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明信本以爲自己死定了,居然看到一線生機,馬上道:“只要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葉承歡看了趙雅琳一眼,點起一支菸,淡淡道:“別談什麼殺不殺的,好像我很邪惡似的
。今晚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也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你還做你的執行董事,不過你得答應和東方國際合作,這筆交易夠划算了吧。”
詹明信連連點頭:“好,好,我答應。”
葉承歡眼裡精芒一閃,犀利的眼神好似要穿透詹明信的心:“如果回頭你想找人幹掉我,或是想玩什麼花樣,那我很歡迎,不過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眼睜睜看着這個男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幹掉幾十個手下,詹明信這下服了,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全都心服口服,他有一萬個理由相信,只要這個男人願意,隨時都會像捏死只螞蟻似的捏死自己。
“怎麼可能,我對發誓,要是我敢對您有一點點別的想法,就讓我出門被雷劈死,被車撞死,被轉頭砸死,被女人夾死……”詹明信大腦有點亂,一時間語無倫次,越越離譜。
葉承歡皺了皺眉,一揮手打斷他。
“那麼,接下來怎麼辦?”詹明信心翼翼的請示。
“接下來就都交給你了,你自己看着辦。”
詹明信連連點頭,不停表示忠心,這傢伙嗦起來簡直比唐僧還煩,葉承歡懶得聽他婆媽,帶着趙雅琳到了一邊。
“你真的相信他?”趙雅琳表示憂慮。
“當然不信,我寧願相信一頭狼也不信他。”
趙雅琳吃了一驚:“那你怎麼還……”
“因爲我們沒得選擇,殺了這麼多人,這副爛攤子要怎麼收拾,我可不想變成臺灣警方的通緝犯,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我們的生意泡湯。”葉承歡思索着道。
“你就不怕他伺機報復?”
“傻瓜纔不怕呢,不過我不怕,擔心的是你。”
趙雅琳挺起胸脯,“你不怕,我更不怕!”
葉承歡笑眯眯的在她豐滿的胸脯上狠狠戳了兩眼,趙雅琳忙上羞澀的縮了回去。
砰
!砰!
兩聲槍響打破沉寂,他們聞聲看去,只見詹明信大腿和肩膀多了兩個彈眼,血水嘩嘩的流,他咬着牙,撕破衣服,給自己包紮起來。
趙雅琳面色蒼白,一時間還沒回過神,葉承歡卻閃過一絲明悟。
做好了這些,詹明信打電話叫人,不久,一大批詹家的人來了,看到貨倉裡的情形時,一個個目瞪口呆,幾個膽的直接嚇暈過去,還有些則被刺鼻的血腥氣搞得當場嘔吐。
詹明信淚流滿面,抱着詹明禮的屍體放聲大哭,半晌才斷斷續續的把準備好的臺詞了出來,無非是歹徒收了錢後還是不放人,爲了救弟弟的命,他只好拼了,可是寡不敵衆,關鍵時刻葉承歡出現,經過一場血戰,終於把歹徒幹掉,只是,在這個過程中,窮兇極惡的歹徒槍殺了詹明禮。
看來詹明信果然沒玩花樣,這一下,葉承歡倒成了詹家的大恩人,作爲回報,他客氣幾句,順便添油加醋的把詹明信的義舉表揚一通,兩人還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詹明信哭的死去活來,絕對夠個十足的演技派。
葉承歡這個動作明星則沒那份好心情看他表演,他走出貨倉,深深吸了口氣,摸了把頭髮,把一夜的雜亂甩掉。
此刻,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東方冒出一線曙光,給平靜的海面灑下條條金蛇。
“想什麼呢?”趙雅琳默默的來到他旁邊,一對水眸一閃閃的注視着他。
葉承歡長長的伸個懶腰,一把攬住趙雅琳白嫩嫩的肩膀,邪魅的一笑:“我現在只想趕快回去,陪你好好睡他孃的一覺。”
“呸!沒正經!”趙雅琳推開他的手臂,默默的轉過臉時,兩片紅雲已悄悄爬上。
趙雅琳剛上了車,葉承歡猛地一腳油門,汽車好像被什麼猛地推了下,轟的一聲飛馳出去。
巨大的慣性把趙雅琳重重按上椅背,汗毛刷刷的往下掉,臉上好像蒙了層塑料,呼吸全都被壓了回去
。
“你幹什麼!”
“沒什麼,我趕時間。”
“幹嘛趕時間。”
“因爲我等不及要和你睡了。”
趙雅琳揚起粉拳,打了他一下,想再打時,車子甩出一道長長的漂移,把她直接按上車門。
她閉上眼,死死握着扶手,五臟六腑好似都貼在後背,想讓他停車,張了張嘴才發現,喉嚨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一路上,經過僻靜的街道,也經過繁華鬧市,可葉承歡的速度沒有絲毫減慢過,整個穿梭如水銀泄地,到了詹家莊園門口,葉承歡還是沒有停車的跡象,汽車怒吼着,直接把門前的道杆撞成碎片,呼嘯而過。
看大門的保安按了按被勁風吹歪的帽子,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臟,“幹你孃!就算想死也不帶這樣的吧。”
到了停車場,葉承歡拉着手剎吱吱的在原地飄個大回環,不減速把車頭調轉,吱呀一聲,汽車穩穩的在停車位扎住。
葉承歡看了看錶,對這次的速度還算滿意。
趙雅琳鐵青着臉,抑制不住胸口的起伏,“葉承歡,我要殺了你!”
