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烏拉又從地上站起,對馬上的司馬大方說道:“司馬大方,何流沙是你女婿,你爲何站在這裡不動?快去看看他吧!”
珠斯花聽“女婿”兩字,臉上一紅,對白音烏拉厲聲道:“不許胡說!”
白音烏拉忙點頭答道:“是!是!不許胡說!”兩人又齊向林外走去。
司馬大方不自覺地摸摸額頭上的梅花傷疤,心中想到:哼!他怎麼能成爲我的女婿?這決不可能!但見珠斯花與白音烏拉遠去的背景,他一時又無計可施。
珍玉回到何流沙的住處,見何流沙仍然昏迷不醒,她一聲不響地坐在何流沙身邊,靜靜地守候,等待珠斯花的歸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何流沙睜開了眼睛,他見只有珍玉一人坐在身邊,吃驚地問:“清子,清子哪裡去了?”
珍玉輕輕地搖搖頭,對何流沙道:“這裡沒有清子,我一直沒有見到清子呀!”
此時,何流沙的記憶中只有清子,別的事情他都記不起來,他不解地望着珍玉,又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會沒有清子?清子會到哪裡去呢?”他從躺的地方坐起,來到地上,不停地徘徊,追憶着那失去的過去。
珍玉不知何流沙是否已經清醒,愣愣地坐在一邊呆看,何流沙一邊走動,一邊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
這時,石字路推門進來,他見何流沙已經甦醒,驚喜地問:“何流沙,你好些了嗎?”
“沒什麼,我已經完全好了!”
石字路將從山上挖來的草藥放入鍋中,開始煮起來。
何流沙見狀,對石字路道:“你不用忙活了,我已經好了!”
石字路兀自忙着燒水,口中道:“這幾種草藥,還是我師父傳授的,能治百病,你也不妨試一試,或許能行!”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各自幹着各自的事,很快,石字路便把藥煎好,倒入碗中,讓何流沙喝下,何流沙自知此藥已無回天之力,但見石字路的盛情,還是一口吞下。
這時,石字路才發現,不見了珠斯花,他驚問何流沙,何流沙卻全然不知。
珍玉道:“她與白音烏拉去請寒光鬼舞劍,要給何流沙看病!”
“什麼?珠斯花去找寒光鬼舞劍?”何流沙與石字路均大爲吃驚,這寒光鬼舞劍陰毒無比,臭名遠揚,惡事作盡,雖然有些治病絕方,但一般人不會求到他的頭上,但不知珠斯花爲何與白音烏拉去見此人?
何流沙此時自知病入膏肓,已無藥可治,但對諸位盛情,又十分感動。
石字路驚呆地看着何流沙,緊張地問珍玉,“她走多久了?她不會出事吧?”
珍玉見石字路如此着急,心中亦緊張起來,忙對他說:“她已走快一個時辰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石字路說完,拿起大刀,便要向外走。
何流沙見石字路心情急促,對他道:“石字路,我們一起去!”說罷,何流沙亦整理行李,喚過房主,給他一塊銀子,與珍玉、石字路奔出門外。
此時,天河橫亙,繁星點點,已是深夜之時,三人走在路上,極爲肅靜,偶爾有個大狗從身邊跑過,亦不出聲。
很快,三人便走出村口,向皇城方向走去,據何流沙所知,寒光鬼舞劍就住在城邊,但他深居簡出,極少與人見面。人慾想見他,也是不易。
三人正這樣走着,忽聽前面有人叫罵,在夜空中傳至甚遠,一個人道:“這時昏天黑地,你讓我上何處給你弄酒?”另一個人道:“沒有酒,我走不動,我再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另一個人道:“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進了城裡,便有辦法!”那人未答一聲,卻聽“咚”地一聲,似乎是倒在地上,另一個人又道:“真倒黴!碰上你這酒鬼?來,我揹你走!”
何流沙與石字路、珍玉三人緊走幾步,果然見一人揹着一人,在前面吃力地走着。這時,何流沙發現,這兩人竟是老毒主龍古冬與老酒鬼錢總溜。龍古冬正揹着錢總溜,慢慢地吃力向前走去。
何流沙忙上去招呼:“龍大俠!不知在此相遇,真是幸會,但不知深夜趕路,有何急事?”
龍古冬吃驚地打量一下何流沙,轉頭看着背上的老酒鬼道:“他要喝宮中的御酒,我便隨他而來,不料走到半路,他便酒癮上來,這不,壺中沒酒,我只好揹着他走。”
珍玉見龍古冬揹着老酒鬼,怕他再上前抓她,忙往石字路身後閃。
龍古冬見到珍玉,面色極爲和藹,將背上老酒鬼放下,慢慢地向珍玉走來,對他親切地說:“珍玉!別怕,你這幾天去哪裡了?我好想你!”
