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高僧大戰何流沙

良知這時湊上前來,對大覺道:“大師,你拼力去救,他不但沒有一個謝字,反而將蘇大風說的一錢不值,如此小人,你又救他何用?不如讓我結果了他,也除去武林中的隱患!”

大覺見良知插話,怒道:“不得多言,你給我退下!”

良知聽大覺訓他,心中不悅,反口道:“大師,少林大劫死去多人,你不爲寺僧復仇,弄清真相,卻處處護他,不知大師是何用意?”

大覺被他一頂,頓時沉默無語。良知藉機說道:“大師,何流沙勾引外鬼,偷入少林,這已是武林中人人皆知之事,你卻還處處爲他打算。我看大師對少林之人,反而不如對這個有狂妄野心的何流沙!”大覺被良知幾句話氣瘩得鬍鬚顫動,怒問:“良知,你還有何話說?”

“大師,我幾次要殺何流沙,你們卻出手相攔。倘若大師還念及少林寺中冤魂,應當出手殺了這個禍首纔是!”

無爲上前勸道:“良知,你休要多言,大師對此事一清二楚,何流沙對少林寺的干係,自有水落石出之日!”

良知怒火沖天,對無爲罵道:“你們全都連成一氣,並非武林中人,真讓我傷心難過!”良知說到這裡,眼中出淚,似乎心中悲傷之極。

何流沙見幾人爭吵,上前道:“良知,我知你要殺我,其中原因,大師等人也許不知,可惜前幾次我均將你放過,今天我何流沙已是病危之人,再無回天之力,你既要殺我,又爲何編出這些理由?讓人懷疑。我今天讓你了結心願,來,你動手吧!”何流沙將手中的寶劍拿出,遞到良知面前。

良知見白光光的一柄長劍在自己眼前一橫,頓時心驚,他本欲借人之力量殺了何流沙,沒料到,自己卻弄得如此孤獨被動,何流沙使出此法,更使他騎虎難下。

良知沉思片刻,見大覺、鑽天猴等人正看着自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正欲推辭,忽聽何流沙道:“良知,我讓你殺我,你反而不動,今天你我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可休怪我何流沙無情了!”說着,何流沙收劍在手,“刷”地一劍,直向良知胸口刺去,良知防不勝防,“噗”地一下,被刺入身中半尺,何流沙撥劍出來,良知身子一歪,口中道:“何流沙,我恨你!”方纔倒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握着拳頭,在空中晃了兩晃,氣絕身亡。

瓦崗軍勢如破竹,接連攻克州縣,此時,李密已率軍拿下邊關重鎮烏拉爾,隋朝震驚,派大將蘭似海帶兵,欲將李密等人殺死城中,扼其蔓延的起義之火,蘭似海久經沙場,戰功顯著,對圍城攻堅之戰更是在行,可蘭似海幾次攻城,均被李密守軍打退。但是,李密城中士兵聯戰五日五夜,箭羽短缺。是夜,眼看夜幕又合。蘭似海生氣,令軍隊嚴格防守,待天明時再度攻城。

衆兵士備好雲梯繩索,飽食一頓,除哨兵之外,各自歸營就寢。

城中李密已被隋軍圍困多日,此次之戰,是開戰以來最艱苦的一役,城內百姓雖然鼎力相助,但人員卻不斷減少,精兵良將已累得精疲力盡,無力再戰。燈下,李密召集軍將,大家共商下步行動。

有人道:“我們箭羽已經所剩無幾,又無後援,當設法突圍,不能在此死守。”

有個人道:“突圍雖然可行,但城中士氣已減,我們應當殺了對方的銳氣再走,我有一計,不知道是否可行?”

李密道:“王良,請講莫辭!”

王良慢慢地講出一條計策,大家一致稱快。這樣,會議決定,採納王良之法。以解困城之圍。

夜裡,兵士在城牆之上作了許多稻草人,給草人穿上黑衣。忽然,城上一陣銅鑼響起,衆兵士將這些稻草人,一起放下,城下大將蘭似海聞報,令兵士不要上前進攻,以免中計,只是放箭,一個時辰之後,稻草人滿身箭羽,被李密兵士提上城去。

蘭似海聞報,氣得破口大罵:“李密,我非要剝你的皮不可,看你的腦袋聰明,還是我腦袋聰明!”

