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點頭,道:“是雲中子帶你去的?那麼你和雲中子應該也是達成了什麼協議了吧?”
玄溟心下一突,無奈的對着通天笑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師父您老人家啊……”通天冷哼,接着狂笑一聲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一聲狂笑,玄溟卻能感受得到,那笑,笑得勉強,眼中,除了冰冷無奈的諷刺,再無其他。玄溟明白,對於通天來說,他還是很貪念與元始的那一份兄弟情義的。畢竟他們當了數十萬年的師兄弟,曾經也天真無邪過。
可惜,權力底下,這些所謂的兄弟情義,終究什麼也不是。
玄溟心中嘆息一聲,沒有回答通天的那一句話。只是問道:“師父,五行靈寶還未全數尋到是吧?”
通天本來有些異樣的神情一斂,對着玄溟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笑道:“就差金靈寶了,也該動手了。你若想去就讓你去吧,此刻也只有你去了。”
玄溟點頭,道了聲:“遵命。”通天看了多寶一眼,對着玄溟道了聲:“小心。”便看着多寶不再說話。玄溟明白,通天這是有話與多寶說,也就退下了。這時通天又道了聲:“把混沌鍾帶上,謹慎行事。”
玄溟乖乖把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混沌鍾帶上。這才乖乖退了下來,走出門時,心中還在奇怪通天會和多寶說些什麼?看通天的神色,並不怎麼好啊。倒是多寶,還是那個死脾氣,對於一切都是這麼執拗頑固,一臉的陰沉。
剛出了大廳,玄溟便看到了一羣身穿青色小道袍的娃娃。孩童見到玄溟,都是一臉的興奮,紅着腮幫子,抓着有些過長的衣襬,撒丫子向着玄溟跑來,神情激動的圍着玄溟喚道:“師父,師父!”
玄溟一愣,而後才遲鈍的想起,這一批,正是一個月前他扔在了通天這裡的那羣怨魂。通天果然神通,不到兩個月,這羣孩子已經有了人形,並且那一絲濃重的怨氣,也早已不見了蹤影,別說怨氣,就是鬼氣,也一絲全無。
“師父!”一聲略微熟悉了些的聲音傳來,正是當時一直和玄溟交流的那個孩子的聲音,卻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當時這孩子代表那一羣怨魂和玄溟交流時,玄溟便一直覺得這孩子不錯,有着孩子中少有的冷靜,穩重,這時看着這少年儼然成爲了這羣人中的孩子頭,帶着那羣孩子恭恭敬敬的給自己跪下,行了那遲來的拜師大禮。並謝過玄溟的救命之恩時,玄溟更覺他沒救錯人。
本來玄溟救他們,也只是一時善念,更是順手而已,此刻看着這孩子的穩重,還有那不下於他的天賦,更是明白,自己算是救對了人了,假以時日,這孩子定是人中龍鳳。
玄溟讓他們起來,吩咐了一些事情,留下一些修煉口訣,算了盡了一個師父該做的事後,便有匆匆的走了。
半路,收藏在了體內的混沌鍾便再次閃閃發光,東皇驚奇的聲音傳來,問道:“你何時收了這一堆娃娃爲徒了?”
玄溟蹙眉,他聽得出,東皇的話中,帶着的嘲弄要多過驚奇太多,玄溟笑:“一時興起而已。”
東皇大笑:“果然不愧是他的徒兒,一個脾性!通天那妖孽,當年就愛和我爭徒子徒孫,你現在偏偏又和鬼王搶起生意來了,居然收了一推的鬼娃娃,你們師徒真是沒一個正經的!”
玄溟抿脣一笑,道:“我那只是巧合,怎麼,東皇不生我師父的氣了?”
東皇無奈嘆息,道:“我氣又有什麼辦法?你師父也就那脾性,隨心慣了,那次不是不搞的個人心惶惶絕不收手?”
玄溟想起當初通天在瑤池時露臉時,衆仙那蒼白的臉色,也明白自家師父的特殊性,不再說話,他聽得出東皇的無奈和抱怨,那只是無奈,卻沒有對於自家好友的怨恨和不滿。他由衷爲通天慶幸,得此好友,人生大幸啊。
一路又沉默了一陣,玄溟這纔開口道:“東皇對法翦那人印象如何?”
