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就得看那是好事還是壞事了。做好事自然無怕。做了壞事可就不好了!不過我看還是活得自我的好,被控制了可就不再是自己了。哪怕對方是自己敬佩的人。”他想了想,笑道。
做了壞事可就不好了……
被控制了就不再是自己了……
“我明白了。”悟空恍然大悟地笑笑。
“我曾聽說以前的你是一個很瀟灑隨性的人。可惜後來取了西經,就不那麼率性了。”玄溟甜甜地笑笑:“不過我還是喜歡那個瀟灑隨性的你,總覺得那纔是你!”
“瀟灑隨性?”
“是啊。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不被世事所束縛?你想的倒是容易!可很多時候,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是不可能也是不現實的!”悟空苦笑,又道:“以前的我就吃過這虧!就連你師父,那很厲害,很無敵的通天教主,也做不到這般。”
“真的嗎?他也不行?”玄溟驚訝,繼而又想到那抹紅色寂寞的背影,或許他真的也不行……
悟空笑笑,沒有回答。玄溟也不再說話,坐在塔頂邊沿上,雙腿懸空着一蕩一蕩的。低着頭心不在焉的看着塔下烏黑一片的草地。
真的不能嗎?可是對他玄溟來說,活着就該是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要是事事受束縛,那樣活着也太痛苦了。
沉寂的夏夜,同樣寂靜的還有那一片漆黑的夜空。因而,當那鐘聲響起的時候,也就顯得特別的蒼涼而深遠。同時,那一聲聲沉悶而蒼涼的鐘聲,也驚醒了魂不守舍的玄溟,閉目沉思的悟空。
“什麼聲音?”玄溟驚訝的問道。
悟空搖頭不答,急速躍起,倏忽不見。
這下玄溟也好奇了。緊跟在悟空後面,也下了塔頂。
“就是這鐘在響?”緊隨在悟空身後,玄溟也來到塔內,只見寬闊的高塔最頂層中,竟只放有玄鍾一名。
鍾很大,或者說是巨大!鐘身混沌色,上面無數週天星辰環繞,渾沌幽深,變化無窮。輕易攝人心魂。
鐘身輕震,鐘聲洪亮,迴音繞樑。可玄鍾雖響得響亮,卻不見敲鐘的“長木”,亦不見敲鐘之人。
玄溟微眯鳳眼,疑惑而迷茫的看着那玄鍾。那一聲聲的鐘響,就猶如一下下的敲擊在了玄溟的心臟一般。隨着玄鐘的敲響,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一下下的顫抖,震動着。不疼,卻悶得難受,像是有一股難言之慾,欲要破心而出一般。
“這鐘……”玄溟愣愣的感受着那一聲聲震撼無比的鐘聲,看着悟空問道:“這是什麼鍾?怎這般奇怪?”
悟空沒有回答,或許根本就沒聽見。若說玄溟見了這鐘響,是覺得驚訝迷茫。那悟空就是震驚與不可置信的。沉寂了十萬年的鐘終於要醒了麼?守了近百年,一直寂靜不做聲的鐘竟然在這時候動了?悟空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鐘,又看了看同樣驚訝着的玄溟。有些疑惑的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而這時候的玄溟依然沉浸在眼前怪鐘的震盪的鐘聲中,那聲音,確實很奇怪。玄溟暗暗沉思。
隨着鐘聲的響動,他愈來愈覺得,這鐘聲很熟悉。很熟悉很熟悉……
就像,遇到了多年的好友一般……
玄溟看着悶響不止的玄鍾,不禁伸出右手,撫上了玄鍾。
要說,這鐘也怪,經過玄溟的撫摸之後,玄鍾輕顫,不一會兒,鐘聲便漸漸小了下來……
一股微小的吸力突然從玄鍾傳出,吸附着玄溟的手掌。玄溟微訝,感覺手心癢癢的,不一會就消失,恢復正常。
這是?玄溟擡起手掌,握了握有張開,看了看手心,卻是什麼都沒有。
悟空靜靜的看着玄溟和玄鍾間的互動,眨了眨火眼,眼中金光閃爍。待得玄鍾沉默下來後,他看着一臉好奇的玄溟道:“好了好了,它突然發瘋罷了,我們也走吧,別管它了。”
突然發瘋?玄溟眨眨眼,在悟空和玄鐘上來回看了看,莫名其妙的抓了抓後腦勺,跟着悟空下了樓,各自回了房。
靈光寺後院的廂房中,玄溟躺在牀榻上,摸着右手心,想着剛剛的事。
他會什麼要說那鍾是在發瘋?笑話,這麼牽強的理由,他怎麼會信?可是,不是發瘋又爲什麼會突然響起?剛剛感受到的麻癢和那一股吸力,又是什麼?