珍玉鼓着嘴,對龍古冬道:“我不想你,我一見你就害怕!”珍玉雖然年小,卻也坦率得可愛,龍古冬不僅沒生氣,反而笑起來,對珍玉道:“這小丫頭,嘴茬子還很厲害,真讓人高興!”說着,上前就要抱珍玉。
老酒鬼躺在地上,見老古冬抱起珍玉,在一旁不滿地說道:“龍古冬,你爲何不揹我走?反而去抱一個小孩!”
龍古冬抱着珍玉走過來,指着老酒鬼的鼻子道:“錢總溜,你真是老大不害臊,我抱珍玉,是因爲我喜歡她,抱你又有何用?”
老酒鬼道:“你說跟我進宮喝御酒,爲何把我扔在這裡不管?”
龍古冬不理老酒鬼,轉頭對珍玉道:“珍玉,你看這老酒鬼多沒出息?我們走吧,不去理他!”說着,真的抱着珍玉便走。
珍玉忙掙扎着對龍古冬說:“你看他多可憐!你怎麼忍心扔下他不管?”
龍古冬問:“我管他,那你怎麼辦?”
“我自己走!”
“不行!我怎麼能背老的讓小的走?豈不讓人笑話。”龍古冬說着,抱着珍玉又要走。
珍玉見狀,對龍古冬道:“你再這樣?我就跑,只要你不抱着我,我就聽話跟着你走。”
龍古冬不解地問:“爲什麼?我很喜歡你呀?”
珍玉猶如大人似地說:“你不近人情,讓人討厭!”
“你說什麼?”龍古冬吃驚地看着珍玉,似乎不相信她說的話。
“你不近人情,讓人討厭!”珍玉又大聲地重複一遍。
龍古冬面色一沉,突然說道:“珍玉,連你也不喜歡我嗎?我真的那樣使你討厭嗎?”說着,慢慢地將珍玉放在地上,看着珍玉,有如作錯了事的小孩一般。
“你揹着他走,我就不討厭你!”
龍古冬爽快地答應一聲,走到老酒鬼身邊,背起老酒鬼便走。
老酒鬼在背上說:“珍玉,你真是個好孩子!等到了御廚,我先給你御酒喝!”說完,自己先嚥了一口唾沫,口水順着兩嘴角,滴入龍古冬的脖頸之中。
何流沙與石字路在一旁,看三人對話,忍不住又對珍玉多看了幾眼。
石字路心中有事,惦記着珠斯花的下落,對何流沙道:“何流沙,你們一起走,我先行一步。”說着,便要領先而去。
何
流沙對他道:“我們一起去,也有個照應,讓他們在後面慢走吧!”
珍玉見兩人扔下她要先走,忙拉着何流沙的大腿說:“不能扔下我,我要和你們在一起。”何流沙看着她可愛的神態,答應一聲,彎下腰將珍玉抱起,與石字路發足而去。
龍古冬見何流沙將珍玉抱走,口中大喊:“把珍玉給我留下!”說着,將背上老酒鬼“撲咚”一下仍到地上,向何流沙追去。
石字路亦不管身後如何?順着大路,直往城中方向奔去,走不多遠,便聽見前面有人打鬥,似乎是一男一女,女的尖聲道:“你這老賊分明是有意騙我!”男的道:“我騙你又有何用?”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對打不止。石字路疾奔上前,卻見珠斯花正與白音烏拉相鬥,白音烏拉見石字路奔來,銅簫一揮,對珠斯花道:“我白音烏拉鬥不過你,我走還不成?”說着,虛晃一招,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石字路奔上前去,緊緊地抓住珠斯花的雙臂,關切地問道:“珠斯花,你沒事吧?”
珠斯花輕輕地點一下頭,接着說道:“我們一路前來,卻不見寒光鬼舞劍的影子,分明是白音烏拉有意騙我!”
石字路對珠斯花道:“沒事就好,以後再找白音烏拉理論!”
珠斯花打斷石字路的話,關切地問道:“何流沙怎麼樣了?”
“他已經甦醒,馬上就到!”石字路的話音剛落,何流沙正抱着珍玉趕了過來,他見珠斯花安然無恙,長出了一口氣,對珠斯花問:“白音烏拉哪裡去了!”
珠斯花冷冷地看着遠處,輕聲道:“跑了!”
