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不要搶我的饅頭……嗚嗚”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來。錢三丫順着聲音望去,直接兩個混混在搶一個小孩的銅錢。小孩死死的扣住手裡的銅錢,兩隻小手拽的死緊,即使被兩個混混毆打也沒有放手。
但是最終還是不敵兩個大人的力氣被搶走了。而小孩被猶如一塊破布一般丟在一旁。張五見狀連忙跑上去。對着兩個混混,就是一人一拳將他們打倒在地。然後又拖進巷子裡,把他們修理了一頓。
而錢三丫則是扶起躺在地上的小孩。往近一瞧竟還是個小女孩。約莫三四歲的樣子 頭髮枯黃稀疏。小臉餓的連肉都沒有臉頰下陷。身上雖然補丁羅補丁,但是手腳和臉卻是乾淨。 還有一雙黑葡萄般的大大的眼睛裡面蕩着存摺和無辜,看起來十分招人疼。
“小姑娘,你沒事吧?”錢三丫把小姑娘抱進懷裡。才發現懷中的小孩竟然很輕,身上也是冰冷的,身上衣服也十分單薄。
小姑娘感受到一雙溫暖的手正撫摸着她的額頭,就像她親孃一樣。但還是馬上掙扎了起來。小小的聲音嘶啞着說。“姐姐不要抱我,我生病了會傳染給姐姐的。”
錢三丫懷裡的小東西的話說的鼻頭一酸,抱着小孩的手更緊了,輕輕的哄着小姑娘說“沒事姐姐身體好不怕傳染。”
等張五辦完那兩個混混以後,回來看到的便是這一番景象。溫柔俏麗的女子抱着小孩十分溫柔的哄着。張五不自在地摸了摸鼻頭,走向二人。
“小姑娘,這是你的銅錢吧?”張五把手裡的五枚銅錢遞給了小姑娘。小姑娘忙着接過寶貝似的握在手心裡貼在胸口,生怕再掉了。
錢三丫看着這番景象,心疼的要死。便問小姑娘家在何處,要送小姑娘回家。小姑娘直直的說“沒有家了,只有哥哥。”
“那哥哥呢?”錢三丫不解問,小姑娘看起來才三四歲,他的哥哥應該不會把他一個人丟在大街上的。
聽到說起哥哥小姑娘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但是好心的大姐姐問他,她也要誠實的回答,這是哥哥說的。“哥哥去買藥了,都是我不好,我生病了,所以哥哥纔要去買藥。哥哥給了我5個銅板讓我買吃的,可是他們都要搶我的錢”
錢三丫和張五又對小姑娘一番詢問,才明白小姑娘的處境。小姑娘名叫小鈴鐺,今年已經六歲了,有一個哥哥叫小虎子今年十二歲。一年之前小鈴鐺的爹做工的時候不小心被砸死了,然後小鈴鐺的娘就在熱孝裡改嫁了。
家裡的房子和地也被親戚們拿走了。兩兄妹無以爲繼!只能跑到鎮上來,小虎子平日會去碼頭幫別人扛包,平日裡二人都和乞丐一樣,住在破廟裡。但前兩日小鈴鐺受了風寒。小虎子沒有錢買藥。小鈴鐺的病情也越來越嚴重。
今天一大早小虎子就出門了,告訴小鈴鐺自己會晚些帶藥回來。
錢三丫剛剛摸過小鈴鐺的額頭,知道小鈴鐺的額頭正在發燙。而身上卻是冰冷異常。擡頭看了眼張五,就急匆匆的帶着小孩往醫館跑。
大夫爲小鈴鐺把了脈開了藥,小鈴鐺也在藥館喝了一次藥。病情已經好了許多,身上不是那麼發冷額頭也沒有那般滾燙。便在錢三丫的懷中昏昏的睡了過去。
錢三丫欲言又止的看着張五,最終還是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你能借我些銀子嗎?等我回村就還你。”
其實論二人的關係而言,錢三丫並不需要這般唯唯諾諾。主要是今日張五即送了她漂亮的衣服。又請她吃了一頓大餐,若她再向張五要錢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但是張五卻沒有錢三丫心裡那些小心思。或者說他的內心其實還是挺高興的,他認爲自己正在被小媳婦兒央求哪裡有不應的呀?當即十分大方的拿出十兩銀子擺出你愛花咋花的樣子。
錢三丫接過銀子第一件事就是幫小姑娘開了半個月的藥。一共三十副,叫藥童把它們全部用繩子給串好。然後等小鈴鐺醒了之後,就揹着小鈴鐺回破廟去等她的哥哥。錢三丫還非常大方的給小姑娘買了各種零食,和一套厚厚的小孩子穿的冬衣。
破廟外張五就看着前三丫和小鈴鐺二人玩捉迷藏的遊戲,玩的不亦樂乎。雖然他也有想加入的想法,但是爲了維持自己的形象還是忍住了。突然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這邊快速的移動。
“妹妹,離他們遠點”小虎子跑過來一把抱住小鈴鐺。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張五和錢三丫二人,生怕二人會把自己的妹妹拐走。
“哥哥你不要這樣,大哥哥和大姐姐他們兩個都是好人,他們還給我買了新衣服和好吃的,還給我買了半個月的藥”。小鈴鐺掙扎起來。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告訴了小虎子。
小夥子聽完了妹妹的敘說,便放下了警惕,向着錢三丫和張五道了一個歉,說都是因爲太害怕他妹妹會被壞人拐走,所以才那般警惕他們。
錢三丫和張五倒不至於因爲這點小事跟小虎子計較。畢竟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家破人亡,還要帶着妹妹過活,警惕一點纔是正確的。錢三丫點了點頭說了聲沒事便叫小虎子,要好好照顧小鈴鐺的身體。隨即從懷裡掏出五兩銀子,對着小虎子說“你要好好照顧你妹妹,這些錢就是給你們兩個的。”
小虎子看着錢三丫,眼眶一紅。隨即又是想到什麼事情一樣滿臉羞愧。忙拒絕者不肯要銀子。然後又把小鈴鐺打發回破廟裡,然後就直直的跪在了錢三丫面前說“恩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只可惜今日我還偷了恩人的錢。”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漂亮的錢袋,錢三丫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
這下子錢三丫倒是沒有辦法了。求助似的看了看張五。
張五接過眼神會意說“你偷錢也是爲了給你妹妹治病,也算是情有可原。同時也沒有造什麼很大的錯誤,但是錯了就是錯了,我就罰你每日去幫我監視鎮上那些乞丐,有沒有好好幹活,一天管你和你妹妹三頓飯一個月五十文工錢,偷懶怠工就扣你工錢,你得給我幹夠三年”。
小虎子聞言,頓時眼眶一熱。這說起來的懲罰,則是救了他們兄妹二人的命。便要磕頭下去。
但卻及時被張五叫停,“男孩子的頭是不能亂磕的,以後好好幹活就行”
錢三丫拿回了自己的錢袋很高興,對於張五處理的事情也很滿意,直接從錢袋裡拿出十兩銀子還給張五。張五本不想要,只是想起錢三丫那彆扭的性格。就接了,只當是媳婦給他發的零花錢。
一時間二人之間的氣氛十分融洽。而在看趙毓這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