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想要我怎麼做?”片刻間的震驚過後,玄溟也已經清楚這次紅蓮找他的目的了。就是不明白連他堂堂的妖主紅蓮都辦不成的事,他又能怎麼做?
“其實在他失蹤前,他曾經來找過我。”紅蓮看着畫像,徐徐又道。而後有些迷茫道:“他說他不是混沌鐘的主人。很難以置信是吧?”
說着他又苦笑道:“莫說是當時,就是在遇見你之前,我也不信。”
“那你的意思是我纔是混沌鐘的主人?”玄溟本來有些遲疑的話說到最近漸漸變得肯定了起來。因爲他想到了之前,那紅蓮看着他時那怪異的幾句“是了,是你……”
“不錯,我把鍾散出去十萬年,它遇到的各種各樣的人,資質奇高的,天資上佳的,或是道行高深的。可是鍾卻不曾有過任何動靜,便是一絲波動也無。然而,在遇上你的那天,他卻爲了救你,也自行醒了過來。”
原來鍾真是自己醒來的。玄溟有些恍然,他一直不明白,他那天是怎麼喚醒混沌鐘的。天地靈寶,其實都是有靈性的。
而那先天至寶,而靈性更甚。
天地靈寶分四階。而排行第一的,則是這先天至寶,第二便是先天靈寶。而後纔是那後天至寶,後天靈寶。先天者,顧名思義,那便是這廣袤天地間自行孕育出來的。像食日珠那般,非煉製而出的。而後天,便是以大.法力間那些天才地寶加以煉製而成的後天法寶。
先天至寶,整個星界間,也不過數件。玄溟目前知道的,便只有那以開天斧碎裂而成的四大先天至寶:混沌鍾,太極圖,盤古幡,還有通天的誅仙四劍。
而先天靈寶,也才遙遙十數件。像天地廣爲流傳的十大先天靈寶,便是伏羲的河圖洛書;女媧的山河社稷圖;天界的天書與地書兩寶;西方佛教的十二品蓮臺和七寶妙樹;崑崙的五行旗;魔教的弒神槍;是了,還有妖主紅蓮手中的紅繡球與玄溟手中的三顆食日珠。
至於那後天至寶的,倒是多了些。畢竟後天至寶,只需擁有一些天才地寶,法力高者,皆可煉製。就像是玄溟如今手中的黑曜寒劍,便是一把堪稱先天法寶的後天至寶。
而析潼的短劍,頂多也就後天靈寶的級別。當然,世間還有更多的是連後天靈寶都稱不上的法寶。
“後來,我也去過一次西山,卻發現混沌鍾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紅蓮半垂着眼,有些落寞道。而後又苦笑道:“他大概是受傷了……”
玄溟蹙眉看着水眸氤氳的紅蓮。心下卻對於紅蓮表現出的那一份自責感到震撼。雖然不清楚東皇太一爲何會在混沌鍾中,爲何會傷重如此。但他卻能從苦笑的紅蓮中清楚感受到那一份深深的自責。
“我該怎麼幫你?”這般想着,幫忙的話不禁脫口而出。這讓玄溟不禁又心下有些懊惱。
“我要你,成爲鐘的主人。”紅蓮猶豫了一下,才柔柔道。
出了廂房,才一腳踏入大堂,玄溟只聽得“騰”的一聲,兩女已經齊刷刷的站了起來,四隻如水的眸子擔憂的盯着玄溟。
那一瞬間,玄溟真的感動了。
有她們兩這麼關心惦記着,這世界還有什麼遺憾的?
“玄溟,怎麼樣了,那什麼妖皇究竟找你有什麼事?爲難你了麼……”一見玄溟出來,紅袖便撒丫子衝了過來,拉着玄溟上看下看,喋喋不休的問道。
然而,當看到玄溟一旁的紅蓮時,正絮絮叨叨的紅袖卻突然戛然而止了。
她微張小口,一臉震驚的盯着紅蓮,而後癡迷的感嘆道:“好美啊……好美的美人兒。”
“呃,紅袖,這位是妖主紅蓮。”玄溟有些尷尬,拉了拉正睜大着眼盯着紅蓮的紅袖,連忙介紹道。
“什麼?”紅袖震驚,黛眉緊蹙,對着紅蓮上看下看,一臉的不可置信道:“這就是妖族的妖皇,不可能啊,怎麼會是這樣?他都病的快死了!”
