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丫組織人種紅薯的事情告一段落,近來幾天,王翠花也沒有出現。錢三丫總是圍着鹽池第一琢磨着該怎樣最大利用周邊的土地。
錢三丫被太陽曬得不行,眯着眼朝天空中看去。烈日當空,一覽無雲。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天上是一滴雨都沒有下過。大地已經被曬得皸裂,從山上引來的泉水也越來越少。而進山上採野菜和打獵的僕人走得越來越遠。
整個鹽池地除了錢三丫和張五,所有的人都面含着一絲絲憂愁。
而唯一讓他們感到高興的是,錢三丫所種的紅薯長勢越來越好。從最開始的發芽抽條到地上,爬滿一排綠葉。現在的人們已經吃上了第一茬的紅薯葉。
劉媽帶着幾個廚房幫忙的丫頭,挎着籃子從山裡面走出來。一個個面上皆是有些失望。錢三丫在遠處看見他們的身影便走了過去。
“劉媽,今天收穫如何?”錢三丫問。
劉媽看着錢三要來到跟前,剛強行個禮被錢三丫擺擺手拒絕了。她心裡知道自家夫人不怎麼計較繁文縟節也就罷了。只是夫人問起的收穫讓她難以開口,“唉……夫人這山裡的東西是越來越難找了。”劉媽將空蕩蕩的籃子給錢三丫看。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剛剛好,現在紅薯藤也發好了,你們多去採幾茬,給下面的人也添個新鮮菜!”錢三丫。自是知道山裡的東西不是。取之不盡,用之無竭的。自己也囤了許多的糧,但能省則省,以後的時間長着呢。
“可夫人那紅薯葉子不是前兩天剛採一茬嗎?現在又去採會不會影響收成啊?”劉媽問。
“沒事沒事,這紅薯是三個月就能收上來的。現在的葉子正是長勢好的時候,多采一些。地裡紅薯個頭才能長大”錢三丫在農家幹了這麼多年的活,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這葉子太茂盛了,對地裡的果實可不好。
“那好,那就聽夫人的了。”劉媽一掃先前的鬱悶,喜笑顏開地帶着生活的人去摘紅薯葉。在鹽池第百來口人的吃食每天都由她負責呢。主家人好,給的糧食也管夠,都能讓他們給吃飽,只是想吃的新鮮菜,近些日子來怕是越來越少了。
不過劉媽倒是不抱怨,他們這些下人尚且還能吃飽呢,那在外面的尋常人家過段時間說不定就得勒着褲腰帶子過活了。也不知道這何時下雨啊。再不下這些年的糧食又該如何種呢?
要說劉媽的手藝也是一絕,普普通通的食材,被她弄的風味十足。一大鍋子的野豬肉,香椿炒雞蛋,配上紅薯葉粥,在悶熱的夜晚既是解暑又能填飽肚子。
“哎呀呀,真的是太好吃了。劉媽,你這飯菜真的是做得越來越好吃了。”李二狗舔着臉將碗底給了劉媽,叫劉媽幫他舔碗飯。
“那可都是夫人的功勞,這雞蛋啊,是夫人叫我們養的雞給下的,這香椿啊是夫人叫我們去山裡給尋的,至於這紅薯葉粥也是夫人教我們熬的。”
“哎呀呀,那可是謝謝嫂子了。還是嫂子聰明,知道種紅薯收成時間短,又有菜又有飯吃。這剛從大冬天過來,直接就到這大夏天,這兩個新鮮的菜都吃不到”李二狗砸了砸嘴說道。
而其他座上衆人也是紛紛道謝。而坐在不遠處的王翠花卻是捏了捏手心。看着張五坐在錢三丫身邊笑意盈盈的樣子更加的嫉妒。
與白日的烈日當空不同,夜晚卻是星朗月疏。白日裡被太陽炙烤的大地,夜晚裡散發出溼溼暖氣,一陣陣暖風盤旋在山谷中。悶熱的讓人睡不着。
柳茹如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上窗外,總感覺遠處有個不明的身影,再看卻不見了。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不好了!”一大清早錢三丫的房門就被人拍的作響。
“夫人,夫人……”
錢三丫被吵得不行,推開張五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坐了起來,隨便扯了件衣服,下牀開了門,“什麼事情?這麼急?”錢三丫打了個哈切問。
而眼前的劉媽早已急得滿頭大汗,“夫人不好了呀,我們的……我們的紅薯葉全部枯死掉了。”
錢三丫被劉媽的一番話,驚得睡意全無。明明昨天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全部就枯死掉了呢?“劉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媽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昨天夫人才叫他去摘了葉子,沒想到今天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夫人是我對不起你啊!今兒個一大早我就想着提水去澆地。可我一到那裡,就看見地裡的紅薯葉焉了一大片。原本昨天還是翠綠的葉子,今天都枯黃了。”劉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她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砸在自己的手裡。
“劉媽,你先別哭,先讓我去看看”錢三丫是不會相信紅薯葉子會無緣無故就會死掉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而到了紅薯地,錢三丫看着地裡的葉子,卻不免覺得有些蹊蹺。這昨天還翠綠翠綠的紅薯葉。一夜之間變得焉了,看起來就像是很久沒有交過稅快枯死的植物一樣。
“夫人這怎麼辦?”
“劉媽你先叫幾個人來,把地裡的紅薯給挖出來!”錢三丫吩咐道。
“啊?好好好”劉媽一連回了三個好便去叫人。而在路上偏偏又遇到了,半個月沒出來飄蕩的王翠花。
“劉媽你這是怎麼了?跑得這麼快,莫是不是後面有鬼在追你?”
劉媽回頭看了看,一隻會叫住她的王姑娘,實在不想回話。這位王姑娘在他們下人裡面是傳遍了的。一天天沒事做,就會給他們夫人惹麻煩。不過怎麼說也是夫人他們的客人,而自己只是個廚娘。“沒事,就是夫人叫我尋些人罷了”
“尋人?尋什麼人?”王翠花不依不饒的問道。
“這……”劉媽是真的不想回答她的話,便匆匆與她說了兩句,便直接叫人去了。
而王翠花則是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