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臨湘被許蘭陵三令五申以後不許喝酒,也不許出門去應酬,她在家閒的無聊,正巧府裡醃的糖漬梅子起了壇,嚐起來酸甜可口,阮臨湘十分喜歡,抱着罈子倚在榻上,一口一個。
木蘭在一旁憂心忡忡的,勸道:“夫人,嚐嚐鮮也就罷了,怎麼當飯吃起來了,中午當心吃不下飯。”阮臨湘咬着梅子口齒不清的反駁:“梅子是開胃的,放心,我午飯一定吃得更多。”
中午廚房送來的是三鮮鯽魚湯,火腿鮮筍小炒,紅燒獅子頭,清蒸豆腐,並一碟兒涼拌黃瓜。阮臨湘爲了顯示自己胃口大開,特意換了個大碗,吃了整整一碗米飯。
木蘭這下更擔憂了,趕緊泡了茶來消食,阮臨湘卻毫無感覺,中午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一覺睡到晚飯時。
木蘭一看將軍就要回來了,連忙把阮臨湘叫起來,阮臨湘揉着眼睛坐起來問:“將軍還沒回來嗎?”木蘭回道:“說是快了,夫人也快梳洗吧,這一覺睡得倒久。”
木蘭福至心靈,突然想起自家小姐到現在還沒換洗,又喜歡吃酸的,吃得多,睡得多,難不成是有了身孕?她驚喜道:“難道夫人有喜了?夫人到現在還沒換洗呢。”
阮臨湘被她的話給驚住了,有了身孕?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實在沒什麼感覺啊。木蘭喜道:“趕緊去請將軍吧,將軍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阮臨湘連忙攔住:“別,他不是快回來了嗎,你去請個大夫來看看,還不一定是呢。”木蘭眉飛色舞的:“一定是的,夫人今天吃的特別多,睡得也久,我嫂子有了身孕時就這樣。”
阮臨湘被她說得半信半疑,剛要起來就被木蘭按了回去:“夫人快別動,別閃了腰。”阮臨湘只好又躺回去,剛躺下沒多久,就聽人回將軍回來了。
許蘭陵掀了簾子進來,見阮臨湘躺在牀上神色慵懶,皺眉道:“怎麼還不起來?是不是不舒服?”說着上前摸了摸阮臨湘的額頭,木蘭忙道:“將軍,夫人可能是有了身孕。”
許蘭陵一愣,看向阮臨湘的肚子,阮臨湘不好意思的用被子把臉蓋住了,許蘭陵過去掀開被子,看着阮臨湘,眼睛裡滿是驚喜:“湘兒,真的嗎?”
阮臨湘紅着臉道:“木蘭說是的,還沒找代夫來看呢。”木蘭笑道:“已經去請了城西的陸大夫。”許蘭陵大手一揮:“去拿我的帖子去請呂太醫。”木蘭連忙應了。
沒多久,呂太醫來了,仔細一診脈,呂太醫笑道:“夫人只是吃多了酸的而已,沒什麼大礙。”
許蘭陵眼睛緊盯着他:“不是有了身孕?”呂太醫一愣,又仔細地診了診,道:“夫人確實沒有懷孕。”
他看着許蘭陵失望的神色,勸道:“夫人年紀尚幼,恕我多說一句,還是不宜有身孕的好,先調理好身子,等到夫人年紀再大些,生子是自然而然的事,將軍不必擔憂。”
許蘭陵心裡有些失望,但仍然很快鎮定下來,道:“勞煩先生了,請先生開副方子爲內子調理身體。”呂太醫連忙答應了,出去開了方子。
阮臨湘從剛纔說沒有身孕時就一直躲在被子裡不肯露面,許蘭陵坐在一邊,輕輕拉開被子,卻看見阮臨湘滿臉的淚水,許蘭陵心內一疼,溫柔的給她擦擦眼淚:“傻丫頭,哭什麼?”
阮臨湘一邊哭一邊道:“我以後再也不吃梅子了。”許蘭陵雖然心中失望,但他看阮臨湘比自己還要難過,便打起精神來安慰她:“咱們才成親三個月,你又這麼小,沒有身孕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別傷心了,以後咱們多多的生孩子好不好?”
阮臨湘止住了哭,但仍然淚眼朦朧:“你不生氣嗎?”許蘭陵笑道:“生什麼氣?只要你好好的,咱們什麼時候要孩子都行,不急在一時,以後咱們的日子還長呢。”
阮臨湘以爲會有孩子,誰知只是空歡喜一場,又難過又內疚,聽許蘭陵這樣安慰,心內好過了不少,傻傻的問:“那你說生幾個好?”
許蘭陵想了想,道:“咱們生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好不好?”阮臨湘想想道:“那好,聽你的。”許蘭陵抱緊了阮臨湘,許蘭陵爲了轉移阮臨湘的心思,說以後給孩子取什麼樣的名字,阮臨湘被引了過去,之前的不虞之色全然沒有了,興奮的說要給孩子取小名就取一一,二二,三三,四四,這樣好記,許蘭陵被逗得大笑不止,直說好。
二人說了許久的話,木蓮進來了,支支吾吾的:“木蘭姐姐跪在外面請罪。”
許蘭陵淡淡道:“讓她進來吧。”木蓮連忙答應了,出去叫木蘭進來,木蘭紅腫了雙眼,一言不發跪在牀前,許蘭陵道:“以後要精心些,遇到什麼事不要急急忙忙的下結論,這事傳出去多惹人笑話,夫人也難過。”
木蘭磕了個頭,說了聲是,阮臨湘嘻嘻笑道:“木蘭也是好心呀,木蘭,你快去端飯,我餓了。”木蘭答應了,起來出去傳飯,許蘭陵放開阮臨湘,給她整理好衣裳,開始吃飯。
許蘭陵突然想起來準備回家就告訴阮臨湘的事,道:“你聽說了沒,你孃家的那個二姐要定親了。”阮臨湘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啊。”
許蘭陵道:“今天遇到了禮部尚書,他說他的三子要和阮家二小姐訂了親,以後就是親家了,我只說還不知道就混過去了。”
阮臨湘問道:“那他的三公子怎麼樣啊?配不配得上二姐?”許蘭陵想起禮部尚書那個自詡風流才子,卻什麼都不會,只知道逛青樓的三兒子,又想起回門那天匆匆一瞥看到的那個容貌豔麗的阮二姑娘,道:“大概是不般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