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倆小日本兒是想溜啊!”那日本人的話剛一出口,人羣中立刻就有人喊了這麼一嗓子。
“不,不,不是,我們沒想過推託責任。只是山本君傷了,確實需要就醫……”
那個日本人結結巴巴地還沒說完,慕容瑒出聲道:“我派人送他去就醫。你就隨我們去鑑定吧。”
說完,回頭一個眼光,不知何時趕過來的程東走上前來,一把‘扶’起山本,直接往外就走。
“啊,你們幹什麼……放開我,你們……”山本又驚又怕,連日本話都說不利索了。程東虎彷彿充耳不聞,連理都不理他。
另一個日本人也急了,跳起來就要衝上去,卻被慕容瑒擋住:“你放心,他們只是帶你的朋友去就醫,你跟我們去鑑定吧。”
說完,趙虎又走過來,扶住這個日本人,隨了孟教授和慕容瑒周晨,一起向京大而去。
京大的考古系實驗樓並不顯眼,只是一個很有年代感的三層小樓。總面積估計還不如周晨花圃中的小樓大。
到了京大的實驗樓,周晨和那個日本人自然都等在了辦公室,孟教授將碎片交給兩個助手那進實驗室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對這一點,不但日本人服氣,就連周晨也不由地生出一股敬意。
不管怎樣,面對科學都要有一個嚴謹的態度。這是許多科研工作者的座右銘。
等待報告結果的時間,慕容瑒笑着對孟教授道:“孟教授,聽說你們前一段時間剛剛發掘了一個漢代王侯的古墓,不知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
考古隊負責挖掘不錯,挖掘出來的文物卻需要送交國家文物部門保存管理。不然,孟教授幹了一輩子考古工作,恐怕他這裡即使再蓋十座這樣的辦公樓也放不開了。呃,普通辦公樓存放國寶級文物,估計也早被國際大盜擠破門了。
不過,每一次考古隊發掘了文物之後,也會有一部分被他們申請帶回來,做進一步的學術研究。這一部分研究完了,還可以去文物部門換。孟教授這裡文物存貨量不多是一定的了。
孟教授略一遲疑,就答應下來。原因無他,畢竟他還惦記着周晨的陶瓷罐和那神秘的酒呢。讓人家看看自己做研究的文物,待會兒也好提條件不是。
周晨和慕容瑒跟着孟教授走出辦公室去看文物,那個小日本當然沒這個待遇,不過有趙虎招呼他,也不怕他跑路。
經過一條不暢的走廊,孟教授走進一個很普通的辦公室。周晨和慕容瑒都有些疑惑,卻沒有人開口詢問什麼。
辦公室不大,周晨一眼就能將整間辦公室的佈置看完,無外乎與普通教授的辦公室差不多,幾個書架、一張書桌,除外連張招待客人的椅子都沒有。
周晨和慕容瑒都沒說話,靜靜地看着孟教授的動作。就見他走到書桌前,用鑰匙打開一個抽屜,伸手進去似乎想拿什麼。然後,周晨身邊的書架無聲地移開了。
嗬,原來書架後邊還有一道暗門。看來孟教授挖掘古墓多了,對古代的機關也頗爲了解了。
書架後的門是一道指紋識別防盜門。孟教授按上自己的拇指,門無聲地打開了。之後,還有一道密碼防盜門,再進去,就是一個普通的玻璃門了。
孟教授站在門內,對周晨和慕容瑒道:“這只是這一次發掘的文物的百分之一……可惜了,我們還是去的晚了,有許多外部墓室的文物已經被盜墓賊偷走了。唉……”
說起被破壞的古墓,孟教授仍舊一臉的痛惜。周晨卻不以爲然地在心裡撇撇嘴。其實考古說白了和盜墓沒啥兩樣,乾的都是掘人家墳墓的活兒。不過,一個是將挖出來的文物交給國家,一個是自己個兒拿來賣錢就是了。
心裡這麼想,周晨和慕容瑒的動作並沒有遲疑。特別是周晨,門一開,她就猛地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靈力波動。而且,這份靈力波動讓她震驚的是,靈力內部還包含着一股極強悍的殺氣。
對,就是殺氣,就像她剛剛遇到鳳尾簪時感受的殺氣一樣。而且,這股殺氣甚至比鳳尾簪的殺氣還要濃烈的多。
鳳尾簪的威力,周晨收服雪晴的時候已經驗證過,她甚至現在已經開始期待,能夠含有這種殺氣的法寶,會有什麼驚人的威力了!
