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回 新科狀元

公務書房,紀澤連哄帶勸,擋走了憤憤不平的趙雪。摸了把本不存在的額頭冷汗,他略帶苦笑的掃視一眼,最後將目光重新投向錢鳳,沒再敲打,而是笑吟吟的邀道:“錢士儀,口角辯論僅爲小道,射禮也僅枝節,你乃才學之士,大丈夫當行大事,無需執着此類,來來,你我入裡間單獨細談。”

聽到招呼,錢鳳心中一動,瞥見上官仁並無跟入內間的意思,頓時猜想自己的待遇莫非竟還高過文魁箕信,那麼...忘了怨懟,心中暗喜,錢鳳一正身形,與離去的箕信點頭示意,旋即隨紀澤進入內間。果不其然,上官仁隨後便將門從外面關上,內間只餘他與紀澤二人。

“士儀或有誤會,以爲本府欲打壓甚或敵對儒學,其實不然,數百年獨尊儒術,儒學已借鑑融入了法道墨等諸家思想,更成華夏文化之載體,毀之則同摧毀華夏文化。”示意錢鳳坐下,紀澤邊親自給其倒茶,邊笑道,“紀某所求者,乃務實求真,開拓進取,學術自由,嘿嘿,從士儀答卷之含糊其辭卻又煞費心機,想已看清儒學具有巧僞與保守之弊,那麼,儒學爲何不能與時俱進呢?”

錢鳳眉頭一皺,不無抗議道:“既然無意打壓敵對,府主爲何鼓動扶持法道墨等復起,豈非動搖我儒學地位?”

紀澤方在錢鳳對面坐定,卻是聽得一愕,旋即斷然駁斥道:“扶持法道墨就是打壓儒學嗎?莫非儒學僅能倚靠世俗獨尊才能生存發展?哼,一個學說若是容不得其他學說質疑甚至存在,那便表明其已固步自封,意味着沒落之始,甚至,還將裹挾整個社會隨之思想僵化,裹足不前,恰似如今大晉這羣專制橫行的士族!”

或是紀澤氣勢太盛,或是此言本就無可辯駁,錢鳳頓時收了不以爲然之態,反是陷入思索。紀澤卻沒耐心等待,索性拋出一個假定命題,“某且問你,倘若孔夫子再生於世,世人當會如何待之?”

“人死焉能復生?”錢鳳一愣,旋即順着紀澤的設定,不假思索道,“但若聖人再現,自是萬人敬仰,前呼後擁,主持朝政,安定社稷,消弭內患,引大晉至華夏盛世!”

“某卻不這麼看,倘若聖人再現,嘿嘿,多半將直接死於暗殺,即便好些,最多也是爲人幽禁,再不得向世人發出聲音!”紀澤卻是一臉玩味,毫不客氣道。

錢鳳愕然,旋即怒形於色,忍不住瞪眼反駁道:“府主這般危言聳聽,是對儒門不屑一顧,還是要侮辱我等儒家門徒?”

“非也非也,其實在某看來,如今抱定儒學獨尊,動輒金科玉律的所謂儒家門徒,非是庸碌盲從者,便是爲了統治維穩,假儒學之口愚民惑民,從而維護自身、家族乃至勢力集團之利,抑或說,儒學已被他們把持、篡改、利用與裹挾,再非一門學說,甚至業已偏離孔孟初衷。”紀澤冷冷一笑,直視錢鳳道,“士儀並非愚笨之人,難道想不清其間曲折嗎?”

錢鳳啞然,他是寒門不假,卻非寡識的底層苦哈哈,而是背靠大家族的庶族富家子弟,對家族內外諸般齷齪自小便耳濡目染。宗族內的傾軋,大族對小族抑或窮人的欺壓,士族對寒門庶族的排擠,其間無不打着儒學禮法的幌子,只是,那些幌子真就符合孔孟之道的本意嗎,多爲斷章取義罷了!

譬如說,有教無類是孔夫子的推崇吧,士族官府怎麼不見大力推行?射禮是孔夫子的君子必備吧,看看愈加四體不勤的士人們,有多少名士如今能輕鬆射御?還有,孔夫子有說過寒門不可信,只有高門士族纔可爲高官嗎?是以,倘若孔夫子再生現世,不合時宜的大放一通無人可以反駁又難以照辦的厥詞,天下就要大亂了,果真不能任其發出聲音!

