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堂大夫是個目光短淺的,在這個小破鎮子上也只有這一家藥鋪。附近的村落也極其稀少,有的只是一兩個赤腳大夫,他也算叫方圓十里醫術最精明的人了,如今趙毓的出現無疑在挑釁他的權威。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嗎?相信這麼一個從外地來的。”那坐堂大夫好大的口氣朝着的四周嚷嚷着眼睛卻沒離開過趙毓。
趙毓緊鎖眉頭,他本不是什麼善良之人,已說過,這些人不聽他便早早離開罷了。這人的生死又與他有何干?趙毓從懷中掏出一條帕子緊捂着口鼻,從門邊跑了出去。
而道路旁的拐彎處,錢四丫正在馬車上等着他。
趙毓上了馬車,也沒和錢三丫打招呼便架起馬來,急匆匆的出了這個小鎮,趙玉往日哪駕過馬車啊,他的速度又極了些,顛的錢四丫連早上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錢四丫一把扯過帷幕,“趙毓你趕着去投胎呢?就算要加速,你要等路上的路況好一些啊!”
錢四丫的尖聲大喊沒有讓趙毓停下,趙毓。還加快了速度,像逃命似的遠離這個鬼地方。錢四丫氣得差點拿桌上的果盤朝他砸去,最後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路邊的風景不變的變化,趙毓足足駕車不知疲倦的跑了大半天。錢四丫在馬車內已經被顛得麻木,胃更是一股一股的抽疼,終於趙毓停下馬車,錢四丫則是在路邊吐了出來。
錢四丫身子弱,胃更是疲弱,早上又吃得撐了些,經了這一番顛簸,竟是將胃裡的東西吐的乾乾淨淨,還吐了兩大口膽汁,趙毓看他的樣子心疼不已,一邊給她順背,一邊拿着水囊遞給他,讓錢四丫漱口。
“你他媽這是瘋了嗎?架那麼快乾嘛?後面有鬼在趕你嗎?”錢四丫漱完口後直接對趙毓破口大罵。
“瘟疫,那個鎮上有人染了瘟疫。”
“什麼?瘟疫,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事情啊?”錢四丫又陷入了自我懷疑中,趙毓在一旁也無奈錢四家經常陷入對一些事情的自我懷疑。
瘟疫一旦爆發定是大規模爆發,上輩子根本就沒有哪個地方爆發過瘟疫,如今卻有了瘟疫錢四丫只覺得自己手裡掌握的情報的價值越來越低。但同時也堅定了她儘快趕到京城的想法。
現在雲國的戰爭已經開始了,許多的事情與上輩子並不相同,例如時間的提前,例如瘟疫的爆發,但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北邊的藩王去了京城。
上輩子錢四丫一直跟在孫瀛洲的旁邊,經過各種各樣的廝殺,孫瀛洲的勢力也越來越大,整個南方都是掌握在孫瀛洲的手裡。而與孫瀛洲相對的則是北邊藩王的勢力,剩餘的一股勢力是來自雲國的草原地帶的部落
在戰亂的最後一年幾股力量僵持不下。最後雲國三分,那北邊的番王也是拿了極大一部分領土。草原部落離雲國內陸離的太遠,錢四丫這輩子想要報孫瀛洲的仇,就只能去投靠北邊藩王。
錢四丫心裡有了明確的計劃,便也不再埋怨繼續和趙毓上路。
而其他人也沒有閒着孫瀛洲的車馬,也已經日夜兼程去了沅水,那整個小鎮已經成爲了孫瀛洲的天下。那裡開設了孫瀛洲的工廠。他們從洞窟裡搬出來的礦石,打造出了一柄一柄鋒利的武器。
鹽池地附近也建起了更多的房子,錢三丫和忠伯商議之後便打算做一個實驗。
“丫頭東西都準備好了,你打算親自操手嗎?”忠伯問他的眼中還夾雜着幾絲擔心。
“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我親自操守吧。你放心,這一次我就在家門口,難不成還能被人拐走了?”
“張公子那邊他能同意?”
一說到張五張五禁了聲,她家相公有多難搞他是知道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和張五商量。只要他實驗成功了,到時候張五就必須同意了。
在鹽池地羣山環繞的山谷之中,外行一里路有一片空地,鹽池裡的人,在那裡數起了數十個大棚,端了好幾大口大鍋。用牛車運來了好幾車的糧食,他們就地生火開始熬粥。
而周遭陸陸續續也跑來了一些難民,那些人都是從清臨附近或者清臨城內逃出的,自打青臨被北方的那羣流民霸佔以後,城內的人們該逃的早逃了,沒逃下來的也變成了喪家之犬,前4壓放出消息說在這個地方可以失蹤,那些人便是來這地方喝粥的,他們已經快活不下去了,他們不是農民沒有土地,自家的房子也被別人霸佔。
錢四丫熬的粥分量是十分重的,裡面不僅有粗糧還有切碎了的番薯。只要喝上那麼一碗,可以飽肚許久。放出消息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陸陸續續的人便圍了上來。
錢四丫親自給那些人分粥,當然也不是誰都給的,這人羣中必然會有一些流民。大家只是聽口音便可以分辨出來,飯食竟然是留給青臨之內的人的,那些流民不是好人佔了清臨鎮,怎麼可能還會給他們施粥呢?
錢四丫親力親爲的給每一個人派粥,而她的周圍則站着一羣保護她的人。
這是錢四丫和忠伯商議之後準備做了一個實驗,錢四丫每次救人之後念力便會增強,所以他想着給這些人飯食。延長他們的生命,也算是一種善行,試一試看念力會不會增長。如果她的念力因爲他的善行而增長了,那麼錢三丫就掌握了天道的規律。未來一切形式都會方便許多。
如果她的念力沒有增長,便要另尋蹊蹺,但同時也可以接濟這些人一段時間。大家都是一片土地上生長的人,能幫一把是一把,錢四丫甚至還有了計劃,如果這些人願意就可以在鹽池地附近的山頭開始播種,錢四丫給他們提供農具和種子。
在一羣難民當中末尾處,兩個衣破羣爛的身影,佝僂的身子用餘光打量着錢四丫。他們身上髒的不行,比其他的難民看起來情況要糟糕的許多。而他們正是消失已久的鄒家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