不過,周晨並沒有直接奔着那個殺氣的方向過去,那樣做太顯眼了。她現在不能將自己的驚喜表露出一點兒。因爲,在感受到那股殺氣的第一時間,她已經把那個物件劃歸到自己的所屬物範圍了。現在,她的一舉一動,也都是爲了算計着怎麼把那個物件弄到手了。
漢代的瓷器並不發達,所以陳列架上擺放的除了幾個青瓷罐之外,大多數都是陶器。有大小不一的陶罐陶盆陶碗,還有陶俑。孟教授這裡存放的陶俑,最大的與常人身高等同,最小的只有拇指大小。但無論陶俑大小,做工都非常精美,那一套拇指大小的小陶俑,竟然連五官上的表情都刻畫的栩栩如生。周晨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看着這些古老的物件,仍舊忍不住暗暗讚歎,古人的智慧和精美工藝。
慢慢地,周晨終於走到了那個讓她心動不已的釋放出濃烈殺氣的物件跟前。這個東西乍一看就是一個陶製的長圓柱體。表面同樣有漂亮的色彩和花紋。但是周晨用靈力探查後,就知道,這只是它表面的一個禁制給予人的一個假象。不過,在破除禁制前,就連周晨都無法看透裡邊的東西是什麼樣。
周晨在心裡暗暗思忖,要不要現在動用靈力直接把這個物件的禁制破除,將它收爲己有?那樣子的話,她倒是不虞孟教授和慕容瑒會給她製造什麼麻煩。他兩個不過是普通人,一個禁止,他們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會發現。即使發現,她也可以將他們的記憶抹了去。
但,這兩個人一個是她作爲朋友的慕容瑒,一個是她頗爲敬重的老教授,她那樣做雖然不會對兩人有什麼傷害,卻是很不尊重的。這,讓周晨不由地遲疑起來。
正在做着激烈鬥爭呢,孟教授笑着開口道:“怎麼,小周對那個陶柱感興趣?呵呵,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回去看檢驗結果了。”
周晨愣了愣,把心底瞬間涌上的一絲殺意掩去,笑着點點頭,和慕容瑒一起,跟着孟教授出了文物庫。
被孟教授打斷思緒那一瞬,她的心底不自禁地殺意,讓她有些吃驚。她可從沒想過要傷害這兩個人。那絲殺意,也給周晨了一個驚醒,看來,今後,不管遇到什麼寶物,她都要盡力剋制自己的衝動和慾望,否則,很難說會不會變成嗜殺的大魔頭。
他們去文物庫所花的時間不長,只有一個多小時。
等他們回到檢驗辦公室,第一份鑑定書就已經送出來了。這份鑑定書是X瑩光光譜儀做出來的,直接給出的結論是接近龍山古陶的結論。這一結論一出,就已經斷定了周晨的陶瓷罐的年代。龍山古陶被斷定爲四千年左右的古文化。這樣一來,周晨拿着贗品碰瓷兒的說法已經不成立。
不多時,實驗室裡又送出一份報告,令周晨和在座諸人都很吃驚的是,這份報告檢測的竟然是瓷片上殘留的酒漬的。據這份報告稱,瓷片上殘留物含有多種對人地有益的微量元素,還有極少的酒精,另外,還有幾種物質,因爲檢測品太少而無法進行進一步的檢驗,不過,就是這些數據,已經足夠孟教授興奮了。四千年前的酒,保留至今,居然還能有如此完美的成分組成,看數據可知,若是容器沒有打碎,這些酒也是極其珍貴的。
這樣的發現,已經不僅僅是填補陶瓷器歷史的空白了,還要加上釀酒史的空白!要知道,這可是實實在在地證明了,中國先民早在四千年前就造出了珍貴的美酒哇!
周晨和慕容瑒都是一臉詫異,那個日本人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了。只是一個陶瓷罐他們就賠不起了,居然還提到了酒!這兩樣東西,就是賣了他們兩個,也不值那麼多錢啊!
