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好, 照耀了一地碎輝,白薔的心情無端的很好,微微笑, 對面的冷君臨看着也有幾分順眼起來, 其實, 自己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樣那麼討厭他, 冷君臨總是引着她說些話, 然後靜靜託着酒杯,時不時的喝幾口,然後不動聲色的提出下一話題。
白薔突然很想說話, 說這些年來的辛苦與壓力,說說這裡的有些客人多麼多麼討厭, 說煙羅的生意如何如何……
突然有些晃神, 她連忙站起, 變了顏色,有些發窘, 自己怎麼,怎麼就突然和他在這裡喝酒說話了呢,一開始,是計劃宰他一頓,讓他出出血的!
冷君臨顯然是有些喝多了, 眼神都水汪汪的, 溫柔的要死, 見白薔起來, 連忙拉住她的手, 咕噥:
“你別走,別……”
他的力氣大得很, 白薔掙脫不開,冷君臨越發得寸進尺起來,起身將白薔從後面環住腰,抓的死緊:
“讓我抱一會,就算是在夢裡,也讓我抱一會,就一會就好。這樣,我纔有繼續明天的勇氣!”
最後一句話,讓白薔停止了掙扎,你也曾真的這樣煎熬過嗎,如果有,爲什麼,爲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心裡一再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卻還是沒有伸出手去推卻,白薔就在這糾糾結結中悽悽惶惶,而頸上,突然有了一滴熱燙的灼痛,抱着自己的雙手和梏住自己的胸膛在隱隱顫抖,白薔腦子一時空白,不敢想象那是什麼。
終於,慢慢擡起手,向後搭在了那個男子的身上。
自己迅速被翻轉壓在了桌子上,還沒來得及反應,熱烈的吻就這麼壓下來,死死的親吻奪走了每一絲呼吸,舌腔被肆虐的狂掃,白薔在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的腰都要被壓斷,推卻不得,也無力再推卻。
閉上雙眼,順應了自己的心意,雙手慢慢慢慢,輕輕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身上,冷君臨受到鼓勵,將她越發纏的死緊,白薔柔柔順順的迴應。
明明知道這是一場預謀,卻甘願被誘惑。
而花閣的木質臺階上卻傳來蹬蹬蹬蹬的腳步聲,輕快喜悅,然後沈適一個躍步,蹦上來,
“薔兒小親親,我回來了!這…….”
糾纏的雙人立刻清醒,冷君臨將白薔反壓在身後,起身看着臉色迅速陰沉的沈適。
“想不到一來,就有好戲看,這雲州還真是妖嬈之地,玉姬,沏壺茶來…….”隨後上來的司寇汐慢悠悠的說道,然後繞到花閣的左側,找了個好位子坐下。
白薔心裡又慌又恐,竟然有了被捉姦的感覺,冷君臨一手將她攔在了身後,白薔腰身翻折被半壓在桌上,一時使不上力,早上起來隱隱的頭暈眩有越來越加重的趨勢,只能徒勞的抓着他的手。
聽見沈適說:
“冷兄一別幾日,別來無恙否?”
冷君臨將白薔扶起,順帶幫她理了理方纔繚亂的衣衫,這才慢吞吞回頭拱手:
“還好,沈兄弟家中的事情忙完了,這麼早就趕回了。”
沈適邁着步子不緊不慢的走近了些許然後張開雙臂對着白薔明媚的笑:“薔兒,過來,我想死你了!”
白薔咬脣,向着他一步步走去。與冷君臨擦肩而過時,袖口被拽住,耳畔傳來冷君臨略帶哀求的聲音:
“不要去!”
白薔心口一陣陣的疼,那邊沈適又重複了一遍:“薔兒,到這來!”沈適的雙手始終張開的大大的,臉上笑容不減一二分。
冷君臨擡頭冷冷的說:“你不要在逼她了,看她這麼爲難你很開心嗎,你根本就不愛她!”
沈適放下雙手,變了臉色,“你也配提愛?到底是誰讓她爲難,我和她在一起六年好好的,你一
來非要攪亂現在的安穩平靜。”
“明明是你插足其間,我和影兒那時候不過有些誤會而已,若不是你把她帶走,我們夫妻也不用天各一方,我多年來遍尋不着!”
沈適狠狠的說:“來人,把夫人拉開。”然後捏了捏拳頭,活動了一下關節,嘴角勾起,目光立刻變得凌厲和嗜殺起來。
冷君臨不過瞬間緩了緩,放開牽着白薔的手,將她推到旁邊,解開了上衣釦子,將袖子挽高,眼神迅速陰冷專注,低低陰沉的說:
“要動手?!”
帶着興奮和危險。
沈適全身放鬆完畢,丟了一個明媚的微笑,可是眼裡慢慢沁上濃重的殺氣。
白薔心裡一陣陣的緊縮,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若是方纔的情不自禁,白薔心裡悔恨的要死,她衝進二人身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對着沈適哀求的說:
“不要…….”
沈適看都不看她,“雪姬玉奴,幫忙把她帶到旁邊去!”
“不,君臨,你走吧,不要再來了,不要,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白薔落淚如珠。
雪姬玉奴在沈適的召喚司寇汐的授意下上前一個扶住肩胛骨,一個握住手臂,雪姬溫柔:
“夫人請一邊靜候,不妨事的。”
玉奴傻傻的天真對這白薔笑:“就是,白夫人,咱們到一邊看就好了,男人們打架就打他們的,大不了死一個,那也省得選了。”
雪姬眼明手快的按住白薔的腰側,二人將她架起,拖到後面。
而白薔一離開戰場中心,沈適就一拳揮了過去。白薔被帶到左側廂內,裡面懸掛了三盞明珠燈,不過一掌大的夜明珠照的這一隅亮瑩瑩。
而一華服美人,正半倚在一張精美繡制的鳳塌上,一雙狹長的鳳眼微闔,不動聲色的將白薔上上下下掃了一眼,一聲珠玉華翠,懶散的看着白薔說:“白夫人…….”算是打過了招呼。
白薔全身心都在屋內那兩個男人身上,對於突然出現的美人和屋內不一樣的擺設,全然沒有心理準備,藉着明珠柔和的光芒,白薔仔細看了一眼後,迅速收裙跪下:
“見過三王爺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司寇汐放下架在榻上的雙足,將耳畔的一縷頭髮挑過腦後:“唔,這麼快就被認出來了,白夫人果然獨到。起來吧,讓這兩個人你爭我奪的美人,可不能這樣跪着,我也捨不得啊!”
白薔依命站起,房內突然傳來劇烈的碰撞聲,白薔連忙奔到欄杆前,冷君臨被沈適狠狠一拳打倒在地,撞上了桌角,嘴角迅速流下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