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後,路易十二本打算立即組織反攻的。但是,新晉的拉菲子爵約翰.拉菲阻止了他:
“陛下,這個時候,我們不能有什麼動作,尤其不能反擊!”這些都是馬林暗中交待的策略。
“爲什麼?”路易十二有些不解。死對頭離開了,不是應該趁機反攻嗎?
約翰.拉菲回想了一下馬林的信的內容,回答道:
“如果我們現在急着反擊,要是一下子能打敗西班牙軍隊還好,要是不能一舉擊潰敵人,很可能西班牙人會反悔,把貢薩洛那個傢伙給調回來!”
路易十二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如果貢薩洛.德.科爾多瓦一走,法國人就開始組織反擊,甚至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那不從側面證明了貢薩洛被調離是錯誤的嗎?一旦那傢伙被調回來,之前法國人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所以,還真得等一等,免得西班牙人反悔。
“還有就是,西班牙人派了幾個大貴族來接管兵權,但他們剛到,肯定不會一下子推翻此前貢薩洛留下的軍事部署計劃。此時我們反擊,不過是老樣子而已。再說了,幾人初來乍到,還沒能把兵權拿到手呢。”
“所以,我們要等一段時間,等這幾個廢物拿到兵權。而且,他們掌權後,還有一個好處……”
“什麼好處?”其他幾個法國寵臣感興趣地問道。
“斐迪南二世爲了兵權不被權臣掌握,特地派了5個西班牙大貴族過來,共同掌權。雖然這樣一來,會避免一家獨大,但是,也容易出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內鬥!只要時間久了,不用我們出手,那5個人也會在內部爭鬥,爭奪軍隊的控制權的。一旦他們爭鬥激化,西班牙軍隊內部必定產生一定的混亂。到那時,就是我們出擊的最好機會!”約翰.拉菲假裝鎮定地把這一大段“臺詞”給背完了。末了,還擺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
路易十二和一干法國寵臣頓時驚爲天人,就連真正謀略不凡的原格德司公爵查理,也對約翰.拉菲刮目相看,非常贊同其判斷。
“厲害了,我的約翰子爵。那麼,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就按兵不動,等待他們內亂?”路易十二高興道。
約翰.拉菲裝逼地搖搖頭,道:
“不,我們不能幹等,最好假裝受點挫折,裝作一副打不過西班牙軍隊的樣子。這個戰術叫故意示弱,目的是爲了堅定斐迪南二世調走貢薩洛的決心。眼下,臣估計斐迪南二世心裡也在矛盾着,生怕那幾個人不是我們的對手。如果遇到那種情況,斐迪南二世可能會反悔,把貢薩洛調回來。因此,臣的意見是——這段時間故意示弱,讓斐迪南二世誤以爲這幾個草包很有能力。這樣,也能堅定他把貢薩洛調走的決心,避免他反悔!”
“而我們一旦示弱,可能會讓那5個草包誤以爲法軍不過如此。然後,他們纔會放心內鬥啊。要是我們表現得太強,這幾個人可能會團結起來,一心和我們對抗的!只有讓他們誤以爲勝券在握了,他們纔會安心地搞內鬥!”
說完,冷場了好一會兒後,路易十二才帶頭鼓掌道:
“說得太好了!我想,諸位對我提升他爲子爵應該沒有意見了吧?”
在場的法國貴族紛紛跟着一起鼓掌,並連連搖頭。開玩笑,他們的大腦,就絕對想不出這些。而且,法國是國王說了算,就算他們反對,也是無效的,還不如賣個面子呢。
接下來,那不勒斯城裡的法軍消停了很多。就連西班牙士兵在城外叫罵,他們也不罵回去了。而且,還故意在城頭上放滿了老弱病殘的士兵,還要求他們裝出唉聲嘆氣的樣子來。
果然,城下的西班牙士兵看到城頭的法國人居然不罵回來,感到非常驚訝。而且,他們也看到了在城牆上唉聲嘆氣的法軍老弱病殘。然後,罵累了的西班牙士兵回到大營,把這種異常的狀況彙報了上去。
貢薩洛.德.科爾多瓦留下的副官弗朗西斯本能地感覺到不對,但又說不出哪兒不對。而幾個新來的指揮官則在那兒討論:
“會不會是什麼陰謀?”
“不能吧?那可是法蘭西國王!國王不要面子的?”
“嗯,也對,看來城裡出了點事啊……”
然後,幾個傢伙自行腦補了城裡內訌、斷糧等戲碼,甚至懷疑路易十二駕崩了……
不久,幾位西班牙大佬瞎幾把自行腦補的內容在西班牙軍隊大營裡擴散了開去。消息傳到大營中其中一個營帳,一名軍官打扮的西班牙人眼神閃了閃……
當天夜裡,一封密信通過信鴿傳往了北海國。馬林接到密信後,吃驚地長大了嘴巴——這幾個貨怎麼不去寫小說?
然而,第二天,馬林就通過另一套傳信信鴿系統,把密信內容半夜傳給了約翰.拉菲,還給了拉菲另一些指示,包括兩套示弱的方案。
約翰.拉菲接到密信,也被震驚了,被幾個西班牙大貴族的奇思妙想雷得不輕。至於馬林給的示弱方案,約翰.拉菲想了想,還是排除了假裝國王路易十二病危的方案。他怕這個方案被路易十二當成不吉利的詛咒。所以,他只選了第二套方案……
“陛下,我們故意透露假消息給西班牙人,假裝城裡缺糧吧!”約翰.拉菲獻計道。
“假裝缺糧?可以,但怎麼透露給法國人知道?”
“我們可用雙管齊下,一方面,我們派出騎馬的信使,故意被他們截獲情報。另一方面,我們故意犧牲一兩隻信鴿,讓他們截殺……”
“等等……信鴿怎麼故意讓對方截殺啊?”路易十二好奇地問道。
“這個簡單,我們白天放信鴿,故意讓他們提前發覺。另外,我們在信鴿推上綁的信件多一點,重一點。這樣,信鴿就飛不高,容易被對方打下來。這樣,假消息就被他們截獲了……”
路易十二想了想,道:
“這個主意好是好,就怕信鴿沒被截獲,國內要收到假消息,可能會發生混亂的……”
約翰.拉菲自信道:
“陛下不必擔心,我們提前在黎明時分放一批信鴿,告訴國內——兩天內飛回去的信鴿帶回去的消息是假的。當然,假信上有記號,看到就明白了!”
“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你趕緊派人去準備假信!”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