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被狠狠的拋起,失了玄溟靈力的操縱支持的混沌鍾,在東皇太一的自我操控下,才免去了被拋下石崖的命運,銀劍已經恢復了混沌鐘的形態,在扶桑樹樹根向着玄溟狠狠拍去的時刻,猛地飛起,用他巨大的鐘身,攔下了這要命的一擊。
混沌鍾中,東皇太一吃痛咬牙,被粗大的樹根震得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只能咬牙暗罵:“他奶奶的!!”可是饒是他不爽怒罵,卻依舊停在了玄溟頭頂,屹立不倒般的爲玄溟擋下了一次次要命的攻擊。
扶桑樹臨死的掙扎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也虧是這盤古斧碎化而來的混沌鍾,若是一般,只怕早就散成了碎片。化作了煙霧飄散了。也只有混沌鍾這種被開了智慧,有了靈力的靈寶,才能在玄溟迷迷糊糊的時候,自主護主吧?
三顆食日珠在扶桑樹中,已經渾然成了主人,它們在吸食了大半的靈力之後,已經對扶桑樹的勾局有了一定的瞭解,它們在扶桑樹中四處亂竄,侵略軍入侵般的掠奪着扶桑樹的靈力。那些靈力一絲絲的被輸送給了玄溟,在玄溟的體中,被同樣由溶漿*出的靈力接納,不斷的被催化,被煉製成爲了己有。
而這些,玄溟卻是不知道了,他只知道,此刻的他,渾身暖洋洋的,也不再感到悶熱難受,不再感到一陣陣熱辣辣,鑽心的痛。舒服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呻吟一聲,再次沉沉昏迷。
扶桑樹的靈力被不斷的吞噬,這已經開始惹急了扶桑樹,樹藤在被玄溟毀去,樹葉所剩無幾,而他能倚仗的紅舌,也被玄溟打傷,此刻,他能用的,只剩下他少露出地面的樹根。這,也是他最後的能倚仗救命的東西了。食日珠在他體內肆虐,可惜,本來能阻攔甚至逼出食日珠的機會,就在剛剛被玄溟一劍打亂,此刻,他只能對玄溟下手。扶桑樹認爲,只要殺了玄溟,食日珠便不能作亂。
這是個很好的想法,此刻能不能成,邊看他如何對付玄溟。
玄溟早已沉迷淪陷,攔在扶桑樹面前的,便是那如何也打不退的混沌鍾。扶桑樹不是什麼有耐性的巨樹,在弄不退混沌鐘的時候,他不惜開始調動那早已紊亂的靈力。一股股的靈力開始向着他的樹根送去。靈力被大部分的調動,能阻攔食日珠的靈力更是沒有了。這讓食日珠再次胃口大開,不斷的吸食吞噬着。
大量的靈力涌入樹根中,這讓樹根再次肥碩的站了起來。樹葉舞動,濃煙翻滾。那被銀劍刺開的樹幹,大洞已經止住了潺潺流出的靈力,天,沒了繁星閃爍,卻是更黑的徹底了。這次,是因爲扶桑樹的原因。神火山山底,那一聲聲的犬吠還在此起彼伏着,犬吠聲不大,卻似乎永不停止。
扶桑樹的樹根已經根根立起,樹根底下的石巖,有些因爲樹根的原因,已經深深凹陷了下去。有些,卻只是龜裂了起來。樹根如劍般的立起,卻在被扶桑樹擡起的時候,再次軟趴趴,柔嫩的扭動了起來,宛如樹藤,可是,卻要比樹藤威力大得多了。
就在樹藤擡起,向着混沌鍾無限伸展,扭動着用一種快得難以看清的速度,“啪”的一聲,再次拍在了混沌鐘上。引來了一陣強烈的震動。天,暈沉沉的,給了人一種就要塌下來的感覺。可是,卻還是沒有塌,只是濃雲不斷的在玄溟頭頂上翻滾着。玄溟身上的神火突然滅了,可是整個神火山的神火,卻在扶桑樹立起的時候,燃燒得愈加的烈了。
