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洞裡鑽出來的時候,已是上午,鳳歌未睡,實在是困得厲害,草草洗漱之後便去補眠,林翔宇帶着蕭燕然往自己臥室裡去查看第二條地道。
路過的僕婦有看見的,又在嘀嘀咕咕:
“你剛纔看見了嗎?”
“這麼大個活人,還能看不見?那夥,長得還挺俊俏,看起來比我們老爺英武多了。”
“你他跟老爺,是什麼關係?”
“還能是什麼關係?都拉到臥室裡去了,還關門,嘖嘖嘖。”
“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都不能滿足他,嘖嘖嘖。”
“哎,不定啊,是那兩個大姑娘爭大,把老爺給惹毛了,一怒之下,不愛女人愛男人了呢?”
“對哦!”
此時,身在地道的林翔宇與蕭燕然已經聽不見她們的閒言碎語,這條地道比起那一條來,短了許多,很快,便出城了。
“這個出口,與關城是完全兩個方向。”林翔宇從地洞裡爬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臥室牀底的秘道比起那條往關城的秘道,要寬了許多,可容五人並排行進,蕭燕然眺望着豐縣,這裡離豐縣城牆很近,似乎只是爲了出城。
林翔宇又跳回秘道:“回去吧,我猜,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豐縣的城破,可以讓更多的人從這條道跑出去,所以,纔會寬許多。”
剛從牀底下鑽出來,林翔宇就聽見有紛亂的腳步聲往後院來了,齊書安的聲音特別響亮:“大人,雷總管來啦。”
“快快快,把你的軟甲脫了!”林翔宇手忙腳亂把蕭燕然身上的軟甲扒下來往牀底下丟。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朝臣之間不得往來,但是,六十年前的那場,正是因爲朝中文臣與邊塞武將勾結而起,因此,這六十年以來,朝中的文臣與武將見面都是白眼以對,一話就是互懟,生怕被人兩人關係匪淺。
雖然時常在文臣與武將之間和稀泥,但是,似乎他也樂於見到這樣的結果,並沒有特別想要改變這樣的局面。
林翔宇這個七品知縣,與蕭燕然這個七品校尉,現在正處在一個非常曖昧的狀態中。
雷烈推門進來的時候,正看見林翔宇在系褲腰帶,的被隆起一個人的形狀,他已經從下人嘴裡聽林翔宇弄了個男人進屋,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林知縣,好雅興啊。”
“嘿嘿,一點私人愛好。雷總管今天來,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就想問問戈鳳姑娘在嗎?二公有詩文想要與戈姑娘討論一番。”
“哎呀,不巧,戈姑娘病了,還睡着呢。”
雷烈心生疑惑:“病了?瞧大夫了嗎?”
“昨晚她被風吹着了,一點風寒。吃了服藥,發發汗也就好了。”林翔宇只希望他趕緊離開。
誰知雷烈一心想要顯得自己做事積極主動,硬是請來了大夫,恰好鳳歌沒睡,神情萎頓,脈象也確實弱了些,大夫也知道不是什麼大病,但是律王府的二管家面前,當然是能多坑一點銀是一點了。
大夫摸着:“哎呀,姑娘身體氣虛血弱,脾胃失調,加之風寒入體,經脈內溼氣積聚,需要祛邪扶正爲要。”
在場的人中,只有鳳歌略通醫術,知道他在胡八道,的都是些放之四海皆準的廢話,她也懶得去戳穿,閉上眼睛,盡職盡責的做一個病人。
要來文房四寶,大夫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兩頁紙的藥方:“照方抓藥,一日兩服即可。”
大夫一徑去了,雷烈看了看方,上面滿是人蔘、靈芝等昂貴藥材,他:“整個豐縣之內,也只有安家老鋪有這些東西,我估摸着你也掏不出這許多錢來,這樣,你隨我一同去,到時候見了掌櫃的,我對他,把帳記在王府上就是。”
林翔宇當然知道鳳歌根本不需要吃藥,不過這些昂貴藥材,他平時也真是買不起,現在既然有個冤大頭表示要出錢,那不如就買回來囤着好了,不定哪天就有用了呢?
安家老鋪,那可是豐縣響噹噹的老字號,據有豐縣縣城的時候,安家藥鋪就開業了,這裡的藥材種類齊全,不輸京師裡的那些大鋪。
雷烈一踏進藥鋪,便大聲:“掌櫃的,抓藥。”
掌櫃的認得他,忙親自上前接過藥方,一看裡面人蔘等物,有些爲難:“哎喲,雷總管,您來得不巧,鋪的人蔘沽清了。”
雷烈大聲叫道:“什麼?這豐縣裡能吃得起人蔘的也就那麼兩三家,你前天才跟我進了兩斤人蔘,今天就沽清了?難道誰家買了人蔘當柴燒不成?”
“是那位客官,剛剛全買了。”掌櫃的指了指人羣裡的一個高大背影。
雷烈皺眉:“林知縣,你過去問問,他能不能讓一些給你,照雙倍價賠他。我在這等着掌櫃的配其他藥。”
林翔宇根本不想去,但是雷烈緊盯着不放,他也沒辦法,只得順着那個背影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那個男人,個高,腿也長,林翔宇差一點就失去了他的行蹤,好在轉了個彎,就看見他推門進了一個院。
林翔宇跟過去,發現那個院門沒有關,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那個男人聽見了,出來看着他:
“你是誰?”
低沉的聲音,加上那個男人整整高了他一個頭,讓林翔宇感到了十足的壓迫感,他忙扯出一個笑容:“那個,剛纔看見你買了好多人蔘,我家裡也正好有人病了,就想問問,能不能把這人蔘隨便讓一點點給我?我可以按雙倍給你錢,不讓也沒關係,我這就走……”
一口氣完,林翔宇轉身就想溜走,卻被那個男人喊住了:“喂。”
“啊?”
“可以給你一些,不要你錢,不過你能不能過來幫個忙?”那個男人望着屋裡,“你幫我請個大夫來。”
“啊?”林翔宇十分不解,藥都抓了,纔想起來請大夫,這是鬧哪樣?他問道:“這城裡的大夫,術業有專攻,外傷的、內傷的、還有婦科的、兒科的,各有所長,不知,你家的病人,是要瞧哪方面的病?”
那個男人:“一直昏迷不醒,我用煙燻土法想讓她醒來,還是不成,到底還是要請大夫。”
“昏迷不醒的原因多了,可容我去看看?免得請錯了大夫,耽誤時間。”林翔宇。
男人同意,讓林翔宇進屋,林翔宇的眼睛第一眼看見躺着的人時,差點叫出聲來,白淨的皮膚,圓圓的臉,還有兩彎上挑的眉毛,雖然眼睛閉着,但是一睜眼,那活絡的眼睛就像她的主人似的一刻不歇,東瞧西看。
不是金璜,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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