“法翦?那人還不錯,是條漢子,比起我們星界的那些不折手段的宵小要好多了。雖然那人有些貪念和糊塗。”東皇嘆息,意外的對天魔沒有怨恨。像是明白玄溟的意外,他又嘆息道:“其實我也不是星界中人,我和主人,都是星界外的人,對於這些地域概念或許沒有你們的大。法翦那人其實除了蠻勁之外,並沒有什麼謀略算計。算得上是個見得人的。權位之戰,什麼時候不是用命堆成的?我本來就是一個鐘魂,對人命可沒有什麼感情。”
玄溟明白的點頭,那是立場問題,一種難以說清楚的問題。之前見過法翦之後,他也一直在想着如何解決這血羅魔界和盤古星界的紛爭。他不明白通天爲什麼敢那星界的安危一賭,但他不是個會將性命交付給他人的人,哪怕他信任通天,卻也不可能任由通天安排。他自己也該想想,如何也得留自己一個退路。
那退路自然不可能會是投降,那他便只能想想別的了。混沌鍾和食日珠是一個,還有一個便是冥府中的老人了。
而還有一個便是那金烏。雖然通天說得沒錯,法翦不會那麼快動手,但玄溟卻明白,一旦動起手來,卻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他想退路。他知道,星界不能敗,而能把握星界不能敗的第一個條件便是人力和法寶。
雙方混戰,人多的自然勝算也多。然而,天界不是凡間,在天界中,一件好的法寶,和一件差一個等級的法寶,威力上相差的,也太多了。便像當年通天和東皇各以一人之力,屠殺魔界數十萬天魔一樣。這就是法寶和道行的問題了。
在玄溟的算計中,那便是要把能用的法寶準備好。看來,火山那裡,他得儘快去一趟了。
來到崑崙,他沒有先去找廣成子,而是在東皇詫異的表情下入了崑崙後山,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山洞前。挑剔的看了眼山洞內的潮溼氣息,玄溟負手步入了山洞。
洞內,雲中子在玄溟入了後山便感覺到了。等到了玄溟入洞,他便領先笑了起來:“哈哈,玄溟師弟如此迫不及待的來領取你的法寶了?”話落,雲中子將手中剛剛淬鍊完成的東西,向着玄溟拋去。
東西才一出手,玄溟便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天雷之氣,一陣呼嘯中夾雜這雷電的狂風過後,玄溟只覺眼前紫色閃電一閃而過後,一把丈長的長槍便立在了玄溟身前。輕輕懸浮着。
長槍通體爲岩石打造,由槍頭到了槍身,都刻着一道道青紫色紋路。槍身上一陣陣紫色電流“嗞嗞啪啪”的閃着。展示着他成爲天下奇兵的事實。
“好東西!”玄溟還未出口,東皇便先發出了一聲驚歎。東皇沒有現身,只是在玄溟體內,打量着玄溟身前的長槍,發出了陣陣“嗞嗞”的驚歎聲。
雲中子哈哈長笑一聲,已經自深洞中走出,得意道:“能得妖皇的讚賞,小子這幾天的趕工,也真是不怨了啊!”
雲中子一語道破東皇的身份,讓玄溟不由得一驚。轉念一想,雲中既然身爲天地之靈,能感受到東皇的靈力,從而得知東皇的身份,倒也應該。這麼一想倒是對於雲中子這話釋然了。他慢慢伸手,握住身前的長槍,一股熟悉的感覺自槍身傳入玄溟手心。
玄溟心中一喜,不由得輕揮長槍,控制着力道在雲中子蝸居的山洞中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纔不由得讚歎道:“張弛有度、收放自如,好一把進收隨心的長槍!”
“那是,這種岩石在雷獄浸、淫了十萬年,早和天雷成爲了一體,此刻你身體已經和天雷融合,使用起這把長槍,更是如同自己的左右手一般,能不趁手纔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