(說明一句,寒門這個詞在科舉之前,本意與高門相對,士族高門者門前閥閱高大,門第雄偉,而缺乏官爵名望者,按禮法規制,其門前的閥閱低矮甚或沒有,寒酸寥落,故稱寒門,這一點與其家境是否貧困並無直接關係。譬如,晉書中的不少高門名士都有過吃糠咽菜的窮困幼年,窮得掉渣,但能說他們出身寒門嗎?當然,科舉普及導致了士族高門的沒落消亡,寒門也就演變爲窮人家的代名。)

見錢鳳這次蹙眉不言,卻再沒了之前的不服不忿,紀澤一笑,擺擺手道:“紀某乃主政之人,並非學者,直管借鑑或部分借鑑合理學說,用於發展華興府,而不會參與學派間爭鬥。恰似對待宗教,某對待各類學說,只要不違反華興律法,皆持包容與保護態度,任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絕不容所謂學者利用世俗力量打壓其他學說。若有儒門人士連這一點都無法接受,那他根本不配稱作真儒!”

似被迫似明悟,錢鳳再有片刻思索,終是拱手爲禮道:“府主金玉良言,鳳受教了。”

紀澤呵呵一笑,也不管錢鳳究竟是真假受教,左右對於華興府日後的學術氛圍,百家爭鳴是絕不動搖的,他轉移話題道:“好了,方纔僅是隨口之談,現在你我進入正題。此次科考,士儀四份答卷相當精彩,尤以明經科策論爲最。然,依士儀兄策論所言,華興府須得尋機出兵痛擊馬韓,但大勝之後不得佔領其地,甚還須得結盟保之,紀某有所不解,還請士儀細言之。”

錢鳳心知方纔的立場探討之後,這下輪到紀某人對他的能力考校了。他昨日確也就此有所準備,是以收斂心情,不無自信道:“鳳獻醜試言之。所以要痛擊馬韓,原因有三。其一,馬韓本與平州樂浪也即王浚一應勢力交好,且州胡公主還成了韓王側妃,其對我華興府敵意難免,非痛擊震懾,難以令其真正安分,樂島奴營遭襲便爲明證。呵呵,若非今夏半島驟生大戰,怕是馬韓還會繼續對抗華興府吧。”

說到“驟生大戰”,錢鳳故意拖長了音調,畢竟半島大戰發生得蹊蹺湊巧,他不免對華興府有所懷疑。果然,紀澤笑着點點頭,一副你懂的神情,錢鳳心中瞭然。

暗讚一聲,他接着說道:“其二,華興府賴以守備者乃水軍,水軍善攻卻不善守,而華興四島雖偏居海中,卻地獄狹小,不利防守,更懼突襲,半年前州胡餘孽僅百多人,便可突入樂島救走高羅,可見一斑。若想樂島平安,必須主動作戰於外,最好逐步肅清半島水軍力量,方可保障樂島安全無虞。是故,若欲消弭馬韓之患,理當率先出擊滅其水軍。”

這下對面的紀澤不淡定了。之前錢鳳僅憑傳聞便猜到華興府挑動半島大戰,已夠敏銳,此刻竟還進一步指出樂島的防守短板,足見其戰略眼光。更有甚者,錢鳳指出了水軍攻強守弱的特點,提出主動消滅韓海其他水軍的建議,這分明是後世的海軍戰略和制海權概念嘛!由是,紀澤對自己心中的某個猜測,就此予以了肯定。

看到紀澤眼中的欣賞,錢鳳說得愈加流利:“其三,華興府欲傲立海外,須有赫赫軍威震懾,然晉境戰績太過遙遠,非左近地獄之彪炳戰功,不足以威嚇半島與倭島諸夷。至少,州胡一戰本就規模不足,更有天罰之運莫名相助,尚還不足展我軍威,恰該以馬韓殺雞儆猴!”

這一次,紀澤依舊笑着點頭,毫無異色,但心中早已波濤起伏,對錢鳳的欣賞已然再加了份提防,至少錢鳳再也別想離開華興府的掌控了。蓋因錢鳳適才提及天罰之時,雖然掩飾,但終歸還年輕,肌肉與呼吸方面仍小有異樣,從而表明他對州胡一戰的神罰事件,甚或陵園龍震事件有所生疑!

