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周晨又感到自己興奮地過頭了。九轉玉蓮自從被她收進空間,可有半年的時間了。算上時間差,足有幾萬年了。現在九轉玉蓮剛剛出現凋落的跡象,怎麼着也得過一段時間,自己時刻注意着,等九轉玉蓮一成熟,自己大不了瞬移回家好了。
想好這件事,周晨回到房間,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日一早起牀,周晨就帶着張宇一起回了曼德勒。去楚卡家族拜訪了吳剛將軍。
周晨過來的消息,楚卡早就向吳剛做了彙報。雖然知道周晨要四處遊玩,並不需要他派專機接送,卻也從礦區趕了回來,在莊園裡靜候。
知道周晨上門,吳剛帶着家族中幾位德高望重的人一起迎出來。與吳剛同時迎出來的,還有幾位周晨熟悉的賭礦專家。
吳剛在莊園的大餐廳裡,用最高的規格接待了周晨。所有的菜餚幾乎都是緬甸特有的山珍海味。
席間,吳剛說起周晨賭出來的翡翠礦,一臉興奮掩也掩不住。有了這座翡翠大礦,原本已經有些式微的楚卡家族,現在又成了緬甸五大家族中的領頭羊。
楚卡把周晨想要做木材生意的事也和吳剛將軍彙報了。吳剛將軍也覺得,木材生意雖然週轉慢,但好處卻很明顯。緬甸多的是熱帶雨林,只要利用好了,這些樹木可以源源不斷地給楚卡家族提供財富。趁着現在翡翠礦還沒被採完的時間,將家族的經濟重心逐漸轉移到木材上,不但可以讓家族更加平穩,而且,可以保證家族的長盛不衰。
周晨對於吳剛將軍的遠見也很贊同。兩人很快就協商了一些合作的辦法。
由楚卡家族投資,買下緬甸北部的一大片山林。這些山林里人口極少,政府也只是象徵性地收取一點兒錢,與礦山的前期投資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
之後,楚卡家族會在這些雨林中大力種植柚木、鐵力木。柚木五十年成材,鐵力木則只需要十幾年時間就能夠成材。前期,則可以砍伐森林裡的原生柚木、鐵力木,等原生木材用過一遍,人工種植的樹材也能夠接上了。如此一來,就能夠形成一個良好的循環了。
而周晨則負責在中國開設高檔木器廠,以及之後的營銷。
而最終所得利潤,除了木材的原料價格外,周晨還會給出百分之二十的純利潤給楚卡家族,作爲雙方合作的共享。
聽起來,好像是周晨吃了虧,但是,能夠有一個長期穩定的優質木材來源,是一個木器企業能否長期穩定發展的前提。
吳剛根本沒想過最終的銷售利潤周晨還會分成,聽到周晨要給百分之二十的純利潤,他驚喜之餘,卻怎麼也不同意。
緬甸做木材的人不少,能夠擁有一個固定的銷售渠道,則是每一個木材商人都想要的。周晨在國內的基礎和關係,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周晨只要把木器廠做好了,市場銷售做好,他們的木材生意才能保持穩定的收入。而周晨不管經營翡翠玉器,還是那個莊園,都做得極爲成功。這也是吳剛毫不猶豫地與周晨合作木材生意的一個條件。
自己賣木材給周晨又不是不收錢,怎麼好再要人家銷售後的利潤?
結果,兩個人推讓了半天,周晨一句話做了最後的決定:“那就百分之十五吧!不過,將軍得保證我的木材供應要及時充足。保質保量。”
見周晨說的如此,吳剛也不再推卻,爽快地答應下來:“呵呵,周小姐放心,等我退下來,還有楚卡,木材的供應絕對保證保質保量。次生林的維護,也會做好,我還希望,將來楚卡家族能夠越來越興盛呢!”
兩人談妥了生意,都很高興,痛痛快快地喝起了吳剛將軍珍藏多年的五蛇酒和虎骨酒。結果,吳剛將軍和幾位陪客都喝得酩酊大醉,周晨和張宇才如釋重負地回了客房。
這些漢子可都是經歷過戰爭洗禮的,粗獷豪放的讓人難以招架。幸好周晨的酒量好。
呃,不是,是周晨可以運用靈力將酒精全部排出體外。
第二天,吳剛將軍就帶着周晨乘直升機直奔礦區。
還是那架陳舊的直升飛機,顛簸的人幾乎坐不穩。吳剛將軍一邊緊緊把着機艙中的固定扶手,一邊對周晨歉意地笑道:“等公盤後,咱們就可以去買架新飛機了。”
由於簽訂了長期的合作計劃,加上週晨主動提出利益共享,吳剛將軍說起話來,一口一個‘咱’,都把周晨的當成一家人了。
周晨倒是對這些許的顛簸不以爲意,卻還是笑笑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於器。買架飛機,方便往來,確是應該的。”
說完,兩人相視哈哈大笑,快活的氣氛讓飛機的顛簸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再次到達礦區,周晨看到那些礦工家屬們破衣爛衫的樣子,還是覺得有些目不忍睹。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想到,挖掘出那一塊塊美輪美奐、價值連城的翡翠礦工們,過的卻是飢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生活呢?