珍玉從何流沙懷中跳到地上,來到珠斯花身邊,對她說:“你沒有見到寒光鬼舞劍嗎?他這個人是否十分厲害?”
珠斯花親暱地拍這珍玉的肩膀,對她道:“可惜沒有見到他!”
這時,老毒主龍古冬已追趕了上來,他奔到珍玉面前,氣喘吁吁,對珍玉道:“珍玉!你不要跑了,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珠斯花見龍古冬如此神態,忍不住對龍古冬道:“你何必如此心急如火?倘若嚇着孩子,可休怪我不客氣!”
龍古冬忙改變和緩的口氣,對珍玉道:“別怕!別怕,珍玉,我真的對你有要緊的話說,你過來!”說着,龍古冬伸出雙手,輕輕的將珍玉拉到一邊。
石字路見珍玉被龍古冬拉走,此時只有何流沙他們三人,又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用手指着不遠處黑乎乎的東西說:“再走不遠,就到城門,珠斯花,不知你父親現在什麼地方?”
珠斯花不高興地對石字路道:“休要提他!”
石字路被珠斯花一句話頂住,慢慢地將頭轉向別處,再也找不出合適的話題。
這時,猛見城中火起,先是城中一角,很快便蔓延開來。片刻之間,大火已照明各處,石字路可以看清何流沙臉上鬍子,接着,便傳來人們喊叫之聲,十分雜亂。
三人見狀,均是一愣,但聽裡面喊殺聲不止,喊聲一片,卻一句也聽不清楚,三人急忙向城牆方向走去。此時,城門大開,人們紛紛從城門中擁出,慌亂的人羣有的大聲喊着:“瓦崗軍進城了!快跑啊!”
“造反了!造反了!孩子他娘,你在哪裡?”
“媽媽,我的鞋丟了!”
“他大姨,你別隻顧羅嗦,快跑啊!”
“我的小豬,我的小豬跑了!”
人們喊叫着,從城裡奔出,如水銀泄地一般,散向各處。
隨着一陣雜亂腳步聲過後,但見火光之中,奔來兩騎,石字路、何流沙、珠斯花躲在樹後,卻見馬上之人是司馬大方和宇文化及,石字路心中一驚,這宇文化及不在宮中護駕,卻爲何奔出城來?
這時,宇文化及與司馬大方已離開他們不遠,只聽司馬大方連聲道:“宇文化及,今日我司馬大方定要與你鬥個高下!”說着,將手中雙股陰陽叉一抖,一招向宇文化及打去。宇文化及閃在一邊,對司馬大方連聲叫道:“司馬大方,此時我無心與你相鬥,倘若你有心情,我們改日再鬥!”說着,打馬便走。
司馬大方見宇文化及轉身要走,猛地追趕上去,口中道:“宇文化及,憑你那點本事,卻如何能當禁軍首領?我司馬大方今日定與你比個高下!”說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又連使兩招,逼向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亦不還手,勒馬躲在一邊,對司馬大方道:“司馬大方,倘若你識時務,快快閃在一邊!”
司馬大方竟不退讓!又使一招“諸侯相伐”來擊宇文化及,口中道:“你分明怕我,倘若你承認我爲中原第一俠,我便放你!”
宇文化及一言不發,心中發怒,高聲道:“司馬大方,你如此不識時務,可休怪我宇文化及無禮!”說着,從懷中抽出一隻長劍,白光一閃,便向司馬大方刺去。
司馬大方見宇文化及動手出招,面上一笑,口中讚道:“宇文化及,你這纔是個漢子!來來!我們鬥上一百回合!”說着,左叉一抖,右叉疾進,使出“軟中有剛”的架式,直向宇文化及肩部擊去,宇文化及微微一笑,對司馬大方厲聲道:“用不了十招,我便送你上西天!”說着,疾向司馬大方進劍。
珠斯花躲在樹後,見宇文化及劍法老練,極爲有素,而司馬大方一副求勝神態,知道再打將下去,司馬大方一定吃虧,珠斯花忍受不住,猛地躍出樹叢,奔到宇文化及面前,口中道:“宇文化及,你真也可恥!替昏君賣命,世人無不想殺你以圖天下之快,今天正好被我珠斯花遇到,我倘若能殺死你,便垂名後世,倘若你殺死我,我亦無愧於心,自當含笑於九泉!”說着,身子一閃,已躍到宇文化及面前,使開暹羅伶俐捏的“月夜沒馬”向宇文化及足部捏去!被宇文化及閃身躲開。
司馬大方猛見珠斯花衝出,又聞剛纔話語,心中一喜,對她喊道:“珠斯花,你先站在一邊,看爲父如何勝他!”說着,打馬上前,搶在珠斯花前面,向宇文化及進招。
司馬大方一叉擊向宇文化及胸口,一叉又去戳馬頭,宇文化及輕輕一笑,對司馬大方道:“司馬大方!上次在泰山之上,我無機與你相對,使我深感遺憾,今日不必用你女兒幫忙,我們比試一下如何?”