至於碎片粉末的各項鑑定,所用的時間較長,今天是無法出來了。但僅僅出來的這兩項檢測結果,已經足夠斷定周晨所持的器具不是贗品,也足夠確定這個器具的珍貴性了。
孟教授仔仔細細把兩份報告看了一遍後,交給周晨,然後道:“我們只能出具這樣的報告,至於估價,你們就需要去找榮寶齋或者拍忙行幫忙了。”
“這已經很感謝孟教授了。”慕容瑒接過兩份檢驗報告。然後從身上取出一張支票,對孟教授道,“孟教授,幾項鑑定的費用,您說一下,我直接給您支票吧。”
孟教授似乎微微有些意外,但還是很爽快地道:“這幾項鑑定的定價一共也不過幾百塊錢。你們就不用付了。不過,我想問這位姑娘幾個問題,可以麼?”
周晨和慕容瑒對視一眼,對鑑定費如此低廉都有些意外。聽到孟教授有問題要問,周晨也很爽快地同意了。
“孟教授,我叫周晨,您叫我小周就行了。”周晨微笑道。
孟教授點點頭,開口問道:“小周,你發現這個器具的時候,僅此一件還是多件?”
“孟教授,我這件東西是老宅子拆遷的時候發現的,這是其中一件,還有幾件。”周晨看到孟教授的眼睛倏地一亮,暗暗失笑道,“不過,我這次進京就帶了這麼一件,其他的都在家裡。”
“哦,這樣……”孟教授似乎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他就又問道,“那麼小周,不知道你那些器具可否能夠拿一件給我們研究……咳咳,器具自然會保證不會破壞。但若是還有那樣的酒的話,我們可能需要取一點作爲檢驗的樣品……行不行?或者,我們也可以付錢購買一點兒……雖然,我們的研究經費不多……”
孟教授這一番話說的,連周晨都替他難過。作爲一個畢生都奉獻在考古工作的老教授,能夠有一個前所未有的新發現,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了。但,他同樣明白,這樣的發現是屬於周晨個人的。人家不願意拿出來,他也毫無辦法。而且,他也知道,就他們那一點兒研究經費,估計連一杯酒都買不起。
傳承四千年的美酒,這該是什麼天價?
孟教授又是興奮又是尷尬的表情挺搞笑,但周晨卻笑不出來。中國科研經費不足,在世界上都是有名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高科技人員爲了擁有最先進的科研條件而選擇留在國外了。
那些人的做法,周晨不想予以置評,但與那些人相比,像孟教授這樣終生留在國內,將自己的一生都貢獻給國家的老教授老學者,更讓人尊敬。
周晨微微一笑道:“孟教授,您不用說了,那些酒我不賣。”
“啊?”孟教授猛地睜大了眼,臉上滿是失望和沮喪。
“孟教授,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回去後,會將另外一個瓶子給您送過來。”
周晨這句話一說完,近六十歲的孟教授竟然露出了像孩子一般的驚喜表情。他伸手握住周晨的手,連連道謝:“小周,那就太謝謝你了。”
周晨也握了握孟教授略微粗糙的大手,道:“孟教授,這是我們中國的東西,交給孟教授,能夠更好地發揮它的價值。”
周晨說這句話,沒有絲毫的矯情。她是真的希望孟教授能夠研究出百果酒的成分配方。那樣子,也可以讓更多的人享受到這種美酒。她再喝酒,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汗,若是讓孟教授知道周晨此時的想法,還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兒呢。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對周晨讚揚不已。
告別了孟教授,慕容瑒和周晨一起離開。至於日本人賠款的事,就不用周晨操心了。交給程東和趙虎,就能辦得利利索索的了。
走在京大的校園中。古色古香的建築,安靜的林蔭道,還有到處充溢着的濃厚的文化氣息,都讓周晨感嘆不已。
這所大學,可是全國幾百萬莘莘學子夢寐以求的地方。也是國內最著名的幾所大學之一。
走着走着,周晨突然想起了楊陽的上學問題。楊陽已經自學到高二的課程,她想着開學直接升入高中學習。說起來,山東的教學質量算是不錯,每年高考錄取的分數線都會比其他省市高出不少。從前,周晨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此時,置身在國內最頂級的學府內,周晨才深深地感到,學習氣氛和文化底蘊,對一個人的陶冶,有時候更重要。
這就像各地的人性格的不同一樣。山東人性格豪爽憨厚,而北京作爲首都,這裡的人的性格顯得大氣,卻也有自己的矜持和驕傲的一面。
這麼想着,周晨就開口嚮慕容瑒問道:“若是到這裡就讀中學,麻煩麼?”