看到周晨目光追隨着那些礦工的孩子,吳剛將軍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赧然。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爲了安全,礦區必須要實行封鎖……呵呵,不過現在好了,有了周小姐賭出來的這座大型礦脈,礦工們都有工做了,他們的生活也好多了。”
正說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兒奔跑過來,被石頭一絆,跌倒在了周晨身邊。哇地一聲哭起來。
在孩子身後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急忙跑過來,一張黑瘦的小臉滿是驚恐,戰戰兢兢地對着吳剛將軍鞠躬賠禮。
周晨伸手將那孩子抱起來,順手拿了一個蘋果放到孩子的手裡。
“沒什麼,你帶着弟弟回去吧。”
那個女孩子擡頭看了看周晨,眼中滿是羨慕。這個女子的裙子好漂亮啊,她的鞋子上還綴着那麼漂亮的水鑽呢!
跌倒的小孩子一臉的鼻涕淚水,卻顧不上擦,拿着周晨給的蘋果,樂呵呵地咧開嘴笑了。周晨看着心酸,掏出一張紙巾給孩子擦乾淨,又從揹包裡取了幾個蘋果,遞給那個女孩子,這纔打發一大一小回去。
一邊還囑咐那個女孩兒:“回家給弟弟洗洗手再吃。別吃多了,一天一個就行。”
那蘋果是空間的果子,那個孩子瘦弱的只剩下一個大頭,周晨怕他一次吃多了承受不住。
轉回頭,就見吳剛和幾個賭石專家都是一臉隱忍不禁的笑意,不由有些茫然。自己送蘋果給那孩子,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過,衆人沒有人開口,周晨也不好再問。走在去翡翠礦的的路上,張宇才小聲地對周晨道:“那女子不是孩子的姐姐,是孩子的媽媽。”
“啊,那麼小的媽媽?”周晨大爲驚訝。那個女孩子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好不好!
“嗯,”張宇抿着嘴笑笑,一貫的靦腆樣兒,“緬甸這邊女孩子結婚早,別說十三四歲,有些不到十歲就結婚了。而且,緬甸這邊,實行的是一夫多妻制,男子可以娶幾個老婆,而且,大多數是男子在家帶孩子做家務,妻子外出掙錢養家……”
呃,還有這種事?
周晨愣了愣,轉回頭看着張宇,好一會兒,就在張宇被她盯得快受不了的時候,才聽到周晨問:“你是不是也羨慕緬甸的男人?”
張宇一聽,登時紅了臉。連忙擺手道:“別,可別這麼說,若是傳出去了,我連女朋友也找不上了。”
望着張宇的窘樣,周晨呵呵大笑。捉弄了張宇一番,先前看到那些人窘迫生活的鬱悶,也淡了許多。
到了翡翠玉礦,看着蜿蜒的礦區鐵路,來來往往的工人,還有各種運轉着的採礦機械,已經完全與當初周晨來賭礦時的荒涼無法相比了。
吳剛先帶着周晨去倉庫看了從礦裡採出來的翡翠毛料,大大小小的毛料堆積在倉庫裡,一眼望去,足足有十來噸。
這麼多的賭石,周晨一看,雙眼都禁不住亮了。
幾乎是第一時間,周晨就放出了靈力,探查起這些賭石毛料的種水質地來。一探之下,周晨也欣喜不已。沒想到,這些翡翠毛料中,竟然有不少都含有金絲種以上的高檔翡翠,比例差不多能夠達到百分之二十以上。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也有近一半含有幹青種、馬牙種等低檔翡翠。質量真的很不錯了。
直到背後傳來一陣大笑聲,周晨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地已經跑到了賭石毛料堆裡,挑揀起毛料來。
“看來是我們的女王陛下見石心動了,不如,周小姐就在這裡挑上幾塊,我們解來玩玩。若是解出好料子,也可以替我們的翡翠礦揚揚名。”
好久沒有解石了,那種將人間至寶的美玉從頑石裡發掘出來的快樂,還真讓周晨心動不已。
更何況,她自己也是玉礦的主人之一,於是順勢笑道:“將軍,賭就賭,不過,賭石之前,我可要說好了價格,不然解出好的翡翠來,你再捨不得給我,我就哭了。”
聽周晨調侃,吳剛將軍也笑的爽朗:“昨天我們剛剛達成合作,今天我做主,就在這些料子裡,任周小姐挑兩塊,不要錢!”
“才兩塊啊!”周晨一副不甘心的樣子,轉眼笑道,“兩塊就兩塊,等解出來,將軍也不要後悔!”
