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羣土匪逃過來的時候,趙老爺等人身邊有着護衛便拼死逃了出去,現在看事情平息便又回來了。但是這一次絕大多數的人都死掉了,許多的年輕漂亮的女子也被土匪給帶走了。這其中就包括縣令大人的所有小妾。
而趙老爺他們一行人身邊的護衛也損的差不多了。他們帶的東西也基本上全部被土匪拉走了。就連一匹馬一頭驢都沒有落下,現在就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去省城,一條是會青臨,但是回青臨是必死無疑,所以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
所以他們便商議與剩下的人一起結伴而行,大家把手中的糧食全部交出來,集中在一起。有糧的出糧,有力的出力一起走到那省城去。
雖然他們嘴巴里面說的好,錢三丫卻覺得非常不妥。普通百姓家把糧食看得比命重,要逃命的時候,自然是將糧食背在自己的身上。而上縣令趙老爺一行人只顧着逃命,哪裡有時間去顧及糧食?現在沒了糧食,路程還有一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也只能低頭來和他們這些普通的大衆談條件了。
說的難聽一些,就是叫剩下活着的人,把他們的糧食拿出來養着他們。在場的各位又沒有人是個傻子,怎麼可能會應縣令的話呢?
“我帶的那些藥材都還在,我也還有些銀子我可以拿銀子和你們換些糧食,我在省城也有親戚,也會好好的酬謝你們的。”趙老爺倒是有禮的拱手向大家說話,他可不像是縣令大人那麼厚臉皮直接叫人養。
趙老爺的話倒是讓有些人意動,畢竟到省城還有好幾日時間。他們只要勻些糧食出來就可以得到一大筆報酬,似乎也不差。
但是縣令卻不是那麼想的,平時欺壓民衆慣了,也不分是什麼情況,張口就來:“你們實相點的就趕快把糧食給本縣令交上來,否則到時候給你們安一個罪名,直接打入府牢”
雲國的百姓都是被欺壓久了的,對官員有着一種骨子裡面的害怕,畢竟這麼些年來,因爲一個小官小吏的一句話,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也不是件家常便飯了。
錢三丫最看不慣這種事情上前一步說:“縣令大人做人做事要憑良心,如今大家都糟了難,能不能活得到省城都是一件難事,你又憑什麼叫我們將糧食交給你呢?”
錢三丫的話將縣令整個人的臉都氣紅了,自從他當上縣令以來,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欺負他的份。縣令直接抽出身旁一名護衛的刀橫指上錢三丫,“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與本縣令叫囂,信不信本縣令判你一個忤逆朝廷官員之罪,讓你牢底坐穿!”
“哈哈哈,這可是千萬的笑話呢?”錢三丫用兩根手指夾着劍刃,只聽噌的一聲脆響。縣令手裡的寶劍竟直接斷成了兩截。
其餘衆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錢三丫有些害怕地便後退了兩步。
“我可不怕你判我什麼罪名?如今北邊那邊都反了,今年又各種天災不斷,怕是你還沒有機會判我罪,雲國就沒了……”錢三丫對着縣令笑着。
到最後因爲錢三丫的攪局,衆人也免去了,拿出自己的糧食給縣令。也因爲錢三丫的強悍,讓衆人離她遠遠的。錢三丫整個人佝僂在火堆旁,只有她自己知道他現在是多麼的難受。
在弄斷那劍刃的時候,她又用了念力。當時使用完之後,整個人的身體都在發冷。她感覺自己快要變成一具屍體,但是她卻不能露出一絲破綻,只能裝作毫不在意。
小胖子在一旁的火堆下挖出了兩個烤番薯。他將兩個番薯仔細的對比了一下,將大的那個給了錢三丫。錢三丫看着她的動作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這些番薯是周婆子偷偷留下的。專門放在一個破舊的布包裡面。那羣土匪沒看上,直接扔了出來。所以這也是錢三丫和小胖子最後的口糧。
錢三丫自己認爲現在的自己是打不贏,縣城身邊那三個護衛的。而自己今天用了念力之後,也不敢隨意強行打開空間。所以不能將最後的食物全部交出去。那包裹沒有多大。也只是藏了十個個頭不算特別大的番薯而已。
所以纔有了前面那一遭,錢三丫拼死拼活要護住糧食。這一天太忙太累又發生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兩個番薯讓錢三丫和小胖子吃的不亦樂乎。
“你有什麼打算?不對,我問你幹嘛?”錢三丫看着小胖子突如其來的說了一句下一刻又撫額搖了搖頭。
“你跟我去我家,你奶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以後你就跟着我當我弟弟可好?”
那小胖子圓溜溜的一雙眼睛盯着錢三丫要哭不哭的。不過沒多久也切換爲嚴肅小胖子的模式。滿臉慎重的點了點頭。
錢三丫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以後在我面前就別裝了,在外人面前可以做,在你親姐面前可不用裝了,到時候咱們回了家我給你多介紹些人讓他們陪你玩~”錢三丫笑着和小胖子聊天,但是全程小胖子的興致不高,基本上是錢三丫說,他安靜地聽。
月亮還是一如既往的圓,夜晚還是和昨日前日一般沒有什麼變化。可錢三丫心裡則是盤算好了一切。他們這才上路兩日多人就折損了大半去。
在一片涼風中,錢三丫又往火堆裡添了根柴,鼻子裡還能聞到股血腥味。看着烈火熊熊的燃燒,錢三丫看着那火星發起呆來,在前面的路對她來說註定是越來越難走的。
按錢三丫原本的計劃是,在周婆子的車上休養好身體,到達一個村莊。用身上的銀子買些乾糧。然後繞着官道慢慢繞路回去,儘量避開青臨。
而如今官道上也容易遇到土匪打劫。自己的念力似乎用起來也十分不穩定。還多了一個小胖子,她已經不能按原來那一套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