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站在衆人外間的白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從嫁入陳家之後,白泌好像就消失匿跡了一般,當時的成親雖然很是熱鬧,可是白泌卻像是遊離在人間一樣,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爲有孕的關係,兩人一成親就分了房,現在的白泌在陳家人眼裡根本就算不得是陳驚卿的夫郎,就像是原來陳家表弟一般,甚至於很多時候他不說話根本就沒有人會在意到他。
下意識的將頭轉向了外面,就在這個院子的前方,有兩個女子正在跟着孃親一起見客,真沒想到那個庶女竟然有一天也會跟着孃親一起見客,不知爲何,雖然很恨那個女子,現在的自己竟然沒有一種要對她做什麼的感覺,明明成親之前的自己想要的是狠狠折磨那個說話不算話,變心的傢伙,可是真的住在了陳家,聽着那些僕從對她的不尊重,嘲諷不屑,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憐憫,可是待看到自己身邊那個摸着肚子一臉微笑的趙雯時,心中剩下的也只有了一絲嫉妒,其實要是自己真的抓住那個女子的話,肯定會比現在好很多,爲什麼當初的自己竟然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那個在自己心中最美好的驚姐姐其實不過是個小人罷了,而那個一直會等着自己的人卻被自己一次一次傷害了。
陳傾語不知道白泌心中的想法,只是安靜的跟着孃親,靜靜的聽着什麼,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是旁人說些什麼諷刺的話也當沒有聽到。
就算陳傾語如此作爲,在陳風的眼中陳傾語還是沒有什麼好的,雖然陳可卿和陳驚卿都不是心中最最滿意的孩子,可是都比陳傾語這個庶女好得多。
陳驚卿看到趙山長的時候,連忙湊了上去,衝着趙山長行了個禮,趙山長衝着陳驚卿微微點了點頭,眼神就在陳驚卿的身後尋找了起來,自己也是剛剛纔知道自己那個庶子竟然有了孩子,雖說自己在趙雯的生命中沒有起到什麼孃親的作用,可是不可否認在自己的心中趙雯可以說是佔了很大的一個程度,連着他爹爹的那份一起。
陳驚卿一眼就看出了趙山長在找誰,眼中閃過一絲妒意,嘴角還是帶着笑容,向後面喊了聲二姐之後就退到了一邊。看着陳傾語快步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惡意。
陳傾語還沒有走到趙山長眼前腿上就傳來一陣大力,不由得失去了重心,就要往前倒去,還好馮靖文就站在趙山長身邊,一把抓住了陳傾語,雖然抓住了陳傾語,可是在趙山長面前如此到底是失了禮,陳傾語身後的陳風臉上立馬有了一絲惱意。
趙山長卻沒有什麼反應,一臉焦急的看着陳傾語,問起了趙雯的近況來,身後的陳驚卿眼神一暗,原來那個趙雯纔是趙山長心中最愛的兒子,誰說是個庶子,到底是運氣好,連帶着他的妻主也得了趙山長的青眼,早知如此,當初的自己早將那個庶子給娶回家了。
陳傾語好不容易站直了,雖然知道是誰做的好事,卻不好在這個時候發作,只是一臉微笑的衝着趙山長說起了趙雯這段時間的狀況,看着趙山長臉上滿意的表情,陳傾語不由想到了自己家那個夫郎,心裡面暖暖的。
趙山長看着陳傾語的表情,心裡也知道趙雯在陳傾語那裡想必過得日子也很好,對於自家兒子的妻主,趙山長心中也是很滿意的。
陳風帶着陳驚卿和陳可卿又到其他去問好了,留下趙山長和陳傾語在那裡說話,陳驚卿轉身看去的時候,眼中的惡意清晰被一旁的馮靖文給捕捉到了,馮靖文的眼神一暗,不是說陳家老三是個好的麼?剛剛那樣子做,現在竟然還用這樣子的眼神看陳傾語,想來陳家這攤子水很深啊,自己就應該早點將文兒給娶回家,不能再讓他在這個陳家呆着了。
不說馮靖遠心中是怎麼想的,光是文崎跟着陳風她們一起轉就已經是有些收穫頗豐了,沒有想到一直不顯山顯水的陳家認識的人竟有這麼多的大人物,這樣子的岳家真是再好沒有了。
“你上次的大考到底是黃班的,還是好好的準備再考一次吧。”趙山長看着陳傾語,眉頭微皺,想到上次她竟然在大考的時候沒見到陳傾語就有些急了,這個人可是自己說了要放到天班的,結果大考竟然沒有見到,那些先生們都有些怨言了。
陳傾語點了點頭,黃班的大考是所有大考中最簡單的,六門課考的也不過是基礎了,大考雖說考了兩天,可是力度什麼的肯定沒有天班的強,那樣子的考試要是不過纔是個笑話,想來趙山長那次肯定也失望了,自己這次說什麼都不能錯過了。
不說這邊怎麼說話,男人們那裡又出了事情。
就算是陳尹氏在那裡坐鎮,到底白柔跟張柳兒之間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當白柔微笑着將靈兒帶給陳尹氏過目一下的時候,一旁的張柳兒眼中滿是怒意,明明不過是個連通房也比不上的傢伙,竟然用的着白柔親自見他帶過來,這樣子的舉動明顯是在給靈兒張臉,真是在不計後果的給自己添堵啊。
白柔看到張柳兒的表情心中很是愉快,早就想要將這個男子的臉狠狠的踩在腳下了,就算剛剛自家那個大女兒給自己暗示了又怎麼樣?說到底自己是長輩,帶個通房過來給老太爺看看也是應當的。
趙雯一見兩人又要火拼起來,連忙挪了挪屁股,往老太爺那裡靠了靠,看着陳尹氏眼中不加掩飾的怒意,趙雯的心中只剩下了看來又有人要倒黴的想法,待看到那個穿的喜慶的靈兒時,趙雯的腦袋瓜子更加疼了起來,明明連個通房的名頭都沒有,這個傢伙是怎麼想到要穿成枚紅色過來的?簡直就是找罵。
坐在上首的陳尹氏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眼中的怒意更加深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的呵斥了起來:“誰放這個這個小賤人過來的?連個通房的名頭都沒有,是誰讓你穿的紅色?簡直就是不知所謂,白氏,這糟心事是你做的麼?”
看到陳尹氏發了這麼大的火,白柔的心早就亂了起來,怎麼着,原來家中有了通房不都是要給陳尹氏長長眼的麼?今日帶了靈兒過來怎麼就這麼樣子了,這一刻,白柔的心裡閃過了好多個想法,最終還是小小的點了點頭。
陳尹氏望着白柔,心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張柳兒所生的兒子的滿月酒,挑這個日子給張柳兒添刺,這個白氏真是個扶不上牆的。
“回去抄寫佛經吧。”陳尹氏擡了擡手,就將白柔的懲罰給定了下來,“好好定下心,那些糟心事情是你能插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