慕容瑒一聽這話,就知道周晨爲何有此一問,心中微微一喜,若是楊陽到北京上學,依着周晨這麼疼孩子的性子,會不會也會到北京定居呢?
不過,他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這個倒沒什麼麻煩。不過,有寄宿制和非寄宿制之分。”
別說京城的學校,許多地方的重點學校都會有寄宿制。很多家長爲了孩子的發展,會將孩子送進外地的學校寄宿。若是寄宿的話,周晨就可能並不打算進京定居。是以,慕容瑒這樣說,也不無試探周晨之意。
“唔,寄宿制……不行。”周晨搖了搖頭,轉眼換了一副笑臉,道,“剛纔我們打的賭,被我打斷了,就算我輸了。說吧,要什麼賭注。”
慕容瑒真想說,我要你嫁給我啊!可是,他卻不敢將這句話說出來。
笑了笑,慕容瑒搖頭道:“若是,你那瓶酒沒有打破的話,我倒是想贏來,可惜……”
周晨愣了愣,噗嗤一笑道:“呵呵,那你就去找那兩個小鬼子討吧。”
從京大出來,天色已近傍晚,慕容瑒神秘地對周晨笑笑:“走,我帶你去吃好東西。”
當車再一次停下來,周晨一看,怎麼又回到琉璃廠了啊?咦,仔細一看,只是兩旁的建築類似,卻不是琉璃廠。
看着滿眼疑惑的周晨,慕容瑒笑道:“這裡隔着琉璃廠不遠,但這是北京的又一條特色商業街,大柵欄。”
“哦,聽說過。”隨着慕容瑒走進古色古香的街道,街頭一道鐵藝花門上大大的‘大柵欄’三個字,讓周晨微微紅了臉。
“這大柵欄啊,原來老北京的時候,叫‘廊坊四條’,從清朝就是有名的商業街。當時,有頭頂‘頭頂馬聚元,腳踩內聯升,身穿八大祥,腰纏四大恆’之說。這裡賣的商品代表着整個北京城的潮流,這裡定的價格,也是同類商品的風向標……”慕容瑒像一個稱職的導遊,一邊走,一邊將大柵欄的歷史娓娓道來。
這邊不同於琉璃廠,大柵欄就是一些普通的商號,所以沒有琉璃廠那種文化氣息,當然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講究,說笑談話,都可以隨意。
周晨走進著名的瑞蚨祥鴻記,立刻被裡邊琳琅滿目的真絲綢緞所吸引。聽說這裡定製衣服二十四小時就能拿到,周晨很是興奮地定製了好幾件絲綢裙裝、睡衣、浴袍。自從修真之後,她的皮膚對服裝面料就特別敏感,若不是純天然的棉麻絲綢織物,她穿在身上就會非常不舒服。原來穿的衣服都是在商店購買的成衣,有許多不滿意處,見到這裡能夠定製,而且做工絲綢都是一頂一的好,她當然不會放過。等最後結賬時,一看賬單竟然花了十一萬多,讓周晨也不由地暗暗咋舌。
隨後,周晨又去內聯升和馬聚元定製了不少鞋帽,還特意讓人給她定製了一頂清朝男子帶的瓜皮帽。讓在一邊看着的慕容瑒搖頭失笑。
當然,六必居的醬菜和長盛魁的乾果,周晨也買了不少。慕容瑒的手裡都快拿不了了,卻也一直微笑着,毫無怨言。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先生,我們是北京電視臺的記者,在做一期北京老字號的特別節目。看您購買了這麼多北京特產,想必是從外地來的遊客吧?您能給我們談一談,您對北京老字號有什麼感想和看法嗎?”
周晨聞言回頭一看,不由大笑起來。,一貫風度翩翩,風儀如玉的慕容三公子,兩隻手上拎着兩袋六必居醬菜,兩條胳膊上掛的是長盛魁的乾果,甚至肩膀上都掛了兩把張小泉的剪刀!
這副形象,也難怪被電視臺的記者給錯認成了外地遊客了。
不過,周晨可不想出言相救,對慕容瑒遞過來的求救眼神,那是視若無睹。甚至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着苦着臉的慕容瑒。
那名也算是美女的記者,拿着一個話筒湊到他的嘴邊,大眼睛一閃一閃地正期待他的回答呢!