第二天,蘭似海下令,只在原地不動,不必攻城。以防李密再耍花招。

當天夜裡,城上又想起一片鑼鼓之聲,又有一些人從城牆上墜下,蘭似海問罷,不予理睬,令兵士安心睡覺。

不料,從城上墜下的卻是真人,墜下牆來,手揮兵刃,一起發喊,徑向蘭似海軍中殺來,勢不可擋。蘭似海急忙應戰,頓時被打得潰不成軍。蘭似海也匆忙騎馬而逃,心中暗自叫苦:“中計了,中計了!”

李密選中一隊精兵,殺開一條血路,直向敵營衝去。李密令人立即打開城門,帶兵而行。很快,大隊人馬衝出城門,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良此計成功,受到李密嘉獎,自此升任領隊。

蘭似海經烏拉爾一役,自此心中火起,臥牀大病一個多月有餘,再也不復過問戰事,從此,蘭似海被楊廣冷落,最後老死他鄉,無人問津,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李密

大隊人馬殺出烏拉爾城,連夜疾行,馬不停蹄,一直奔到平陽、黑水兩縣交界之地,方纔休整。前面即是黑水縣城,該城守將萬柳塘,神勇奇兵取勝,手下有一文方而圓,一武全無敵,得力相助,極爲精明過人。因而,要想拿下黑水縣城,卻也不容易。

李密又復與王良等人商議,決定先用一隊人馬佯攻,試其兵力,然後,再尋別策。

衆軍走入兩個小村莊,飽飲一頓,選出一隊精兵,上前攻城。不料,這隊人馬離城還有一箭之地,便聽到城上有人立喝:“瓦崗軍,到處跑,沒有料,沒有草,看我箭,吃我刀!”喝聲剛畢,便有箭羽如雨點般射來,使人無法上前,李密見狀,只好鳴金收兵。

第二天一早,守將萬柳塘聞報,城外瓦崗軍兵營全失,只在城外發現兩匹木馬,樣子極爲可愛。

方而圓道:“城主切莫輕信,這木馬定是李密的詭計!”

萬柳塘道:“你對此事怎麼看?”

方而圓道:“我建議用火攻之!”

全無敵接口道:“燒兩匹木馬?讓人聽來實在滑稽,我們把他拿進城來供衆人蔘觀,又有何難?即使木馬是李密用計,我全無敵也不怕他!”

萬柳塘見兩人意見不一,爭持不下,發話道:“兩位愛將不要爭了,命兵士將那兩匹馬運來,我要看個明白!”

方而圓和全無敵聽萬柳塘此言,再也不語,但方而圓似乎有所覺,見萬柳塘神情,卻欲言又止。

很快,即有兵士來報,“兩匹馬已運到城中,有許多百姓圍着觀看。”

萬柳塘道:“前面領路,本帥要見識見識李密的木馬!”方而圓見萬柳塘執意要去,自己也只好默默地跟後面,向府門外走去。

萬柳塘在兵士引導之下,來到街上,但見兩匹高大木馬,身高足有三丈,氣勢極爲宏偉,萬柳塘走到馬前,對全無敵道:“沒想到李密還送我們兩匹馬作見面禮,倘若我們不收,豈能不掃了李密的興?方而圓,你以爲何如?”萬柳塘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前去撫摸這馬肚。

這時,猛聽“嘩啦”一陣響聲,忽見馬肚木板掀開,鑽出一個人來,揮手一刀,向萬柳塘砍去,萬柳塘口中道:“奇怪……”下句還未說出,頭已落地,身子亦跌在地上。

方而圓見狀,大叫一聲:“全無敵,我們中計了!”方而圓轉身要走,卻見兩匹馬肚中均鑽出人來,一人上前,猛起一刀,便將方而圓砍倒在地。

全無敵突遇此變,也是精神一抖,疾抽出腰間鋼鞭。與衝上來的王良打將起來,兩人過了幾招,一時難分勝負。

此刻,街上亂成一片,有人在喊:“瓦崗軍進城了!”

