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四丫的心裡哪裡會在乎錢老二和吳氏的死活,只不過是爲了不想去孫家偏院找的藉口,拖延時間罷了,誰知道會看到眼前這一幕。
只見吳氏和錢老二的腳上都戴着鐐銬,後面拖着長長的鐵鏈。只要走動一步就會發出細碎的聲音。
而吳氏和錢老二身上也都有傷口,吳氏還好,只有一些新傷,但是錢老二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連衣服都已經快爛成破布,紅色的鮮血染在衣服上,長時間不換掉都變成了黑色,而錢老二整個人蓬頭垢面,眼神呆滯,看起來已經被弄瘋了。
錢四丫是感到一陣惡寒和恐懼,自從她穿越以來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四丫啊!四丫啊!救救我。”吳氏拽着錢四丫的裙腳哭的梨花帶雨,鼻涕橫流,她早上就被自己的親生女兒砸破了額頭,好不容易醒過來了吧,又被人帶上了腳鏈一頓好打。而多日未曾見到的相公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吳氏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鄉村婦人,雖然有惡毒自私,但是何曾見過這般不講道理的操作。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拉去弄死了。
而錢四丫也的的確確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也不再與張婆子理論,就這麼老老實實的被一羣丫鬟婆子像木頭一樣帶去了孫家側院。
至於趙毓他還沒來得及掙扎,就早已經被孫瀛洲的人給拖到偏僻的地方打算解決掉。孫瀛洲確實不管他與錢四丫之間的事情,也不屑於管。但是爲了永除後患,果然還是把人處理掉最保險。
不過趙毓曾經跟過家裡的人學過武,勉勉強強拼死的逃了出來。
而遠在荷花村的錢家人,也沒能夠逃過孫瀛洲的掌控。
大旱已經來臨將近兩個月,荷花村。的村民們當初還有力氣出去理論誰家搶了誰家的水。自家又沒有水灌田了。但現在整個荷花村都瀰漫着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氛。
現在連人都喝不上水了,更還有誰會去管田呢?雖然交不上兩歲是秋天的事情,但他們可能現在就會死在春天。
“水……水,給我水喝”癱在牀上的錢老太虛弱的叫喚着。不過卻沒有一個人理她。笑話,現在水可比糧食還珍貴,荷花村的村長也已經給各家發了通知,每天每一家人只允許打一桶的水。
荷花村大旱前算是一個水源較豐富的地方,村外就有一條小溪流橫亙過。村裡衆人無論是澆田灌地還是生活用水,都由這條小溪流提供。但是現在這條小溪已經逐漸乾涸。村民們開始了爭水搶水打人的事件。
最後村長爲了平定事件,村長規定每家每戶每天定量用水,同時還派了村裡比較身體強壯的小夥子守在溪邊,防止別人打水。而一天只有一小桶的水,怎麼可能夠一大家子人使用。所以家裡都是女人緊着男人,男人緊着孩子。
到了錢家自然是誰的拳頭大聽誰的。錢老頭在家裡還算是有些威望,別人也不與他爭,畢竟雲國的孝道擺在那裡,早已成爲大家的習慣。至於錢老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錢老太中了風,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指使他們,在錢家人的裡眼裡已經是一個瀕死之人,他們還希望錢老太快點死掉,能給家裡節約糧食和水。
“死老太婆叫什麼叫?哪裡來的水?你要是覺得渴就趕快兩眼一閉,兩腿一蹬”錢家四房媳婦大罵道。想當初她與自己的婆婆關係本就不好。要不是因爲自己的兒子錢明堂有了出息,又有吳氏那個蠢貨頂包,她早被這死老太婆給蹉跎死了。
而面對着自己妻子罵自己老母系的事情,錢老四已經習以爲常,若是問他爲什麼,他只能說當初的錢老太也是對自己當初的奶奶這樣的 只不過因果循環了罷了。
自打停了水以後,各家各戶都是些在家裡沒事幹。都是莊戶人家,除了種地還能幹些什麼呢?若說出去找工做,但現在鎮上可比他們村裡還要亂。至少他們村裡還有自己存的餘糧。聽別人帶回來的消息,有些鎮上的人們已經開始沒飯吃了。
孫瀛洲派過來的人。拉着兩輛馬車和一些禮品,浩浩蕩蕩的來到荷花村,到現在這個時節這些東西讓周圍的村民都看直了眼,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親戚,那麼氣派。
“爹!爹!二哥和四丫他們派人來接我們了”錢老四興奮大叫。他天天待在家裡無所事事,今天聽他們說村裡來了有錢人來尋人。去看熱鬧,誰知道有錢人家要尋的人就是他們家。
“啥?老二和那死妮子回來了?”錢老頭有些幸奮的問,錢四丫在他眼裡雖然是一個大逆不道的孫女,但是時常能爲他們家來帶來好處。
“沒沒沒,二哥和四丫沒有回來但是他們派人回來接我們了,聽說要接我們去省城過好日子哩。”錢老四越說越興奮。
“什麼,真的有這樣的好事?”錢老頭不敢相信。錢家其他人本來在屋裡躺着,也被錢老四和錢老頭的話所吸引出來。
還沒等錢家人討論出個結果來,孫瀛洲的人已經到了錢家。孫瀛洲派來的人,先是給了錢家人許多水和一堆糧食,讓他們吃飽喝足,然後告訴他們錢老二和錢四丫在省城賺了大錢,專門僱他們來接錢家一大家子人來享福的。
錢家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都感覺自己一下子變成了有錢人,心情雀躍的飛起,他們飛快的收拾東西坐上馬車,巴不得下一秒就到達省城開始享福。就連癱在牀上的錢老太都被人扶上了馬車。
而這其中只有錢明堂一個人感覺奇怪,錢明堂自己是錢家人,他最明白錢家人的想法。他可不認爲錢四丫會好心接他們去過好日子。只是最後錢明堂還是跟着大家一起走了,畢竟現在的情況沒有水,沒有糧食。他一介書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留下來就是一個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