司馬大方高聲道:“你進招吧!又何必羅嗦。”說着,又一招“萬物向求”向宇文化及打去。
宇文化及接連讓了司馬大方几招,高聲笑道:“司馬大方,你的武功平平,卻如何自不量力,要當中原第一俠?就憑你這幾下,我的手下每個人都可致於你死地,你信也不信?”
司馬大方哈哈一陣大笑,回聲應道:“宇文化及,你吹牛也不看個地方。你的手下不過是些草包軟蛋,沒有一箇中用之人,你卻還在此處賣弄!讓我替你臉紅。”
恰好司馬大方此話被奔來的一個禁軍聽見,那禁軍手中一杆槍橫在胸前,高聲道:“司馬大方,你臉皮如此之厚,讓我這刀戳一下,看有幾尺?”語畢,猛地一槍刺來,司馬大方躲閃不及,
被那禁軍刺在臉上,頓時流下血來。那兵士看看刀尖一下,笑道:“你的臉皮足有尺厚!”
司馬大方用手摸一下臉上鮮血,對兵士說:“這有何厚?宇文化及的比我更深厚!”語畢,“刷刷”兩叉,向禁軍打來。禁軍毫不退讓,亦舞起手中長槍,呼呼風起,將他圍在冷風之中。激戰起來。
宇文化及勒馬正在一邊觀看,珠斯花見禁軍如此厲害,一槍就刺中父親,心中大怒,尖叫一聲,向宇文化及衝來。
宇文化及面對珠斯花,冷冷地問道:“難道你不怕死嗎?”
珠斯花無所畏懼,使開雙指,又一指“風吹水皺”向宇文化及捏去,但宇文化及坐在馬上,珠斯花卻站在地上,珠斯花只能去捏宇文化及的下盤。宇文化及見她衝來,回劍去接,珠斯花知道不能去碰,急出一招“漁人授魚”去捏宇文化及的坐騎雙眼。不料,那馬亦精明無比,見珠斯花捏來,猛轉身而去,伸開後面雙足,向珠斯花衝來。宇文化及持劍在手,待機而發。
石字路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他怕珠斯花吃虧,大喝一聲,衝到宇文化及面前,宇文化及見石字路衝上,冷冷地問道:“石字路,你要與她聯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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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字路看珠斯花一眼睛,轉頭對宇文化及道:“我要一人與你相鬥!”
宇文化及輕輕一笑,對石字路道:“這還是個爺們,但我宇文化及有事在身,無心與你胡鬧!我們後會有期!”說着,打馬向城門方向跑去。
珠斯花見狀,白了石字路一眼,對宇文化及喊:“宇文化及!你有何本事?打不過就跑?”說着,上前急行兩步,緊緊抓住宇文化及坐騎的尾巴,死死不放。
宇文化及打馬而去,不料,被珠斯花緊緊捏住,珠斯花使出全身力氣,緊捏不放,卻聽“察”地一聲,馬尾被珠斯花從半腰齊刷刷地捏斷,戰馬負痛,長吼一聲,亂奔起來,宇文化及一時控制不住,亦翻身落馬,跳在地上。
何流沙靜靜地站在一邊觀看,想起清子,不知他現在何處?而聽清子話外之音,他就是自己的兒子,但不知道青竹如今已到哪裡?當時,她又如何被白愛睡騙走?騙走之後,他們住在何處?白愛睡是否虐待她?使他們母子蒙受不幸。他又心中不解:青竹已知被白愛睡欺騙,爲何又不讓人通個消息?或者自己偷跑出來?也許,她試圖跑出,卻被白愛睡發現,抓回去痛打一頓,但憑青竹的脾氣,她如何又能忍受白愛睡這樣的惡人?算至今日,十年有餘。何流沙想到這裡,腦中亂成一片,再也理不出個頭緒。眼前幾人打在一起,他已熟視無睹。再也無心觀看,他靠在一棵樹上。手中握的長劍已漸漸鬆開,最後“噹啷”一聲,掉在地上,他亦全然不知。
珠斯花正在與宇文化及相鬥,猛然聽何流沙長劍落地,以爲他舊病復發,急忙回頭去看,但見火光之下,何流沙靠在樹上,無聲無息,面色冷峻。只睜着一雙眼看着他們。
這時,宇文化及已手提長劍,向珠斯花刺來,珠斯花急忙閃身,但聽“嚓”地一下,被宇文化及劍削去一段衣袖。珠斯花大爲吃驚,只好不去想何流沙,凝神去戰。