“不好了,快跑啊!”

隨着街上一陣喊叫,城中守兵早已衝到,全無敵大聲喊道:“快傳令關閉城門,莫讓他們援兵進來!”

全無敵果然身手不凡,一面沉着應戰,一面指揮兵將,又過兩招,全無敵鋼鞭虛晃,猛地跳到一邊,讓一個將士上前抵擋。不料,那將士手法太慢,剛挺長刀來砍,卻被王良一劍刺穿護心鏡,那將士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很快,李密率大軍即攻破城門,與王良等人裡應外合,攻下了黑水縣城。

黑水縣失守的消失傳到楊廣耳中,楊廣正在江南古城蘇州,楊廣坐在蘇州虎丘山的千人石上,看衆妃子在點頭石邊玩耍,猛有邊關急報,黑水縣失守。

楊廣冷冷地說道:“知道了!”仍舊坐在石上,看着衆妃。

楊廣身邊的幾個老臣卻大驚失色,黑水乃西北邊陲重鎮,雖然地方狹小,但地理位置極爲重要,是兵家必爭之地,倘若李密等人與西北諸人勾結,則大隋朝情勢可危,但見楊廣一副淡漠神態,全不以江山社稷爲重,他們各個站立一邊,敢怒而不敢言。

楊廣見幾個妃子戲耍,對站在旁邊的禁軍首領宇文化及道:“你可否爲我訓練這幫女人?倘若她們也有一技之長,進來需要時,必有一用,愛卿以爲何如?”

宇文化及愣了一愣,看着楊廣亟待下文的樣子,忙道:“小臣無德無材,恐怕難負此任!”

楊廣道:“愛卿,你的本事,朝中首屈一指,愛卿切莫推辭!”

宇文化及面露難色,卻只好低頭道:“臣尊旨!但不知道何時練起?”

“即刻就練!”楊廣道。

楊廣喚來幾個玩耍的衆妃,對她們道:“從現在起,你們要與宇文化及學些本事,將來也有用武之地!”衆妃子聽楊廣此話,嘻嘻哈哈地點頭稱是,又看着宇文化及,似乎不甚相信。

宇文化及忙上前一步,對衆妃子道:“皇上有令,要我訓練你們,請跟我走,到一邊操練!”

楊廣道:“朕要在此觀看,不必去別處了!”

宇文化及回答道:“尊旨!”

衆妃子仍然嘻嘻哈哈,全無嚴肅神態,宇文

化及命人發她們每人一把短劍,對她們道:“軍中以號令爲準,不得擅自行動,倘若違反軍法,定斬不饒!”語畢,便讓衆妃子排出一隊,妃子好有十幾人,宇文化及對衆妃子發令:“立正,向左轉!”不意一個叫冷奇的妃子聽錯,身向右轉去,手中短劍划着另一妃子,冷奇見狀,沒有及時改過,又嘻嘻笑起來。

宇文化及見狀,嚴肅地喊出冷奇,對冷奇道:“軍中無戲言,你違反軍紀,當處死示衆!”一聲令下,宇文化及命人將冷奇拉出,要當衆斬首,一兵士聽令,手起刀落。將冷奇斬首,剎那間,衆妃皆驚。

楊廣坐在一邊,以爲宇文化及在開玩笑,頃刻間,見他的愛妃已人頭落地,死在自己眼前,頓時,楊廣神色一變,問宇文化及道:“你爲何下令斬人?”

宇文化及毫不示弱地言道:“皇上既然要命小臣,小臣當奉王命行事,軍中不斬不齊,小臣竊以爲無罪!”

“大膽!宇文化及,你目無皇上,難道要造反嗎?”

