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過響午不久,載着錢明堂着的馬車,便火急火燎地衝進了錢家的大院。聽到馬現現在的聲錢家衆人便知道那是錢明堂回來了,紛紛出了門。
錢老頭子也彷彿找到了主心骨,杵着柺杖,一瘸一拐的喊着“明堂啊……明堂……”
錢明堂虛扶了一把錢老頭,一眼掃過錢家院子裡衆人的神情,看着劉家姑娘就上前作揖行了個禮“劉家姑娘,在下是來道歉的,一切都是我錢家的責任,姑娘要找說法也是正常,不是姑娘想要個何種結果。”
劉家姑娘皺眉,她原以爲錢家的人會與她撕打一番。她也打算帶人把全家衆人胖揍一頓。現在錢明堂突然這番好說話的樣子,到有些出乎於她的意料。
“那你們錢家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呢?”一位大伯替劉家姑娘出了頭。他也的確是劉家姑娘的大伯。這種時候他也得爲自己的侄女兒而爭取最大的利益。
錢明堂看事情稍有轉圜的餘地,便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第一,我們錢家用我的名聲來騙親,着實對姑娘不好。第二,錢四丫叫歹人去毀姑娘清白也是罪無可赦。但幸而姑娘沒什麼大礙,我錢家願付姑娘賠二十兩銀子和錢四丫的一隻右手”。
“什麼?右手……”劉家姑娘顯然是被錢名堂的話給噁心到了。他爹往日也教她讀一些聖人書,從未接觸到如此血腥的事情。劉家大伯倒是沒有反駁的意味。20兩銀子已經足夠讓自己的侄女兒好好生活了。
錢家衆人也沒有反駁,錢老四直接把錢四丫又從柴房裡拖了出來。這個時候的錢四丫意識已經微微轉醒。知道自己將要被砍去右手,趴在地上。爬在劉家姑娘腳下磕起頭起來,“我錯了,我錯了,我喪盡天良,我天打雷劈,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砍我的手,不要看砍我的手…………”
只見地上的錢四丫,渾身衣裙破爛。遍體鱗傷。整張臉腫的像一個豬頭,頭髮上和傷口上還沾着泥土灰塵。竟比那鎮上的乞丐還不如。
錢三丫,連忙給劉家姑娘遞了個眼神。然後上前哭道“劉家姑娘發發善心,饒了我這妹妹一次吧,她年紀還小,不知事。若是被砍了手,現在又受了重傷。怕是活不成了”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劉家姑娘會意,錢三丫從私底下跟他她說過,要留錢四丫一條命。劉家姑娘便對錢明堂說“她的斷手我不要,再給我兩畝你們錢家的上好良田,這事就兩清了。”
錢老太一聽到要田,頓時炸了起來。指着劉家姑娘就罵“你一個小賤人,得了,我錢家20兩銀子還不夠,竟然還想要我家的田。你別太得寸進尺了,否則我錢家一個子也不會給你”
錢明堂皺了皺眉,上前一步說“好,就如姑娘所示。”
錢老太還想再說,錢老頭一個眼刀刮過去,嚇得她後退了好幾步。錢老頭心裡也是不捨田地的,只是自己的乖孫向來是個聰明人,他做的一定是對的。
田家姑娘得的錢和田契也就帶着一L從人走了。只剩下錢家人自己的爛攤子。
看着地上日薄西山,氣息奄奄的錢四丫。錢老太氣不打一處來。頓時又想再暴打錢四丫一頓。
可惜錢老太的腳還沒有踢到錢四丫的身上,就突然一陣不穩跌倒下去。摔了個狗吃屎。錢老太爬起來又打算繼續打,又沒打着又摔了。
錢三丫心想:錢四丫現在已經傷重,如果再遭一頓暴打,怕是活不成了。用了兩次念力錢老太還沒有打消整治錢四丫的想法。無法只得上前對着錢老頭說“爺,四丫是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我們家的名聲已經不好了,如果再打死個人,名聲就更不好了。”
“我呸,就是四丫的死丫頭打死了也是爲民除害”錢老太也憤憤不平的說。
錢三丫從心底裡是認可錢老太的話。但是她還是更喜歡細水長流,來日方長。
