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嬰?
怎麼會,它明明還在爬動!
我一下子想起昨天夜裡趴在窗子上的那半條殘屍,頭皮頓時一陣發麻,一把拉住小珍,身子抖個不停。
在我眼中一向柔弱的小珍,此時竟變得堅強起來,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道:
“小公主,不用害怕,我上次見過它的,在那個泥水溝裡掙扎,當時我還以爲是宮裡哪個丫頭做了醜事,‘私’自墮胎,嬰兒沒處理好,尚未斷氣,想不到它還活着,也不知是什麼妖孽,我這就除了它!”
說完,大步朝窗子走過去,步履穩健,與剛剛那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小丫頭簡直判若兩人。
她到了窗前,閃身進入紗曼內,我只見到她的背影,在紗曼上一陣晃動,然後,她打開紗曼,只見她身後窗明几淨,那死嬰早已不翼而飛。
我看了看她的手,她兩手‘交’握在一起,我什麼也看不到,可是即便是有東西,那小小的雙手也斷然無法捂住剛剛窗子上那田鼠一樣大的死嬰,身上,也沒有污漬。
我‘迷’‘惑’的望着她,不知道她剛纔做了什麼。
她迎着我的目光,輕輕一笑,那笑容中有幾分調皮,又有幾分寵溺,這樣的笑容我很熟悉,曾在哪裡見過呢?
我陷入沉思,她的身子卻突然一抖,然後怔怔的望着我,迎着我的目光,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突然跳起來慘叫一聲,踉踉蹌蹌的朝我跑過來,一個跟頭栽倒在我懷裡。
шшш⊕тt kдn⊕co
我急忙扶住她,她瞪大眼睛,驚恐的望着我:
“小公主,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我……我怎麼會在那邊?那個……那個死嬰呢?”
我看着她這副樣子,已經明白了一二,心裡嘆了口氣:剛剛小珍臉上的笑容,分明是星盡對我慣有的微笑,星盡,你這是何苦,既已離開,就不要掛念我,去過自己的安穩日子纔好!
我輕輕安慰小珍道:
“哪裡有什麼死嬰,不過是你的幻覺罷了!不要自己嚇自己,快些收拾東西,我們今晚就要回蘭心苑了!”
小珍半信半疑的望着我,又探頭探腦的看了看窗子,見外面的確什麼也沒有,這才相信,轉頭開始收拾東西,我鬆了口氣,在‘牀’頭坐下,還沒等坐穩,小珍突然發出一聲慘嚎,其他書友正在看:。
我嚇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顫聲問道:
“又怎麼了?”
小珍舉着兩隻手,一邊發抖一邊流淚道:
“小公主,你看,這……這是什麼?”
她說完,翻過雙手,手掌正對着我,我驚愕的看着她雙手手心上的一片片紅‘色’的污漬,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小珍已經嚇得跌坐在地上,她扎煞着雙手,一邊流淚一邊語不成聲的說道:
“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跑來嚇我!”
我過去抱住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道:
“她是誰呀?你不要害怕,慢慢說……”
她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
“除了她,還會有誰呢?她在我體內十幾年,早就厭了,一直吵嚷着要出來,要出來,可是我不肯,我不肯的,後來有一天,她還是出來了,她一定怨我關了她十幾年,她要報仇,她要找我報仇啊!”
她越喊越是大聲,我卻聽得雲裡霧裡,輕聲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體內?是誰在你體內啊……”
小珍一把捂住我的嘴,拼命搖着頭道:
“噓!不能說,千萬不能說的,如果給她聽到了,她一定會出來找你的!一定會的!”
她大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恐,我被她的情緒感染,也跟着害怕起來,隨手從身後拿了一件什麼衣服,胡‘亂’的抓過她的手心開始擦,她一連聲的尖叫起來。
我不理,繼續用力擦着,可是很快我就發現了,那紅‘色’不知爲何,越擦越是清晰,到後來我的手上也沾染上一層粘粘的東西,卻原來是我已經把小珍的手掌擦破了。
我怔怔的望着小珍手心裡那一攤紅‘色’發呆,小珍突然‘抽’回手,我來不及阻止,她已經將手慢慢的湊到眼前,然後,我預期中的尖叫聲響起,那叫聲慘絕人寰,很快的,在外廳守候的幾個丫頭,連同‘門’口的‘侍’衛也跟着急急忙忙的闖進來。
大家只看到小珍拼命的扯‘亂’了頭髮,又把頭髮盡皆撥到眼前,將眼睛牢牢擋住,嘴裡一直叨叨着:
“你不要過來呀,你看不見我的,看不見我的!”
我知道小珍是看到她手掌心裡那個圖案,那是一張微笑的嬰兒臉,我不知爲何擦着擦着,那些紅‘色’就連綴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圖案。
我又驚又怕,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小公主出什麼事了!”
我驚喜的轉過身,大叫一聲:
“父王!”
便一下子撲入他的懷中!
小怪物從他腦後探出頭來,朝我做鬼臉,我輕聲道:
“謝謝你!”
它很少得我誇獎,一時有些忸怩,我卻顧不得與它玩笑,急忙指着小珍對父王說道:
“小珍說她體內有另一個……她,已經在她身體裡住了十幾年,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如今我既知父王熟知江湖中不少功法,自然也不用瞞他!
父王朝小珍走過去,小珍坐在地上雙手拄地,顫抖着往後挪動着身子,一邊挪一邊繼續聲嘶力竭的喊叫: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父王皺了皺眉頭,對幾個丫頭‘侍’衛道:
“都下去吧!”
然後,突然一把抓住小珍的領口,小珍猝然受限,立刻舞動雙手抗議,父王趁機一把抓住小珍的雙手,同時騰出另一隻手,抓住小珍的褂子一角,只輕輕一扯,小珍的整個褂子連同褻衣都給父王一把扯了下來。
這下變故發生得太快,直把我驚得倒‘抽’一口涼氣,半晌回不過神來。
我望着父王,不知他要幹什麼,卻見他正盯着小珍的‘胸’脯,我站在他身後,不知他在做些什麼,心想父王不是輕薄之徒,如今這番舉動莫非別有隱情?
想到這兒,我那該死的好奇心又冒了出來,我上前一步,越過半蹲在地上的父王肩頭看過去,眼前是怎樣一副場面呢?
小珍‘裸’着的‘胸’口有一個圓圓的血‘洞’,那血‘洞’極其大,將小珍的半個‘胸’脯都扯了下來,小珍‘胸’脯裡跳動的心臟,收縮蠕動的胃,就那樣.‘裸’的擺在眼前,甚至連血管裡血液的汩汩流動聲都清晰可聞,可是偏生那血‘洞’周圍又一滴血液也沒有,看起來就好像是剛剛孵出了小‘雞’的蛋殼,雖然表皮已經碎裂,內臟卻是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