宇文化及被皇上怒斥,頓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只將手中寶劍握得緊緊的,一語不發,垂手而立。

羣臣見狀,一齊上來,爲宇文化及說情,皇上痛惜自己的愛妃被斬,但礙於羣臣情面,不好發作,只好令宇文化及退下。

自此之後,宇文化及失寵,漸漸地被楊廣冷落一邊,纔有最後宇文化及縊君之事,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司馬大方與郎來問受命奔赴西北邊關。兩人選了兩匹好馬,一路上,有皇帝令箭,處處受各地官府熱情招待。司馬大方好不威風,他心中想到:可惜我悟性太慢,倘若早二十年走這條路,想必自己職位也有過於宇文化及了。可惜幾十年光陰虛度,並無一點真權實職,今日奔赴邊關,回朝後宇文化及的位子,老夫即可以取而代之。

司馬大方一路上越想越樂,不知不覺,這一日已來到紅透山前,這紅透山因土質在陽光之下,閃着紅光,一至雨季,紅水四處流,如鮮血一般。老人傳說,該山是紂王殺人埋葬之處,因紂王殺人太多,屍體積在一起,每至雨天,便有冤魂出世。

司馬大方與郎來問一起打馬前行,來到紅透山腳下,問當地鄉民,去黑水縣路徑。接着,兩人順鄉民所指出路徑,直往黑水而去。

兩人又走一程,來到一片森林旁,這裡樹木蔥翠,直入雲霄,司馬大方見樹旁有個樵夫,正在砍柴,又勒馬前去問路。可是,司馬大方一連問了幾聲,那人仍如未聽見一般,兀自打柴不已,手中活計並未停下。

郎來問一氣之下,翻身下馬,走到那人跟前,高聲大叫:“難道你是聾子不成?”

那人被郎來問一拉,才擡頭來看郎來問,用手比劃着什麼。

司馬大方見這個人不但耳聾,還是個啞巴,自覺無趣,打馬便走。不料,那聾啞之人看見背後的司馬大方“呼”地一下,揮飛斧便向司馬大方砍來,司馬大方忙閃身躲過。

郎來問見這人動手便打,口中道:“你是什麼破賊?竟敢動手打皇帝差官?”說着,揮拳便打,那人閃身躲過,口中道:“打的就是你們這種人!”

司馬大方一驚,原來這人並不聾啞。

這時,郎來問已和那人打在一起,郎來問赤手空拳,用鷹爪功去抓那人大穴,那人沉着冷靜,揮動手中大斧,閃跳挪動,極爲靈活,郎來問緊追不捨,招招攻其要害,司馬大方在一旁看得心急,幾次欲打馬上前助戰,但又被理智控制,他要看看這人的打法和郎來問今日武功是否有長進。

郎來問幾次撲空,均未得手,心中生氣。又大吼一聲,向那人撲去,那人見鬥他不過,大斧虛晃一下,忙跑入樹林中,推倒一棵高大的楊樹,“嘩嘩”一陣聲響過後,但見衆馬匹從林中奔出,站在郎來問與司馬大方面前。

一人打馬出來,高聲喝道:“來者何人?要走我的山口,會武功的練兩招,不會武功的給我乖乖地下馬磕頭!”

郎來問一聲冷笑,道:“你是何人?光天化日,難道要攔路搶劫嗎?”

那人高聲答到:“我叫安得廣,我並不搶劫,會武功的就露兩手,打不過我的就走,打過我的就教我兩招!”說着,挺起手中傢伙,便打馬上前,要與郎來問比試。

司馬大方知是個草寇,不想與他羅嗦,對他道:“安得廣,倘若我們打不過你,就快快放行,你以爲如何?”

安得廣道:“一定要使出真本事,倘若被我看出是有意戲弄我,那我決不放行!”

“所言極是!”司馬大方道。說着,司馬大方拎着雙股陰陽叉,“刷”地一下,一招“天地定位”向安得廣砸來,安得廣一個閃身,躲過司馬大方叉力,反手向司馬大方打來,口中道:“借花獻佛!”

司馬大方看他出手招數,知他功力遠不如己,不過是稍有些根基而已,忙又大喝一聲:“陰陽不合!”向安得廣打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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