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肯定有出口。”
他一邊說着，一邊摸索着頭頂的這塊石壁。
林洋不知道她摸到了什麼。
“什麼情況？是不是還有別的出口？”
阿紅沒有回答他，鼓弄了一會兒，沮喪的說。
“我看這就是洞口，可能被人從外面堵死了。”
咳咳！火把的火光慢慢熄滅，冒出的煙嗆得兩人同時咳了幾聲。阿紅把火把插在身旁鬆軟的土裡，防止它冒更多的煙。
“我用力推一推試試，縫隙這兒有光。”
林洋在阿紅身後，洞口狹窄，他上不去，只能等着盼着阿紅能弄開上面的洞口。
阿紅用力的推了幾下，沒能撼動堵着洞口的這塊兒大石頭。
“不好說，我們也許真的錯過其他的洞口了。”
林洋抓了抓阿紅的腿。
“一路上我們都很小心，沒發現有其他的洞，要不，換我試試？”
阿紅沒有采納他的建議，繼續鼓弄了一會兒。摸到石壁之間有一條比較大的縫隙，想到一旁被她熄滅的火把。
“我再弄一下試試，如果實在打不開，我們只有原路返回，再去找其他的路了。”
她拿着作爲火把剩下的一小段兒樹枝，鼓弄了半天，終於插進那條縫隙裡。雙手搬住用力的撬了撬。堵着洞口的這塊兒石頭，終於挪開了一條更大的縫隙。
外面的風通過縫隙吹進洞裡，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林洋看到了希望。
“用我幫你嗎？”
縫隙變大了，手裡的木棍反而用不上力了，阿紅再怎麼弄，那縷看上去希望滿滿的光，並沒有真的爲他們帶來希望。
“希望你能幫得上忙，可，這裡容不下我們兩個的身體。”
林洋不想放棄，試着爬上去，阿紅也努力靠着身邊的石壁，儘量給林洋騰出更大的空間。他們努力到最後，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擠在起，林洋的手還是不能比阿紅的手伸得更高，觸及不到洞口的石頭。
阿紅絕望地嘆了口氣。
“唉！這下好了，我們回都回不去了。”
林洋摸了摸說。
“你的傷口好的怎麼樣了？”
阿紅不知道他有什麼意圖，說。
“傷口好不好的有什麼用，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真這樣死了感覺也挺好！”
林洋說。
“死了還有什麼感覺？我可不想死得這麼狼狽！”
阿紅說。
“有你在，怎麼死都有尊嚴。”
呵呵！
阿紅尬笑。
“這個場合秀恩愛，沒人看得見，也沒人聽得到。”
“我不在乎，說自己的情話，讓別人嫉妒去吧！”
林洋說着猛地向上一挺，頭越過了阿紅身上最大的障礙。阿紅啊的一聲叫出來。
“你弄疼我了！”
林洋不以爲然地說。
“現在我們可以一起用力，掀開洞口了。”
洞口也在一片林子旁邊，非常的隱蔽。他們推開堵着洞口的石頭，眼睛完全適應外面的光線之後，才慢慢地從洞裡爬出來。
出來之後林洋第一時間檢查了阿紅的傷口。癒合的很好，剛纔沒有造成二次傷害，只是傷口周圍的皮膚紅得發紫。
休息了片刻，林洋瞥了阿紅幾眼說。
“需要給你找一件衣服。最好我的也換一下。”
阿紅想把手裡的槍，放在身上的某個地方，可找了半天還是隻能拿在手裡。
“你現在能不能走了？”
林洋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指了指她手裡拿着的槍。
“我記得，我把他扔了，你什麼時候撿回來的？”
阿紅咕噥了一下鼻子說。
“這裡到處都是，撿一把還不容易。”
林洋翻了個白眼，站起來試着走了幾步。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在界碑的這邊了。你手裡的傢伙最好丟了。”
阿紅想了想，搖了搖頭。
他們離開這兒的時候，把洞口重新又堵好。用林洋的話說這叫有備無患。
他們出了林子，一路上很小心。天黑之前來到一個靠着河邊的小村子。以他們現在的這份尊榮，不敢直接進村子和人打招呼。儘管他們很餓，也不敢友好地向這裡的人乞討食物。
一直在村子邊上藏到天黑，奇怪的是，他們沒發現一個人出入這個滿是茅草房的小村子。整個村子都沒有光亮，死一般的靜。藉着夜色他們摸進一家茅草房，屋裡面很黑沒有一點兒光亮。
進了屋摸東摸西的，林洋在竈臺上摸到一隻打火機。他試了一下閃出火石的光。火光一閃他好像看見面前站着一個人。
林洋以爲是身邊的阿紅，跑到他前面去了，不以爲然的點燃打火機。
“有一隻蠟燭就好了。”
他只是不自覺地自言自語，誰知道面前真的遞過一隻蠟燭。林洋毫沒猶豫地接過來。剛要說，阿紅你挺厲害呀，這麼輕易就被你找到蠟燭了。
他點蠟燭的同時，後背被人敲了一下，他猛地一驚。
阿紅一直在他身後，面前的人是誰？
“誰？”
手一哆嗦，蠟燭和打火機都掉在地上。他忙護着阿紅向後退去。
“誰？你是人是鬼。”
身後吧嗒一聲，他知道阿紅打開了槍的保險。這一下他更緊張了。忙又問。
“快說話，你是不是人？”
“你們偷偷摸摸地闖進我家裡，還問我是人是鬼！”
吧嗒！
眼前出現火光，老頭舉着打火機讓他們看了看自己的臉。
“我是人，你們是人是鬼？”
林洋跳到嘴裡的心這才又跳回去，一路上死的人太多了。要不是有阿紅這個美女在身邊，促使他荷爾蒙大量分泌，夜夜的美夢早變成索命的噩夢了。
老頭說着貓腰從地上撿起蠟燭，不慌不忙地點燃。屋裡亮了起來。他舉着蠟燭看了看他們淡定地問。
“從邊境來的吧？”
他仔細看了看林洋，林洋忙擋住身後的阿紅，他不是怕阿紅身上的衣服穿得太少，而是怕阿紅一時衝動，給老頭來一槍。
“你小子弄這麼狼狽，沒發錢吧？”
林洋不知所謂地傻笑着。
他又看了看林洋身後的阿紅，阿紅低着頭，故意做作地躲在林洋身後。
“嚯！你們這哪是私奔呢，你們這是逃難啊！別再這兒站着了，跟我進來吧！”
林洋回頭偷偷地讓阿紅把槍藏好，才拉着她進了裡屋。
進屋之後，老頭又點了一隻蠟燭，屋子裡馬上明亮起來。他熱情地讓林洋和阿紅坐在炕上。先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熱水。
“看你們這樣子，一定幾天沒吃飯了吧！”
林洋點了點頭。阿紅則表現得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似的，一直低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