“紅袖?!”玄溟不禁一聲大喝。一半是驚的,一半是嚇的。
驚的是紅蓮居然病重如此?
嚇的是紅袖這般口無遮攔;目前三人都居在狼窩,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他們,只怕三人都得……
“妖主這傷可是強制出關所致?”這時蕭湘也緩步走了上來。看着紅蓮凝眉若有所思道。
看來紅蓮的傷真的很重,玄溟也不禁心下暗歎。這片刻的相處,玄溟對他的印象還算好的。
被兩女揭破,紅蓮倒也不惱,他微微一笑,溫柔至極。對着兩女柔糯一嘆,紅蓮道:“兩位姑娘倒是好眼力。我這傷,還真是強行出關所致。”
“怎麼不再次好好閉關,或許那樣還有得救,單靠藥物,是治不好的啊?”蕭湘凝眉,咬了咬脣,思量了片刻問道。
紅蓮柔柔的笑笑,帶着三人在一旁坐下,卻明顯的不想在討論這個話題。然而這時,門外一聲憨厚的聲音卻突兀的響起,聲音帶着誠懇的請求。
“這位姑娘懂得藥理?明起懇請姑娘救我們妖主一救!”話音一落,那明起一入了大堂,對着蕭湘虔誠的拜了一拜。又對着紅蓮磕頭哭求道:“妖主,蕭姑娘說得對,您的傷再不醫治就遲了啊!”
“閉嘴,出去!”紅蓮本就蒼白無血色的俏臉上微微閃過一絲煞氣,他瞪起水色氤氳的美目,一絲紅芒閃過,薄脣輕啓,對着明起吐聲道。
帶着薄怒的紅蓮依舊妖豔動人。那一刻玄溟不禁想到了一個同樣喜歡穿紅衣的人,
他的師父,不同於紅蓮的柔,魅,他的師父是邪氣而帶着嗜血的魅惑的。然而紅蓮的這一刻帶着煞氣的妖豔還是讓他不禁想到通天。他們兩,應該是很想像的兩個人吧?
“妖主!”明起悲切呼喚道。
“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你出去吧。”紅蓮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對着明起道。
之後,紅蓮又與玄溟聊了片刻,疲憊的又回到了廂房休息。玄溟等人也在明起的帶領下,出了陰山。
拜別明起時,明起卻不禁對着蕭湘支支吾吾起來。玄溟知道他要問啥。見這人如此,卻也不禁微笑暗歎男子的老實。
他笑着對蕭湘問道:“湘兒,你看那妖主的傷,可有把握一治?”
“難。”蕭湘搖了搖頭,有些惋惜道:“筋脈受損,本就該及時救治,可是他卻是明顯的一拖再拖,此刻要想救治,除非是我師父出馬,還有一救的可能。”
她嘆了口氣,又道:“而這,還得他盡心配合才行,可是今天我看他,卻是明顯不想一治。”
聽到這,玄溟也不禁有些糊塗。對於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一身修爲。而筋脈受損,嚴重的話,修爲不是大減便是一身修爲全失。可是爲何紅蓮卻?
“不,你們不懂。”明起感嘆道:“此刻根本就不是妖主不願閉關治傷,而是他現在根本沒那心情卻閉關。”
“這不一樣麼?”紅袖蹙眉問道。倒是玄溟皺眉,若有所思起來。
“唉,還不是他擔心這一次閉關太久,會斷了妖皇的消失。本來這次會突然出關而導致重傷,就是因爲妖主他突然感應到了妖皇的消息。”明起眉頭深皺,顯然這次的事情,已經糾結了他很久了。
玄溟內心不禁一嘆,這麼說來,他會受傷還是自己突然喚醒混沌鍾所致?
“你是想要我用藥,先把他的傷拖一拖?”蕭湘有些明白,看着明起問道。
“不錯,我就是想問問姑娘,可有那種能暫時不然傷勢惡化的藥?”明起憨厚的點了點頭問道。
“這倒是有,但效果不大啊,目前最應該的,就是馬上讓他治傷。”蕭湘皺眉,本着醫者之心,她勸道。
“勸,又怎麼會沒有勸過?可是這麼多年了,他終於得到了妖皇的消息,這時候,他又怎麼肯去閉關呢?”明起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