而後,就在那根樹根拍在了混沌鐘上的那一刻,陡然一股神火自樹根上熊熊燃起,將整個混沌鐘不斷燃燒。神火的炙熱不過片刻,已經將整個混沌鍾燒成了一股亮麗的紅。濃煙噼噼啪啪的向上闖着。混沌鍾中,一直謾罵不休的東皇太一在神火覆蓋上混沌鐘的時候,不禁臉色一白,難看了起來。
混沌鍾無疑是怕火的,它什麼火不怕,最怕的便是神火,因爲他出生的時候,引來的歷劫東西,便是天雷和神火,它,對神火有一種出自於內心的敬畏。之前,沒有真正對上神火的時候,混沌鍾還能忍着,而此刻,神火再次覆蓋上了混沌鍾,這讓他躲無可躲。他想躲,可惜,樹根,卻將他纏得死緊。讓他脫離不得。
東皇的臉色已經蒼白難看異常了,他知道,他不能躲。此刻的玄溟,就在最關鍵的時候,無論如何他不能躲,他不能讓這鬼東西,破壞了玄溟的突破,更不能讓玄溟,死在這東西手下。主人雖然沒有告訴他,玄溟究竟是什麼身份,可是,他卻知道,玄溟對主人來說,很重要。
玄溟數次使用的銀色小斧上,滿滿的,便是主人的味道,那是主人的靈力沒錯。當初,他便是聞到了主人的味道,才能提前甦醒,並且自廣成子手下就回了玄溟。主人受傷在身,還願意大施靈力,根據主人的原形,凝聚小斧。可以見得,玄溟對主人究竟是如何的重要。
雖然他不承認,可是,他對玄溟,是發自內心的佩服和尊敬,在他的心中,只怕是早就把玄溟當成了主人了吧?哪怕他口頭上不願承認,他還是把玄溟當成了主人,不管是因爲主人的原因,還是被玄溟折服……
東皇的脣,因爲吃痛抿得死緊。可是,混沌鐘的鐘身,卻不動分毫,已經在神火中,被熊熊燃燒。像是沒有料到混沌鐘不肯躲閃俯首,扶桑樹微微愣了愣,突然抖動的愈加的猛烈起來,漆黑的夜空中,那深深埋在虛空的樹冠,樹葉搖晃的愈加的兇猛了。扶桑樹再次將那纏着混沌鐘的樹根,不斷收緊,神火,猛地變得激烈了起來。火,愈加的大,愈加的猛了。
大火,將混沌鍾燒的愈加的透明瞭,紅亮非常。甚至,混沌鐘錶面上,一股股的濃煙下,一層疑似鐵水的東西,自鐘身上,緩緩流動,就欲滴了下來。東皇太一再次看向玄溟,玄溟還是緊閉着眼,沒有一絲甦醒的意思。東皇太一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難道他東皇太一一世輝煌,真就要死在了這裡?
這麼想着,他心中涌起了一絲不甘,可是很快,卻又被主人的威嚴和一聲聲的如同叮囑的命令被打倒。沒人知道,他東皇太一那看似粗狂的性格下,卻是對自家的主人唯命是從。他一聲,最崇拜的便是他的主人,他認爲,做器魂,就做一個向他主人一樣的,一樣的威嚴,有氣魄。
想到有氣魄,東皇太一失望的眼神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他此刻爲了主人而死,不就是做一個合格的器魂該做的事麼?不就是一個男人,一個器魂該有的氣魄麼?
東皇太一思緒萬千,玄溟同樣是在一片模模糊糊的大海中,漂浮着,總覺得,彼岸就在前方,卻任他如何漂浮,也漂浮不到海岸上。
他迷迷糊糊總覺得自己該醒了,可是卻又貪念那一份溫暖,如何也清醒不了。混混沌沌中,一聲聲的犬吠在此起彼伏的嘶吟着,吼叫着,吵得不得了,他不禁在想,究竟是什麼東西在叫,爲何叫的如此的悲涼?如此的絕望?
他不禁想,他該起來了,似乎,還有好多事在等着他。這麼想着,玄溟緊閉着的眼,翁動了幾下。漸漸的,意思對着那欲醒不醒的掙扎,開始清明瞭起來。到了這時,他也開始着急了起來,他記起來了,在還在神火山中!
清醒了的玄溟雖然還沒有自沉迷中清醒,卻開始感受到,丹田中,飽滿的靈力讓他再次舒服的呻吟了聲。有多久,丹田沒有這麼飽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