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官月的話,金凌才知道,自己跟這女人是根本就說不通的。
丟下四個字就站起來欲離開。
“不要走。”
金凌想要走,上官月就站了起來,直接擋住了。
她不讓金凌走。
“話不投機,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你要是還想殺東方不敗的話,把傷養好,隨時奉陪。”
不得不說,從剛纔的一番交流之中,金凌對上官月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冰冷了幾分。
“我是燕川人,就算燕川殺了我全家,我也不會做不起對不起我燕川國之事。”
他們上官一家又何嘗不是對燕川國忠心耿耿?
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讓自己背叛朝廷。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不過我想說的是,你既然可以爲了你一家人的亡魂殺來鮮族找東方不敗報仇,東方不敗也可以爲了東方世家一百幾十口冤命殺回燕川。”
同樣的一個道理,只是立場不同,想法不同而已。
就算是東方不敗殺了太子,成了殺她上官月全家的間兇手。
上官月恨就恨吧,不敗無所謂,現在她也無所謂了。
金凌的一番話,上官月怔怔的站在那裡。
金凌看了看上官月,不再說什麼,準備離開。
只是走到了門口,金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折回了房間裡。
“你爲何要殺鉑鉑金?”金凌這時才記得自己初來這裡時的目的。
上官月回過神來,看着金凌。
爲什麼要殺鉑鉑金?
“爲了燕川國。”上官月一臉的堅定。
爲了燕川國?
這個答案……
金凌冷笑了一聲,什麼也不再問。
就上官月的這一個回答,她已經不想再繼續問下去。 像她之前說的話一樣,既然話不投機,那就沒有必要再繼續。
金凌離開了房間之後,又去看了鉑鉑金。
鉑鉑金卻還是處於昏迷的狀態,氣息微弱。
能不能活下去,還真的需要看他自己了。
看着鉑鉑金,金凌眉頭一道化不開的鎖。
上官月爲什麼說殺了鉑鉑金是爲了燕川國呢?
他們一起來了十幾個人,上官月唯獨對鉑鉑金下手,是怕鉑鉑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還是因爲什麼?
一堆的疑惑堆在金凌的心裡得不到解答。
……
金凌找到東方不敗的時候,東方不敗正在看着遙遠的天空出神。
臉上,淡淡的憂傷。
金凌知道,上官月之前說的話對東方不敗來說,多少有些刺激性。
雖然不敗看似什麼都不在乎,但說到底,他也是一種有血有肉的人。
他也有情感,那一顆冷漠的心甚至會比別人更爲的敏感。
他不在乎的事物,可以毫不在乎。
但若是他在乎的事物,情感就會變得微妙,即使輕微的觸碰,也會激起他心裡一層層的波瀾。
“滿門抄斬,燕川國真的這麼喜歡這種方式嗎?”
東方不敗輕聲的一句話、。
雖然沒有回頭,但他卻能感覺得到站在他身後的是誰。
金凌聽到東方不敗的話,深深的呼了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剛纔她與上官月的說話,他都聽到了嗎?
許久,金凌不說話,東方不敗也不說話,看着天空繼續想着他的事情。
他都聽到了。
聽到上官月說,除了宮十四外,跟隨出戰的將領已全部被密殊。
好一個燕川皇帝。
死了一個兒子,讓如此之多的忠良陪葬。
在燕川皇帝的眼裡,是否只有他一個人的江山,其他的,全都如路邊雜草一樣,一文不值。
就連他們東方世家,世代都爲燕川北宇一姓賣命,最終卻落此下場。
可悲,也不過於此。
……
金凌站在東方不敗的身後,看着那清寂的背影,心裡一片蕭瑟。
不敗如此的悲傷,她卻有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她能幫他什麼嗎?
似乎什麼也不能。
在命運的面前,他們都如此的無奈。
隨後的幾天裡,金凌都陪着東方不敗在竹林裡待着。
糾綄明合也沒有來找他們的麻煩。
而韓承河則每天都會來一次,跟金凌說一說關於鉑鉑金,上官月,還有糾綄烈的事。
之所以不跟東方不敗說。
是因爲他知道,東方不敗是不會去聽的。
這些人,似乎在東方不敗的眼裡,無關緊要。
或者說,除了金凌之外的任何人在他的眼裡,都是如此吧。
鉑鉑金依舊未醒。
上官月,不吃不喝,整日待在房間裡。
至於那數個一起來的燕川人,也都分別被軟禁在韓承河的府中。
雖然可以保他們的命,但是韓承河是不會放他們回燕川國的。
因爲他不敢保證放這幾個人回去,會不會對鮮族造成什麼樣的威脅或後果。
糾綄烈。
不得不說,韓承河看到糾綄烈時,整個人都傻了。
關於糾綄烈的事情,糾綄陽洛也都跟他說了。
糾綄明合,果然是想獨攬鮮族權勢。
而現在,韓承河爲了保險起見,已經將糾綄烈秘密的接到了他的府中。
由呂藥師下藥治療。
只是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任何的起效。
這件事韓承河都不敢在元老派裡提起,怕激起大家的憤怒,到時鮮族內部必會造成內亂的形勢。
“糾綄明合呢?爲何他現在如此的安靜?”
