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兩個身影就落到到了金凌與東方不敗的身邊。
是之前與酒奴宮十四的打在一起的兩個黑衣人。
宮十四剛想持劍殺過來,酒奴卻是伸出了一隻手攔住了。
兩方人分別對立而站。
身邊,一陣大笑聲。
左邊的黑衣人將自己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露出了那張有些猙獰的面孔。
糾綄烈。
而右邊的黑衣人也同樣的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黑布,是韓承河。
只不過臉上已經多了一塊大大的疤痕。
那是在陽東城時被火藥炸出來的。
不過能揀回一條性命,那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糾綄烈?”宮十四看着糾綄烈,有幾分的驚訝。
對於糾綄烈,雖然現在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以前在畫相上見過。
而且糾綄烈的樣子,確實好認。
糾綄烈繼續大笑着,說道:“看來燕川國果然是高手衆多,十四皇子北宇哲,果然是如傳說中的能勇善戰,功夫一流啊。”
之前有聽說過燕川國的十四皇子一堆的好事,他還不相信,今日一戰,果然如此。
如此年輕便有此高超劍法,實在是難得。
“糾綄烈,你居然沒死?”宮十四眉頭微壓。
早段時間,北宇軒滅鮮族一國。
已張榜說糾綄烈在荒原之戰中計,被火藥給炸死了。
現在這老傢伙居然又出現了,真是夠命大的。
“當初被一高手一掌拍下懸涯都沒有拍死我,這麼一些火藥又怎麼能置我於死地呢?”
糾綄烈一邊說一邊看向了酒奴。
剛纔與酒奴過了幾招,他感覺出來了,酒奴身上的內力驚人,連東方不敗都不可能是對手,
這樣的高手,讓他很自然的想到了在齊龍山上把自己一掌打下山的那個人。
宮十四是聽不懂糾綄烈的話,一頭霧水的感覺。
不過見糾綄烈盯着酒奴看,就知道這話是對酒奴所說的了。
那麼他話裡的高手,也就是站在自己身邊的酒奴了。
酒奴也不說話,只是看着糾綄烈而已,眸子裡沒有透出半分的情感,似乎是在看着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而糾綄烈卻是一直緊盯着酒奴看。
看他身上的一切東西。
酒壺,簫,古琴……
看着這些東西,卻想不出來,江湖上有哪一位高手有這些特徵。
最後眉頭一皺:“你是四年前一曲琴音血洗了齊龍山的那位高手?”
唯一的猜測只有這個了。
當年,齊龍山武林大會。
卻被一曲突然而致的琴音血洗。
從開始到結束,卻沒有一個人看到琴音爲何人所彈。
而酒奴現在的身上,又是簫,又是琴,都是以音爲主,雖然知道琴是東方不敗的那張,但是能唯一聯想到的事件,只有齊龍山一事了。
糾綄烈的話讓宮十四也微怔,幾年前齊龍山血洗事件他一直都很有興趣想要知道是爲何人發爲。
但是始終猜測不出來。
那時他還懷疑過是東方不敗。
可是後來就否決了自己的那個猜測,因爲東方不敗武功雖然高,但是以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方式血洗齊龍山。
武功決非一般。
東方不敗是有可能性,但要是在東方不敗與酒奴之間猜想,宮十四倒覺得酒奴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酒奴還是不說話,只是嘴角輕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到底是誰?看你年紀不大,卻有如此武功造詣,絕非一般的人,如不然,你也不會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戴上了面具。”
見酒奴一直不語不理會自己,糾綄烈心有惱火。
這個人的架子比東方不敗擺得還要高。
不過糾綄烈的這段話,酒奴又給忽略了,繼續沉默不答。
無關緊要的話,他不想理會,他需要糾綄烈說到正題之上,也就是關於東方不敗的事情了。
但最後,還是宮十四開口往正題上扯了。
宮十四站出了一步,目光看着的是用手臂扼住金凌的東方不敗。
那也是他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冷漠無情。
可是這樣的不敗卻也是讓他感覺到陌生的。
至少不敗的冷漠絕情不會用於金凌的身上,宮十四知道,東方不敗對金凌有多在乎。
從去年認識東方不敗和金凌開始,他就已經知道……
“不敗,真的不認識你懷中的那個女人了嗎?”宮十四輕聲的說道。
看着在不敗懷裡淚流不止的金凌,他就像感覺到了金凌現在心裡的痛苦一般。
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變成如此,金凌會不難受嗎?
然而宮十四的話,東方不敗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依舊如之前的那樣站在那裡,扼着金凌的脖子,隨時都會將金凌的脖子扭下來一樣。
金凌感覺得到從東方不敗身上散出來的冰冷氣息,再聽到宮十四的話,更是難過。
伸手輕輕的拿起了東方不敗的另一隻手放於自己那微鼓的腹上:“不敗,還記得他(她)是誰嗎?他(她)叫簫竹。”
金凌鼻頭酸酸的一片,淚水更大一顆的掉了下來。
不敗,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他的金凌,他的簫竹了嗎?