葉承歡嘴角勾出一道弧線,兩手勾了勾,“琳琳,來吧!”
“幹嘛!”
“你的腳崴了走路不方便,我抱你回去。”
趙雅琳俏面一紅,了聲“不用”,氣鼓鼓的推開車門,那隻腳剛一落地,便“哎呀”一聲,腰也彎了下去。
“我的沒錯吧,彆強撐了。”葉承歡摸着下巴道,趁她還在下蹲的時候,目光準確的鑽進腿縫裡,在淡粉色的棉質內內上找到焦點,兩指的寬度,緊緻的效果,還有那點點略顯褐色的肌膚,讓他的呼吸頓時艱澀起來。
趙雅琳只顧着疼,哪兒去注意到對方的變化,可到了此刻,她還是倔強堅持:“那也不用你管
!”
“爲什麼?”葉承歡從她的表情捕捉到一絲端倪。
“我不願意和兩手血腥的殺人犯有一點點接觸,你讓我害怕,更讓我噁心。”趙雅琳蹙眉道。
聽到這兒,葉承歡有點惱了:“我是殺人犯?好!好!好!”連了三個“好”字,目光已化縮成兩點鍼芒,“你是聖母瑪利亞麼,你怎麼不把你的這套理論拿去教那些槍手,我要是不殺人,你早就和詹明禮一樣下場了!”
趙雅琳的思緒有點混亂,這些道理她當然清楚,可她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這個剛剛連殺幾十人的惡魔,這時,她鎮定好多,擡起頭,迎着對方的目光:“如果能拿我一個人的命去換他們,我寧願去死!”
葉承歡的臉垮了下來,他可沒那麼好性子容忍她的倔強,反正現在又沒別人,他二話不,一步到她跟前。
趙雅琳處在他的陰影下,有點緊張:“你……你幹什麼?”
葉承歡嘴角一勾,“你不是寧願死麼,我成全你。”
着,他居然對趙雅琳揚起了拳頭!
趙雅琳內心凌亂,滿腦子都是一個聲音“他要殺了我麼,他真的要那麼做麼”。
短暫的一秒鐘後,她居然閉上眼睛,揚起俏臉,任命的聽從一切。
她那種安詳的表情一下子穿透葉承歡的身體,把他的思想、靈魂攪得一團糟,他怎麼可能真的殺她,只是想惡作劇的嚇她一下而已,沒想到她居然一點都不怕。
葉承歡這隻手白皙、修長、細膩、穩定,可就是這樣的一隻手,不知道摸過多少女人,不知道殺過多少強手,可此時卻僵在半空,無所適從,最後搔了搔了後腦,他可沒那麼好耐性和她理論,忽然二話不,一把將趙雅琳橫抱起來。
女人睜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你幹什麼!”
葉承歡眉梢一挑:“不幹什麼,你腿腳不方便,我抱你回去。”
“放開我
!”趙雅琳踢踏着腳,可對方的兩臂如同鐵箍,根本掙不開半分。
葉承歡任憑她掙扎,悶着頭,邁開大步,走向他們居住的獨樓。
一腳踢開大廳的門,宋江和白鳳正坐在那裡調笑着,葉承歡看也沒看一眼,徑直走向電梯。
兩人目瞪口呆了半晌,宋江吞了下喉嚨,喃喃道:“真沒看出,他居然還是個粗暴的男人。”
進了電梯,葉承歡才把她放下,趙雅琳氣得鼓着粉腮,臉通紅,胸脯一起一伏,“葉承歡,你太過分了!”
“我怎麼過分了?”葉承歡人畜無害的道。
“你……”趙雅琳一陣語塞,他到底怎麼過分,這個還真不出來。
“琳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趙雅琳的思緒馬上飄到若干回憶的片段裡,那是葉承歡第一次來公司面試,兩人在電梯不期而遇,葉承歡不光話冒犯了自己,還在自己屁股上拍了下。
那次見面並不愉快,甚至某種程度上還是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可她偏偏就揮不去,也忘不了。
在那之後,他們不知多少次在電梯裡不期而遇。
就在她猶豫着不知該如何開口時,萬萬沒想到,葉承歡忽然撲了過去,推着她的身子緊貼在電梯一側,兩手捧起她嬌嫩的臉頰,迎接她的是一張比火焰還要滾燙熾烈的嘴脣!
女人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對方的身體,雙手接觸到的卻是男人堅實的臂膀,在她面前就彷彿一座巨大的高山一樣以不可撼動的威勢壓迫過來,令她整個人處在對方的陰影下面,顯得異常渺。
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令她彷彿墜落於汪洋中的一片樹葉,無法呼吸無法自持。
她睜大眼睛便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上的表情是如此深醉,原本冰冷到沒有一絲熱度的嘴脣被在對方的激吻下驟然升溫,心裡不斷的在呼喚:“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進而變成“爲什麼不可以,爲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