衆人自然聽出周晨和吳剛將軍的笑鬧語氣,也跟着起鬨。更多的人,卻對‘翡翠女王’只是聞名,並沒親眼見過周晨賭石,不由地都很是期待。
不多時,聽說了‘翡翠女王’要解石的消息後,就聚攏了上百號人。一些剛剛從礦上下來的技術人員,也不顧疲勞,聞訊趕過來一睹翡翠女王的風采。
計議已定,周晨毫不客氣地展開靈力將整座倉庫裡的賭石毛料都籠罩起來,確定了幾塊靈力最濃厚的,再一一辨別,比較。當然,她探查毛料的時候,還會裝模作樣地上前扒拉着賭石毛料,要不然,隔着老遠,她憑空挑出來的賭石也能大漲,就露餡兒了。
最後,周晨讓兩個工人幫忙,從賭石毛料堆中扒拉出兩塊毛料來,笑道:“就這兩塊吧!”
吳剛將軍作爲以翡翠礦爲主業的家族的領導人,自小就在賭石毛料中打滾,賭石技能雖然不及賭聖和翡翠王,但絕對不遜色於一般的賭石專家。
周晨挑出的兩塊賭石毛料,一塊是灰棕色,蟒帶、松花都不明顯,而且,讓人擔心的是,表面還有兩個極小的裂綹。雖然沒有形成馬尾綹或者雞爪綹,從十幾噸幾十噸賭石毛料中挑出這麼一塊,吳剛還是有些不解。
而周晨另外挑的一塊,表現稍好一些,棕紅色的皮殼,纏頭蟒帶,也有松花,但這種松花卻並不好,是最不討人喜歡的爆松花。有這種松花的賭石,往往玉色愛跑皮,而且很有可能會有雜質,種水和質地一般也不會太好。
據吳剛將軍看來,周晨挑的這兩塊賭石,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好來。不過,周晨能夠賭勝‘賭聖’,又賭出了一大座翡翠礦脈,賭石技能自然是出神入化了。想到此,就連吳剛將軍也收起了先前的玩笑之心,對周晨的解石,也期待起來。
懷着同樣心思的人,自然不止吳剛將軍一個。周晨這邊的賭石毛料還沒挑好,有人已經在旁邊架好了解石機。見周晨挑出了賭石毛料,立刻有人上來,把兩塊賭石毛料搬到了解石機上。
周晨也收了玩笑的神色,走了過去。
兩塊賭石毛料個頭都不算大,灰棕色的毛料只有三四公斤的樣子,和個橄欖球大小差不多。另一塊紅棕色的賭石毛料稍大,也只有六七公斤,不太規則的長扁圓形。
周晨先拿起那塊灰棕色的賭石毛料,稍看了看,放在解石機的承重臺上固定好。
再次握住解石機的刀柄,周晨也是一陣激動。彷彿生出在平洲、在仰光解石的豪情。
嗞嗞……
刀片旋轉着,貼着賭石毛料的一側表皮切了下去。石屑灰塵隨着水流匯成了一條小溪流淌下來。在場的每個人,此時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盯着這些泥水。解石過程中,若是切到了翡翠,這些泥水就會首先帶出顏色來。
很遺憾的是,周晨這第一刀切完,切石流淌下來的泥水,也沒看出一點兒顏色。周晨完全沒注意衆人臉上輕微的失望,等一刀切完,立刻擡起解石刀,吳剛將軍已經忍不住站在了她的身側,做起了助手的工作。另一邊,一個賭石專家端了一盆清水,等在那裡。
吳剛將軍將切下的皮殼揭開,那位賭石專家立刻端着水上前,將切面洗乾淨。
“啊……”
看清切面,那位賭石專家驚訝地低呼了一聲。揭開皮殼,下面露出的不是翡翠,反而是一層濃重模糊的霧層。這層霧並非常見看好的綠霧、白霧,也不是讓人討厭的紅霧、黑霧,而且是一大團,斑駁混雜,顏色模糊不清的雜霧,就像打翻了調色盤,將許多種顏色摻和到了一起一般,每一種顏色都很漂亮,糊到了一起,卻成了亂糟糟的一團,就如污漬一般。
吳剛將軍也看到了這層亂糟糟的霧,心中也開始有些疑惑不定,眉頭都緊緊地皺了起來。
旁觀的人羣,看到露出了這樣奇怪的霧氣,也都很是失望。他們之所以來,就是想看‘翡翠女王’解出冰種甚至玻璃種翡翠的,沒想到,第一刀下去,卻露出了這麼詭異的切面,接下來能不能出翡翠,或者能不能出高品質的翡翠,他們已經很懷疑了。
周晨用靈力探過,早已經知道了賭石毛料內所含翡翠的種水質地顏色,甚至大小位置都探的清清楚楚,自然不會在意此時別人怎麼看。
她把賭石毛料從解石機的承重臺上放下來,兩手抱着,仔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就放棄了繼續切石,而是轉身打開砂輪,抱着切開一面的翡翠賭石,在砂輪上打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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