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斂讓人去取道路監控錄像,可這畢竟要花時間,而且還要從醫院的監控裡才能知道她離開的時間。 品 書 網
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唐斂往右一拐,將車猛地停在路邊,掌着方向盤的雙手骨節泛白,突然,他一圈砸在了方向盤上,車子沒有熄火,頓時發出尖銳的喇叭鳴笛聲。
現在也快要接近上班時間了,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突然,他想到一個人,同時臉色更沉,不管有沒有可能,還是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商致早上剛起牀準備吃早餐,看見手機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着“唐斂”二字,頓時食慾全無。
這個死不要臉的男人,讓夏繁錦早產也就算了,竟然連孩子也沒保住,還派人嚴加把守,他連夏繁錦所在的樓層都沒有踏足過一步。
外界大衆基本沒人知道夏繁錦早產的事,但是總有些人用那麼些方法,知道了第一手消息,但卻都沒有聲張。
可商致不知道爲什麼唐斂竟沒有放出一絲一毫的消息,連他也是用他媽媽的關係,從醫院高層那邊打聽到了一點消息,才知道了夏繁錦的情況。
“唐斂,你他媽有臉給我打……”
商致冰冷發怒的聲音還沒有結束,就已經被唐斂打斷。
“夏繁錦在你那兒沒有?”
商致條件反射的反譏,“姓唐的你也好意思,每次老婆不見了都跑來問別的男人……”說到兒,商致的臉色頓時繃緊了,“你說什麼?夏繁錦不見了?!”
商致的反應太過真實,唐斂知道他這兒沒人之後,直接掛了電話,徒留下商致對着電話抓狂,他想也不多想,連一身家居服都沒有換,直接拎起車鑰匙往外衝。
門打開,他驚住了。
夏繁錦一身寬大的病號服站在他家門前,手剛剛擡起像是要按門鈴。
商致呆住的同時,鬆了一口氣,他不管不顧傾身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死女人,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我還以爲你想不通……”
夏繁錦平板的聲音從他肩頭傳來,“想不通什麼?怕我自殺嗎?”
那樣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像極了沒有情感,不會傷不會痛不會難受的木偶人。
商致整個人都怔了怔,顫抖着手去摸着她帶着寒意的髮絲,“沒事,沒事,你還會有寶寶的,你以後會兒女成羣……”
說着,他也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無論以後再怎麼好,也彌補不了現在的,將來的事又有誰會知道……
突然,他感覺懷中的女人身體從頭到腳僵硬了。
商致手一鬆,漸漸放開了他,一看她,他竟然喉嚨哽住,“繁錦……”
夏繁錦在笑,空洞悲涼得讓人心疼,眼睛通紅卻始終掉不下眼淚。
“你也知道?”
“……什麼?”商致慌亂了。
“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還是從別人的口中……”她說着說着,笑容越來越大,像極了一朵妖豔到即將枯謝的花。
商致剛要去碰她手臂的手,竟然生生僵在了半空中,她說什麼?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
唐斂竟然一直瞞着她!
商致急急穩穩的抱住她搖晃的身體,“夏繁錦!不準笑了!”
他剛說完,夏繁錦竟然身子一軟往下滑去,商致手一用力,將她穩住後橫抱了起來。
突然,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來:“先生,能不能給下車費?”
商致緩緩擡眼望去,竟然還有一輛出租車停在別墅外。
商致奇怪的擰了擰眉,司機解釋說:“我早上出車的時候去取錢,進了銀行的24小時自助服務區看見她穿着一身病服坐在那兒睡着了,嚇得我轉身就走,她就醒了,讓我送她來這兒,她說你會給我車費的。”
銀行?
24小時自助服務?
他怒了,這女人不會在那種地方呆了一個晚上吧?!
他讓司機等着,然後趕緊將夏繁錦抱了進去,先將她放在沙發上,又纔拿錢出去給司機,兩張毛爺爺遞給他,“不用找了。”
說完,又急急的回到了屋裡。
怪不得頭髮都是冰涼冰涼的,她竟然在外面呆了一個晚上……
怪不得唐斂找瘋了都沒有找到她……
商致將她抱起來,放在了樓上臥室的牀上,他給她蓋好被子,正要去做些驅寒的東西,夏繁錦突然打着寒戰,嘴裡唸唸有詞。
商致剛踏出的腳步又生生的折了回來,湊過去聽她說了什麼。
“冷……好冷……寶寶……別怕,別哭了……”
商致覺得不妙,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手心下傳來的溫度異常灼熱,商致一愣,立刻拍了拍夏繁錦的臉,“夏繁錦,醒醒!”
而此時的夏繁錦卻猶如在夢魘中,不停的重複着那幾個不成句的詞:“好冷……別怕……媽媽在……寶寶……”
商致掀了被子,摸了摸她的身體,也是滾燙。
不再耽擱,商致立刻將她抱了起來,開車去了醫院。
唐斂派人去找夏繁錦了,醫院這邊就只有顧婉和華非又在,他進來得很順利。
坐在走廊上的顧婉和華非聽見急促的腳步聲,雙雙扭頭,顧婉一看情商致懷裡的是夏繁錦之後,拔腿就奔了上去。
夏繁錦早就沒了意識,臉頰通紅,五官難受的皺成了一團。
顧婉早就擔心壞了,乍一時間又看見了這樣的夏繁錦,頓時連話都說不流暢,“繁錦……她……她怎麼會?!”
商致沉凝着臉說:“她在外面銀行呆了一晚上,剛纔纔到了我家,人就暈過去了。”
顧婉捂住嘴,舊傷未平再添欣賞,她怎麼承受得來?
“她的病房在哪兒?”商致讓顧婉帶路,華非又則趕去找醫生,還好現在這個時候,早班醫生已經上班了。
唐斂繞了兩圈之後,依舊沒人,監控視頻那邊還在查,他現在恨不得拆了整個a市把人給翻出來,這時候便接到了醫院那邊,華非又打來的電話,夏繁錦找到了,是商致送回來的,現在又高燒三十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