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饒有興致得想着。
他如果沒有被容嵐閹掉的話,搞不好會被這個小東西開槍打死呢。
“沒有我欺負你媽咪的話,怎麼會有你這個小東西?”他一邊說,一邊將槍再度組裝好了。
他的手指修長,充滿力度,小巧的**,在他手裡翻轉,透出危險的美感。
洛洛被那美迷惑到,呆愣了片刻,這才遲鈍了明白過來薩麥爾嘴裡的話是什麼意思。
登時大怒:“我纔不是小東西!”
什麼小東西?噁心死了!
肉麻死了!
如果給她槍的話,她立刻把這個大壞蛋的嘴巴轟得稀巴爛!
洛洛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最喜歡的爹地,會有一天變得讓她這樣討厭。
薩麥爾把槍塞進了她的小手裡,眸光邪邪得,壞壞得,掠過了容嵐,“是啊。你不是什麼小東西。你是壞東西,畢竟我是你爹地,既然我是大壞蛋,我也只能生出你這麼個壞東西。”
他握着洛洛小手,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笑眯眯道:“壞東西,讓我看看你的槍法準不準?”
“薩麥爾!你瘋了!”容嵐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冷靜,哆嗦着手指,抽過了他的襯衫穿在身上,跳下了牀。
“你想要洛洛弒父!”他到底還有沒有人xing!
洛洛也像是驚呆了,握着**,看着他深黑的眼睛。
容嵐急忙想要搶過洛洛手裡的槍,卻也被薩麥爾抱在懷裡。
她急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對洛洛低吼:“洛洛,放下你手裡的槍!”
“壞東西,你不是說你要爲你媽咪報仇嗎?你現在來啊。我和你媽咪的感情,不是那麼的好。”薩麥爾笑眯眯道。
洛洛細白的牙齒,咬着脣瓣,她偏着頭,看向了薩麥爾,眼角餘光看到容嵐眸子裡面的淚,漆黑的水眸裡,危險光芒一閃而逝。
小手,扣住了扳機。
而就在這個關頭,容嵐突然踮起了腳尖,吻住了薩麥爾的嘴脣。
洛洛瞪大了眼睛。
容嵐的脣瓣,一碰就閃開。
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安撫的笑意,深黑的眼睛裡面,有着驚恐,“洛洛,我和你爹地感情沒有不好。他是故意逗你的。剛纔之所以沒有開門,也是逗你玩得。他太過分了,媽咪生他的氣,纔會尖叫的。”
“媽咪,你說得是真的?”洛洛歪着小腦袋,扣在扳機的手指,鬆開。
“是真的。媽咪對你發誓。”容嵐的腳用力踩向了薩麥爾的。
小巧瑩白的腳,涼冰冰的,微微得顫抖着。
薩麥爾低頭,扣住了她的後腦,親上了她涼冰冰得腮幫,“爹地剛纔的確會是逗你玩的。爹地那麼愛你媽咪,怎麼會捨得欺負她呢?”
那一聲愛,透着譏誚。
可是,洛洛沒有感覺出來。
她擡着小下巴,輕哼了一聲,“大壞蛋,你最好說得是真的,否則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大大的眼睛,危險眯起。
她作勢對他開槍,小嘴兒發出“砰”得一聲。
她吹着手指,模樣俏皮,帥氣得將槍收了回來,“現在送我回房。”
眼角餘光看着溫柔的笑臉,她慢香香得想着,看來媽咪和大壞蛋的感情似乎變好了點呢。
“遵命,公主殿下。”薩麥爾笑得不正經。
等到薩麥爾送洛洛回房,再度踏回臥室的時候,容嵐坐在牀邊。
房間裡面甚至連小燈都關掉了。
這樣的黑暗,很容易讓她摔倒。
他眸子裡面閃過了不悅,打開了燈。
她低垂着臉蛋,身上依舊穿着他的襯衫,兩條細白的腿,垂在牀上,漆黑的髮絲,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蛋,他只看到她晶瑩的下頜。
“怎麼?壞東西走了,沒有了觀衆,你就沒有興趣演夫妻和美的戲碼了?”他坐在牀邊,大掌扣住了她的下頜。
一摸,體溫還是涼冰冰的。
他皺着眉頭,扯過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同時將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幾度。
“你這是自虐給誰看?”現在是初chun,溫度依舊很低,她以爲他會心疼?
薩麥爾忽略了心頭升起的疼痛。
她沒有說話,眸光有些恍惚,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
他擰着眉峰,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
她的手中還握着紙巾,幾乎是機械一般,擦着自己的手指。
她的皮膚很薄,手指柔嫩得很,已經被擦得破皮了。
就在洛洛準備拿槍轟掉門鎖的前一分鐘,他釋放在她的手裡。
她甚至來不及擦乾淨手指,他就已經開了門,倉促得逃上了牀。
顯然,在他送洛洛回房的這段時間裡,她已經反覆擦着手指,怕也拼命洗過了。
“你這是在嫌我髒?”眸子危險眯起,他緊緊扣住了她的腰肢,大掌擡起了她的下巴,“你是不是忘了,曾經我……”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她拼命推開。
她捂着嘴,衝進了浴室裡。
他臉色頓時一變,大步追了上去。
浴室門被她關上,差點撞到了他的鼻子。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聽着浴室裡面嘩啦啦得沖洗聲音,“別惹我生氣!開門!否則的話,今晚絕對不會這樣算了!”
