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丫鬟中央的的玲瓏站了出來,跪下道:“奴婢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輕視主子。只是琥珀實在太可恨了,背地裡告黑狀,使絆子,奴婢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今日才說她幾句,誰知道,她是非不分,硬是說奴婢打爛了她手中的花瓶,明明是她自己失手打碎了,卻栽贓到奴婢頭上,奴婢不服氣,就和她理論了幾句,在場的姐妹們也是親眼看到了。小姐若是不信,還可以問問其他人,是不是如此?”
寧嬤嬤望向琥珀,只見衆人之中,琥珀的樣子最是狼狽,看她腫起來的臉龐,就知道吃了不少耳刮子,還有凌亂的頭髮,血跡斑斑的衣裳,都在訴說她的狼狽境地。
唉,看來這琥珀是被孤立的,現在小姐提拔她,對別人來說是好事,對她來說,只怕是催命。寧嬤嬤見多識廣,其中的是非一看就知道是如何,但她不願意出面處置這件事,她要看看,小姐是如何處置這件事的,要知道,做個主子,若不能威懾下人,只怕日後也是被奴才欺壓的份。
蘇絳脣眯起了眼睛,嘴角含着一抹嘲弄,“哦,照你這麼說,是我不分是非黑白,是我有眼無珠,將小人當君子來禮遇是不是?”
寧嬤嬤眼皮一跳,姐兒的反應實在是有點不尋常,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寧嬤嬤迅速擡眼看了蘇絳脣一眼,只見姐兒的眼皮子低垂着,看不到她眼裡的光彩,可寧嬤嬤卻發現,姐兒的手指在貴妃椅子上的扶手敲擊着,這神情,這做派,分明是蘇銳的做派,每次蘇銳發脾氣的時候,也是如此。姐兒如此肖父,寧嬤嬤的眉眼不自覺地展開了,不怕她強悍,就怕她不夠強悍。
“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玲瓏似乎也察覺到不尋常,態度軟了下來,道:“奴婢是一時豬油蒙了心,纔會想出手教訓琥珀,奴婢錯了,奴婢該將事情告訴小姐,由小姐來懲罰纔是正理。奴婢知錯了,請小姐原諒則個。”
“寧嬤嬤,你說,玲瓏該如何處罰纔是正理?”蘇絳脣望着寧嬤嬤,那神情,完全不像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那架勢,完全是主母的架勢。
“小姐,按着規矩,應該要掌摑玲瓏一百下,至於琥珀,失手打碎花瓶,也是難逃其咎,要打十板子纔是正理。”寧嬤嬤邊說邊打量着蘇絳脣。
玲瓏俯在地上,嘴角泛着冷笑,她不過是被掌摑了一百下,養一段的傷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可琥珀卻不同,當衆被人打了板子,日後在小丫鬟面前也抖不起來,再說,宋氏知道了,能不能容下這個琥珀還是個問題。算來算去,今日她還是沒有虧了,不但出聲護住了姐妹,還能將琥珀這個眼中釘一併除去,實在是大快人心。
“玲瓏目中沒有主子,實在是可恨,玉環,你掌摑她一百下,以儆效尤。”被點名的玉環愣了愣,她和玲瓏的關係最好,怎麼由她來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