須知他錢鳳之前僅是一個接受工農改造的平民,能有多少信息量,竟能琢磨到這麼多,豈是常人?沒說的,這個被莫名擄來樂島的傢伙,定是那名歷史人物無疑了。

莫怪紀澤對這錢鳳如此看重,甚至有些神經兮兮,非因科考成績,而因其前生記憶中,東晉初年恰有這一號重要的歷史人物。“王與馬共天下”,琅琊王氏權傾朝野之時,王導縱橫捭闔於內,王敦手握重兵於外,後者兩度發兵“清君側”,第一次更曾成功教育晉元帝司馬睿如何做傀儡。彼時天下士人對王敦趨之若鶩,偏生能夠坐穩其第一謀主的,正是這個一介寒門的錢鳳。

(注:正史的東晉初期,在王敦叛而不叛復又叛的兩次愚蠢政變中,錢鳳第一次勸王敦莫要與東晉小朝廷媾和,直接幹掉司馬睿一了百了,第二次則認爲東晉朝局已穩,人心思定,反對王敦舉兵反叛。結果,王敦固執己見,第一次養虎爲患,第二次兵敗身死,皆被錢鳳料中,由此可見錢鳳之才。其人於王敦,正如張賓於石勒,差別僅在所投主公的成敗而已。)

並不知紀澤所想,錢鳳以一種不符儒家仁德的森冷口氣繼續道:“至於痛擊馬韓卻不佔據,反與之同盟,蓋因華興府尚還無力消化馬韓,更無力應對半島他國乃至王浚集團可能的干涉。當然,華興府此時雖不取馬韓,卻是將此砧板之肉留待日後,自不可便宜半島他國,故須結城下之盟以護馬韓,並藉之盤剝馬韓,掠其人力物力以壯華興府,想來王浚等其它勢力尚不值爲此與華興府大動干戈。”

半殖民地!聽錢鳳說到此處,紀澤突覺心中一片敞亮。一直以來,如何對待馬韓這只不咬人卻噁心人的蒼蠅委實令他頭疼。破軍易,破國難,吞滅一國則難上加難。華興府剛落足海外不到一年,自身內部尚未理順,近期內攻吞孤立落後的夷州島還成,但要吞併有着外在盟友的馬韓,他紀澤還真覺得棘手!

況且,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華興府尚有更易征服掌控的夷州島可以開發,所需的是更多人口,短期內對馬韓甚或大晉領土委實沒有欲求。既然無需也難以吞併,他就不好拍打馬韓這隻蒼蠅,否則豈非自損兵馬去便宜馬韓的其它鄰居?

滅又滅不得,和又不踏實,自家發展又需要馬韓的人力物力乃至商業市場,而今聽錢鳳提醒,倒令他想起後世列強們的種種手段。暗罵自家愚蠢之餘,他對錢鳳更加高看一眼,思維敏銳、目光獨到、務實而不迂腐,呃,儒學方面除外,這錢鳳委實是位不可多得的大才。

輕輕擊節,紀澤一臉笑容,滿口稱讚道:“士儀果然大才,目光長遠,見解獨到,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若論才能,怕是歷數華興府上下也少有出士儀之右者,這首期科考狀元非士儀莫屬。說來,我華興府機緣巧合將士儀從中原強行擄來這等偏荒海外,紀某竟還一無所知,令明珠蒙塵,須得向士儀致歉啊,哈哈。”

作勢向錢鳳一拜,紀澤接着略一沉吟,繼而笑道:“以士儀之才,一部侍郎亦可勝任,但畢竟入仕日短,功績不顯,驟登高位反有不美。如此,華興府即將開府,參軍署將有大量人手外調從政,人才正有缺額,士儀在徐州軍中本就司職輜重,還請先屈就參軍署輜部,暫任假鎧曹從事一職,立有功勳再行升遷。當然,攻略馬韓尚待他日,士儀暫先協力籌備今冬的南征夷州。不知意下如何?”

今科狀元本就榮耀非常,一來便給六品要職,更是馬上就有建功機會,還隱有高職相待,這遠勝錢鳳被擄前對琅琊王氏重用的期許程度,甚至一府之主象徵性道了歉,面子裡子都給了。錢鳳雖胸有丘壑,畢竟年紀尚輕,被紀澤這一碗碗迷魂湯灌下,一時也不免心馳神遙,難以自已。

正此時,紀澤像是剛剛想起,笑道:“哦,對了,華興府畢竟爲晉廷不容,加之大晉日趨混亂,爲安全計,某將遣人專程請貴家眷來島,也免士儀牽掛之苦,呵呵。當然,此亦本府定例,不日會有署員尋士儀細商具體事宜。”

家眷來島!?錢鳳立刻從興奮中清醒,這是挾持人質啊,若是家眷來了,日後他錢鳳還有機會轉圜嗎?然而,看着紀澤笑容之後的不容置疑,錢鳳也知此事無可更改,自己家眷居所並不算秘密,這投名狀是不交也得交,反正這趟賊船是不上也上了,別個給的條件也委實不低,那就先一心一意的幹着,看看日後能否有所成就吧。

錢鳳也非婆媽之人,心思電轉間將心一橫,當即點頭起身,躬身一禮道:”鳳謝主公拔擢之恩,日後定當鞠躬盡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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