石字路見珠斯花被刺,心中一驚,但見宇文化及長劍帶風,不離珠斯花左右,而珠斯花赤手空拳,雖然以伶俐捏的招式向宇文化及進招,卻未佔到便宜。石字路見狀,揮起大刀,從宇文化及背後攻去,口中大喊:“宇文化及!小心後面。”卻也不失武林公德。
宇文化及聽見背後風急,早知道有人來襲。等石字路大刀落下,宇文化及猛地長劍一抖,身子滴溜溜一轉,面對石字路,便“刷”地一劍,石字路大刀使開,撥歪宇文化及劍勢,又藉機砍來一刀,珠斯花見縫插針,“呼”地一個魚躍,跳到宇文化及身後,“刷刷”連使兩招,向宇文化及“命門”、“長強”兩穴捏去,宇文化及頓時陷入重圍之中。好個宇文化及,身形一晃,閃開珠斯花左指,用力將身軀前伸,使珠斯花右指只差半寸,未捏中宇文化及“命門”大穴。
珠斯花見雙指撲空,急忙收招變式,又一招“飲酒無杯”向宇文化及捏去。
此刻,石字路在對面,也一招“大漠孤煙”向宇文化及橫砍過來。
這時,但聽司馬大方一聲大喊:“看叉!”司馬大方將叉掄開,擊中那個禁軍左肩,那人身子一歪,掉下馬來。此刻,又有衆多禁軍衝近,相互吶喊,聲音震耳,使人一時難以聽清何語,司馬大方見禁軍衝來,身子一抖,將雙叉舉在空中,對衝來的禁軍喊:“快過來,我司馬大方已等候多時!”說着,打馬向禁軍迎去。
珠斯花見衆多禁軍衝近,怕司馬大方衝上去,敵他們不過,大聲喊着:“不要去追他們!”司馬大方打得興起,哪裡去聽背後珠斯花的喊叫?早揮起雙叉,向首先衝過來的兩名禁軍打去,禁軍見司馬大方雙叉打來,兩人立刻分成左右,將司馬大方夾在中間,左邊一人虛晃一槍,右邊那人“噗”地一下舉槍便刺,司馬大方大叫一聲,跌下馬來。
珠斯花見司馬大方翻身落馬,大叫一聲:“爹!”因相隔太遠,無力去救,但見一禁軍又補上一刀,將剛站起來的司馬大方刺倒。從此,司馬大方再也沒有站起來。
珠斯花見狀,心中大悲,想奔過去相救,卻被宇文化及緊緊纏住,有一兵士“嗖”地打來一枚飛鏢,被石字路上前揮刀打落。
宇文化及見衆兵衝來,對衆兵喊:“不要理他們!快給我一匹好馬!”
衆兵士應一聲,有人牽來一匹戰馬,來到宇文化及身邊,宇文化及手舞長劍,將石字路與珠斯花逼退兩步,轉身上馬,打馬便走。
珠斯花見宇文化及已走,猛上前追去,卻被敵人飛鏢截住,不能上前。
石字路見飛鏢打來,忙衝到珠斯花面前,對她道:“珠斯花,不要去追,快去看你父親!”
這時,又聽一陣風聲而至,石字路忙回刀去打,打歪奔上珠斯花的幾枚暗器,自己卻不幸被一枚暗器打中腦部。
珠斯花見石字路攔住自己,大叫一聲:“快閃開,不要攔我!”便一邊用手接應暗器,一邊向司馬大方倒的方向跑去,她跑到司馬大方面前蹲下,將他抱在懷裡,見他正瞪着一雙眼睛看着自己,珠斯花雖然平時與父親不和,但此時此景,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只聽司馬大方喃喃地說道:“你來……來的正好,你……你是……宇文化及的……女……女兒,我早……早就……想……告……”司馬大方話未說完,便轉頭而死。
珠斯花大驚,立即覺得天旋地轉,再也坐立不住,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被立在地上的雙叉刺中胸膛。
石字路見珠斯花倒下,忙大喊着奔過來,但沒跑幾步,便覺胸部劇痛,低頭看時,見飛鏢已擊中他的後背,從胸口漏出,血從胸口流出,他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這時,他隱約聽到奔跑過來的兩人在說:“他姥姥!你是否聽說?宇文化及把皇上吊死了?”
“真的?宇文化及怎麼能勒死皇上呢?”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