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奇着看這一切,一臉的鄙視。
金璜蹲在一邊看了半天了,猶豫了半刻,還是跑進了花園裡,撿起剛剛那個殺手丟下的斷手,把他的手指挪開,從手裡抽出了暴雨梨花針的針盒,她特別好奇,這兩者到底有什麼不同。
“杜奇,這個女人,她是做什麼的?”看到收着同樣兵器的金璜,赤色魔君不由得有些不高興,走到書奇身後,小心的打聽着。
“其實,嗯,……她現在乾的事,跟這個小子一樣,是殺手,只不過,是我們杜樓主請來的,”書奇說,“還有,我現在叫書奇,不要再叫我杜奇了,聽起來實在是很奇怪啊。你注意點,不要總是叫錯。”
“哎,這麼多年,一時難以改口。”赤色魔君似乎感慨萬千。
“嗯,反正,哎,就這樣吧,無所謂了,名字不就是一個稱呼麼,只要我知道叫的是我就行了。”書奇笑笑。
赤色魔君點點頭,還想說點什麼然後發現書奇打了個嗝,身子就這麼隨便的歪倒在旁邊,閉目打呵欠,好像真的了似的,顯然就是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
虎子用牙輕輕的咬着自己主人的手,書奇理都沒理它一下,它很哀怨的擡頭看着赤色魔君。
赤色魔君擡頭看了看天色,又向着大門那裡的百花望了望,心中明白,只怕書奇是還有別的任務在身,不方便與自己明說而已,他摸了摸金虎的頭,壓低了聲音:“隨他去吧,等吃晚飯的時候再叫他也可以的。”
虎子點點頭,就這麼老老實實的蹲在了書奇的身旁。
赤色魔君站起身來,對着金璜大喊一聲:“喂。”
“呃,我就是隨便看看而已。”金璜連忙站起身,同時手上還飛快的把一隻針盒給藏了起來,哎嘿嘿嘿……
“進去吧。”赤色魔君看着她裝傻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我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年,不想你們真的來了,有些事情,今天還得告訴你們,哦,還有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叫關林森的男人。”
兩個人起身,一同走進了之前就打算讓他們歇腳的那個房間裡。
在百花盛開的院落裡,草叢之中,響起了一片奇怪的聲音,好像什麼東西正小跑着從草叢跑出去。
剛剛還好像睡的很熟的書奇這時候忽然睜開了眼睛,伸了個懶腰,接着跳了起來,慢慢走到院子中間,剛剛書不驚睡着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人影。
“呵呵,我就說麼,能在夢裡把人給砍成三段的傢伙,怎麼可能就在這百花叢裡出不來呢。”書奇做了個鬼臉,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想來剛剛他與赤色魔君的對話已經被書不驚聽見了,只是他始終無法從花粉催眠的效果裡醒來,這才用了法術,把自己給弄跑了。
大概是去祀星族報信了吧,書奇聳聳肩,覺得這書不驚行事倒是果斷的很,知道自己就算在這裡也無法保護祭司,便毅然的決定離去,但是如果整個藏書閣的侍衛都殺過來的話,嗯那就會很麻煩了。
還沒有等書奇想明白應該怎麼應對,那赤色魔君卻已經獨自一人走了出來,手裡捧着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隻肥肥的大白鴿,那隻熟悉的大白鴿啊……多麼的熟悉。
腳上則是端端正正的纏着一小塊布條,那隻白鴿好像一直在不見天日的地方生活,被陽光照到之後,就不住的把腦袋往下低,不想與耀眼的陽光直視。
赤色魔君雙手捧起那隻大白鴿,高高的向上一拋,白鴿便展翅高飛而去。
“杜樓主果然心思縝密,那麼多年前的謀劃,終於,沒有白費。”赤色魔君的眼裡,是一種愉快,那種一切終於快要結束的愉快。
雷聲隆隆,自天邊響起。
京城裡同樣有一道驚人的霹靂在天邊一閃。
“到底不枉我等了這麼久,有勞各位了。”沙通坐在明亮的大堂之內,手邊的茶還在冒着滾燙的熱氣。
整個大堂之內,除了當朝的官員之外,還有一個人坐在那裡。
“沙先生言重了,不過是區區兩張聖旨而已,哪裡就能把我們給爲難住了。”那人開口,便說了一句論律當斬的話來,:“咱們這太常寺裡,專管皇上大內的日常,只要吃了那黃花餅,皇上就會因爲疲倦而幹不動活,看不動摺子,不過,這次我們爲了救下大仙,也是不容易,那些人還有不少的怨氣呢,說是不曉得這次的買賣能不能回本。”
這話顯然不只是在訴苦,而在討價還價,想要開個高價。
沙通沒有說話,只是將手向袖袋伸去,那一瞬間,雖然大堂之內並沒有看見什麼人馬調度,但是,卻隱隱聽見了兵器出鞘的細微聲響。
那一重重的聲音,匯成了一個聲音,顯然,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加在一起得有百人之衆。
沙通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將袖袋裡的東西摸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鎮水石九顆,還請王公公過目。”沙通開口說道,“如果公公覺得,草民的實力還可以,過幾日的武舉之試,還請各位大人幫忙。”
朱雀之地雖是蠻夷,但卻並不荒涼,至少比金璜猜想的要好許多,雖然朝向京城的方向已經被人佈下了極大的法陣,讓人無法通過那重重大山與大河窺見其中奧秘,但是,如果繼續向南的話,就會發現當地人已經在朝廷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自治的愉快萬分,根本就不知道世上還有大恆皇朝這麼一個地方。
朝廷不是什麼都沒有做,歷任鎮南將軍、鎮南王不知凡幾,至今也只有一位鎮南王做出了一點成績,但是,就因他做出了成績,反而遭到了朝廷中人的記恨,硬是將他給調回了京城,京城裡有一位出名的公子,娶了鎮南王家的郡主,那位公子,正是戶部尚書的兒子,杜貴妃的弟弟,杜書彥杜翰林,也是當今聖上最重視的靈樓樓主。
在杜書彥岳父之後,所有朝廷派來的人馬,對那深山也是無可奈何,好在,當地的朱雀之民並不想北進中原,對大恆皇朝做出什麼事來,雙方這才數十年來相安無數。每個月,鎮南將軍都很辛苦的編出幾封信,跟朝廷表表功,說自己是多麼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