見周晨這副表情,慕容瑒狡黠一笑,對那記者道:“這位小姐,你搞錯了啦,我只是個員工,跟着我們周總過來購物的。”說着,還艱難地擡起手,指了指一邊看戲的周晨。
那記者微微一愣,狐疑地回頭看了看周晨,隨即就要拿着話筒回頭來採訪周晨。
“你……”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慕容瑒報復了。周晨的笑僵在臉上,正要聲討,慕容瑒伸手拉住她的手,急急地往大柵欄外走去。
走了好幾步,才聽到後邊那個女記者生氣地喊:“喂,就是做個採訪嘛,跑什麼啊!”
慕容瑒回頭笑道:“我們趕班機,抱歉啊!”
跑出大柵欄,兩人相顧大笑。笑過之後,乾脆將買的東西送回車上。然後,吃了滷煮火燒,接着又進德雲社聽了段相聲,還進三慶園聽了段京劇。直鬧騰到晚上十一點多,慕容瑒纔將周晨送回住處。
第二天一早,慕容瑒就趕到周晨住處的樓下,帶着周晨吃了北京風味的早餐,又一次來到了京大校園。他們要找的古建專家陳教授也是京大的一名教授。
時間還早,周晨和慕容瑒乾脆將車停在了校外,兩人步行着走進了京大校園。在他們身邊,許多大學生匆匆而過時,都會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
男生們暗暗驚訝,這是哪個系的女生啊,這麼漂亮,怎麼原來沒見過啊!女生則很是酸澀地看着慕容瑒身邊的周晨,這個一看就是身世好容貌好的帥草,很可惜,人家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了,估計沒自己的份兒。
當然,也不乏勇氣可嘉者,就有一個很陽光的男生上前很有禮貌的詢問:“你們是找人的嗎?我可以給你們帶路。”
周晨和慕容瑒對視之後,笑着搖頭拒絕了。
“咦,小周?”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周晨和慕容瑒回頭一看,竟然是昨天認識的孟教授。
對這個老教授,周晨很是尊敬,笑着問好之後,道:“我們有一個項目,有仿古建築的設計,我們此次來,是想讓陳教授給指點一下的。”
聽了周晨的話,孟教授心中很是詫異。那位陳教授研究的是古建築,與他的考古也算多少有點兒聯繫,而且,他與陳教授年齡相仿,性格也比較投契,私交也不錯,所以,他對陳教授的性格也比較瞭解。
那位陳教授潛心專業研究,在古建築領域中,可謂國內第一人。但陳教授的性格也比較清高孤傲,除了學術交流、國家項目之外,還從沒聽說過爲私人的項目做過什麼事。這兩位是如何做到請那位出山的?
孟教授心中生了分好奇,同時他對周晨和慕容瑒的印象也確實不錯,想想自己上午也沒課,乾脆自告奮勇帶着周晨向陳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那位要當嚮導的大學生,看到人家老教授親自充當嚮導,自然沒他什麼事兒了,只好懊惱地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在心裡嘀咕,你說你一個五六十歲的老教授還摻和什麼啊,一點兒也不知道愛護幼小……
陳教授這人的性格確如孟教授所知,清高孤傲。迫於慕容家的情面,不得不讓周晨帶設計圖來看看,原本打算着隨意指個一兩處失誤之處就打發了。
見到孟教授竟然親自帶着慕容瑒和周晨找過來,心中不免驚訝。就像孟教授瞭解他一樣,他也瞭解孟教授的性格爲人。孟教授同樣也是醉心於學術研究,對於那些蠅營狗苟的事頗爲不屑。
幾個人見了面,在陳教授辦公室坐下,孟教授第一時間就把周晨發現的古陶瓷罐和保存千年的美酒告訴了陳教授。這一下,陳教授瞭然了。孟教授沉迷考古,能夠遇到這種稀罕東西,他自然興奮。而周晨能夠無私地將價值連城的東西送給孟教授研究,也讓陳教授對周晨有些刮目相看了。
隨後,陳教授見了碧遊莊園的設計圖紙後,更是驚異,想不到一個縣城的農業休閒項目,居然佔地五千畝,投資數億。而且,一個縣城的農業休閒項目,卻能想到在古建築方面謹慎爲之,而不是隨便弄一些四不像的東西濫竽充數,讓他對周晨的看法更爲改觀。