那種感覺……
他能感覺到玄鐘的興奮和激動,那股吸力,就是像是興奮的急於宣告自己的存在一般,拉着他不放。可惜,最終卻又似力有不逮,只能不捨的放下自己的手……
沒錯,就在那玄鍾收回吸力時,他感到了玄鐘身上,那深深的不捨……
玄溟翻身坐起,看着窗外冷月高懸,眨了眨,身子一閃躍出了窗外。他還是決定回去看看,不弄清楚,他睡不着。
來到靈光塔頂,玄溟停下腳步,看着那沉寂的玄鍾。說實在的,這面玄鍾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就像他師父通天的那四劍一般。可是他能肯定,他沒見過這鐘。
“當然有一些是特殊的,那就是有緣人。”
想起他師父說過的“有緣人”,玄溟伸手摸了摸玄鍾,嘀咕道:“難道,我也是這鐘的有緣人?”
不會吧?玄溟笑着搖搖頭,覺得不像。
夜半三更,玄溟一個人在塔頂對着玄鍾這裡敲敲,那裡看看,時而灌輸靈力,時而對着玄鍾自言自語,可惜的是,任憑他想盡了辦法,玄鍾卻是一點反映也無。
玄溟納悶,泄氣的靠着玄鍾坐下,失望的嘆氣。這時,一陣陰風從敞開的窗口灌入,一陣“嗖嗖”聲響起,引起了玄溟的注意。
玄溟起身,看向風的來向。只見陰影一晃。三道人影憑空閃出。
“咦?你們……”玄溟驚訝,三人中,除了中間那位全身被黑布所裹的人外,其他兩人玄溟全都認識。
“是你!”黑衣人右手邊一少年冷冷一笑,道。這少年便是玄溟數月前在天界雷獄中見過的析潼。
“哈哈,原來是你!”一見到玄溟,黑衣人左手邊的中年人也大笑,他側身恭敬的對着中間的黑衣人道:“恩主,這少年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通天的徒弟!”
恩主?聽到中年人的話,玄溟疑惑的向那黑衣人看去,心下尋思:難道這就是那什麼魔教教主?只是爲什麼裹成這樣?難道當個魔教教主還真這般見不得人了?
還是說,那魔教教主長相太醜,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到這,玄溟不禁勾起嘴角,戲謔一笑。
“哦?他就是那小水仙?”黑衣人被黑布裹着的頭上,兩個眼洞中,雙眼喜色一閃,看着玄溟戲謔的微笑,本來還有些懷疑的念頭,也本來還有些懷疑的念頭,也隨着玄溟的微笑煙消雲散。
只因爲玄溟那戲謔一笑中帶着的邪魅,像極了通天!!
黑衣人大笑,聲音啞澀難聽,他看着玄溟,眼中盡是得意。這時又聽身旁中年人脅肩諂笑道:“恩主,那天我可是親眼見到通天把那太極圖給了這小子,或許圖就在這小子身上!”
“喂,你胡說什麼啊!”玄溟莫名其妙,那圖不是早還給那老頭了麼?這人,真枉費他當天一番好意救了他!
可惜黑衣人更本不理他,而是對着中年人笑道:“修羅。這次你算是立個大功,回去我會與我師父給你說說好話,那處罰就免了!”
他還有師父?難道不是那什麼魔教教主?玄溟真聽得糊塗,這時他又聽那黑衣人道:“析潼,給我殺了他。”
“什麼?想殺我?”玄溟震驚,而後眼神變得犀利。
“是!”析潼一聲“是”應得響亮,他看着玄溟冷笑道:“這次我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哼!”玄溟看着嗜血冷笑的析潼,知道這一戰是必然的了。他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看着析潼祭出了法寶,他也冷哼一聲,凝聚起了水劍。
空中水劍閃爍着幽藍色的光芒,玄溟一把握住水劍,晃了個劍招,豪情萬丈的喝道:“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