錢老頭也認真考慮了一下,錢三丫的話。變下令:在錢四丫身上的傷好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再打錢四丫,如果誰打死了,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可一個人承擔。
就這樣,錢家人爲了維護那已經爛到泥裡的名聲,還是願意留的錢四丫一命。但錢四丫還是被錢家人關到柴房裡。生怕她又跑出去禍害他們錢家。
而且錢明堂也沒有回鎮上的書院,不把這些事情全部解決掉,他回去也沒用。錢老頭和錢老太還坐在房裡,只有錢明堂與他們交談。其他各房人誰也不能進。
錢明堂也不說那些虛的直接說“必須快點把錢四丫這個禍害處理掉,然後把二房分出去”。
“分家?這……”錢老頭和錢老太似乎有些猶豫。畢竟他們這裡都講父母在不分家。若分家了,別人還指不定說他們錢家又發生了啥。
錢名堂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說“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二房給分出去,找人玷污劉家姑娘清白的是錢四丫,這檔子事讓二房去承擔就行,到時候就說二房與我們離了心想報復,錢家用我的名聲騙婚,這件事也可以安插在二房頭上去,我們且擺出無辜被陷害的模樣來就行。”
“這……”錢老頭子還在猶豫,因爲錢四丫能掙到錢。但最後還是妥協了。在他眼裡錢明堂纔是最重要的。
於是錢明堂便於錢老太錢老頭商量了往後的計策。先將錢四丫遠嫁,還要嫁那種非常不好的人家。到時候去了婆家被打死了也傳不回來。然後再讓錢加二房,將所有藏的錢全部上交。再把錢家二房分出去,罪名全安在他們頭上。當然在得到錢家二房的錢之前,是不能讓二房知道後面的計劃的。
於是錢老頭便對錢家衆人說,前四丫是個禍害,必須要嫁遠一點錢家人去給錢四丫,尋嘍一個婆家。還要往差裡挑。
至於錢老二和吳氏舉雙手雙腳贊同,他們巴不得錢四丫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丟人現眼不說,還得防着會不會給他們下狠手。
於是,在短短5天的時間之內。錢四丫的婆家就找好了,還是錢老姑精挑細選出來的。就在隔壁縣的梨花村,找了一個年過三十的鰥夫。家裡窮不說。還特別愛打媳婦,已經打死過三個媳婦,在隔壁縣都沒有人敢嫁給他。
錢三丫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就偷偷的透露給錢四丫,而此時的錢四丫經過藥物的療養已經好了差不多五成。在聽到錢家打算把她遠嫁之後。心裡恨不得一把火把,整個錢家全部給燒死。但她也還想活,就直直的跪在地上求錢三丫。
“姐,你快救救我啊。我不要嫁給鰥夫,沒過兩年就會被打死的。”錢四丫泣涕漣漣,在她的眼中錢三丫就是一個蠢鈍如豬,腦子不開竅的老好人,只要自己求錢三丫,錢三丫就一定會幫自己。
錢三丫自然不想錢四丫就這樣子白白的被嫁掉。她知道錢四丫有多大的本事。放任錢四丫獨自成長,到時候自己可能都對付不了她。
於是錢三丫假裝抹了抹淚,對着錢四丫說“只要不是喪盡天良的事,姐一定幫你。”
錢四丫見錢三丫上鉤趕忙說“姐,你替我去趙家藥坊找趙毓叫他來救我就好”隨即錢四丫掏出了一塊玉佩和一塊小碎銀子。
玉佩是信物,碎銀子則當做錢三丫的來回路費。錢四丫還囑咐錢三丫。一定要僱一輛驢車去,在鄉下驢車是跑得最快的。在錢家的鬼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再待了。
錢三丫拿着玉佩和銀子,裝作十分着急的樣子出了門。自打錢家有錢來,兩頭豬都已經被殺,錢三丫是沒有重活要幹,現在錢家人也都忙着提防錢四丫,也沒有人注意錢三丫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