金凌的動作還有金凌的話,東方不敗明顯的身子微顫,迅速的收回了被金凌壓於她腹上的手,還是那一片冰冷的氣息。
那樣的反應更是讓金凌哭出了聲音,而對金凌的哭泣,身後的人卻依舊是無動於衷。
“糾綄烈,你對東方不敗做了什麼事?”
宮十四看着金凌難過的樣子,還是東方不敗的冷漠,很受刺激,不由得怒問糾綄烈。
這樣的不敗對金凌來說,多麼的殘酷。
她一個人冒着危險跑到燕川來尋找東方不敗,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讓她如何不痛心。
糾綄烈大笑出聲,說道:“十四皇子,你問我,不如問問你身邊的高人,他不是無所不能嗎?連我下在金凌身上的毒他都可以解,那麼,就來解解千里身上的問題吧。”
他一直覺得東方不敗和金凌身上的毒是酒奴解掉的,所以現在,他也想看看這個酒奴還有多少無所不能的本事。
宮十四看向了酒奴,酒奴知道嗎?
只是酒奴戴着銀殼面具,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宮十四根本無法得知。
但可以從酒奴的氣場上感覺得到酒奴現在的平靜,異常的平靜……
……
金凌很難過:“韓將軍,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的看着不敗變得這樣子,幫幫不敗,好嗎?”
金凌可以也可以感覺得到身邊韓承河的不忍。
他一直緊皺着眉頭站在那裡。
在鮮族的時候,韓承河幫了他們這麼多,也知道她跟不敗之間的感情有多麼的深厚。
他一定不忍心看到不敗殺她,看到不敗變成這樣,是嗎?
金凌的話讓韓承河微微一顫,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像金凌所說的那樣,他不忍,真的不忍看到東方不敗變成這個樣子。
當初在陽東城,自己受傷救了昏迷的東方不敗,只是想保住他的命而已。
以糾綄烈匯合之後,糾綄烈本欲殺了東方不敗,但在他苦求之下,糾綄烈才放了東方不敗一條生路。
東方不敗可以活,但是……
韓承河一想到那些事情,心裡心難受萬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救了東方不敗,還是害了東方不敗。
所以現在,他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對東方不敗,他有所愧疚。
但對糾綄烈爲,他從沒有想過背叛。
是兄弟,就是一輩子的兄弟,是君臣,就是一輩子的君臣。
即使在陽東城裡,糾綄烈讓其他的元老殺東方不敗一事,沒有告訴他,他也沒有半點的責怪的意思。
甚至是有些感激。
因爲糾綄烈不讓他知道,反而讓他覺得,糾綄烈是不想讓他爲難。
……
韓承河的沉默讓金凌更加的難過。
不敗爲何總是這麼的可憐,爲何總是被那些看似在乎他的人不經意的去傷害……
如今這般的東方不敗,讓她情何以堪。
“哈哈,韓將軍如此重義之人,他是不會背叛我的,殺你,只是千里的第一個任務而已,奪取燕川江山,纔是千里真正的目標。”
糾綄烈大笑。
“鮮族已經被滅,你還口出如此狂言,哼,你奉勸你馬上將不敗放了,如不然,你也別想出我這十四府。”
宮十四心裡甚是惱火。
虎毒不食子,東方不敗怎麼說也是他糾綄烈的兒子。
不過看情況,這糾綄烈並不自己的兒子當兒子看,而只是一道工具而已。
“你儘管可以試試看,我死了,千里也必須跟着我死。”糾綄烈帶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
他知道自己是打不過酒奴的,但是如果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的話,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酒奴對金凌對東方不敗的感情似乎不淺,東方不敗被自己捏在手裡,想必這酒奴是不會亂來的。
如若是以東方不敗爲餌,將這高不可測的酒奴歸爲已用,那就更好了。
只不過,這顯然是糾綄烈在做白日夢而已了。
“既然都是死,那早死晚死,結果都一樣了。”
酒奴風輕雲淡的一句話。
正當所有的人都還沒有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只見酒奴手中一道綠光閃過。
是他的竹簫。
而這竹簫,隱含着無窮的內力直擊向東方不敗。
沒有任何的徵兆,沒有任何的防備。
咻的一聲。
金凌就感覺到了臉上一片血腥的溼潤……
竹簫以萬斤的力道直穿透東方不敗的心臟處,從前身過,後背出,最後插入了東方不敗身後的牆上。
竹簫身上,看不出一點的血跡。
而東方不敗的胸膛處,卻已經開了一個血口,血噴射而出,濺了他的一身,也濺了金凌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