金凌對此有所疑惑,似乎沒有一點關於糾綄明合的動靜一樣。
難不成,他真的認了東方不敗這個大少主,讓所有人臣服於東方不敗這個大少主之下?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二少主在天院拿出了王的至尊令牌,就算四少主有任何的意見,也不敢違背王的至尊令牌,或許現在,二少主在等燕川十四皇子的人頭回來吧,如那時,他便可有後盾站出來說話了。”
韓承河猜想,應該是這樣吧。
鮮族的規矩,自古都是強者爲尊。
雖然之前糾綄陽洛拿出至尊令牌來替東方不敗正位。
但這也只是王的命令而已。
鮮族上下,對東方不敗不服的比比皆是,只是口頭上不說出來而已。
若糾綄明合將十四皇子的人頭拿回來。
必然壯了勢氣,在鮮族上下的地位,也會隨之增高。
取代東方不敗現在的至尊位,沒有不可能。
“異想天開。”對於韓承河的話,金凌只是淡而一笑。
宮十四的人頭,有這麼好拿嗎?
“金凌姑娘,你是對燕川皇子很有信心?還是對四少主……呵,你好像很肯定四少主拿不到十四皇子的人頭一樣。”
韓承河不知道金凌爲何會如此的肯定。
“我說過,他要是能拿到宮十四的人頭,我和不敗的人頭也都送給他糾綄明合。”
對此,金凌不是一般的有信心。
“呵,金凌姑娘,我韓老鬼不否認燕川十四皇子的在打仗方面有所成就,可要是單獨取他一人的性命,對四少主來說,或許真的不是件難事。”
糾綄明合擅養死士,而那些死士也都非一般的人。
這一次派去燕川的死士,他韓承河也查過了,都是跟糾綄明合跟得最久的那幾個,也算得上是一批高手。、
“難,想要十四一個人的性命,比攻下整個燕川國還要難。”
韓承河的話一出來,金凌就直接丟出這句話。
在金凌的心裡,金凌就覺得酒奴是一個神。
任何人都無法攻破的神。
就連東方不敗也對酒奴無可奈何。
只是這樣的一個神,唯一輸在了一個情字。
說到酒奴,金凌腦袋裡的思緒不知不覺的又飄遠了。
有酒奴這樣的人守護在宮十四的身邊,想取宮十四的性命,真的要比滅燕川一國還要難。
……
金凌的話,嚇到了韓承河。
不過韓承河只是微搖頭的一笑,不再說什麼。
當然,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殺一個燕川皇子比滅一個燕川國難。
對於十四皇子北宇哲(宮十四)這個人物,在東方世家之前,他是聽都沒有聽過。
見韓承河笑,金凌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話。
不過沒有關係,信不信,待宮十四把禮物送回來時就知道了。
如按宮十四或者酒奴的性格,不出她金凌意料的話。
糾綄明合派了多少人去燕川,酒奴或宮十四就會讓多少人回來。
只不過不是活人,而是死人……
這時,竹林外突然響起了號角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金凌笑了笑:“韓將軍,這是又有什麼事發生了嗎?”
上次是大急促的大鼓聲,這次卻是號角聲,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金凌笑,韓承河卻笑不出來了。
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是敵國有人入侵的信號,不過聽號角聲,敵方入侵的威脅不大,這種號角只是提醒都原重地的弓弩兵提高警惕。”
“是指鉑鉑金他們那些入侵人嗎?”金凌疑惑的問道。
“不是,是現在有人入侵,我去看一下。”韓承河臉上還是很不放心的感覺。
這號角之聲低沉,是說明入侵之人威脅性不大。
提醒所有人提高警惕而已。
因爲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隻是一個餌。
“我也去看看。”
金凌當然也想看看,說不定來人是跟鉑鉑金他們一起的。
“呃,這……”韓承河微有覺得不妥的感覺。
這時,東方不敗從小茅屋裡走了出來。
“一起。”東方不敗淡淡的一句話。
意思,他也要去。
既然東方不敗都要去了,韓承河當然也就沒有任何的理由不讓金凌去。
無奈的笑了笑,幾個人離開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