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登門拜訪,馬林也是暗自鬆了口氣。他之前和教皇岳父那番表演,不就是爲了吸引這貨找來嗎?
馬林本來是想主動找到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的,但後來一想不對。因爲,自己目前身份比對方高啊。而且,主動找對方,怎麼看都像是自己巴結他。而自己作爲教皇眼前的紅人,巴結一個不紅的普通小主教,有悖常理。說不定,還會讓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疑神疑鬼。你想想看,你一個吊絲,忽然有一天英國首相來巴結你,你會不會疑神疑鬼?
所以,思來想去,馬林乾脆和尤利烏斯二世設了個套,故意引誘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過來巴結馬林。然後,馬林再順勢接納對方,假裝幫他美言幾句。之後,尤利烏斯二世再重用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如此,對方就會很感激馬林了。甚至,算是有大恩於對方……以後,求他幫忙提攜下羅伯特,對方也才肯幫忙……
事實證明,能夠混到高位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雖然年輕,但也是個人精。他聽出了尤利烏斯二世的潛臺詞,回家後立即果斷地翻箱倒櫃,弄了一車好東西,給馬林送了過來……
雖然很期待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的到來,但對方真正來了後,馬林卻裝出了一副詫異的神情。而且,這貨還假裝不認識對方……
事實上,從理論上講,馬林也應該不認識對方。因爲,雙方並沒有直接接觸過。所以,馬林來迎接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的時候,故意裝出了一副不鹹不淡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在乎對方。而這,也的確很合理。馬林可是歐洲僅次於國王的大公爵,還是教皇面前的紅人。面對一個沒啥實權的年輕小主教,的確不用太給面子。
好在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來之前做足了功課,故意吹捧馬林,投馬林所好,從福爾諾沃戰役伏擊查理八世那場戰鬥說起,極力誇大馬林的赫赫武功,然後還表達出了足夠的仰慕和敬佩。
而馬林,也很配合地裝出了很得意的神情,似乎被對方吹捧得有些飄飄然了……
說到高興的地方,馬林高興地拉着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的手坐下,然後命人上酒——馬林自家出產的“皇家禮炮”……
“這可是大名鼎鼎的‘皇家禮炮’,紐卡斯爾出產的。工藝來源於蘇格蘭的‘生命之水’,後來添加了來自東歐的上等蜂蜜,用特殊工藝釀製而成,市面上要5金幣一瓶呢。來來來,喬凡尼大哥,你我如此投緣,今日不醉不歸!”說完,馬林給喬凡尼倒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滿上。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本來就是來巴結馬林的,自然也得陪着喝,而且還必須裝出開心的表情。
當然,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的高興也不全是裝出來的,能喝到大名鼎鼎的“皇家禮炮”,他也很開心。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出身於宮廷,從小就過慣了奢侈的生活。他一生喜歡藝術,很懂得享受生活。而欣賞藝術和品嚐美酒,都是享受生活的重要內容。另外,他還喜歡打獵。
“皇家禮炮”因爲勾兌了楓糖漿,所以導致口味有楓糖的甜味和樹木的清香。這種味道,對於追求生活質量的貴族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而且,20度的酒精度,也不是不能接受。因爲,一般葡萄酒也有十幾度的酒精度呢。
兩人都是酒量不錯的人(馬林調查過),但馬林幾杯酒下肚,臉就紅了。當然,這不是代表馬林醉了,而是體質如此,一喝酒就臉紅。事實上,馬林的酒量還不錯。雖然不能和卡恩那樣的酒桶相比,但酒量比一般人還是要好些的。
而且,喝酒臉紅也不是什麼壞事。因爲,這有利於裝醉……
是的,裝醉也是一種本領。但首先,你最好有喝酒臉紅的體質。只有臉紅了,才更容易裝醉。因爲,別人會相信你醉了。要是喝酒臉色不變,想裝醉是很困難的,因爲別人不信……
馬林兩輩子都是喝酒易臉紅的體質,裝醉自然很方便……
於是,多喝了幾杯後,馬林開始裝作舌頭大的樣子,說話開始斷斷續續了:
“喬……喬……喬凡尼大哥,我跟你說……嗝兒……我這輩子,運氣那是相當地好哇……嗝兒……”這個打嗝神功,是上輩子看《愛情公寓》後,和曾小賢學來的。雖然學得不太像,但糊弄下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足夠了。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就是來討好馬林的,自然不會拆臺,而是拼命點頭贊同。
然後,馬林繼續吹噓道:
“我命太好了,剛出道,就……就遇到……遇到一名苦修士、大賢者……愛……愛因斯坦……,他教了我一段時間的知識,讓……讓我發生了蛻變……嗯,蛻變……”
“然後,又在福爾諾沃碰巧伏擊了法王查理八世……嗝兒,我說碰巧的你信不信?”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點點頭,表示自己相信。其實,他不信也不行啊。因爲,馬林伏擊打敗法王查理八世的事情,太湊巧了。一般人誰會在半夜跑路啊?偏偏查理八世這麼幹了,還被馬林給遇上了……只能說馬林運氣太好……
“後來,我遇上了現在的教皇大人……我當時感覺……感覺對方很……很高貴,就支持他了。沒想到,他居然當了教皇……我之前都沒想到……”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嘆了口氣——這運氣,簡直沒得說了。當初,還是羅韋雷大主教的尤利烏斯二世,可是被在位的教皇亞歷山大六世通緝的逃犯啊,誰會想到他會成爲後來的教皇?馬林這運氣,的確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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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藉着裝醉的機會,馬林猛吹了一通,還向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顯擺,說教皇大人非常重視自己的意見,只要自己推薦,就沒有再教皇面前不紅的……
“此話當真?”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頓時心動了。他來巴結馬林,不就是爲了在教皇大人面前紅嗎?
“哼哼,那是當然!就算……就算我推薦……推薦你成爲……成爲未來教皇的候選人……都……都沒問題……”馬林繼續吹噓道。當然,這其實不是吹噓……
……
又吹了一會兒後,馬林藉着裝醉的機會,摟住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咋呼道:
“喬凡尼兄弟,你我一見如故,不如,我們結爲盟兄弟吧?”
盟兄弟又叫“Swom brothers”,在歐洲,盟兄弟相當於華夏的結義兄弟。這種形式,一般流行於地中海地區,尤其是巴爾幹半島地區。後來,這種盟兄弟演變成了兄弟會,成爲歐美地區一種非常普遍的團體組織。
意大利地區雖然不太流行結義爲盟兄弟,但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還是聽說過的。畢竟,這玩意兒在東南歐比較流行。同在地中海地區,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當然聽說過。
聽到馬林要和自己結義爲盟兄弟,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稍作思考,就立刻答應了下來。爲啥?他現在和馬林結爲盟兄弟,完全是高攀啊。而且,結義爲盟兄弟後,馬林還能不幫自己在尤利烏斯二世面前說好話?
所以,趁着馬林似乎醉酒不太清醒的機會,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趕緊拉着馬林,在關二爺……啊呸,是在耶穌神像面前手撫《聖經》起誓,結義爲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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