這一來二去,陳教授對碧遊莊園的態度自然大有不同了。看過設計圖後,竟然主動要求考察一下實地情況。
僅僅看圖紙和看實地做出來的設計圖自然大不相同。周晨和慕容瑒很高興地答應下來。與陳教授商量後,定下了兩天後,一起返回博城。孟教授在一旁聽了,也主動要求一起前往,不爲別的,他想要去看看出土那種陶瓷罐的地窖環境。
聽到孟教授這個要求,周晨暗暗有些慚愧,表面上還要做出一幅平靜地表情來,對孟教授說,“那地窖都已經推平了。”
孟教授很是失望,周晨也不忍讓這位老教授太難過,只好笑着道:“孟教授,您親自過去,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的發現。也正好親自把那陶瓷罐帶回來。”
孟教授略一沉吟,立刻決定道:“好,我就和老陳一塊去看看。”
慕容瑒就帶着周晨參觀起京城的古建築來。故宮、頤和園、天壇、雍和宮……不得不說,北京是一座古建築保存最爲完好的城市。整整兩天時間,竟然只看了不到一半兒。
其間,周晨還見縫插針地見了兩個慕容瑒介紹的大型建築公司。至於古建公司,陳教授已經答應,到時候由他來介紹。
孟教授還曾開玩笑道,“老陳除了研究的古建築,最好美酒。若是周晨能夠送一瓶四千年的美酒給他,說不定那老傢伙會帶着自己的學生親自上陣給你修建那片園子。”
這個消息讓周晨又是後悔又是好笑。酒她當然有。只不過,她很好奇孟教授看到她一個又一個往外拿那種價值連城的罈子,會是什麼表情?
兩天後,周晨與孟教授、陳教授一起,回了博城。當然,作爲聯繫人,慕容瑒自然也跟了回來。
五千畝土地,寫在紙上不過是幾個字,但當兩位老教授看到偌大一片平整好的空白土地時,仍舊震驚地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陳教授也隱隱生出一種興奮。這麼大一片土地,就像一張白紙,等着他來描繪。這種興奮,簡直比他主持修復故宮時,還要強烈。
陳教授在國內古建築領域中的地位,讓兩位設計師對陳教授的加入沒有絲毫不虞,反而都爲能夠與這名著名的老教授共同設計一個園林而欣喜不已。
當然,陳教授也沒有全盤否定原來的設計圖紙,僅僅是提出幾個需要調整的地方。陳教授本身從事古建築研究,對於古建築的修復和重建那是高屋建瓴的。而孟教授從事了一輩子的考古工作,挖墳掘墓的本事兒,在周晨這裡用不上。但孟教授還有一手堪輿的本事。堪輿,俗稱看風水。在古代,堪輿非常被重視。不但修城建房子要看風水,建造陵墓也看風水。每一位皇帝在修建陵墓前,都會派出堪輿大師四處探查龍息之地,往往一處帝王陵墓的選址,需要堪輿大師尋找好幾年才能最後確定。
孟教授這個本事,還是周晨請陳教授喝了一次百果釀後,陳教授透露的。這老哥倆,不過幾天時間,就各自給對方上了一次眼藥。
周晨對堪輿並不迷信,但看到孟教授一個項目一個項目的選址後,也是暗暗驚異。孟教授所選的位置,竟然正好與周晨準備莊園落成後設置的靈氣大陣相吻合。至此,周晨才相信,古代那些易經八卦之類,非但不是無用之物,反而其中還隱藏着許多奧秘有待人研究。
兩位老教授工作起來非常認真。兩天時間,孟教授把所有項目的地點給確定了,陳教授也把設計圖重新修改了一邊。
然後,兩位教授抱着喝了兩次的一個足足裝了二十斤百果釀的陶瓷壇,由慕容瑒送回北京。當然,花圃自產的茶葉、水果,周晨也給兩位教授裝了不少。總之是,相處甚歡。雖然與兩位教授從相識才不過四五天時間,但到兩位教授離開時,已經與慕容瑒和周晨結成了忘年之交。
另外,周晨還從陳教授處得知,孟教授除了考古還有一個很大的嗜好,他極愛茶。但現在的茶葉,莫說極品難得,就是有那麼一點兒,也當了貢品了,孟教授雖然在學術界地位尊崇,但貢品,他還是沒有機會接觸的。
剛剛得到這個消息,周晨還曾動過用空間茶葉換取那件法寶的念頭。但這個念頭剛剛生出,就被周晨否定了。作爲職業情操極爲高尚的孟教授,是絕對不會爲了一己私慾,做出私贈文物的事來的。國家法律也不允許他這麼做。看來,想要得到那件法寶,她還是另想辦法吧。