一腳重重得踢上了浴室的門。
她微微帶着哽咽的嗓音傳來:“你別進來!我沒有嫌你髒,我只是難受……”
她的哭腔,讓他的心臟一疼,劇烈的頭痛傳來。
當下,他單膝跪在了浴室門前。
而此時,浴室內。
容嵐站在盥洗池前,手捂着脣瓣,彎着腰肢,一隻手哆嗦得打開了水。
手移開,大口大口得鮮血吐了出來。
全身都疼到了極點。
就連呼吸,胸腔都是疼得。
她哆嗦着手指,拿出了放在一旁的白色藥瓶,倒出了幾片藥出來。
生生得將藥片嚥了下去,她抿緊脣瓣,可是鮮血卻從鼻腔裡面流了出來。
她低着頭,不斷得沖洗着臉和口腔。
不知道過了多久,口腔裡面的血腥味道才轉淡了,盥洗池裡面的水,也恢復了透明。
她沒有關上水,身子無力得滑倒。
她的眸光恍惚無比,眼前依舊霧騰騰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手指一動,藥瓶在地上滾落得聲音很大。
那藥是查爾斯開給她的,緩解r7的毒xing,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將孩子生下來。
眼前的濃霧散去,她的眸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眼前再度閃過了,她爲薩麥爾做得事情。
原來沒有愛,去做那種事情,真的很噁心。
她全身像是掉進了冰窖裡,那冷,層層得將她裹住。
半晌,敲門聲傳來。
她睫毛顫了顫,眼前閃過了洛洛的臉,爺爺的臉。
她吃力的扶着牆壁,站了起來,打開了門。
她沒有擡頭,視線平平得落在男人的胸膛上,“薩麥爾,不管你怎麼恨我,洛洛都是你的女兒,身上有你的骨血。她的年紀還小,你以前……”
她停頓了一下,糾正:“席耀爵和戰予丞以前,都很寵她。你現在對她這樣冷漠,她有些不習慣。你對她好一點可不可以?哪怕只有一點呢?”
他沒有說話。
她只感覺到他的視線如網,落在她的身上。
那種窒息又冰冷的感覺,再度來臨。
她深呼吸,語氣有些無奈,“你不肯答應是嗎?好吧。”
舔了舔過於乾澀的脣瓣,她再度開口:“那你明天可不可以陪我去參加洛洛的家長會?”
“很辛苦是嗎?”他終於開口,嗓音涼薄,“既然這麼辛苦,爲什麼不走?”
她的眸子微微瞪大,猛然間擡起了頭,室內燈光明亮,他的臉龐白皙俊美,顯得雙眸中的紅絲,那樣的明顯。
幽幽的,平靜的,帶着無情和涼薄。
她倒退了一步,可是身子撞在了身後的門板上,登時不穩。
他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她。
她緊緊抓住了他的睡袍,擡着同樣通紅的眸子,看着他:“席耀爵,你出現了。你終於肯出現了。我以爲你和戰予丞一樣,都讓薩麥爾弄得消失了。”
“我沒有消失。”席耀爵低頭,她白皙脖頸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落入了他的眸中。
他毫不懷疑,那是薩麥爾故意做給他看的。
“你怎麼不懂?我只是不想見你。”
她的睫毛再度一顫,眸子裡面好不容易恢復的光亮,迅速消失。
他不想見她,所以任由着薩麥爾對她各種踐踏。
“容嵐,別把自己搞得那麼難堪。在一切局面還能夠挽回得現在,你出國離開。”
“席耀爵,你連見都不想見我,還費什麼心機安排我的去留?”她推開了他,人也許難過到了極點,所有的感覺,都會變得麻木起來。
她朝着大牀走去,“我礙你的眼,你不想見我,那就不要見了。洛洛是你的女兒,薩麥爾根本不會做一個父親。你要是對洛洛還有一點父女之情,那就多陪陪她。”
上了牀,她背對着席耀爵躺了下來,眼睛看向了窗外的夜色。
席耀爵薄脣抿緊,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沒有說話,踏出了房間。
他靠在牆壁上,口腔有些發澀。
手一摸,從褲兜裡拿出了一盒雪茄。
他垂着睫毛,點燃了一根雪茄。
腦海深處,有一道聲音響起:“又心疼了是不是?”
他沒有說話,就那麼抽着,迷離的煙霧散了開來,他眸中的神情,變幻莫測。
是啊。他心疼。
如果不是因爲心疼的話,他又怎麼能夠掌控這具身體?
“你到底做到什麼地步才肯罷手?將她所有的感情,都磨光了嗎?還是等到她死在你的面前?”他輕聲問,問薩麥爾。
薩麥爾現在越來越強勢,他根本控制不了。
容嵐以爲他是不想見她,可他根本不能隨時出現去見她。
“我怎麼捨得她死呢?她可是口口聲聲說,我是她的丈夫呢。”薩麥爾譏笑。
他閉上了眼睛,手中的雪茄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