊工會的註冊會員啊?”
兩個孩被她惡聲惡氣一通吼,嚇得抱頭痛哭,鼻涕眼淚流了一臉,髒兮兮的臉被衝得黑一道白一道。
鳳歌有些不忍,她彎下腰,對這兩個孩:“不要怕,告訴姐姐,你們爲什麼要攔路搶劫呀?”
“因爲……因爲里長,要是爹爹再不上山採藥,就要把我和弟弟賣掉,嗚嗚嗚……”
鳳歌眉頭緊皺:“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這事!”
站在一旁的金璜:“沒猜錯的話,他們的爹應該是這附近山裡的採藥人,這邊的山中出產一種療效非常好的止血草藥,生肌止血,一灑就靈。”
“不過呢,這種草藥,多長在陡峭的懸崖上,越是土壤貧瘠的石縫裡,它長得越開心,聽摔了不少採藥人,他們的爹,大概就是其中一個。”金璜看着哭得根本停不下來的兩個男孩,從樹上摘了兩片大葉遞給他們一人一片:“擦擦,男孩哭成狗一樣的,像什麼樣。”
“姐姐想去你們家看看,好不好?”鳳歌喊:
“你們倆個,出去撿些松枝,要乾的。”
兩個屁孩得令,飛奔到山上去撿柴。
金璜看着鳳歌:“那,公主殿下要不要做點什麼?還是在這看?”
“我可以做什麼?”
“到溪的上游打些清水回來,燒開備用。”
“好。”鳳歌走了幾步,又回來,“你也不要叫我公主殿下了,給旁人聽見不好。”
“那叫你什麼?”
“叫我的名字,鳳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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