實在不行,就等那個物件送回文物管理處或者博物館後,她再動手去拿。反正,國內的博物館的藏品被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監守自盜的消息不也時常見諸新聞嘛。周晨可不相信,所有國寶被盜都會被新聞媒體披露。可想而知,國內文物管理有多大的漏洞。
所以,周晨雖然不想做出不尊重孟教授和慕容瑒的事當面取寶,卻對去博物館‘拿’那件寶貝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兩位老教授離開,圖紙也最終確定了,之後預算和標底稍作修改,就開始了招標工作。省內省外的數十家建築公司來參與了投標。最後,除了養生館之外的工程,確定了兩個建築公司。其中做房屋建設的就是慕容瑒介紹的那個建築公司。因爲是農業休閒莊園,綠化佔了很大的比重。這一塊由省內的一家公司標中。不過,林木由周晨自己提供。
慕容瑒從軍隊裡要來的三十個十個退伍特種兵,也已經到位。周晨又在當地招聘了一百名退伍軍人,分成十隊,由那十名特種兵帶隊管理。
完成了招標之後,碧遊莊園正式開工建設。各項工作算是步入了正規,周晨又去島城看了看珠寶公司的籌備工作。
瞿清和錢偉豪已經到了島城,趙明明也在同一個小區中,買了兩套房子給他們安置。比較令周晨驚異的是,瞿清、錢偉豪竟然是秦風的師哥,據這兩人說,秦風的雕玉手藝頗有些後來者居上的味道,甚至在某一些方面已經比他們做的更好了。
周晨收下秦風,不過是看着他的良善和對那個賭鬼父親的純孝。沒想到秦風還是一個很不錯的琢玉大師,也算是無意間撿了個寶。
這樣子,碧遊莊園已經有四位琢玉師傅了。各人又有自己的學徒,算起來,碧遊珠寶初期肯定夠了。原料不缺,琢玉高手不缺,周晨與趙明明、南雲、董兆慶協商之後,把開業定在了九月六號。算起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恰好給周晨留出了去新疆的時間。
新疆的特殊地理情況和路況,奧迪Q7是無法用的。周晨開始在想,要不要去買一輛性能強大的越野車呢?
生了這個念頭,周晨立刻上網搜尋起各種越野車的功能來。至於價格,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了。
大切諾基SRT8,外形性能都不錯……嗯,取消了沙地越野模式?新疆的隔壁沙漠最多,這一款車立刻被周晨否定了。
被無數越野愛好者推崇的悍馬,周晨一看就否決了。這傢伙太醜了。而且,它的越野性能是不錯,但內部的舒適度比較起來,讓周晨看還不如大切諾基呢。而且,若是讓周晨開這個大塊頭,估計只能看到車看不到人了。
最後,周晨鎖定在保時捷卡宴和路虎攬勝兩款車上。
不過,網上的信息畢竟只是圖片文字,最多給你來一段視頻,還不知道是不是被剪輯的。周晨決定還是找個瞭解車的人問一下比較好。
這個念頭一出,第一個出現在她腦海中的不是慕容瑒,竟然是南雲。咳咳,南雲和慕容瑒相比,周晨第一時間想到他會對越野車感興趣也沒錯,畢竟慕容瑒一貫表現的太過溫文爾雅了。
像玩越野這種事,第一感覺還是南雲會比較熟悉。
想到做到,周晨拿起手機按下了南雲的電話號碼。只是,她的電話還沒撥出,手機鈴聲卻提前響了起來。
咦,居然是南雲!
------題外話------
那個,今天受打擊了,但咱還是要說幾句。
看到留言區,有親疑問周晨的財產。那位親指出周晨在盈江買毛料十億,到平洲,詹成風那個倒黴蛋兒又送上了五億……咳咳,這位親只算大頭了,呵呵,周晨在盈江賣的可不是詹成風那一塊毛料。還有十多塊呢,也有十個多億。還有周晨賣給小日本蘭花的錢,呃,雖然不多,也是個進項。而周晨花了多少錢呢?買土地,平洲買毛料,在島城買房子,這些支出加起來也就十億。另外莊園投資第一次是五億,追加了五億。那周晨至少手裡還有五億……
汗,咱本身不擅長理財,算錯了,親們就當笑話哈哈一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